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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是真的不会做饭,甚至连洗菜都不会,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然胡看着厨娘尴尬的样子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好在厨娘比较好说话,和他聊着天。
“小伙子,你多大了?”肥胖的厨娘一边切着菜,一边和站在一边的残剑聊天。大大的眼睛里面带着淡淡的光芒,看来这个女人是个比较外向的人。
残剑淡淡的裂开嘴角,看着她回答道:“十六。”
那个女人笑了一下,又来了精神:“你是皇帝陛下的儿子啊?那你们在皇宫中是不是和这里不太一样啊?看皇帝陛下很好相处的样子唉,不对,你是他的第几个儿子啊?”她一边切着菜一边问别人问题,也不怕切到手。
只是觉得在这里无聊了好久,好不容易来个长相不错脾气看样也不错的小伙子,自然是有什么聊什么。
残剑不知怎么回答她,难道将他们皇室的阴暗事情全部说出去?他淡淡的垂了垂眼眸,淡淡的回答道:“父皇他不喜欢我。饭好了吗?我去给他端去。”说完,他便端着餐盘离开了厨房。
刚才厨娘再切的不过是她们下人一会儿要吃的饭,残剑也是……他不想再去和他靠的太近,所以便干脆躲在这里。
离那间房间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很紧张。能不紧张吗?他日子好不好过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都是看白子轩的脾气,如果他脾气不好他就是出气筒。心情好的时候……他是什么呢?会成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他到房门口的时候见到房顶上有异动,还有旁边的草丛里都有异样的声音,他皱紧眉头,端着托盘的手上也不自觉的用力。杀手的敏感告诉他周围肯定有人,就在他细细留意周围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将手中的托盘像上丢去,然后和身后的人打了起来。
托盘距离地面有三四米的距离,他和身后的那个人打了几招,然后两个的手臂便缠在一起,就在托盘要落地的时候和残剑交手的那个人把手臂松开,然后接住托盘,笑道:“听说你打败过我堂弟,就来试试你的武功的确不错啊。”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珠亮晶晶的。
他就是李锦,李航将军的第三子。
残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道:“我……我打败云儿……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不过从刚才就看出,这个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而且他是个很有风度的人。
李锦也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将托盘放在残剑手上:“你把饭菜给陛下送去吧,这里我守着。屋顶和草丛中有异动你也不要担心,那是自己人。我会和人轮班彻夜的守在外面,陛下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他的安排的确还算周密,毕竟皇上在这里由他们保护,要是出个闪失谁也担当不起。
残剑点点头,推开紧闭的镂花木门,他进门的时候白子轩正坐在圆凳上看书,对他的来到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刚才在外面遇到锦儿了?”
他将饭菜从托盘上拿下放在桌子上,回答道:“是的,他派人在外面守着,主……父皇您放心吧。”其实他刚才一直想叫主子来着,因为他现在明白父亲对他是真的没有感情,可是随后想想,自己这声父皇还可以叫多久呢?
即便没有那两颗毒药,就他这个早已经被掏空的身体还能活多久呢。
白子轩放下书,抬头看他,对上的是他委屈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今日不知怎么的对他没有任何的厌恶之情,看着他的小脸还是有些心疼。
“坐下一起吃。”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感情,白子轩自顾的拿起筷子,也不去看他,因为他知道他不敢抗命。
残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垂下眼眸只能遵命。坐在他的旁边,拿起一旁的筷子,他的手又细又长比女孩儿的还要漂亮尤其是握着筷子的时候。
父子两人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只是残剑会时不时的看他,然后被他发现的时候再迅速把头低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吃饭。
就当两个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破窗的声音,残剑连忙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黑衣人拿着大刀冲着这头来砍去。紧随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拿着飞镖想这边飞来,这一刻,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想都没有想的就从腰间拔出长剑,跟那些人迎战。
纵然他的武功再好,可是对阵那几个高手还是很吃力,白子轩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他只是上下打量着那几个黑衣人,不是他不想还手,只是觉得……全身都有点无力,其实不止是他,残剑也是,他打倒了两个,便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的饭菜里有……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抵抗了,但是看着一旁的父亲,如果……如果他倒下了那么那些人便会杀了父亲,还有三个人,只有三个人而已,他可以的。想到这些,他撑着长剑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什么人是最可怕的,是不怕死的人。
他顾不得身上的虚脱,当几个人交手的时候,他的长剑被牵制住从腰间拿出短的匕首刺进那个人的心窝,在那个人倒下的时候转手用长剑刺死他。就在他解决着两个人的时候,剩下那个人的大刀像白子轩挥去,眼看着大刀就要劈开白子轩的脑袋,残剑想都没有想的就钻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那个人的刀毫不留情的看在他右边的肩膀上,鲜血四溅,就在那个人抽出刀想要在看的时候,他将长剑调转方向刺向身后那个人。
听着身后那个人渐渐倒地发出的声音,他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便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就在这场战斗解决的时候,李锦匆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的身上米有一点受伤的痕迹,看着满身是血的残剑惊了一下,冲着白子轩问道:“姑丈……您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饭菜里被人下了软筋散,所以……他让残剑坐下吃饭,然后派李锦出去办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连草丛里的移动他都发现了,李锦拍的人已经被除去,被换上了敌国的探子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要装作不知?
“锦儿,你回去休息吧。”他没有去承认这些都是自己有意的,可是他的默认已经变相的说出了真相。
李锦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怒火,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的跑了:“真的是帝王之心最难测,居然可以这么试探自己的儿子。你真可怕。”
可怕?听到指责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做这些只是像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告诉自己儿子不是讨厌自己心里是有自己的。他的心里不是只有孟瑾瑜。
这段日子,在路上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尤其是看着儿子那纤瘦的背影,要说讨厌他,真的是讨厌不起来,可每次想到他都是最在乎孟瑾瑜的,心中难免升起一点的怨恨。他就要做这个事情来告诉自己,儿子是有自己的。
他一早便付下了软筋散的解药,毕竟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伸手抱起昏迷中的儿子,朝内室走去放在床上,看着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他长叹了一口气。
昏暗的烛火照在他并不显老的脸上,伸手撕开了他被血弄湿的衣衫,看着他在他白皙的肩膀上那道伤口显得格外突兀,伤口真的很深,差一点就把他的手臂给砍掉了,拿来湿的帕子将血擦干净,又弄来了止血的药粉洒在上面。
净白的药粉洒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残剑疼的醒了过来,他能够感觉到给自己伤药的是谁只能咬牙忍耐,装作自己还没醒的样子。
看着床上的人因为疼痛而变得瑟瑟发抖,白子轩就猜测到他醒了后来,没有感情的说道:“朕知道你醒了,你要是痛的话可以喊出来。”虽然话语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难掩他内心对儿子的关切。
残剑并没有叫,只是将小臂放在嘴边,疼的太狠了便咬自己,而脑中想的却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有些奇怪为什么李锦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赶过来?还有房顶与草丛中的异动……真的有些不像自己人。
……
今晚的可疑之处实在是太多,残剑对宫廷的规矩不太了解,皇帝每次在用餐之前都会让宫人先尝试是否有毒,这个规矩即便实在宫外,白子轩也没有变过。曾经被某人评价为矫情。
饭菜里有异样会不知道?这个根本就是用来视他的计谋。
上完药之后,白子轩拿来白布条将他的肩膀包扎好,然后去一旁洗掉手中的血,淡淡的问道:“你可是有话要对朕说?”
残剑扬起汗津津的小脸去看他的背影,一双黑亮的眼珠凝视着他衣袍上的图案,冷冷的询问道:“在您的心里,残剑的命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白子轩的手一顿,心口似被热油泼了一下正在丝丝拉拉的痛,残剑的命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在他心里没有李襄重要,没有他的仇恨重要,没有……他的江山重要,或许儿子对他来说,就只是在他百年之后将他的基业传承下去。
这是他最开始对于儿子这个词的理解,后来,他发现事情渐渐超出他的控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工具产生感情?
其实,在这一刻他很想说:“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命中注定他无法对这个苛刻已久的儿子说出那样的话。
他冷漠的转过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儿子那双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眸中透着单纯。
“你是朕的工具,你的存在就是帮朕解决掉敌人。其他的你不要奢求。”不要奢求父子之情,这句话他不但是对残剑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一个皇帝,一个合格的皇帝不应该看中这份父子之情。
听到他的回答,残剑勾起一丝冷笑,这次他的眼中没有泪水也没有太多的伤心,因为……心已死,就不会再感受到疼痛。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了,不会再有任何奢求。”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淡,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