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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慕容书幻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基于对月儿朋友般的关怀。
清音难得的和慕容书幻统一战线,柔弱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的警告意味,“你若是负了宫主,天不诛你,地不灭你,我便来亲自惩罚你。”
绯月听着慕容书幻和清音对她的维护,心中有暖流缓缓的趟过,看着他们二人“放心吧,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铺撒在地面上,为天地之间的景物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在这小小的方室之内,他们在用彼此的方式传递着温暖。
闲看金枝欲孽1
所有的话题终结后,慕容书幻和清音离开。
绯月闻着轩辕冷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秀眉微皱,又轻轻的嗅了一下,“你身上的香味怎么变了?”她记得之前闻到的明明是浓重的幽兰香味。
“之前的香味是母妃种在我身上的,她说遇到命定的女子之后,就会逐渐的变淡。”
绯月嘴角扯出促狭的笑意,声音伴着清风,没有丝毫错落的飘散在轩辕冷的耳中,“能够生出你这般清绝冷傲的男子,你母妃她一定不是寻常的女子。”
轩辕冷蓦地身子一僵,声音带着几分漂浮的感觉,浅浅的悲伤在空气中流动,“是,母妃曾是当世第一美人,宠冠后宫,夺尽天下风华。只是父皇另外立妃之后,便在一年后失去踪迹。”
绯月鲜少看到轩辕冷这样瓷白易碎的表情,揽着他,“你把你母妃的画像给我,我让月宫的其他人帮你查吧。”
月宫弟子足迹遍天下,消息脉络非常发达,也许能帮上他什么。
轩辕冷点点头,他们随之经过长长的画廊,又行过几处幽静的小径,才到达一处院落。这里设计优雅,倒像是深闺女子的绣楼。
走进一间房内,轩辕冷的声音带着怀念的味道,“这里是母妃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绯月抬眼,看着入目的古色古香,行至桌前,拿起一本蒙尘的诗集,轻轻的弹开尘土,小心的翻开诗册,看着那清秀的小楷,似乎可以感受到曾有一优雅绝代的女子在这里凝眉填词的景象。
在诗集的旁边是一本画册,画功一流,画技斐然,笔力比起男子多了一份闲适优雅,比起女子又多了几分潇洒青傲。
放下画册抬眸的瞬间,视线扫到黑白子交错的棋盘上,便好奇的去看。棋盘上厮杀未定,胜负未果,双方能够不杀一子而深入敌营,妙意无穷。
轩辕冷此时也随着绯月的视线来到棋盘前,盯着那黑白棋子若有所思,“这棋,是母妃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下的。”
当时他尚且年幼,看不懂其中的奥妙,总是不解为什么寻常人下棋都是双方各执一色棋子,而他的母妃却一手一子,凝神思考,有时候在棋台前一坐就是一日。
彼时的他读不懂母妃的寂寞,亦读不懂她精深的才学。
绯月的神思被锁定在棋盘上,想着若是自己也用此法下棋,是否能够摆出如斯精妙的棋。突然间一阵清绝的琴音传入耳中。
闲看金枝欲孽2
轩辕冷正站在琴台前试音,绯月便行至琴台,视线在琴弦上游离,最后定格在古琴尾端的小篆上:一生一代一双人。
琴台旁边有一册曲谱,上面皆是难度系数极高的曲目。
顿时对于轩辕冷的母妃有了更多的好奇。古时女子但凡条件允许,琴棋书画,都会修习,但是能精通到如此地步的,已经极为罕见了。
若非悟性一流,是决计难以做到的。
最终轩辕冷从床边拿出用上等丝绸包裹的绢轴,解开系着的丝带,缓缓的露出画中之人的面目,“这个就是母妃。”
绯月打量着画中之人,眉不描而黛,唇不涂而朱,好一个明眸善睐的美人,她的双瞳中凝聚着水的神韵,清澈而柔美,一身淡紫衣裙,高贵、优雅之极。
只是这面容怎么看都有几分熟悉的感觉,绯月快速的从脑海中搜寻着和眼前之人相似的信息,最终缓缓开口,“她和玉宫宫主相貌上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画本身就是参考物,她素来判断事物谨慎,没有见到真人,不能立刻得出结论,只是能相似到如此地步的,也许她们二人真的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轩辕冷的眼中闪过疑惑,自从绯月离开后,他曾专门查过月华国的消息,知道玉宫是月华国第一杀手组织,只是他们的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办法寻到踪迹。
父皇曾下令查遍傲风国的每一个角落,都未找到母妃的踪迹,她若是真的去了月华国,那么之前寻不到她,也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样想着,轩辕冷的心中逐渐的升起一丝的期待。
绯月看着轩辕冷,眼神中有着欲试身手的笑意,“现在轩辕玄应该在去西郊校场的路上,我们去凑热闹吧。”
她是不在乎这天下是谁家的,但是依照轩辕玄联合外敌,出卖国家的行径来看,他一旦如愿以偿的坐上帝位,必会为难轩辕冷。
而为难轩辕冷的人,就是她绯月的敌人。
“好。”轩辕冷立刻应下。
闲看金枝欲孽3
已到正午,温度逐渐的升高,清晨空气中的草木气息早已消散,轩辕冷和绯月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西郊。
此时的轩辕玄,正在大帐之内,他一脸的傲慢,“月华国即将大举进攻,我与月华国太子素来交情颇深,他答应到时候扶持我为皇帝。今日前来,便是来告诉周将军一声。若是宫中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按兵不动。”
宫中的禁卫军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能对他逼宫造成威胁的,也就只有周策手中的三万兵马。其他地方的驻地兵马离京城太远,就算想当护主的忠义之师,也是鞭长莫及。
等他坐上龙椅,便把所有的将领换上自己的亲卫,他们若是服从,就允许告老还乡,若是不从,那他就只能送他们上西天去求佛祖救赎了。
到时候有月离的兵马相助,夺取那些旧将的军权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周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慌乱,若是一般人听到太子造反的消息,至少也该惊恐一下,然后思量对策,重新选择要依附的对象,可是他只是淡淡的饮了一口浓茶。
“兵符呢?”
轩辕玄闻言,将手中的杯盏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有兵符还需要来找你商量?”若不是这支队伍向来归轩辕冷所管,比较难缠,他又怎么会亲自前来。
周策不愧是见惯风雨的将领,并不在乎太子的怒气,将威压蕴含于平静的语气中,“第一,若是来商量的话,太子未免火气太大;第二,我们绝杀军向来只尊将军令,王命都可以无视,更何况区区的太子你。”
轩辕玄毕竟是缺少历练的人,能力不足,嚣张跋扈有余,“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的尾音刚落地,他带来的几个侍卫立刻起身,亮出兵器,准备动手。
周策也拿出自己的剑,“既然太子想动手,那末将也只能奉陪了。”见惯生死,戎马疆场的他,怎么会在乎这小小的威胁。
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溢满了空气,眼看兵器交接,一场打斗在即,轩辕冷如同严冬的声音突然传入,伴随着大帐的帘子被掀起,“太子自辱身份,甘愿当乱臣贼子,可是你要死也换个地方,别辱没了本王的军营。”
闲看金枝欲孽4
接着一道绯色的身影进入,她似带嗔意的看了轩辕冷一眼,“你这话说的有失妥当。”
轩辕冷微微挑眉,等待绯月的下文。
绯月嘴角噙着的笑意逐渐的带上了丝丝嘲讽,看着轩辕玄,“依我看,太子这种人,不管死在哪里,都会辱没那片土地,应该撒点灭尸粉,让他尸骨无存。”
“这个建议不错。”
而轩辕玄一看见绯月,一张脸上如同染上了搞怪的色彩,羞辱和惊诧并存,“你不是被休了吗?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出现?”
绯月不语,直接从袖中抛出白绫,白色的影子在空中翻飞,圈圈舞动,片刻间,便将轩辕玄缠住,让他动弹不得。转而看着轩辕冷,“那几个装扮成护卫的玉宫弟子就交给你了。”
哼!她好歹在月华国待了三年,若是连玉宫弟子的标识都记不住的话,第一杀手的称号,岂非浪得虚名?轩辕玄想仗着玉宫弟子的身手助长威风,她偏要打碎他的如意算盘。
轩辕冷颔首,以闪电般的速度出剑,剑影在空气中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只听到不断有人倒地的声音,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味,粘稠的血液正从那些倒地的人身下流出。
月华国令人闻风丧胆的玉宫弟子,终究抵不过轩辕冷出剑的速度。
转眼间,轩辕冷已经收住剑式,重新将剑放回剑鞘,看着周策,“这里就麻烦周将军了。”转而和绯月带着轩辕玄去面圣。
皇上居住的宫殿内,龙涎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华妃看着被白绫捆绑的轩辕玄,脸上的泪水和着脂粉不断的下落,原本无懈可击的妆容褪去,变成苍老妇人的模样。
“皇上,臣妾知道你素来不喜欢臣妾,所以甘愿居于深宫,不问世事,也知你不喜欢玄儿,便让他恪守本分,免得惹你生气,可是如今你却看着他被人欺凌,受辱而不帮他吗?”
声泪俱下的哭诉还没有结束,便被皇上打断,他看着轩辕冷,“皇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父皇为你做主。”
这番偏爱的言语,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受到损伤的是轩辕冷。
轩辕冷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冰雹,带着极大的冷意,敲击在听者的心上,“太子欲勾结月华国太子月离造反,不久前还企图劝服周将军暗助他谋位之事。”
华妃似是不可置信,哭的更加的悲痛,然后指着轩辕冷,“玄儿他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你自己想谋位,然后陷害他的。”
轩辕玄被白绫绑的难受,完全失去了移动的能力,只能借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