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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文本陪在我身边,他没有入睡,我也相对无眠。
清晨,窗外清脆的鸟啼声唤起了我朦胧的意识,抬眼,便是一个散发着成熟味道的中年人,低头看着我,眼里是藏不住的怜惜。
我准备起身,他拉住我,说:“别动,你昨晚一晚没睡,现在肯定很累,再睡会儿,我一直在你身边,安心睡吧。”低沉的音调,带着些催眠的味道。我想,文本肯定会一些催眠术,不然,为何只看他的脸,听着他的话,我就由一种安心的感觉,以致于如此之快就入眠了呢?
还有很多关于文本和我自己的事,我都弄不清。但即便如此,能伴在文本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可能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答应岑姨,许下那个承诺,我想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留在文本身边的理由,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承诺,是一个会永远束缚我一生的谎言。
当你发现你对一个人的感情变质时,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我一样如此恐慌,一种只能深埋心底,无法对人道清楚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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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文本依然坐在床边看报纸,床头柜上则放着一叠衣服,是我外出时用的的衣服。
“醒了?”文本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能起得来吗?”
“去哪儿?”他那架势,是非要带我出去了。
“能走的话就跟我来。”
惊讶的是,文本独自开着车带我来到了一个墓园,非常熟悉的墓园。因为,我的母亲,就长眠于此。
墓园里的风很大,有点迷了人的眼。吊唁的一两个人,站在墓碑前,都是沉默的,虽痛苦,却也无其他。
层层的墓碑,有致的摆放在一起。无论什么人,生前荣华富贵,或是贫穷凄惨,化了尘,就归了土,再没有区别。
我的母亲,生前是痛苦的,我不知她为何痛苦,只能从她看我的眼神里,觉出凄凉和绝望,那种感觉,让我分明认为母亲的身体是脆弱的,那种一用力便会灰飞烟灭的脆弱。
最终,谁都没有能够让她得到解脱,她的那些露水情人,不过是她用来维持我们两个人生计的办法,感情,在那时,已经成了多余的累赘。
她走前,最放不下的依然是我。
母亲没有照片,空空的墓头上只有她的名字:陈丽宛。一个美丽女子的姓名。
手微微有些颤抖,轻轻抚过墓碑,厚重的灰。她应该在怪着我的吧,这么久没有看望过她。五年,这长长的五年里,我竟一次也未看过她。我不由得又记起了母亲的那句话:“我害怕的,是改变你的命运。”
“现在呢,妈,你还在害怕吗?”喃喃的问,却忘记了不会有人再回答。
一双手抚上我的脸,湿润的感觉弥漫开来,才发现,我原来在哭。文本站在我身边,用一种平静的眼神望着我,手很温柔,却没有温度。
墓园的风很大,刮过耳边,很疼。我想,现在我的样子也一定像极了那风暴中迷失方向的孤船,脆弱而又孤独。
不知何时起,我陷在文本的怀里,恸声的哭泣。我在害怕,怕我的人生再有改变,有些事,发生了,就再无挽回的余地。所以,我极其害怕文本给予给我的幸福感,它是文本施与给我的幸福,它太脆弱,让我觉得随时有可能失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我匐在文本肩上,有些脱力的感觉。
“来,起来吧,回家了。”文本拉我起来。
是啊,我现在的家就是我身边这个男人的家,我现在,也有了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文本走在前面,我能看到的,是他男人的宽广的背和结实的脊梁,那是强势的特征,也是我得以依赖他的庇护的原因。风依旧不停,沙有些迷了我的眼,文本转过背,看着我,是充满依恋的眼神,似是在告诉我什么重要的讯息,但我却读不懂。那一刻,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只剩下一种眼神,包含着依恋。任着心跳逐渐加快,呼吸急促起来,那种心情,应该,叫做爱吧。
也许,在很久以前就那么爱上了,没有原因,没有目的,只凭着一种感觉。
傍晚回家,管家忠叔早就在门外候着了,看到我们姗姗来迟,松了一口气。可看到文本搂着我的肩走进来时,他明显一愣,但随即便说:“文本,岑景明来了。”忠叔是一直将文本照顾到大的人,文本对他更多是尊敬,而不是居上位者对下人的命令。在这个家,能直呼文本其名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他了。
听到“岑景明”这三个字,文本的眉头跳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帆,今天来了客人,你就从后门回房,好吗?”
我点点头,说:“好的,叔叔。”在外人面前,我是绝对不会直呼文本的名字,这种礼数,我一直恪守着。
听到我唤他做叔叔,他无奈地笑了,转身,向大厅走去。
眼神不觉中跟随他的背影,却被忠叔的咳嗽打断。
我望着忠叔,他也看着我,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像是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打探出什么来。他的眼神怪异非常。不过,也不怪,从我踏入这个大门的第一天,任何人看着我的眼神也是如此,只是忠叔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
这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入夜,窗外静的吓人,我很闷,便下床起来走动。文本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站在门前,有点犹疑。顿了一下,仍是把门打开了。他睡得很沉,薄薄的被子覆在他身上,衬得他的体形很修长。我突然发现,除了他的脸,文本的一切我似乎很模糊,我得乘着这个时候,好好看看。
我难抑胸中的兴奋,慢慢走近前去,他的呼吸很均匀,有种让人着迷的气息。我现在的样子,无疑像极了古时的采花大盗,乘着别人睡觉时才敢光明正大的直视人家,陈帆啊,陈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是因为自己的轻狂让自己背负着血债,所以,现在就像一只被束缚了双手双脚的狮子么?
狮子这个称谓,还是拜某人所赐呢。
一想到过去,我就有些心烦,颓然倒在地上,头轻轻靠着床沿,鼻息间吞吐的是文本的气息,那气息,就像是一种毒,让人失去自我的毒。
再次醒来,触感异样,抬眼一睁,却是倒在床上,衣服也不是昨日来文本房里“偷香”的那一套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就醒了?”
转过头来,确实是文本。
“我。。。。。。我。。。。。。”
“闭嘴,好好睡,颈子疼么?就那么把头靠在床边,不疼才怪。”说着,起身帮我揉脖子。
我望着他,今天的文本有些怪,眉间充盈着的是满足的笑,但是,却有一些隐隐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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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起来时,脖子确实酸酸的疼,蹙了蹙眉,依然勉强地转动脖颈。“疼!”小心轻呼。
“你看你,干什么呢。”文本坐在我身边,揽上我的腰,手轻抚我的脖子,“你啊,一起来就不安分,来,让我揉揉。”说完,还轻轻哂笑。
我红着脸,尴尬非常。他只是笑着看我如此的窘态,没有其他的表情。
“好了,起来吧。今天你上午有课。”说完,温暖的躯体非常干脆地离开我,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如果我没有记错,文本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的。
上午的课我根本没有好好听,心思总是收不回来,不知被什么东西勾走了,出神的频率相当高。
“喂,陈帆,你搞什么?一个双休日下来你就跟丢了魂似的,看你那黑眼圈,到底怎么回事?”
黑眼圈?我连忙摸摸自己的眼皮,像是要确认什么。没想到,邝秋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畅快的笑声,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满地看着他,眉头皱得可以。
和邝秋慢慢走到校门口,一道身影横过挡住了我们的道路。我刚开口想要发难,却看见了一张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高子跃!你好啊,现在还来见我!我心里愤怒,脸上却装作一派淡然。
“熟人?”邝秋问我,眼睛却毫无遮掩地望进高子跃的眼里。
“嗯,老熟人了。”我惊奇自己回答得这么没有波澜。
突然,邝秋低头,在我耳畔轻声说:“我一开始就看见他了,他在校门口望了你半天,那眼神,不怀好意啊。”
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那好,”邝秋突然换上一幅笑脸,声调都提高了几倍,大声说:“你就先跟老熟人叙旧好了,我先去你家,记得回来吃饭!”说完,手一挥,消失在人群里。
我缓了一口气,镇定地对上高子跃的眸子,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高子跃带我到一个小区的公园,还真是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两个大男人站在沙坑旁边,周围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面对此情此景,我只能看着他,不发一言。
高子跃也看着我,半晌,他幽幽开口:“你还真的变了不少,以前,你一看到小孩子就头疼,一发起脾气就喜欢嚷。”说完,还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惋惜。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他说的对,我变了,从前,就算是打死我也不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
“岑家人让你变得不少啊。”他笑了,完全没有怒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那个朋友真厉害啊,最后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吧,如果你今天没有回家,是不是他们就会采取行动啊?”
“你知道就再好不过了,听着,高子跃,我不再是以前的陈帆,不会再受你摆布,你也别妄想我会替你再杀第二个邱田。”
说出来的话,对于高子跃已经算得上挑衅了,没想到,他却只是一笑置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是高子跃,黑道上有名的大哥,这样的人,能够轻易原谅我?笑话!
他今天的态度应该是低三下四了,这样的高子跃,必然是有事要求于我,他向来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来给你卖个人情。”说完,但笑不语。
“交换的条件。”他的人情,向来有价值。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你这是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