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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声嘶力竭的叫喊,可喉咙却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这个时候,我的泪水突然就落了下来,像垮了堤的大坝,奔流不止。才知道,人到了愤怒和失望的极限,也只能是流泪,身体像是挎了副千斤顶,没有了任何力气。
我就在草地上默默流着泪,一直到天色完全的沉了下去。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我慢慢往屋里走。我想,现在,我应该已经有足够的理智去面对那个男人了。
迈进屋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屋子里的不对劲:偌大的房子,竟没有看见一个仆人的身影。我左看右看,屋子里没有一个人,静的吓人。只有餐厅的方向发出了一点不和谐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慢慢踱步,在看见文本的那一刹那,又停下了脚步,果然,我对他,并不是完全免疫。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我还是无法抑制的颤抖。
古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仿佛是心有灵犀,在我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文本转过头来,看着我,马上笑着说:“饿了吗,菜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
看着他戴着围兜,手拿锅铲的样子,我才突然觉得文本的面孔变得真实起来。这也许就是他真实的一面,无需掩饰,这样的文本只有我看得到。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房子里没有一个仆人的原因了。
我上前,洗洗手,帮他端菜,他看着我,略带惊异的,随后又笑了起来。我回视那笑颜,嘴角却只是抽搐了一下。
他炒菜,我帮他端菜,帮着送油盐米,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小夫妻,开开心心。可是,我就是有那么死脑筋,被人伤害过,就永远学不会原谅,对高子跃如此,对文本,应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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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和文本相对而坐,围绕在我们周身的是沉重的气氛,以前,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沉重。
我顿了顿,开口说:“吃饭吧。”说着,便拿好筷子准备夹菜。文本的手出其不意地伸了过来,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腕。
“很。。。。。。很疼。”我小声地唤,依然不敢抬头直视文本。他使了很大的力气,我手腕周围都泛着些白,很疼,钻心的疼,却不是肉体的疼痛带来的。
“小帆,不要企图离开我。”闷闷的语气,有一丝命令和暴戾的味道。从未见过的文本,令我怔了怔,这也再次证明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不了解。
我认识的文本从来都是温柔的,像和煦的微风,围绕着你,仿佛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融进你的血液,深入骨髓,让我感受的是一次次的温馨,让我尝试着他没有底线的包容。可现在的这个男人,好狠,让我依恋他的宠溺,让我离不开他的温柔,然后,亲手让我尝到脆弱无依的滋味,真是好手段。不过,仅此而已,因为我是个男人,虽没有到顶天立地的程度,但绝不会像女人一样,抱着你的裤腿乞求你的宠幸,所以也决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解释就尽释前嫌。
我笑了笑,说:“吃饭吧,菜会凉的。”说完,便低头扒起饭来。文本也没有再多说,他只是看着我,从始自终都没有动过筷子。
这餐晚饭,让人食不知味。
在文本的别墅里养伤近三个月,终于得以回归校园,可课倒是落下了不少,眼看期末临近,就向各科的老师借笔记,匆匆补习。其实,文本在我身上留下的伤不需要用三个月那么久来调养,只因心灵上的伤,需要我花这么多时间。这三个月,我和文本彻底无言,他到底是知道伤了我,所以,也没有主动找我说过话。而我每次看到他,总是止不住的心烦意乱,怕自己会对他说出什么了不得的重话,因此,每每看见他,也只能是匆匆避过。
鉴于我和文本之间的暗流,我在考虑着,是不是下个学期办住校会来得比较妥当。可是,不待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我已经被文本赶了出来。
那时,恰逢学期结束,和同学们告别之后,回到家,竟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看到那人慢慢转身,喉头好像突然冲上来一股热气,我颤抖的说:“岑姨。”
她看着我在门口唇齿翕合,脸上仍是淡淡的笑。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心中只有这个念头,我快步迎上去,在她面前停下来。岑姨没有多大改变,她仍是淡定的岑姨,身上包裹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气息,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我了解她,这不过是她的一种习惯,容易让世人都受她蒙蔽的习惯。
岑姨看着我,抬手轻轻抚过我的头,理顺我在外头弄乱的发丝,缓缓的说:“小帆,你长高了。”
我望着她,眼睛有些生涩,却也只是拉过她的手腕,带她坐在沙发上,拉起她的双手,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我忙问:“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没有发现岑姨听到我的问话后,眉间绕上的忧愁。
“以后,你岑姨就会住下来了。”
抬头,文本站在楼梯口,望着我说道,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模样很俊秀的男人。年龄不大,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刚硬之气,与文本这种历经商道的成年人不同,他的身上没有沉稳,有的只是一股掩饰不住的英气。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此时,正紧盯着我。
“来,介绍一下。”文本对着身后的那人道,“这是陈帆,你应该早知道他了。”
“是,”与外貌不同的是,这个人有着如大提琴一般低沉浑厚的嗓音,传到我耳里,竟有股暖暖的触觉,让人顿生好感,“常听妈提起你,早就想见你一面了,我叫马周,很高兴见到你。”
妈?我下意识的向后望去,看到的是岑姨望着那个叫马周的男人,眼角浮上一丝自然的微笑。
“马周是你岑姨的儿子。”文本看着我茫然的神色,如是解释道。
我转过头看着马周,嘴角浮上微笑,虽是很公式化的笑容,但他接收到了,他脸上的笑意此时更浓。我有些呆,对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点惘然。
马周是个很健谈的人,尤其表现在他对事物独到的见解上,整个晚饭时间,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不停的讲话,虽显聒噪,但并不无聊。
“你相信报纸上的那些报道吗?至少我就不相信。”晚饭后,马周和我们一同坐在餐桌旁闲聊,他手里细细摩挲着瓷制的茶杯,那刚刚泡好的新茶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为什么?”文本对他的话似乎很有兴趣。
“因为,新闻只能报道事实,却不能报道真相。”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我问。
“当然不同,”看到我开口,马周似乎很兴奋,连忙说:“事实是一件事发生的时间,地点,过程。而真相,是埋藏在这事实下每个与这事实有关的人的喜怒哀乐,这些,无论是多么大公无私,多么敬业的记者,是无法在报道里面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所以,我一直不太相信那些所谓‘血与泪’的报道。”
“那你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这世上发生的事?”
“小帆,”我突然发现,这个人才半会儿就开始唤我的小名,似乎有点想跟我拉近关系。毕竟,作为这个家的养子,文本和岑姨对我的重视是有些超乎常人的。也许,又是因为在美国就听岑姨说过我,所以会有一种从神交到身交的亲近感吧,“我虽然不相信,但并不表示我就排斥报纸电视,现在是个信息时代,而这个世界是瞬息万变的。”突然,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狠厉,我有些惊讶。
“对,你说的没错。世界瞬息万变,而且,在这个信息时代,网络成为了报纸的头号劲敌。”文本接上说。
“是啊,网络非常的方便,可是却也有它的弊处。”
“怎么说?”
“互联网上的东西太过繁杂,让人眼花缭乱。而且,网络上有些新闻的真实性是要大打折扣的,而报纸,没有这样致命的弱点。虽然,网络有极大的威胁,但,也到此为止了。”
我抬头看文本,他只是低头喝茶,对马周的话,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表示。
岑姨和马周舟车劳顿,晚餐一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我把他们安顿好之后,感觉有些轻松,漫步到凉台上,吹吹风。
今夜无云,所以月亮的清辉格外的清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印记,我的心在此时显得格外宁静。
“怎么没穿鞋?”
我收起自己带着微笑的脸镇静地回头看着文本,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的身后,月光扑打在他脸上,若隐若现。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种叫心疼的表情,不过,仅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我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脚,然后无辜的对他耸了耸肩,说道:“忘了。”然后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想的很清楚,反正我陈帆本来就是街道上生出来的不知道父亲的野孩子,反正我烂命一条,你要拿去便拿去吧,也好让我还了岑姨的愿。这些想法,几天前,还不是很清明,但今天看到岑姨那一刻,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放得开了。我忽然明白,自打我进孤儿院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拥有的东西了,这中间还包括我对文本的那份我不愿意承认为爱情的感情。
可如果不是爱,我为什么可以忍受他对我做的一切?并且到现在还傻兮兮地等待他对我下判决,而不是自己亲手决定自己的命运呢?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为一个人,傻到这种程度。
“反正,这绝对不是爱。”我喃喃自语,间或微微的甩头。
突然,我觉得身体腾空而起,脑袋好像被人倒腾了一番,晕乎乎的,待我反应过来,文本就已经扛着我快速的走进他房里。把我狠狠甩在床上,随即,我听到“咔嚓”一声,门被反锁了。
我抬头,文本只是站在门口,幽幽望着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干脆躺在床上,任他宰割。
第十章
“你觉得,马周这人怎么样?”文本沉默半天,却问了这么一句不着脑的话。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