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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助他解决这个难题,心中大喜。在姬扬心中,李凌心的计算就如同虎牙的枪刺一般犀利,而且他还带来了恃之以对抗示乌哥的厢车卫。姬扬清楚地记得在菸河马场的那次对抗,面对风虎骑兵的反复冲锋,厢车卫始终未曾动摇分毫。如果说姬扬对抗蛮族的思想是“以骑制骑”,那么李凌心无疑是根据东陆不利训练骑兵的实际情形,制定了“以步制骑”的方略。两天以后,李凌心走出了他的营帐,在沙盘上指了一点——青茸原上的哈达图。哈达图,在蛮语中的意思是“富裕”,在铁线河边的哈达图也确实是草原上的富裕之地,此地水草丰茂,本是适宜放牧的场所,可是在示乌哥在这一带游荡之后,就没有其他蛮族部落敢把此处当作夏场。高高竖起的青草是完美的藏身之所,而不远处的河流更阻隔了逃离的道路。要诱使对方上钩,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李凌心就把这里,当作了示乌哥的葬身之所。
▲李凌心的厢车卫首次对敌便获大胜,亦开了以军事器械对抗骑兵的先例。
李凌心带着他的大车在哈达图往返了五次之后,终于成功地把这条运粮通道展示给了示乌哥。当示乌哥如同他的计算一般挡在第六次的运粮道路上时,李凌心知道,之后只需要按照计划完成他自己的部署就可以了。在示乌哥带着他的骑兵逼近之时,厢车卫们迅速地将大车围成一个圈,一手持戟一手持盾的士兵占据了大车之间的空隙,弩手爬上车顶开始射击,而弓箭手则躲在前排战士的身后抛射。带着手下在大车周围游走的示乌哥很快发现,那些车阵中发来的箭矢的射程,远胜于他在颠簸中发射的弓箭。第一次,草原骑射的威力被压了下去。如果这时示乌哥带着他的手下及时撤走,还能避免全军覆没的结局,可是“贼不走空”是他一辈子的哲学,而眼前的诱惑又太巨大。
如果远程不利,至少他们还有蛮族传统的作战方式——骑兵冲锋。示乌哥带着手下在厢车卫的弩箭射不到的地方重整了队形,拔出了他们从死去的胤军那里“缴获”来的马刀,开始了对车队的冲击。在冲过了胤军的箭雨之后,蛮族人遇到了大盾与刀戟的拦截。厢车卫们依靠大车挡住大部分的冲击,而前排的士兵躲在厢车之间狭窄的缝隙里,重盾与强戟的拦截使得蛮族骑兵不能寸进,却还要承受后排连绵不断的箭雨。
▲示乌哥对阵李凌心
胤军用厢车结成圆阵,戟盾之士在前,弓手在后,有效顶住了示乌哥所带游骑的冲锋。
示乌哥带来的骑兵在两次冲锋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半的人数,却还未能突破进厢车卫的车阵。就在此时,车阵中一枚羽箭呼啸着飞上了天空,从四周的蒿草里传来一阵马蹄声,姬扬带着风虎骑兵来了。示乌哥和胤军大小二十余次交战,从来都是胤军被埋伏,示乌哥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埋伏的一天,只这一次,就要了他的命。哈达图的地形此刻发挥了作用,厢车卫与风虎骑兵呈半圆状包围了示乌哥的人马,在示乌哥的退路上,横亘着流水湍急的铁线河。李凌心等的就是这一刻,之所以开战的时候没有让风虎骑兵出来,就是为了拖住示乌哥。在羽箭响起的那一刻,李凌心就持着他的重剑率先跳出车阵之外。往来骑兵无不被两剑杀死,先一剑斩马,后一剑斩人,无一失手。厢车卫们从未想过平日有些文气的将军竟然如此神勇,纷纷从车阵之中杀出来,蛮族的骑兵竟然抵挡不住,只能后退奔逃。
示乌哥此时也感到了末路的逼近,可是投降从来不是他的选择,他带着最后的部下在胤军的包围圈里往来冲突,刀砍箭射直至最后一人。在被乱刀砍死以前,示乌哥一共射死了十八名风虎,都是从头盔与胸甲的缝隙间射入,一箭封喉。示乌哥死后,最后的二十三名马贼全部自刎而死,无一人投降。无怪乎战后姬扬感慨,若是蛮族全是这样的勇士,得搬来三百万的大军才能全胜。
凄惶之月
叶正勋率领的骁骑卫是以澜州诸国番上的夜北人为主组成的,夜北高原为高原草原地形,常年生活于此的夜北人依然保持着原始的游牧生活,他们幼习弓马,被称为东陆最后的马背民族。叶正勋从番上的夜北人为主力,并其它国家弓马娴熟的士兵每名士兵都配给了两匹淳国上贡的菸河马,并加以严格的训练,组成了羽林天军十二卫中的骁骑卫。体格和马匹上或许比蛮族骑兵逊色三分,但战术素养则高出不止一筹。同时,叶正勋几乎完美地复制了蛮族的战术,士兵自带干粮,两匹马轮流骑乘,使得骁骑卫可以在一昼夜内长途奔袭三百里。自海安大营附近渡河后,叶正勋部便开始在铁线河东岸搜寻蛮族,数日后,斥候在三丘原遇上了塔格部的营地。塔格部是一个小部落,人口不过数万人,叶正勋却并不着急进攻,他耐心地等到了晚上才下令骑兵冲锋,等到塔格部的人被骑兵隆隆的马蹄声惊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上马迎战,简单的抵抗后,除少数成功突围,余众全部投降。叶正勋下令将俘虏全部处死,三丘原哀嚎震天,血流成河,也由此揭开了叶正勋血色的征途。
■菸河马
自蛮蝗时代开始之后,淳国就确立了以骑兵对骑兵的战略,针对东陆马弱于北陆马的不利局面,淳国历代公爵大力引进北陆马种,经过数十年的杂交育种,终于育出了可以大量装备军队的优秀战马,称之为“菸河马”。
“不杀俘、不戮降”是战争中起码的公义,而叶正勋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御下极严,军法极为严苛,然而却从来不禁抢劫、杀俘,甚至有人说北征蛮族期间,叶正勋连奸淫妇女的禁令也放开了。后人曾作了三种推测,其一是叶正勋乃是谷玄降世,根本没拿蛮族人当人看;其二是白清羽对蛮族恨之入骨,想要将他们从瀚州草原上完全清除,因此下令允许杀俘;其三是叶正勋骑兵长途奔袭,携带俘虏会影响行军速度。第一种说法显然不过是鼓书平话善用的套路;第二种说法不能解释为什么另外两路大军没有杀俘劣迹;用排除法排除前两种可能性后,只剩下第三种说法比较站得住脚。总之,塔格部就这样被叶正勋从草原上抹去了,直到数十年后,塔格部的幸存者才重新集结于斯,再次树立起塔格部的旗帜。
▲叶正勋的矛盾在很多地方得以体现,但在绝大多数的话本中,他都是作为凶残的化身,也是铁驷车中评价最极端的一个。
骁骑卫就地补充干粮淡水,继续向北进发。下一个撞在刀口下的是蔑昆部。其实从地图可以看出,绯云河与铁线河所挟的平原极为狭窄,最窄处只有不过一百二十余里,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三百三十里,蛮族不断迁徙的高机动性战术在这里根本无用武之地,一万二千的骑兵大军在这样狭窄的地形中自东南而西北地推上去搜寻蛮族,就如同两人在独木桥上对行,想不撞上都难。游牧民族高机动性的优势同时也伴随着信息无法及时传达的缺点,措手不及的篾昆部被叶正勋部所破,叶正勋故意留下了一个缺口,将篾昆部向东北方向驱赶。篾昆部逃到绯云河畔,进退维谷,只能冒险渡河,时值雨季,河水暴涨,篾昆部众淹死无数。
叶正勋胜利凯旋,率兵回归海安大营,而没有继续西进。一则胜利品实在太多,已经无法继续携带,二则骁骑卫仅缴获了少量马皮缝制的皮筏和木筏,指望这些东西渡绯云河继续进击无异于痴人说梦。
直到李凌心的厢车卫回到大营,叶正勋才继续出击,渡绯云河进攻蛮舞部,叶正勋命兵士趁夜将自塔格部虏获的牛羊赶进蛮舞部的驻地,蛮舞部的士兵以为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纷纷争抢,叶正勋下令趁乱出击,蛮舞部猝不及防,阵脚大乱,一直被追杀到彤云山下,几近全灭。得胜后的叶正勋跨越彤云山,穿着蛮舞部的服色大摇大摆地绕到蛮族军背后。叶正勋自度兵力不能攻下北都城,遂继续南下。
补给战
在三路大军稳定推进的时候,李凌心正在忙着给他们输送粮草。在九州的军事史上,像李凌心这样高调的押粮官,还是第一次出现。硕大的大车上高高竖起五色大旗,惟恐别人看不见似的,上面还要绣一个斗大的“粮”字,而且还要士兵敲锣打鼓吹喇叭,声闻数里。这个举动彻底将蛮族人迷惑了,这样大张旗鼓地押运粮草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这其中一定有阴谋,蛮族人派遣了斥候远远地跟踪粮队,却不敢上前袭扰。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战场上节节失利的蛮族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们开始怀疑这只是东陆人掩人耳目的做法,而且他们也确实顾不上什么阴谋了,战争的局势迫使他们必须尽快作出决断,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东陆人的机会。蛮族大军向李凌心的军队发起了攻击。纯以士兵素质而言,李凌心的部队远远不如姬扬部和叶正勋部,少量的骑兵根本就是叶正勋挑剩下的,重步兵和轻步兵的主力也被彭千蠡带走了,然而就是靠这样的军队,李凌心成就了他东陆步战第一的威名。很多人形容李凌心部行军如同在自己后庭闲逛,全凭一时的兴致。兴致好了急行军一天一夜要赶三十里,兴致不好行军三五里便宣布安营扎寨,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六万人好似一支庞大的观光旅游团,有时候又令军号金鼓齐鸣,名曰壮军威。其他两路捷报频传的时候,李凌心的部将们终于按捺不住了,一起到李凌心的帐内请战,但李凌心总是找理由将他们打发回去。李凌心很清楚,尽管自己计算出了蛮族大致的迁徙规律,但瀚州土地广袤,地图上随便画个圈,搜寻起来却是数十拓的面积,且自己所部骑兵数量又少,难于长途奔袭,因此不如故意向蛮族示弱,引蛮族来战。
■厢车
厢车的车型采用全封闭的形态,它的车壁所用的板材是一般大车的两倍,油漆过后还要定期上蜡,使得雨水难进,火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