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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地……呜……」
兽性的热气强制地覆盖了他的唇,把他的怒吼全部封在了相连的唇齿之内。
莫问之眼神狂野而冷冽,恨得连手铐都懒得用了,直接用手按着南天的手腕,把他压在地毯上,恨不得就这样把他给压碎了。
南天绝望地看着头顶上的俊美男人,那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让他再难受再疼,在梦里也会发出笑声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莫问之就是莫问之,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多么地伤心,莫问之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逞欲的一丁点快感。
「你滚!滚开!」趁着莫问之挪开一点的机会,南天哭着吼了出来。
他这么爱着莫问之,为什么莫问之对他的痛苦可以毫无反应?
在空中乱蹬的脚在无数次攻击中,终于蹬中了莫问之一下,但不足以把莫问之精瘦却异常结实的身躯从自己身上踢开。他只哼了一下,便又重新把南天牢牢压住,一只手开始扯开南天的皮带。
南天觉得悲愤莫名,他竟是主动回来送上门被莫问之强暴的!
他奋力想把手从莫问之的桎梏下抽出来,可是莫问之的五指比老虎钳还可怕。
「我恨你!莫问之,我恨你!」南天呜咽了一声,泪水从眼角滑下,濡湿一片。
他气红了眼,不假思索地张嘴就咬,莫问之虽然在暴怒之中,动作却仍灵活机敏,头一缩就避了过去。他恨莫问之,更恨被莫问之视若草芥的自己!南天手脚被制,一股愤怒无从发泄。咬不到莫问
之,他猛地弓起身子,扭头就朝自己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
嗤!
牙齿入肉的声音短促悸人,殷红的热血飞溅,温热了南天年轻的脸庞,瞬间将警式衬衣渲染成弧形的一圈。
尖锐的痛并不让南天感觉如何难受,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喉咙。这样的发泄竟他觉得舒服了不少,他张开嘴,再朝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咬去。
一只大掌毫无预兆地伸过来,承受了他牙齿千钧一发的压力。
虎口立即涌出鲜血。
「南天,你在干嘛?」莫问之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完全不是刚才那种狂暴没有理性的怒吼。
南天惊讶地转过视线,几秒前还象一头野兽般毫无人性的恶魔,现在居然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莫问之竟……仿佛被吓坏了……
「你干什么?南天,你在干什么?」莫问之用冒着血的手,急促地抚摸南天的脸,又焦急又惊恐地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出血了……」
南天的惊讶只持续了两三秒,一会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样做,都是因为莫问之这个混账!
「你走开!」南天后仰着脖子对莫问之龇牙。他甩开莫问之抚摸自己的手,把装出一脸无辜的莫问之从推开,从地毯上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爬起来,「别碰我,你别碰我……」
「南天,你把自己弄伤了。」
「是你弄伤的!」
「我弄的不要紧,你别弄伤自己。」
没什么话比这句更能令人勃然大怒,南天差点一巴掌盖在那张不知悔改的俊脸上。
「走开!」看见莫问之过来,南天威胁着把手腕横在森森白牙前,「你来啊?我和你拼了!我咬断大动脉!」
莫问之立即停住脚步,「不!」
他总是含着轻蔑邪恶的高高在上的面孔,此刻带上了一分惊惧和焦急。
这副罕见的模样让南天的心脏又不争气地乱跳了一下。虽然非常恶劣,但是……他居然会感觉惊喜。
莫问之,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反应的……
这就好比必输的赌局到了最后,居然凭空得了一手好牌。
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管莫问之表现多么温驯,深有经验的南天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没人比他更了解莫问之的速度能快到多令人震惊的地步。
「你给我坐到……」瞄一眼下场可怜的大床,南天只能选择尚未被莫问之的粗暴弄坏的家具,一扬下巴,「坐到沙发上去。」
莫问之收缩的瞳孔盯着南天渗血的肩膀,一动不动,说,「你需要包扎。」
「我不!」南天倔强地回了一句,把手腕又靠近了牙齿一点,「你去不去?」
他心里七上八下,用咬自己来威胁对方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如果莫问之这个从来都难以猜测的变态不上当,真不知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可莫问之居然照办了。
不管情绪如何改变,他走路的姿势依然优雅,坐下时也无可挑剔的好看。
呸!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
南天的神经在看着他乖乖听话坐下后才稍微放松一点,自己随意挑了一个离莫问之远一点的角落,隔着好一段空间开始谈判。
「我们要好好谈谈。」
莫问之凝结的眸子盯着他,「你先包扎,你手边的抽屉里面有药用棉花。」
南天本想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又不禁泄气,肩膀确实很疼,他无可奈何地警告了一句,「别过来。」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型家用药箱。
用剪刀把衬衣的袖子剪掉,露出还在渗血的肩膀,呃,这一口还咬得挺狠的。南天皱着眉把药用止血棉按在上面,抬头的电光火石间,捕捉到莫问之脸上接近扭曲的痛楚。
仿佛察觉到南天的视线,莫问之默默把头转到一边,沉默地盯着乱七八糟的床。
「你要改一改了,莫问之。你这个人……太自我,一点都不……」莫问之忽然扫过来阴鸷的眼神让南天顿了顿,他瞄一眼自己的手腕,继续说下去,「一点都不替别人着想,根本就是自私。」
莫问之的沉默让他忐忑不安。
南天尽量让自己强悍一点,加重了语气,「有人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你要控制所有人。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又象一个……」他想了一会,觉得有些难以措辞。
坐下之后,也许是南天没有再把手腕抵在牙上,莫问之眼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取代的是按捺中的暴戾,也对,他总是占上风的,不可一世的他怎么会被人轻易压制?
仅仅是他的目光和紧抿着的薄唇,已经让南天觉得呼吸困难,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把谈话继续下去。
要在和莫问之的交锋中平等对敌并非想象中的容易。
南天今天才知道爱情有时候比黑帮火并还需要经历惨烈。
「……象一个任性自私的不懂事的小孩,手里拿着玩具,说什么很喜欢,其实一点也不爱惜,随着自己高兴乱玩。」
「……」
「我是个人,不是一个玩具!」说起这个,南天声调升高了,「我不喜欢这样!」
呼……
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不是从前那种玩笑着的抗议,不是在吊儿郎当的莫问之面前徒劳的叫嚣,而是正正经经,认真的说出来。
他看着莫问之,等着这个大魔王的反应。
莫问之压根就没什么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经过短短时间的沉淀,莫问之已经恢复了往常好整以暇的姿态,即使他是假装的,那也假装得非常成功,微扬着完美的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天,「我喜欢你,南天,你知道的。」
「我,看,不,出,来!」南天被激怒了,霍然站起,对着莫问之咆哮,「我要你控制好你那个该死的强迫症!我要你别未经同意就乱碰我!」
莫问之朝他微微一笑,啧啧摇头,「嗯?你脾气越来越糟了。」下一秒他的脸翻成了一个绝对阴暗的恶魔面孔,「我就碰,我偏碰!」。
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足以媲美一只发起攻击的猎豹,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冲到南天面前,失控的黑瞳亮得使人心悸,仿佛能把人透进地狱。
「你知道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你为什么就要和我对着干?」
南天领口被拽住的时候知道事情又陷入了最糟的境况,这次他早有准备,刚才从药箱里偷取的,如今暗捏在掌中的小刀滑入五指,他用一种孤注一掷的奋勇,往自己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划了一下。
「不!不!」莫问之大叫起来。
叫得如此之惨,好像这一刀不是划在南天手上,而是划在了他的心上。
南天被受伤野兽般的嚎叫骇得涌出一身冷汗,莫问之完全松开了他,仓皇退后了许多步才勉强站住。
「不要,南天……」他高大的身躯居然也有颤抖的时候,南天简直分不清他们两人之间此刻谁比谁更害怕。
莫问之五指按在胸前,死死抓着自己胸口的布料。俊美的脸扭曲着,眼中充满哀求。他喘息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说话,「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事情的发展真可笑。
可南天笑不出来,他的喉头被哽住了,连视线都变得摇晃模糊。但他总算记得莫问之的脾气,没有愚蠢地放下手里的小刀。发现莫问之也是可以谈条件的,甚至是在意他受伤的,南天既欣慰又觉得哀伤。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下刀。」
这时候的莫问之,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病患。南天叮嘱自己不要心软。
伤口只是轻轻的一刀,实话说他也不是自虐狂,对自残没多大兴趣,所以最多是算割破了一层表皮。不管怎么说,这对莫问之已经够受了。
他把小刀又压到冒血的手腕处,莫问之看起来就象快变僵了。
南天趁热打铁,「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