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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皇太后这尊大佛坐镇,联合索家的势力,赫舍里氏的入宫之路还算平坦。连多次上奏,以“满洲下人之女”,不可立为皇后的鳌拜,也遵懿旨做帝后大婚的司礼官。——太皇太后这招用得妙,鳌拜总不能自打嘴巴。
皇帝大婚的吉日定在九月初八,礼部和内务府忙乱了两个月,新皇后终于乘坐花轿进入皇宫。大婚的洞房设在坤宁宫东端二间,房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洞房西北角设龙凤喜床,床帐和被子都是特制的百子帐和百子被,五彩缤纷,鲜艳夺目。
龙凤喜烛照亮满室的喜庆,康熙来回踱步,又走回床边,左瞧瞧右看看,磨蹭着不肯掀新娘的大红盖头。
赫舍里氏是满洲姑奶奶,即使读过几本闲书,也改不了性子里的爽朗。等的不耐烦了,索性自己揭开盖头,嘟嘴嗔道,“皇上,您看我,是长个柿饼脸吗?”她倒是聪明机变,一句话就化解了新婚夫妻的尴尬。一句自嘲的“率真”之语,极容易获得人的好感。
倘若康熙只是个心智与年纪相同的少年,赫舍里氏无疑成功拉近二人的距离。康熙凤目一挑,面露喜色,违心的恭维道:“朕从未见过你这么美丽的女子。”
满洲姑娘大方是大方,却如何也比不上汉家姑娘的柔美风姿。何况,赫舍里氏当真对得上苏麻的“端庄秀丽”评语,不过也仅止于此了。皇后嘛,贤良淑德为首,容貌就次之。
二人聊到大婚的繁琐规矩,赫舍里氏抓住时机问道:“皇上,宫中的规矩多,万一臣妾出了错,怎么办哪?”
康熙轻笑一声,眼底神色不明。靠在明黄色的龙凤呈祥大迎枕上,趁机给赫舍里氏敲警钟,“你只需紧紧的记住一条——朕说你对,你就是对的;朕说你错,你就是对了也是错的!”话音里尽是不容挑衅的霸道与□。即使是皇后,也不得忤逆皇帝。
赫舍里氏心头一咯噔,这回故作聪明了,谁想康熙根本不上当。面上故作老实的点头,“知道了,皇上是臣妾的主子。”
康熙见赫舍里氏装模作样,顿时失去了趣味,推脱有公务要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坤宁宫,将新婚妻子独自留在洞房。
☆、承诺
烛火“啪”的跳跃了一下。
苏麻顺手拿起剪子,剪去烛花,屋内顿时明亮了许多。
窗台摆着一个细腻的青花瓷花盆,里面菊花珍品“十丈珠帘”开得热闹,粉白的花丝缕缕下垂,苏锦用手帕蘸了清水,小心擦拭深绿的叶片。
粗粗的白棉线卷成一团,几块裁成鞋面的厚绒布,有序的堆放在针线筐中。苏麻埋头使劲儿扎着千层底,烛光下神情专注而美好。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房门口,苏锦耳朵动了动,若无其事的绞干手帕,细声细语的劝赶工的苏麻,“姐姐,针线活明天也能做,停下来歇会儿吧,当心伤了眼睛。”
虽然手指已经红肿酸软,但是苏麻精神十分愉悦。想着心上人能穿上自己亲手制作的布鞋,她的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甜。“不碍事的,我想趁着空闲时间,多为他做几双鞋,下次出宫一起给他。”说着垂下羞红的脸,典型的热恋中的女子模样。回忆起伍次友破旧的布鞋,又欲盖弥彰的解释,“他一个大男人,不懂得照顾自己。”
苏锦暗暗叹口气,扫了眼禁闭的门扉,那位爷打算听多久壁角啊?“姐姐,我看老祖宗的意思,是想留你常伴身边的。”恐怕不会答应你出宫嫁人啊。
提到太皇太后,苏麻停止穿针引线,不由蹙眉沉思起来。她是当事人,何尝没察觉,只是老祖宗不开口,她便装聋作哑罢了。嘴长在别人头上,她管也管不了。
内心烦闷,苏麻干脆收好鞋底,“妹妹,还记得咱们入宫前,刘大娘说的话吗?我只盼着二十五岁后放出宫,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她的目光空洞,语气怅然,“咱们宫女的命苦,可后妃的命更苦。皇上只有一个,嫔妃却有一群,一旦年老色衰,圣眷不再,她们只能深宫望月,独守空房。再说,宫里头藏龙卧虎,一不小心,连命都保不住。”
把深埋许久的心里话掏出来,苏麻反而觉得松快不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归属地,所以不怕曲折坎坷的道路,再多的荆棘也挡不住她的决心。
苏锦盯着姿态优美的菊花,怔怔的出了会神,她的方向在哪里呢?
梆子声远远的传来,康熙不知不觉的攥紧了拳头。
“苏锦,苏锦,你给本仙兽想什么呢?赶快稳定心神!”幽篁居里的熊猫气得跳脚,苏锦差点儿就产生心魔了,“你不是想回家吗?停止你的胡思乱想!”
对!我要回家!苏锦的灵台一阵清明,脑海中灵光一现,九转回心决自动运转,忽然间,头中“轰隆”一声巨响,仿佛什么限制被打破,霎时间,苏锦的功力进入二重天。
感觉各处经脉又拓宽了一层,苏锦来不及打开内视,便听见苏麻问道,“妹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竹叶的清香味?”
恐怕是突破功法时产生的味道吧?苏锦这样思索着,却不敢实话实说,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晚上用竹叶沐浴了,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吧。”
见苏麻不疑有他的点头,苏锦悄悄的松口气。
康熙有颗七窍玲珑心,自然不比苏麻好糊弄。擦半瓶法兰西香水,味道估计能传到门外,这体香嘛,就值得商榷了。伸手叩叩门,扬声唤道:“苏麻,墨尔,你们在吗?朕进来了。”自己推门入内,丝毫看不出偷听的愧疚。
不愧是康熙大帝,还真能装!苏锦默默的吐槽,福身行礼,“皇上,今儿个是您的新婚之夜,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康熙真诚的笑,“朕想你们了,过来看看你们。哎,坐下吧,不用多礼。”不过来,哪里听得到实话?对于自己被嫌弃,康熙还是有些介意的,他自认是个有责任心的,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谁知苏锦姐妹却视后宫如火坑,避他如蛇蝎。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苏麻依言坐下,垂目反驳。
记得电视剧中,康熙对苏麻有意,一度想纳她为妃。择日不如撞日,索性让他们说清楚。苏锦看看这两人,知趣的退场,“皇上累了一天,想必没顾得上用膳,我这就去小厨房,为您做份宵夜。皇上,您稍稍坐会儿。”
“嗯,去吧。”康熙有话对苏麻讲,苏锦不在也好。“麻利些,朕等着呢。”
“放心吧,饿不着皇上。”苏锦笑笑,转身离开,顺手关上门。
苏麻倒杯茶捧给康熙,“皇上您尝尝,这是今年墨尔制的菊花茶,清热去火、平肝明目。”
康熙瞧她一眼,余光扫过针线筐,沉默的呡口茶,在口中品味一会儿,才笑道,“这茶不错。墨尔总喜欢鼓捣吃食,也有几分天赋。”
苏麻笑着称是。别人夸奖苏锦,比夸奖她还开心。
“苏麻姐姐,”康熙喊出多年不用的称呼,语气郑重了许多。
苏麻不由挺直背脊,听着天子的惊人之语,“朕知道你不喜欢宫廷,也不愿为妃为嫔。朕还知道,你看上了伍次友——那天你倒茶的手都是抖的,茶水险些烫着朕。”
被说中心事,苏麻微恼,“皇上,您都大婚了,说话得稳重点儿。”
“别气,苏麻。朕是认真的。”康熙的表情严肃,负手站起来,“朕可以如你的愿,老祖宗那里朕也可以帮你。但是,朕有个条件。”
惊愕过后又是喜悦,苏麻胡乱想了片刻,稍显犹豫的问道,“什么条件?”
康熙回过身,嘴角勾起笑容,“条件嘛,事成之后,朕自会告诉你。”
夜深人静,苏锦和苏麻互道晚安后,吹熄蜡烛上了床。
帐子落下,疲惫的苏麻很快入梦,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苏锦迅速闪身进入幽篁居。
幽篁居中正在下着毛毛细雨,水洗过后的竹叶艳丽发亮,散发着浓郁的竹叶香味。苏锦在院子中央高大的紫竹下面,找到了吃葡萄赏鱼的熊猫。
“你的日子过得挺悠闲啊。”苏锦的衣裳是竹屋中的布料所制,外表看着挺不起眼,却有较好的防御功能。这点小雨倒淋不到她的身上。
熊猫侧过脸不愿睬她,自顾自的揪葡萄吃。
苏锦也不生气,审视了下四周,用精神力控制着移来一把竹椅,放在撑开的荷叶伞下。自己站在熊猫面前,软语央求道:“好了,仙兽大人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您大仙有大量,原谅我这次。”
“哼。”熊猫鼻中喷出一股气,傲娇的抬起下巴,讲条件,“今晚我要吃烤乳猪。”
苏锦忙点头,“烤什么都行,只要您把食材准备好。”除了这位不吃竹子的熊猫,空间里还没有见过其他动物,也不知道以往的肉食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每个人都有秘密,熊猫不讲,苏锦也不会多问。
见苏锦态度诚恳,熊猫态度软化了,勉强扯扯嘴角,朝竹椅努努嘴,“坐吧,你想问什么?直说便是。”回复高贵的仙兽模样。
“我的功法突破到第二重了。”苏锦的语气有些激动,练功是为了延年益寿,以便回到家人身边,她在回家的路迈出了一大步。
肉滚滚的爪子灵活的剥皮,熊猫大口吞下果肉,才慢慢的开口,“我知道。你刚才境界不稳,我感觉到了。”
苏锦不好意思的笑笑,“多谢你点醒我。”
熊猫摇摇头,语气深沉,“你执念太深,我劝你看开些,不然,你还是放弃修炼吧。要知道,修真最忌心魔。”
说完,跳下竹椅,挥挥爪子,满地的果皮消失不见,“明日起,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今晚你做好菜就可以离开。”他的谈性不高,晃悠着脑袋回了竹楼,身影消失前,留下一句话,“紫竹空间有了变化,你若是有兴趣,自己去看看。”
苏锦沉默着听完熊猫的话,看看笼罩在雨幕中的竹林,发了半晌呆,才缓缓迈出步伐。
☆、亲政
云消雨霁,凉风送爽。
极目远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