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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梳了个丫髻,着褐灰色暗花长袍,外罩褐灰镶兔毛坎肩,自称含笑的姑姑带着二人进了慈宁宫正殿。
太后正坐在西次间的紫檀雕花软榻上喝茶。三皇子玄烨的生母佟妃侍立其右。
两姐妹按照姑姑所教,撩起前群,跪在青砖地上向太后磕头三下。
太后受了全礼方叫起,招二人进前,打量几遍,笑赞:“丫头真聪明。”又回头对佟妃道:“这两个丫头打扮起来,多水灵漂亮啊!”
“是啊。老祖宗的眼光好着呢。”佟妃笑着应和。
太后心满意足的点头,拉着两姐妹的手,道:“婆婆呀,不问你们从哪来,不问你们从前叫什么名字,可是呀,打今儿起,婆婆就叫你苏麻喇姑。”太后对小姑娘说道,“你愿意吗?”
苏锦的心不可抑制的剧跳,来了,来了,她的姐姐终于有名字了,但是,怎么会是坑爹的苏麻喇姑?苏麻喇姑不是孝庄的陪嫁么?人家的家乡在大草原,而不是风光秀丽的扬州啊!
苏锦心里无数只乌鸦飞过,耳朵听到小姑娘毫不迟疑的回答:“哎。打今儿起,我就叫苏麻喇姑。苏麻喇姑谢婆婆赐名。”
“那这个丫头呢?”太后转向苏锦,“婆婆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儿?叫什么好呢?”太后盯着苏锦的眼睛思索着,忽的叫道:“哎,有了。丫头的眼球漆黑如墨,眼仁又纯白如雪,不如就叫墨儿吧?”自个儿试着念了几遍,又摇头否定:“墨儿不好,不若将儿改为尔,墨尔,墨尔,苏墨尔如何?也算是跟苏麻喇姑一个姓氏了。”
苏锦的心咚的沉底,原来太后的取名水平也不怎么好:一个是麻布,一个是碳条,还都是人家苏麻喇姑的名字!心里无限怨念,脸上做感激涕零状,嘴中甜甜脆脆道:“哎,苏墨尔谢婆婆赐名。”
“你们喜欢吗?”太后问道。
“喜欢。”姐妹俩异口同声,娇声答道。
太后大喜,道:“苏麻,墨尔,你们以后就住在这儿,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成吗?”
“成。”姐妹俩欢喜答应。跟着太后比跟着后妃安全多了。这位太后可是历经三朝不倒的女强人,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太后见状高兴,又说起自己的得意孙子三阿哥玄烨。交待二人既要把玄烨当主子伺候,又要把玄烨当弟弟疼爱。
又一个大靠山。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三阿哥玄烨八岁登基称帝,这位康熙爷可是活到古稀之年的长寿皇帝。与康熙爷亲梅竹马长大,未来的人生有保障啊。
两姐妹自是爽快应下。苏锦惦记着紫寰仙子说的报恩,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太后没再问话,只让姐妹俩侍立在一旁。
佟妃似乎有些着急,不停的来回走动,时不时往门外瞅一眼。千盼万盼,有小宫女带来文华殿廷试结束的消息,忙问起儿子玄烨的。
那宫女却禀道三阿哥被抬往承乾宫了。
苏锦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听佟妃向太后哭诉鄂贵妃抢她的儿子。鄂贵妃是个奇人,此女以寡妇之身夺得帝王宠爱,使顺治不顾礼法执意封其为妃。成为皇妃后,董鄂氏的等级跟坐火箭似的飞快飙升到皇贵妃之位。若不是太后尚在,子孙孝道压着,顺治估计直接把董鄂氏封后了。红颜祸水啊!苏锦啧啧叹一句。
太后终于被佟妃一句“您的亲生骨肉皇上也会深陷承乾宫”惹怒了,立刻让人摆驾承乾宫。顺治是她爱子,玄烨是她爱孙,她当然不能坐视他们被鄂妃夺走。
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到了承乾宫。
鄂贵妃穿着月白袄子,颤巍巍的跪在殿门口请安。佟妃见不惯鄂贵妃娇弱的模样,忍不住讽刺几句,被太后喝止了。
苏锦觑了佟妃一眼,她的儿子在这里睡着,竟有心情与女人争宠。收回视线瞧向玄烨,他躺在九龙塌上,盖着明黄色的锦被,只露出红彤彤的一张小脸,上面有几个水泡。
太后疼爱的给孙儿压压被子,叫苏锦姐妹过来介绍玄烨。弟弟和主子,多么纠结的关系啊。苏锦姐妹向前给新主子行礼。
苏麻见玄烨不答,好奇的抬头去瞧,突然叫道:“天花!”
苏锦眉心一跳,猛的后退一步,看似是被苏麻的话惊到了,其实是因为幽篁居的熊猫正跳着脚不停叫嚷着:“这是主人的救命恩人,苏锦你快救他!快点啊!”
☆、一救
苏锦当然不会因为熊猫的几句话,救贸贸然出手救三阿哥。先不说她并无把握医治天花,再说了,顺治的后宫本是一团浑水,不是无依无靠的姐妹俩能掺和的。若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脑海里与熊猫解释,请他稍安勿躁,暂且静观事态发展。熊猫撅起嘴巴,嘴里仍强硬的道:“那你得保证救活他。”
“我保证,行了吗?”苏锦举起白旗,无奈的道。她无法想象,未来的康熙爷夭折了,清朝还会不会有康乾盛世。
太后不信宫中有恶疾,沉下脸呵斥苏麻不准乱说话,苏麻却坚决的认为三阿哥染上了天花,并举出了弟弟的例子。
太后听苏麻说的有理有据,终于心痛万分的接受现实。
佟妃见苏麻言之凿凿,太后竟也默认了,不由悲从中来,捏着嗓子开始哀泣:“我可怜的孩子啊!”
鄂妃虚弱的身体不堪承受,一下委顿在地,以手绢掩嘴咳嗽两声,搭着宫女的手就要离开是非之地。
太后心思敏锐,岂会被鄂妃糊弄过去,立刻令她止步。太后大步走过去,撩开鄂妃的衣领,只见白瓷般的肌肤上零星长着几个水痘。
将整件事情一串联,太后立刻明白鄂妃过继玄烨的用意,心头大恨:你身染恶疾命不久矣,还要拉我的孙儿垫背?痴心妄想!太后恨不得立刻发作这个恶毒的女人,又顾忌鬼迷心窍的顺治。本来两母子的关系就不好,处置了鄂妃怕更是雪上加霜。
鄂妃的痘子出的慢,病歪歪的拖了十几天,此时只身体上见痘,脸上仍光洁一片。而三阿哥因为清晨坐冰车受寒,被鄂妃传染后,两相叠加,病症来势汹汹,水痘迅速爬上脸部。
暂时压抑心中的怒气,太后回身道:“来人。”
代诏女官幽兰立刻出列,聆听太后旨意。
“传我的懿旨,宫中所有的阿哥、格格、贝勒、贝子,在日落之前,速速避痘离宫。”太后道。
幽兰道:“奴才立刻就去。”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刻延误。她退出殿门,急匆匆的离开。
太后又命宫女速传太医过来为玄烨诊治。
太医们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赶来,轮流为三阿哥把脉后,皆跪下请罪:三阿哥先得风寒,再染天花,病势实在过重,他们束手无策。
太后痛苦的闭上眼,语气沉痛却坚决:“你们是大清最好的大夫。虽然你们都说没救,但是我不信,我偏偏要与那阎王爷争一回。胡太医,你是太医院院判,立刻领着太医们商量药方,务必要保住我孙儿的命!”
“遵旨。”太医们只好磕头领旨。
苏锦灵机一动,就是这个时候。挨着苏麻跪下,向太后磕头,低声道:“太后,墨尔知道一个法子,或许能治好主子。”
“哦?”太后立刻回首盯着苏锦,欲详细询问,就听外面小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紧急号角吹响,懿旨层层传下去,很快传到顺治耳朵里。他听说太后此刻正在承乾宫,担心亲娘难为爱妃,忙辞别行森和尚,向承乾宫赶来。
承乾宫因距离乾清宫近而得名,顺治脚程快,不过一盏茶就到了。
即使忧心炕上的爱妃,顺治也不得不先给亲娘请安,太后并不理他。佟妃急急的上前,告诉顺治玄烨得了天花。
顺治听后,十分生气的呵斥佟妃:“不许胡说!宫里哪来的这等冤孽?”
太后恨恨的瞪他一眼,指着躺在东次间的鄂妃道:“那你的鄂妃得的什么病?为何玄烨的病症和她一模一样?”
顺治篶了,顾左右而言其他,并不承认鄂妃得了天花。
佟妃嘴闲,立刻凑上去,把苏锦姐妹指出来当挡箭牌。
苏锦危险的眯眯眼:宫中女人当真是推卸责任的好手。儿子正处在生死关头,当娘的还有心情落井下石,争夺皇帝的宠爱。
顺治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正值盛年,生得高大健壮,眉宇间却笼着化不开的愁绪,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他脑筋一转,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心里怎会愿意爱妃被怪罪?是故怒气冲冲的指着苏锦姐妹,道:“我看就是你们把恶疾招进宫来的,来人,为了扫除病患,把她们拖出去办了。”他虎目圆瞪,颐指气使,颇像那么回事。
苏锦顺从的被太监反剪双手,并不求饶反抗。
苏麻看着太后,焦急的唤着婆婆。可是,“婆婆”二字不是万能的。
太后别开脸,只作不见。待苏锦姐妹被拖下去,顺治进屋关心鄂妃,太后方朝身后的石榴使个眼色。石榴默默的福身退出正殿,问清吴良辅的去向,抄近路过去。
紫禁城某个偏僻的院子。
苏锦姐妹的手被反缚在身后,两个小太监在旁边监视着,实在逃脱不得。
苏锦面上作出慌乱的模样,心里倒是有恃无恐:太后是绝对不会让她们姐妹死的。她赌的就是太后舍不得爱孙玄烨的性命。
吴良辅狗仗人势,指挥着小太监挖坑,扬言要把她们活埋。小太监准备好石灰、麻袋,要往她们身上招呼。苏锦侧身避过,朝来处望去,慈宁宫的石榴姑姑到了,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魏东亭。
石榴是太后身边得用的大宫女,吴良辅见了也得笑脸相迎。皇帝再大,终归不能越过太后。
石榴命人给苏锦姐妹松绑,吴良辅忙上前来拦着,虽是赔着笑,语气已不怎么好了。
石榴淡定如常,问道:“吴总管莫非连太后懿旨也敢违抗?”
“姑姑见笑,今儿我奉圣旨处理这两个丫头。”吴良辅下巴微抬。回身踹了脚小太监的屁股,骂道:“还不赶紧动手,傻愣着做什么?当心爷连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