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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人自是知道的,”张东道,端上一杯清茶又反问,“邵副将军对这事情怎么看?”
邵重羽抿了口茶,摆手道:“天机不可泄漏。”
张东见他不愿说,也就不再追问,两人道了些闲话后觉得累了,便起身欲吹灭烛火睡下。今夜两人倒是灵犀,同时去吹那烛,张东只觉案上的烛花急剧抖动了一下,眼前一道银波在细目中一闪而过,原本清浅无痕的心河此时却如暴雨潮时节的潮水般澎湃涌动起来。
张东先下手吹熄了蜡烛,望着黑暗中的邵重羽紧张得连舌尖都在打颤:“邵副将军……我……可不可以……亲……亲你下……”
第 28 章
邵重羽此时在昏暗中透出的笑容,在张东眼里是鲜红艳丽的,给他不定的心中倾注了一股温和暖流,将暗藏在心底的深埋许久的种子生出细芽。他带着几分笑意在微弱的月光下静静凝视张东,缓缓吐出几字:“我若说不可以,你就真的不亲了?”
张东微微前倾,逐渐厚重的呼吸声混杂着空气中弥漫的急躁气息,他试探性地用嘴点了点对方的唇,轻轻道:“不可以也想亲。”
从喉头处发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邵重羽伸手将他拐向自己,手指伸进他微硬的头发,凑上唇点吻起来:“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张东很能将他的纵容当福气,见他凑近,直接将舌绕了进去,他很喜欢这种吮吸的感觉,仿能将对方的一切纳入自己身体中。身前的人开始啃咬他的唇,从轻柔逐渐转为狂浪,张东一直觉得邵重羽这种喜欢啃咬的习惯像某种野畜,有时很像在讨好有时又很疯狂。他知道当身前人呼吸急促,吻得湿热时,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那便是他表达情欲的方式。此时邵重羽已经同他贴得极近,身体轻微得在他身上蹭着,张东一直未为邵重羽这般有些清高的人该是清心寡欲,却不想原来他一点就燃。
大掌从邵重羽的衣领处缓缓滑入,磨蹭着每寸皮肤,打着圈揉捏下半立起的||||乳头,邵重羽受到刺激稍一躬身,下意识咽了口水喉头上下浮动,借着月光望他这般,令张东又是一个激荡,开口舔吻起他的咽喉。
没等邵重羽说话,张东驾轻就熟脱去两人衣物,怕他畏寒,张东勾起棉被披在两人身上,后来才知是多此一举,不消半刻,被子便被两人踹回了地上。温热的舌尖,放肆的吻咬,游动的手指,滑过两人绞缠的滚烫肌肤。张东朝他下身探去,惊道:“它好像醒了。”
“闭嘴。”邵重羽不耐。
“怎么办?”
“你点的火,自然要你灭!”邵重羽恼道。
邵副将军说要灭火,张东就好好用手伺候他,随着两人热意的碰撞与张东卖力的讨好,邵重羽倒是快活,张东一手腥都不晓得往哪儿擦。
“过来,”邵重羽见他低垂脑袋不知所措;再次将他揽到身边;修长的手指将他按倒在榻上。
张东躺在榻上仰望爬到他身上的邵重羽,他慢慢伏下身半趴在张东胸膛上,轻啃起那两点突起,那双狡猾的手同时很不规矩往下探,他眨眼对张东道:“你的也很精神。”说完不顾面色涨红的张东,邵重羽整个人向下滑去,将头埋进那堆杂乱的毛发中。
“啊……”张东没料到他竟做到这程度,虽然下身爽意,但觉得太对不住邵大人,闷声道,“还是算了,别……”
“就依你,”邵重羽抬头又缠了上来,仿似什么事都没做过般,靠在他身旁闭上眼。张东被挑起了火,此时不上不下,脸憋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心中后悔自己好心,决定同邵重羽再商议下:“咱们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弄弄?”
“弄弄?”邵重羽被这词逗乐了,轻笑道,“你不是觉着不好?现下我累了睡吧。”这便是不愿动了。
“那我怎么办?”张东问得可怜。
邵重羽举目望他,见他作孽兮兮得缩在一边,不由笑了,再次吻上他,轻声道:“你想怎么办?今夜就听你的,下不为例。”
两人又纠缠在一起,厚重的呼吸声在帐内迷荡,张东望着邵重羽展露在外的身线、胸前因情欲泛起的艳红,伸手滑过他结实圆滑的后臀,张东再难包裹心中燃起的欲火,用力揉搓了下那臀肉,欲望已顶在旋涡中心,虽想立即提枪而上但碍于眼前人的身份,还是抖声颤问了一句:“邵副将军……该怎么做……能不能……”张东暗示性地倾身一顶。
邵重羽头一次在张东面前红了脸,他细不可闻的恩了声,小声又道:“下不为例。”说完他又说了句刚出口就后悔的话:“你怎么同你媳妇做的就怎么同我做……”
他这一说,张东倒更是仔细,生怕弄疼了他,邵重羽这夜确实未遭什么罪。他一出声,张东便小心停下,待他适应,有时他忍不住出声低吟,张东会将这声音吻进嘴里,在他耳边低语提醒他帐外有人,可别让人听了去。这晚张东第一次在他耳畔呢喃出他的名字,重羽二字混着热浪钻进他心里,整颗心都能觉察出那份烫热……
在张东伺候下,两人清爽安睡,一夜好眠,待邵重羽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本想责怪张东为何不早些唤醒自己,却见张东望来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倒也说不出重话。
见邵重羽急着梳洗,张东在旁替他一同打点,说道:“邵副将军今日不必着急,方才我在营区走过了一圈,因昨夜一场酒宴,多数将领们都尚未起身。”虽昨夜邵重羽同他说无人时可唤他的名,但张东觉着叫重羽,实在没有礼数,若叫习惯了叫人给听见更是不好,仍唤他军职。
“既然都还未起身,我更要赶紧些,营中士兵们都已起了,将领们却还在帐中睡着,成何体统。”邵重羽对军中事务一项慎重,虽昨夜云雨令他有些不适,却未停下营中那些繁琐的事,“今已是本月的点检日,总督怕是已经在马厮那边等了,我现在就去。张东,你瞧帐里有什么不妥的,收拾下。”邵重羽的营帐常有将士出入,是需整理得妥当些,这榻上的单子沾了浊物定是要洗了。张东抽去单子摞成一团,邵重羽有些尴尬得别开脸,怕张东忘了什么似的又追补一句:“昨夜那事,下不为例。”张东听他将“下不为例”四字咬的死重,以为他后悔与自己做了那事,心中不免失落,便小声道了个“是”,转过身去做其它事。
邵重羽说的检点,是本月一次查阅马匹状况,后营精骑队是整营的精锐部队,要仗打得好战马必要养得得当,将领们各有坐马,还有家丁马,百骑队总各有骑驮马,这些都要照看仔细了才成。邵重羽走后,张东将帐子打扫得干净透亮,估摸着邵重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打算去医营看看。
站东赶到医营时,只见几名士卒守在何大夫帐篷外,帐内鸦雀无声,他心下一凛,怕是有什么事,快步上前细问,守帐的都说不知晓,反正将军吩咐不让进。
“哪位将军?”张东问。
“中营温将军。”那士兵答后,便摆摆手催张东快些离开。
张东跟着邵重羽也有些日子,知何大夫同两位将军间关系微妙,便识趣地走开,赶往药剂帐篷。药剂帐离何塞平帐子有些距离,愈向前走,越是人烟渐稀,药草混着丛林中的清香溢满心扉,十分好闻,药剂帐便是隐在这片香气中。此时却见一身材矮小的士兵在帐旁向内探身张望,张东行事谨慎,想到营中可能藏匿奸细,不敢疏忽,快速上前,猛将此人打后扣住,一个甩举将人仰天按倒在地。
“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张东喝问。
被按在地上的人也不回答,只拼命摇头,摆手挣扎,但远不是张东对手,张东细看这人,灵眉俏目,肤白胜雪,纤巧的身形怕还不到二十,本是挺好看的一人,左项旁确有块偌大的黑色胎记从耳垂处直曼至锁骨,形色皆惧很有噬人之态,再瞧此人一双耳垂处戳有小洞,张东不由惊道:“你是个姑娘?”
见身份已被瞧破,女子隐隐抽泣,哭声轻柔悲凉,让方才还大声厉喝得张东顿时失了主意,想起自己一双大掌还压在女子身上,吓得急忙想收回手,慌忙中又碰上她胸前一对柔软,张东脸色更红,地上女子哭声更剧。
“嘘!小声点!别哭别哭!我最怕女人哭!”张东向女子比手划脚,突然帐内有响动,急忙将女子的口捂住。却不想这女子也不是个温和性子,张嘴就在张东掌上咬了一口。
“哎哟!”张东轻声哼哼。
药剂帐内又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望着帐口,不约而同禁了声。
待过了风声,张东低声道:“你别出声,我将手拿开,行不行?”一双灵动的黑目警惕望着张东,轻轻点头,张东才放了手。
张东将人拖到角落,方道:“这地方是军营,不是女人家来的地方,你赶紧回去!”
女子见张东没有恶意才叹道:“我是被凉军掳来的成女,哪有家可回。”
“你是想逃走,”诧异中营巡兵何时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张东道:“遇见兵爷我,就由不得你乱走;跟我回营帐去。”
“被掳到这里后我就没想能逃走,”女子声音渐低,“我偷来这里只是想取药,与我同被掳来的妹子昨日烧着却被送入你们狗官的帐子,我……”刮起的冷风吹的女子脸上惨白,突然那女子跪下身猛给张东磕头,“求您能帮帮我妹子,求您给些药,求您……”
虽不是自己做的缺德事,张东却也心虚的低下头,又见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原本光洁的额上已磕出血,张东本就是个软心肠,心中不舍,犹豫片刻低声道:“你起来,我答应替你取,你先找地方避避。”那女子依言藏到一旁树下,张东愿助她虽然她心喜,可心还悬在那边,双目紧紧盯住他身影,生怕又出枝节。
张东取药甚是方便,里边的人十有八九同他认识,如今他在邵副将帐内行事,他开口取药,这些医工自是以为替副将抓的,给出的都是上好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