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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得说了一些,果然对了赵佶的脾胃。可这么一来,他这个半吊子不免累得半死,连忙借口天色太晚辞了出去。
汴京的夜生活一如既往地喧闹繁华,高俅想到在家里翘首盼望的英娘,不由顺道又去了绸缎铺,花了几百文买了两块织纹锦。用皮纸裹好之后,他又去点心铺买了一盒新鲜出炉的杏仁糕,这才施施然地准备回家。
路过一处行院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一顶装饰华贵的小轿上,只见那小轿缓缓停在了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前头一个轿夫上前打起轿帘,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便轻移莲步行了出来。尽管隔着距离尚远,但高俅似乎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如兰似麝的清香,眼睛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张清丽绝俗脂粉不施的脸庞。
那女子忽然仿若无心地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一瞬间,他只觉脑际轰地一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直到那环佩叮当的响声在耳畔消失许久之后,他方才如梦初醒,但见身旁众人皆是颠倒迷醉,不由大骇。
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他终于明白了。以前总以为古人渲染那些所谓美女全是言过其实,可亲眼见过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自诩在现代阅尽美女,但和刚刚看到的那女子相比,所谓的明星艳星全都黯然失色。
她究竟是谁?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夫妻夜话
眼见一群身着绫罗绸缎的男人全都涌了进去,高俅不禁抬起了头,只见那镶金牌匾上赫然提着龙飞凤舞的“入云阁”三字,心中不由大讶′然他不知道那个落款为风中居士的人是谁,但看这字的风骨精神,赫然有名家风范,大约也只有宋代的这些士大夫会如此放纵无忌了,换作其他朝代,那些自视甚高的文人墨客又怎会轻易给这种风月场题字?
他正感慨时,背后突然有人开口唤道:“伯章兄,今日怎么有兴趣到这青楼楚馆之地来了,你不是对嫂夫人情有独钟从不稍离么?”
高俅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正含笑而立,却是苏轼的三子苏过。由于年纪相仿,他在苏府走动时和这位苏家三公子交情最好,平日言笑无忌,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上。
“叔党,你还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看到了那牌匾上的字有些感触而已,就换来你这般编排。”他见苏过身后别无一个随从,不由愈加疑惑了,“怎么,你这是悄悄出门的?”
“伯章,你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出门也只知道看字。今日既然有缘,我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苏过挤挤眼睛,不由分说地推着高俅往前走,“每月逢初十和二五,汴京鼎鼎有名的花魁行首澄心姑娘都会到入云阁献艺,达官显贵无不趋之若鹜,我好容易才等到了这一天。”
听了这话,高俅登时想到了刚才的惊鸿一瞥,怪不得那女子气度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原来竟是这样的人物。尽管心动得很,但他俯首看了看身上衣裳,突然摆手挣脱了苏过。
“叔党,不是我矫情,我不比你孑然一身,这种地方我还是少招惹为妙。”他拍了拍苏过的肩膀,扭头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余一句话飘了过来,“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对学士说的。”
“就是父亲看到澄心时也大为惊艳,又怎么会责怪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苏过站在原地发愣,好一会儿才用折扇一敲脑袋道,“待会我倒要说给他们听听,历来只要听到澄心出现,从没有男人会不动心的。”
尽管嘴上说得强硬,但回家的路上,高俅的脑袋里全都是那女子一闪即逝的笑颜,就算他想要忘却都没法办到。推门进房时,只见油灯下的英娘还在那里缝补衣裳,眼睛熬得通红。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先睡?”一天的奔波之后看到这幅情景,高俅自觉心里烫贴到了十分,“以后我有的是晚归的时候,你用不着天天等我,以后若倦了就先睡吧。”
“我白天横竖没什么事情,晚睡一会有什么打紧。”英娘温柔地上前为丈夫脱去外袍,又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这才半是嗔怪半是喜悦地道,“每次出去总带那么多东西回来,也不知道俭省一点……”
不俭省我就直接上青楼花天酒地了,还能记得这么早回来?心里虽然转过这么一个念头,但高俅知道妻子的秉性,只是置之一笑而已。比起那些娇蛮人性的千金小姐,英娘的欲望实在太小了,自己的一点点心意就能够哄得她喜笑颜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对了,阿峰,你今天不是到小王驸马那儿去了么,为何这么晚回来?”
“那是因为我今天又遇到了一个贵人。”见妻子一副惊讶莫名的模样,他不由伸手将伊人揽在了怀里,轻轻地吻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怎么,嫌你家官人遇到的贵人太多么?”
英娘闭着眼睛沉浸在丈夫的温柔中,好一阵子才低低嗯了一声。“阿峰,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你一连认识了那么多人,其中又有学士又有驸马,我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女子,我怕我配不上你……”
“胡说什么呢!”高俅只觉心中一紧,一股难言的情愫瞬间自心头弥漫了全身,“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不是么?别老是胡思乱想的,你上次应该见过苏夫人,她当初在嫁给学士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农家女子,如今还不是朝廷诰命?有时间担心这个,你还不如好好调养身体,别没事就缝缝补补的,伤了眼睛可不划算。”
“你说什么呢,这里连房子到陈设都是驸马的,就连我们身上的衣裳也是出自驸马所赠。如今我们生活虽然富足,但是阿峰,你想过没有,倘若一朝生变,我们又该如何自处?”英娘突然仰起头,一脸认真的神情,“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好歹还知道人当自立的道理,你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学士驸马这些贵人过活,若是现在就大手大脚惯了,将来怎么办?”
高俅被妻子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想到今天一次逛街就用去了好几贯钱,他不得不感叹自己一直都太过乐观了。确实,自己现在吃的用的名义上都是自家的,但王晋卿不知道暗地里资助了多少东西,就连苏轼那里的人情也没法还〉来说去,自己这个迎门当户的男子汉大丈夫竟连一点生财之道都没有,岂不是丢人现眼。
“阿峰,阿峰!”见丈夫只是沉思不作声,英娘不禁有些惶急,又是担忧自己口气过重,又是担心丈夫生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我不是怕将来受苦,我只是……”
“英娘,谢谢你!”高俅用手封住了妻子的红唇,一字一句地道,“今日若非你提醒,我险些铸成了大错。没错,男儿当自强自立,学士驸马的周济能够解决一时之急,但我不可能就这么过一辈子。”一瞬间,原本在他心头迷迷糊糊徘徊着的念头清晰了起来,联想到今日和赵佶的相遇,他登时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主意。
英娘这才放下了心,眼中尽是浓浓的甜蜜,仅仅是几个月,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就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举止有度会体贴人的丈夫↓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从睡梦中惊醒,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坚实的臂膀中,然后又沉沉睡去。为此,她曾经无数次感谢上苍带来这样的改变,那个从来不敢奢望的奇迹,终于确确实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嘭嘭嘭,门外的一阵敲门声突然扰乱了房中的气氛,虽然满心不情愿,但高俅仍只得不耐烦地出去开门。由于王晋卿借给他的这处院落着实不小,因此他就理所当然地把宋泰安置在了东院,中间还隔起了一道围墙,为的就是怕人打扰二人世界,谁想老头仍是三天两头惹些麻烦。
“我说岳丈大人,这么晚了,你究竟又有什么事?”
“二郎,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刚才英娘替我清理东西时想把你的几件旧衣服送给我,你没回来她不敢做主张,所以我见你这灯亮着就过来问一声,你……”
这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三更半夜敲人家的门就为了几件旧衣服,这大概就只有宋老头做得出来。念在这超级电灯泡明天就要消失,高俅只得强忍住踹人的冲动,满心不情愿地把人请了进来。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利好消息,这位丈人要到大名府去会旧友,至少得两三个月才会回来!对于这一个月来频频被宋泰骚扰的他来说,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弄虚作假
挟着两个锦盒,高俅一头扎进了集贤斋∧周浏览了一阵之后,他就跷起二郎腿往正中的椅子上一坐,高声唤道:“叫你们大管事的出来!”
由于觑着高俅衣着寒酸,因此一个领头的伙计只瞥了人一眼,便把他归到了装模作样的那一类,态度自然有些不冷不热。“客人若是有东西要卖,不必大管事,我尽可作主。”
“哦,不论值多少钱的生意你都做得了主么?”
那伙计显然被激怒了,他冷冷打量着这个满口大话的青年,很是自傲地道:“没错,一百贯以下的生意,我全都可以做主!”
高俅的表情顿时有几分尴尬,语带试探地问道:“一……一百贯?一百贯以下你全都能做主?我没听错吧?”
“没错,只是本店之中能够卖到一百贯的字画不多,我倒也很想看看阁下的字画值多少钱呢!”那伙计见高俅态度畏缩,愈发盛气凌人了,“但凡有超过五百贯的生意才会劳动大管事,我看阁下似乎就不必了吧?”
愣了半晌,高俅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一百贯……若是区区一百贯,我还用得着上你们集贤斋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名鼎鼎的集贤斋不过如此!”他言罢扭头就走,左脚刚跨出门时却被人拦住了。
“你什么意思,如果你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妨拿出来看看,休要胡言乱语坏了我们集贤斋的名声!”高俅的话激怒了一群伙计,这些人立刻把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