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变成这个样子?”见杨慕峰脸色灰白,他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大哥武艺高强,难道还有人敢惹他?”
“义父……义父两年前就死了!”杨慕峥黯然说道,脸上浮现出了深重的恨意,“若是单枪匹马,义父当然不会输给任何人,可是……可是那个萧芷因……”
“萧芷因?”高明顿时一愣,不禁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他是辽国权贵,大哥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他慕名而来想请义父到他的王府担任武术教习,义父却婉言谢绝,最后忍不住骚扰而躲避到了城外,谁知最后还是被萧芷因找到。因为有我在身边,义父投鼠忌器下不得不接受王府高手的挑战。结果他连赢了八场,最后一场却因为气力不济而受了重伤,在病榻上挣扎了两个月就去世了。”杨慕峰越说越平静.但眸子中的仇恨却根本无法掩饰。“我葬了他之后便一直在城外居住,但经常回到这里看看,即使再艰苦,我也不会卖掉义父的房子,因为我要记住这个血海深仇!”
“好有志气的孩子!”高明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心中却有颇多愧疚。杨慕峰的义父杨杰是他的故交,早年因在宋地一怒之下犯了人命案,不得不逃到辽国以教授武艺为生,至此便再未踏进中原一步。而杨杰虽然武艺高超,却一直只是在汉人中间厮混,从来不肯与权贵结交,他上一次来辽国的时候便劝这故友敛息锋芒,谁料却仍旧有这样的结局。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利用高俅的力量把人接回来。
“慕峰,你想不想回大宋?”
“大宋?”杨慕峰自从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居住在上京,他只听那些汉人说过南方还有一个富饶的大宋,却始终不得一见,此时听高明提起不由意动。但最终,他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人家说南边的宋人秉性积弱,拉不得弓骑不得马,只以读书为荣以从军习武为耻,义父这样的人不就是被逼得背井离乡么?我不回去,回去之后就更没有机会报仇了!”
听到一个半大孩子的口中吐出如此犀利的评语,高明不得不摇头叹息←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在那个侠以武犯禁的体制下,武人从来就是不安定因素,投军必先刺字,就连狄青那样的大将,还不是因为被人排斥而郁郁而终?眼见气氛越来越沉郁,他连忙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赶出了脑海,重重拍了拍杨慕峰的肩膀。
“好小子,人小志大,你倒说说,萧芷因如今手掌重权,你只枪匹马的,拿什么和他斗?你总不会仿效古代的专诸聂政逞匹夫之勇而去行刺吧?”
“当然不是!”杨慕峰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曾经上过五年学堂,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明叔,你不住在上京,所以不觉得,民间早有童谣传唱,享国二百余,霸业如灰灭,我就不信这强辽会永远不灭!”
第七卷 第二章 福宁殿官家说亲
就在高明将杨慕峰接到客栈中同住后不久,愈演愈烈的盗贼终于发展到了极致。
那根本不是什么小股流窜的盗匪,而是浩浩荡荡千余人,在首领赵钟格的带领下,上京城门竟在猝不及防下全然失守,大街上乱成一团。高明嘱咐杨慕峰在客栈守候之后,自己亲自衔尾追踪,竟发现这伙人的目标直指皇城。
于是,那昔日黎民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辽国皇宫就这么遭了殃,盗匪们可不管什么雕梁画栋无双景致,但见像是藏有财物的地方就一哄而入进行砸抢,末了还抢了数名年轻宫女。高明趁乱也捞了几件看似不起眼的珍玩,心中大呼刺激,若不是担心盘查森严,怕是他还要顺手牵羊一回。混在盗匪中间出了皇宫之后,他又悄悄溜回了客栈,心中不无惋惜。若不是那些绝密资料都不在皇宫中,他铁定顺便放一场火将这些东西一焚而尽。
大乱后的上京一时间失去了往日的繁华,皇城遭劫的同时,平民百姓也同样受到了波及,不仅有多处房屋被烧毁,而且还有不少人受到了深重损失,尤其是那些金银铺等交易值钱商品的旺铺。不仅如此,多达数百人的死伤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一时间,街头巷尾尽皆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官府出了榜文,说是那些贼党已经被全数擒获,所抢的东西也都缴获了回来!”
出去打探消息的高明很快回转了来,他生得既不起眼,又能说一口流利的契丹话,因此反而比杨慕峰这个本地人更加方便←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这才冷笑了一声:“这已经是马后炮了,在摸清了那些盗匪的底细后。以举国之力对付他们自然是轻而易举。只不过居然要惊动堂堂副留守大人亲自在后追捕,还不幸右臂中箭,真不知道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
“辽国如今仍然称得上兵强马壮。只是那些在位的官员全都是酒囊饭袋而已。”杨慕峥因萧芷因地关系,早就恨上了所有当官的,此时更是嗤之以鼻。“明叔,既然风声松了,我也不想再待在上京,不如就此……”
“你小子怎么和你义父说话一个样,都是直来直去的不知道转圈?”高明几乎一口茶喷出来。没好气地答道,“我这次来确实不止是为了你义父。但他既然人不在了,我总要去吊祭一番。除此之外,我还想到女直诸部去走一趟,怎么样。你这么小年纪总不成一天到晚闭门不出,跟我一起走一趟怎么样?”
“真地?”杨慕峰终究还是少年心性,一听此话顿时大喜过望,“好,我跟明叔你一起去!”
这一老一少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战争的阴云也同样笼罩在女直人的头顶。
上京盗祸的消息自然经由各种渠道传回了大宋京城,然而,朝堂君臣对此并没有多少关切。毕竟,无论是准布攻扰辽边境还是上京盗祸都只不过是些许小患,对于诺大的辽国来说算不了什么。与之相比,倒是十月间开始闹腾起来的萧海里之乱更值得他们注意。
此时,在福宁殿后殿中。蔡京、高俅、严均三人便站在赵佶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那一幅囊括辽国、吐蕃和西夏的地图。此乃神宗年间藏在宫中地珍物,就连枢密院中的地图也是以这幅图为蓝本,一旦有变,君主便会令人在此基础上加以改制,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最全地地图。
“据报,萧海里逃到女直去了。”赵佶转过身缓步向外走去,三名臣子连忙跟在后面。“此人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原本是削职议罪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偏偏要拉起大旗谋反,还准备与女直诸部结盟。凭他那些人马,怕是辽宙便派出一员将领就能够手到擒来吧?”
见赵佶在御座上坐下,高俅只是略一沉吟便摇头道:“圣上,只怕萧海里未必这么快束手←手下虽然少,但都是亡命之徒,被拿住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无不奋勇效命。再说他已经逃窜到女直那边,若是女直人不出兵和辽人合击,只怕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他。”
“哦,伯章居然这么看得起这个人?”这些天朝堂逐渐恢复了往日平静,赵佶的心情自然而然好了起来,“均达,你在枢密院北面房多年,你认为此战结果如何?”
严均连忙弯腰答道:“启禀圣上,臣认为萧海里必败无疑,不过,他也应该不会在一击之下溃败。女直诸部之间如今仍然有争斗,更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萧海里而得罪强辽,出兵只是早晚的事,那时萧海里纵有天大地本事也难抵两面合击。”
“女直……看来这女直人也不能小觑。”赵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才舒展了眉头,“这是辽主该去操心的事,和朕却无关。今日朕召你们前来,主要是为了议一下西边的情况。如今羌人执赵怀德号令诸部,多有联结之势,而王厚在京也有一段时日,是不是该令他去熙河了?”
刚才一直未说话的蔡京见高俅和严均全部默不做声地看着自己,自然心领神会,连忙欠身道:“圣上所言极是,羌人自大小隆赞争国之后便始终人心不宁,而若不得通习羌事的边将,则无以行以夷制夷之道。依臣之见,可令王厚尽快起行,迟恐生变。”
“臣附议。”
“臣附议。”
赵佶见臣子意见尽皆一致,不由异常高兴。“既如此,那朕便尽快令人下诏。对了,你们认为派谁去熙河路勾当公事最为适宜?”
此话虽然隐晦,但听在在场三人耳中却都是意味分明。高俅和蔡京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地心意,不由全都坐在那里踌躇,谁也不肯率先揭破,结果倒是严均最先开了口。
“圣上,前时臣奉圣意前去拜访王处道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若是朝廷另派人勾当熙河兰会路公事,则需委派之人通晓军事,熙宁年间神宗皇帝用李宪李子范正是如此道理。不过,此次用兵非同小可,圣上也需对内臣加以节制。”
节制两个字一出,高俅不由暗自砸舌。严均前面的话意思很清楚,也就是说派童贯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重要的却是后头的话——即便派内臣监军,也需加以节制,不能让人完全干涉了支用兵←倒是没想到,严均这直言不讳的脾气至今还未完全改掉。
“好你个严均达!”赵佶大愕之下不由摇头笑骂道,“此乃祖制,朕倒是有心去掉这一条,只是到时朝中官员必定不依。再说内臣监军一向都能谨守本分,这一点朕还是放心的。唔,就派童贯去吧,他至少在军事上还有些心得,不见得拖了后腿。”
蔡京斜眼瞧了严均一眼,见对方依然是镇定自若丝毫不以为意,不由愈加感慨。只可惜,官当到了严均这个地步,娶妻就变成了一件相当大地事,一旦和自己结亲,他日一旦晋升便成了裙带关系的铁证,也难怪对方不肯。
议定了此事,赵佶不由觉得心怀大畅,转而词锋一转道:“对了,伯章,朕前几日看过吏部草拟的本章,此番你的三弟高傑要回京了?”
“承蒙圣上记挂,舍弟确实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