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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对赵明诚很是不公平。不管怎样,当初赵明诚为了求亲而辗转送来的那些诗词,她都是字字句句铭刻在心,也很欣赏对方的诗词才华,因此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并不反对。
只是,这婚期因为诸多事由而一拖再拖,如今又出了这样一桩事情,她又怎能断定,赵明诚就一定没有变心?
“我不知道……”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猛地把头伏在了双手之间,“我真的不知道……早知如此,他随着父亲去西南的时候。我还不如……如今说什么已经晚了!”
“还不晚!”英娘轻轻拍了拍李清照地背,然后又从白玲手中接过一块帕子。体贴地递了过去,“若是他真的对你有情,就不会因为你的避而不见而退却。但若是他真地已经变心,那么,清照你就要另做打算了。”换作以前。英娘铁定是劝李清照遵守婚约,但如今执掌一家时日长久,又受了高俅的“荼毒”她对于这些礼教之事也就愈发淡薄。
更何况她深敬李清照是才女,因此自然是站在她地立场上说话。
“如今你不过是听别人说的,焉知对方是什么立场?既不能因疑心而坏了大好姻缘,也不能因轻率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所以,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千万不要轻易作决定!”
“是啊。清照妹妹,女人一旦嫁人,将来的路便全都限死了。你千万要小心,别所托非人!”伊容连忙在旁边添油加醋道,“你的才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赵明诚若是真地被猪油蒙了心……”
英娘听伊容越说越离谱。连扯了好几下她的衣襟都不管用,只能干脆站起来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伊容,你这不是在添乱么?人说劝和不劝离,你总不成希望清照真的毁了婚约吧?”
伊容这才醒悟到自己的情绪焦躁了一些,见一旁的白玲也促狭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懊恼,随即便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只是感同身受么!”
此时此刻,倒是李清照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要知道,眼前的这三个女人便都是一个男人的妻妾,自己说赵明诚移别情岂不是等于在指桑骂槐?可是,见三人和睦无间的模样,她衡量许久,终究还是把问题提了出来。
“其实,我老是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要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你们就不觉得心中酸涩么?”见伊容一瞬间勃然色变,她顿时又有些后悔。但是,这是和三女相交多年来郁积在她心底的最大谜团,她不得不趁这个机会问一个清楚分明。
“这大概是命里注定的因缘。”英娘悠悠长叹一声,却并没有责怪李清照地意思。”清照,你也应当知道,我家相公当年投入苏门的时候,曾经有浪子回头之称。”说起当年那段往事时,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足足用了一盏茶功夫方才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认定,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他是不是有别地女人,他对我的心都是一样的。清照,其实我本不该说这些,男人天生就容易见一个爱一个,不过对于一个负责的男人来说,责任往往是凌驾于感情之上地。有的时候,与其相信感情,不若相信责任。”
听着英娘旧事重提,伊容的表情也渐渐镇定了下来,只不过,她却不似英娘那般言辞宛转。”清照,这种事情,局外人很难看得清楚。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有妇之夫,可是,人往往抑制不了感情,就如同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一样,他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那时钦圣向太后待我如同己出,一心想要替我择一个好人家,甚至看中了韩忠彦韩相公的孙子韩肖胄,而他甚至不能给我一个名分。但是,就在向太后准备将我许嫁韩家的时候,他却义无反顾地直闯宫中,要求太后收回成命,最后还是圣上出面方才转圜了过来。”
重新提起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伊容仿佛又看到了高俅闯宫的一幕,脸上露出了几许甜蜜。”总而言之,两个人真正相爱的时候往往是盲目的,其实,若不是英娘姐姐大度,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嫁给他。而我们三个之所以能够真正像一家人,是因为我们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不能让后院起火,让外人有机可趁。我既然爱他,就要为他着想!”
这最后句话听在李清照耳中,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品味过甜蜜的爱情,可是,自己真的有面前这两个女子爱得这么深么,自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只为了爱情么?正当她面露茫然的时候,白玲却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我和她们俩不同,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由此对他一见钟情,仅此而已。”白玲嫣然一笑,一股久违的妩媚随着那笑容深深流露了出来↓虽然认识李清照在后,但是,平日也多有交流,因此此时并无避讳,“清照,有一件事是相公一直瞒着别人的,我不是汉人,若是按照你们的话说,我应该是一个蛮夷女子。”
李清照不由掩口低呼了一声,脸上现出了深深的惊诧↓当然知道对方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要知道,私娶蛮族女子在大宋乃是重罪,纵使一州一县的小官尚且要被问罪,更何况高俅堂堂宰相?思量到当初她听到的那些传闻,她不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英娘和伊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隐衷。
白玲并没有提她在西南都做了些什么,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为了让他爱我,我竭尽全力替他做了很多事情,但是,相比英娘姐姐和伊容姐姐,他仍旧爱得我最少,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从来不后悔。女人都是有独占欲的,我们三个人之所以能够和睦相处,是因为有英娘姐姐的包容。老实说,如果我是英娘姐姐,我绝对做不到。”
直到此时,李清照方才明白,三女看似和睦的表象之下,还掩藏着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她竟难以找到一句说辞。古时曾经为民间佳话的举案齐眉,究竟是否只是敬多于爱?那所谓的两情相悦,是不是能持续一生一世?那所谓的金童玉女,是否只是寻常人的一厢情愿?
正当她沉默不语时,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清亮的笑声,紧接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似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径直钻进了李清照的怀中。
“李姨,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高嘉娇嗔着在李清照怀中磨蹭,压根没感到房中的气氛有什么古怪。反倒是原本满腹心事的李清照看到高嘉时觉得惊喜交加,径直把孩子抱在了自己的膝头。
“嘉儿,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因为我看到跟着李姨的鸣鹂姑姑了!”高嘉骄傲地仰起了头,喜滋滋地道,“我一直在让奶娘注意着,今天终于让我遇上了!还有哦,爹爹也在外面!”
高俅也在外面?听到这个消息,英娘三人不由面面相觑,不过更加庆幸丈夫没有贸贸然闯进来。较之唐代女子可以公然抛头露面的社会习惯,大宋的礼法便要严格得多,虽然知道高俅对于李清照的诗词赞不绝口,但是,这个时候让他们相见,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英娘还没开口,满心疑惑的伊容便问道:“嘉儿,你爹爹怎么会知道李姨在这儿的?”
“是我告诉他的!”高嘉浑然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直截了当地答道,“奶娘一告诉我,我就告诉了爹爹。爹爹一直不相信我有天分才情,我今天就是要爹爹看看,李姨说的全都是真的!”
敢情全是女儿走漏了风声!
英娘无奈地看了李清照一眼,见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她便起身朝门外走去。既然是撞上了,又是女儿最,那再故意避开也不是办法,就让丈夫见见这位才女好了。
第十卷 第十九章 为拜师才女设限
被女儿高嘉硬拉来之前,高俅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等到高嘉一说明白,他却觉有些愣住了。里边的客人是大名鼎鼎的李清照,他是闻名已久而不得一见,心中自然是热切的。只不过,一想到佳人已经有主,他便有心拔腿就走,但是,不知怎的,他的脚下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似乎就钉在了原地。
历朝历代有才女之名的女子虽然不少,但是,能够像李清照这样堪称大家的却是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李清照乃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中的第一才女也不为过。尽管如今的李清照只有寥寥十几首诗词流传在外,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时人的惊叹,甚至有好事者印成书册在外散布她的诗词,所以说,赵明诚能够和这样一位才女定下婚约,也不知是羡煞了多少人。
“高郎!”
高俅这才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抬头见是英娘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反而感到心头的所有杂思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世间男子无不得陇望蜀,可自己既然已经有了贤妻美妾,却是也不能免俗,算了算了,一睹佳人芳容全了心愿不也是好事么?
“英娘,是李小姐在里面么?”
“没错,她难得有空,所以到这里来坐坐,顺便看看我们,谁知道嘉儿竟这么胡闹!”英娘见丈夫脸色如常,不由打消了心中疑虑,上前笑吟吟地看着高俅道,“你不是曾经夸李清照是大家么,今天既然让你撞着了。就见一见好了。不过我可警告你,人家心情不好,你别说些乱七八糟的添乱!”沁情不好?”高俅不由感到一阵奇怪。正想开口再问一个究竟,英娘却不由分说地将他往里面推。
掀开门帘←便瞧见窗边坐着的一个女子,眼前不觉倏然一亮。
尽管知道李清照这一年已经过了二十,但是,真正见到本人,却依旧和想象中大相径庭。这并不是一个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地美人。然而,她的举止间却流露出一种相当特别的气质。正犹如现代人车三代出不了一个贵族一样,只是看到了佳人地一抹侧影,就足以让人生出一种高止,仰止的感觉。
一袭剪裁得体地素色长衣,轻挽的秀发只用一根玉簪和一根青丝头带缚住,从侧脸看去,似乎是脂粉不施,只有纤纤玉手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