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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翼升对杨铭还是很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在离开临海时谁也没带,却偏偏把杨铭给带上了,黄翼升实在无法接受杨铭是温州方面派到自己身边的情报人员,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性命不是掌握在温州手中?黄翼升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寒而栗,这有些太荒谬了吧?!
不要说黄翼升不相信了,萧楚也有些怀疑杨铭的真实身份,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杨铭所说的,真要是情报部人员自然很好,如果不是的话自己把他们送到首长那边岂不是要闹大笑话了?把两个小兵当个宝贝送给首长不要揭穿后说自己脸面无光,就是别人嘲笑的面孔也是无法忍受的!
杨铭正着急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通信参谋,通信参谋随意瞟了站在大厅里的黄翼升和杨铭,继续朝前走来到萧楚面前“报告!王军长让萧司令到指挥部去一趟。”
杨铭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皱着眉仔细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说话的人。
萧楚点了点头“好的,告诉王军长我等会就过去。陈旅长,你仔细问问这俩人到底是什么人,我到指挥部去一趟。”
杨铭突然想起面前这人是谁了,高声叫了起来。“仲达!马仲达!还记得我吗?”
那个参谋一脸迷茫地转过头看着哇哇大叫的杨铭,“你是……”
“我是老杨啊,怎么,忘记了?当时在温州我们曾经一起吃过饭的。”杨铭笑着说道。
那个参谋上下仔细地看了看,终于认出来了“你是……杨铭?!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怎么这身打扮?呵呵,活像个泥菩萨。”
杨铭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现在的模样,自嘲地笑了起来“得了,你当时是参加了解放军,我也参加了,只是到情报部,一直保密而已,到现在才回来,你可以问一下竺部长。对了,现在有紧急情报要通知杨首长,不知道你能不能跟上级说一声?”
马仲达和杨铭一样,都是李鸿章上次攻打温州时候被俘虏的,当时他们一些被俘虏的时常一起在城内的饭馆中吃饭,彼此十分熟悉,后来马仲达参加了解放军,没有和黄翼升一起回去,经过几次战斗,成为了一名第二军通信参谋。而杨铭因为身份特殊,还有黄翼升一直都嚷嚷着要走,当时就没有同意让杨铭进入野战部队,而是让他到情报部去,接受情报部部长竺泽生的领导,成为一名情报人员。如此马仲达和杨铭俩人就分开了,没想到今天在这种场合中俩人再次见面,马仲达刚见到杨铭时,因为杨铭变化太大了,马仲达并没有马上认出他来。至于黄翼升,当时在淮军时候,马仲达没有见过他,所以也没有认出来。
马仲达有些为难了,毕竟俩人分离有段时间了,当时听说杨铭跟着他上司回安徽去了,谁知道他是否真的是情报人员?这还需要上面证实才行。“这个啊?我跟情报处说一下吧,你要真的是情报部的,首长自然会接待你。”
“陈旅长,好好招待两位客人,不要委屈他们。”萧楚见杨铭真的认识马参谋,回头交代手下,也许这个杨铭真的是情报人员,对他还是客气些,到时候就不会太尴尬了。
陈擘想了一下“司令员,还是把他们带到前指好了,那边有情报部人员在,应该可以马上就知道这俩人是什么人了。而且要真的有重要情报的话更加拖不得。”
萧楚站住了,看看面前两人“那好,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吧。”
乌蒙蒙的浓云紧紧地扣在山顶,灰白轻纱澜翻絮涌,顺着括苍山山坡漫延飘舞,把括苍山的秀山峻岭淹没在云雾深处,偶尔露出一截翠黛点缀在云天之际,倏忽间又被浓雾遮蔽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还淋淋漓漓下着潺潺小雨,徐徐清风轻托着点点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苍茫大地。
云雾缭绕的纺车岩溪水淙淙,泉水漾漾,一道曲折的山路从纺车岩下蜿蜒盘旋而上穿行在青松黛竹间,习习微风拂过,树丛间露出一抹黄墙,墙上几簇茅草随着清风轻轻摇摆着。几个战士在白岩寺山门外笔直地站着,霏霏毛雨默然洒在战士脸上,给战士们带来一种润泽和轻松的感觉,随着山风送来一缕缕潮湿的草丛的气息和清新的泥土的滋味。
白岩寺是一个破败的小寺庙,全寺只有三进大殿。寺庙建成已经不知多久了,自从咸丰六年侍王率领太平军自金华进军台州,白岩寺的僧人就一散而光,长期都没有什么人到寺庙中拜佛上香了,白岩寺成了山鼠和野猪的乐园,给它们一个躲风避雨的场所。不过现在那些动物只能远远地躲在深山中,远望着白岩寺发出哀伤的低吼——这里现在成了温州解放军前线指挥部所在地。
在大殿里面摆放着几个菩萨,那些菩萨身上的彩塑已经剥落殆尽,几根茅草从剥落处露了出来。雨水从殿顶渗漏下来,淋湿了掂着手指端正坐在大殿里面的泥菩萨,从菩萨的脸庞滑落,一滴滴,一串串地落了下来。
前进的天王殿里面地上用沙子堆积着一个特大的沙盘,几个作战参谋正两眼通红地蹲在地上不停地摆弄着几块小木牌,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着。
阵阵鼾声从撤到殿侧的香案方传了过来,几个参谋朝那边望了一眼,声音更加轻了——他们的军长王得贵正伏在香案上打着盹。昨天晚上王得贵指挥着手下节节抵抗程学启的进攻,在军炮兵团撤到安全地带,王得贵安排好警戒工作后才放心地回到了前线指挥部。回到指挥部后王得贵又和杨沪生探讨了一番敌军的战斗力,天亮后俩人在让通信参谋召集各师师长和台州军分区司令员到这里开会后才各自寻找地方休息一会儿。战争年代一切因陋就简,能有个地方休息就不错了,以前在福建作战时,王得贵还曾经在山里守着一棵大树睡了一宿,现在有香案能让他伏着已经是很不错了,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不要说王得贵,就是他们的最高首长杨沪生和史秉誉,也是和战士们一样,走在一起,睡在一起,现在杨沪生就在后院躺在湿漉漉的稻草堆上辗转反侧着。唯一不同的就是杨沪生在休息时候身边总是有人给他站岗放哨,时刻保护着他们首长的安全。
王得贵和张海强曾经跟杨沪生和史秉誉提出过意见,希望杨沪生他们能够为了全根据地人民的幸福,至少住的稍微好一点,身体最重要嘛!要是因为休息不好,有个什么事情,损失不就大了?但这两个首长一致反对他们的意见,认为领导应该起带头作用,要和战士们同甘共苦。现在根据地虽然打了一些胜仗,但还远远没有到可以骄傲自满的时候,敌人还有近百万大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灭的,国内十分之九的人民还生活在清朝反动政府压迫下,等待我们的解放,就是统一了国家,国外的反动政府时刻垂涎中国的广大市场,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中国变成他们的殖民地,想要从中国掠夺走大量的资源金钱,只有把中国建设成强大富足的国家,建立一支打不垮的军队,才能抵御敌人的进攻,如何是贪图享乐的时候?
“解放军是为了中国人民从此不再受压迫,让西方列强无法入侵中国才得到人民的支持的,要是我们自己先骄傲自满、贪图享受了,如何可以让人民支持我们?如何可以消灭那些反动武装,解放广大中国人民?如何还有战斗力抵抗那些外国军队的入侵?哪怕我们统一了国家,只要一骄傲自满,贪图享受,搞什么‘五子登科’,到时候人民就会再次起来推翻我们!人民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民军队,不是什么八旗子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不然乘早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享受去!”史秉誉说的话让王得贵深深地印在脑海中,虽然王得贵并不知道史秉誉所说的五子登科是什么东西——五个人考上进士很是平常的,这和贪图享受有什么关系?但解放军不得骄傲自满搞什么琼楼玉阁是肯定的了。
“报告,军长,二师沈师长和荣一师林师长已经到了。”
王得贵正在和关公俩人探讨春秋时候,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红脸关公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出现一片模糊的光亮。
王得贵迷糊着眼睛,不满地转了下头,嘴里嘟囔着“吵什么?!天王老子也不打睡觉的人嘛!让我在休息一会儿,谁来了?”
王得贵反应过来,天亮前和杨首长商量过在上午开个高级将领作战会,好像是两个师长为了这事已经过来了,那么其他人也马上就会到!
王得贵抬起头,觉得嘴里发苦,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望着站在面前的参谋“娘的,嘴里怎么这么苦?!通知司令员了吗?”
“已经让人通知去了,军长,沈师长、刘师长和林师长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王得贵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随手接过警卫员刘勇从旁边递过的毛巾擦了把脸“他们已经等多久了?进来吧。小刘,给我来杯茶。”
不久,沈师长和林师长俩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刘冰笑眯眯地跟在他们后面。俩人以前都在王得贵的老二师下面当团长,林建华是二师四团团长,沈晔是二师五团团长,现在又一个是王得贵二军下面的二师当师长,一个是集团军直属的荣一师师长,这次也分配到二军来帮忙了,算是再次成为了王得贵的手下。这次在纺车岩碰面了,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报告!军长,荣一师师长林建华到!”林建华进来一见王得贵站在大殿里正望着他,连忙立正用力地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说着林建华露出了笑容。
“好小子,医院看来没有白呆,长胖了嘛!伤全好了吗?”王得贵走上前当胸用力地捶了林建华一拳。王得贵对林建华这位以前自己的手下爱将无比心喜,半年前在福鼎战役中王得贵一下子少了两个爱将,副师长李俊杰在战斗中牺牲,团长林建华又身负重伤,生死不知,这让王得贵心里极为难受,整天都懊悔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