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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蔼了。
杨沪生冷笑两声,“不少嘛!真不知道冯老板竟然如此会捞钱。倪院长,按照根据地法律,逃税如何处理?”
倪峰翻着冯翔的口供,面无表情一一说道:“按照贸易法,逃税将处以三到十五年徒刑,同时按照数额没收三倍违法收入,就是说冯老板除了补交一百三十万元,另外还需要交纳四百万罚金。这么大的金额,相信冯老板可以享受最高待遇——十五年徒刑。另外,香烟是根据地控制产品,没有取得生产许可权是严禁生产的!按照商品控制法案,凡是生产此类产品的,除收缴所有违法所得外,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判处教育到五年徒刑,冯老板您是否严重恐怕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还有勾结政府官员,行贿以谋取私利者,处以行贿数额十倍之罚款,并处以两年劳动教养。冯老板每个月一万两现银孝敬何长庆,一共五个月,其他还给何长庆十五万元现金,另外给下面工作人员共五万元,合并行贿数额高达二十五万……冯老板,恭喜您了,您将被判处二十二年徒刑,同时没收、罚款共九百八十万元。如果家产不够你们就一辈一辈还下去好了,当然,还要加上利息。相信你们父子对政府贡献一定创最新记录了。”
说完倪峰抬起头黑着恋看着跪在下面的三人。冯翔父子早被倪峰给说傻了,三人如同团烂泥瘫倒在地。二十二年徒刑对冯翔来说虽然多了些,可毕竟没有死,大不了老死在狱中,而两个儿子还有出狱那一天。不过听了倪峰的话冯翔觉得还是马上杀了自己更好些。九百八十万,真要加上利息怎么说也上千万两白银了,到最后天晓得要交纳多少钱!
倪峰见冯家父子满身冷汗直冒,低头继续念道:“还有,克扣工人工钱也要如数付给他们,并且要付给他们两倍补偿。两百工人,按照政府工资水平技术工种每人每月十二到二十五元工钱,我们还是按照最底来计算吧,十二元怎么样?这样每个月是两千四百元,按照十个月计算,冯老板要付的工钱是两万四千元,加上补偿一共七万两千元。呵呵,数字不多嘛!相信冯老板一定负担的起。不过按照法律,虐待工人是严禁的,违者最高可以判处死刑,冯老板,相信这些法律您应该是研究过吧?知错犯错,罪加一等!不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说完倪峰摇摇头,怜悯地看着可怜的冯家父子。
冯翔神经彻底崩溃了,不停用力磕着头,“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冯子铭见难逃一死,心一横打算将所有罪过自己一肩承担,跪着上前抱住倪峰小腿哭泣道:“大人明鉴,这些我家老父都不知道啊!是小的我背着父亲跟弟弟偷偷干的,跟父亲、弟弟无关,求大人可怜我父年老体弱弟弟年少无知,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饶过他们吧。”
冯翔回过味来,听倪峰的口气自己一家此次是难逃劫难了,既然如此自己已经没有几年好活,还是让两个儿子至少能免除一死。“大人这些事都是我跟何长庆勾结的,子铭、子鉴年少无知,如此重要事情如何敢让他们做?求大人放了他们吧。”说着冯翔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停地朝杨沪生磕着响头,青石地砖被冯翔磕得咚咚做响。
杨沪生皱了皱眉对容闳道:“纯甫兄,还是你来说吧。”
容闳点点头上前问道:“刚才我们看到你这里除了生产香烟的机器,还有不少洋钟洋表,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冯子铭尴尬地一笑,道:“回大人的话,这些钟表都是小人领人做的。小人造这些东西,准头不比洋货差,卖价远比洋货便宜。小人原以为能赚不少钱,谁知买得起洋钟洋表的,根本不在乎这点差价,一定要买原装的洋货,其他人又根本买不起钟表,温州的人都知道这些钟表是小人做的,所以完全卖不出去,白白赔了几千两银子。这次搬到福州来,小人想将这些货在福州贱卖了,可谁成想……”
冯子铭不敢再说下去了,这些怀表运到福州没多少时间就发生了工人大罢工,卖钟表的事情连影子都没有出现就让倪峰把他们给抓了反面典型。
容闳拿起一块表,再掏出自己的怀表,他的怀表是托人从香港带来的,看了半天,从外表实在分不出优劣来,叹道:“你是怎么做的,连上面的洋文商标都一模一样?”
“小人以前在香港住过,当过英吉利人通译,两个小儿也跟着懂点洋文。”这次是冯翔回答。
杨沪生放下手头摆弄的一块“冯氏”怀表转头跟容闳不禁又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次真的是遇到宝贝了。过了片刻,杨沪生道:“冯子铭,这批表你卖多少钱,我全买了,当然货款从你家的罚金中扣除(部队扩大到三四十万,不少新提拔的团级干部没有表,想买一时也买不到这么多,这下可以解决不少)。”杨沪生扫了眼三人,“这个工厂以前是谁具体管理的?说实话,别蒙蔽我。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假话别怪我们国法无情!”
“是小人冯子鉴具体负责的。”冯子鉴低声说道。
杨沪生沉吟了一会看了看身边的容闳,再看了眼倪峰,对下面冯家父子道:“我没权利赦免你们,不过你们会受到公正的审判。”
杨沪生见事情差不多了,对倪峰说道:“倪院长,你带着这三人先把隐藏的那些银子什么的取出来吧,完后先派人把他们拘押起来,至于这里让工业部派人来接管。对了,取出来的金钱先将拖欠工人工资给他们发了。”
“是。至于跟冯家勾结的烟厂管理人员还有财政部官员不知议长有什么交代?”
杨沪生看了眼容闳,推托道:“纯甫兄,你看应该怎么办?”
容闳想都没想干脆说道:“依法严惩!杀几个收受贿赂多的以儆效尤!”
杨沪生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倪峰,“听到了吗,倪院长?”
“是!小人明白了!”说完倪峰命人将冯家父子给带了下去。
杨沪生看看周围已经没有外人了,对容闳低声道:“纯甫兄,我看冯家父子在管理和精密机械上有两把刷子,如果就这么杀了,实在有点可惜,你看看是否可以考虑审判后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采用变相管制,让他们到研究院以工代罚?这次罚这么多钱,我看将冯家所有财产充公也弥补不了。让他们在监管下进行研究开发工作,以劳动所得来补偿他们给我们造成的损失,直到还清所有赔偿后才可以解除监管。他们今后的发明创造的产品跟其他人一样享受专利保护,不过这些专利都属于国家的,直到上缴专利收入弥补了赔偿金后才能解除监管,以后的专利所得归他们个人所有。你认为如何?”
容闳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两把刷子?什么是两把刷子?”,虽然不知道杨沪生嘴里说的刷子是什么,大致意思容闳还是了解的。“议长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一刀杀了,痛快是痛快了,但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倒是让他们到研究院发明制造新的机器对我们更有用处,唉!现在的中国真正懂发明创造的实在是太少了。”
“对了。”容闳又补充说:“冯子鉴可以留下在这间工厂中担任管理顾问,至于他的收入按照一般管理人员一样支付,不过除了必要的基本生活费用,其他的全部上缴财政作为他们给根据地造成损失的赔偿。如果他在没有经过批准情况下严禁私自离开工厂!格杀勿论。杨议长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杨沪生摇了摇头,否定了容闳建议。“这不好,冯子鉴虽然在管理上有些水平,可他们冯家名声这次完全臭了。让个犯人领导指挥那些工人,工人们也不会心服的,只能对我们是否真的对黑暗势力斗争到底产生怀疑,我看这个就免了。不过可以让冯家父子将他们以前是如何管理的,写出来供我们参考,真要有用我们自然可以采纳,这比让冯子鉴管要好多了。纯甫兄您说呢?”
容闳低头想了半晌,点点头道:“也行,就这样吧。”
杨沪生揉了揉肚子,冲容闳做了个鬼脸,“既然如此这事算是办的差不多了,纯甫兄你看看是不是该吃顿早饭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走吧,肚子都有些饿了。”
“早饭?!”容闳失声笑道:“议长您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辰光?应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杨沪生抬头望了眼外面,外面现在阳光普照,“见鬼,我说肚子咋这么饿呢!快点,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赶快回去好了。下午我还要视察闽江防卫情况呢!呵呵,其他地方可以丢,福州可万万丢不得!这么多重要工厂要是丢了我们以后还打什么仗?同时我们不是还要在福州成立海洋筹备部吗?这事情也不能耽搁了。”虽然杨沪生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了“海军”,可让杨沪生感到遗憾的是这支所谓的“海军”根本就无法进行远洋作战,充其量只能在长江这种小河沟中扑腾两下子。想要决战大洋之上,必须要有几十艘过千吨的大军舰,有了军舰还要有合格的海军人员,这些根据地现在全都没有,杨沪生打算在福州先成立真正海军筹备部,要真的临时抱佛脚,那可就来不及了!至于人选,自然是让黄翼升担当大头目,不过黄翼升现在正率领部队在长沙进行战斗,这个事情杨沪生打算委托沈葆桢来干。
“福州丢不得温州就好丢了吗?杨议长,恕在下不解,您为何如此厚此薄彼?”容闳跟着杨沪生朝外面走去,边走边对杨沪生命令削弱温州防御力度表示不满。
“走吧,还是回去再说。纯甫兄您以为我就那么舍得丢弃温州啊?根据地毕竟是从温州开始一步步发展起来的,快要两年了,不要说人了,两年时间就连狗也会有感情!”
“哪议长为何放弃?”一行人上了马,容闳还不依不饶的问着。
“问的好,纯甫兄想想敌人强在什么地方就明白了!走吧,看看我们谁先回李斐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