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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见鬼了……”风十三苦恼地啃着手指,纠结到底要怎么办,就在这时玄御突然一抬胳膊将他们推到几步开外。
“你还会张开结界吧?”他的口气懒洋洋的,“把自己和那个班长都包进去,别让血溅到身上。”
血?风十三顿了下,看到玄御微微侧过脸来,漆黑的眉眼平直地隐在额发之后,带着溶散于淡漠中的血腥色泽。
她立即将南门立拉到自己的身旁,胼指胸前,张开了一个不算大的结界。
“需要很长时间吗?”保险起见,风十三问了句,“有必要我会把结界范围缩小。”
玄御轻嗤的表情蔑然而倨傲:“三分钟都用不到。”
『8』
“你还会张开结界吧?”他的口气懒洋洋的,“把自己和那个班长都包进去,别让血溅到身上。”
血?风十三顿了下,看到玄御微微侧过脸来,漆黑的眉眼平直地隐在额发之后,带着溶散于淡漠中的血腥色泽。
她立即将南门立拉到自己的身旁,胼指胸前,张开了一个不算大的结界。
“需要很长时间吗?”保险起见,风十三问了句,“有必要我会把结界范围缩小。”
玄御轻嗤的表情蔑然而倨傲:“三分钟都用不到。”
他是这么说的,事实上也这么做了。当入魔了的灵体特有的淡青色血液溅到风十三张开结界上时,秒针只往后走了110下。
“她们死了?”眼睁睁看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被玄御毫不怜香惜玉地抓着后颈丢出去并不是风十三的嗜好,但她显然比南门立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强一些,所以她在地上多了两具不会动的身体时问。
玄御看过来,这次他的脸没被头发遮住,望过来的视线别有深意,“你希望她们死么?”
“她们已经死过了,不可能再死一次……这次如果她们再消失,就永远不可能转世了吧?”
“没错。”玄御向他们走去,伸出一根手指轻易就破解了风十三的结界,“所以,你希望她们怎么样?”
风十三皱起眉,理所应当的口吻:“我希望她们能转世。”
“那很难。”
“我知道,但你能做到,对不对?”
“不,我做不到。”玄御的回应迅速而断然,不留丝毫可能,“我只会破坏,不会挽留。”
风十三皱眉看瞥向南门立。那个白净的男孩显然被之前的暴力景象刺激得有些消化不良,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从他此刻面对玄御的戒慎态度就能看出来。
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看向两名女子的视线同情却又置身事外。他喃喃:“逝者如斯,就让她们这么去了吧。”
“什么?”风十三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怔住,随即慢慢将头转向南门立,她突然间意识到,身旁这个男生,就算没有了前世的记忆,那种溶于血骨的冷漠和绝情,却也丝毫未变,“南门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逝者如斯,那不过是圣人的言辞,告诉人们时光如水一去不返。但站在高处的圣人却从没告诉过挣扎在尘世间的凡人们,站在呼啸而过的时间中应该怎样过活。再怎么希望定格在幸福的那一刻也没用,一往无前的岁月再怎么拒绝也会降临,拼命伸手也抓不住的感情,少女们的第一次爱恋,第一次欢喜,第一次绝望,这些岁月时间经过时都会留下伤痕,那个时候她们又要带着怎样的神情和心态来包扎?
“你有没有想过,她们的心情?”风十三实在很想说些恶毒的诅咒话,但从小受到的教诲只允许她低低地对南门立咆哮,她墨玉般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向来清澈的眼神变得愤怒而冰冷,“你有没有想过在地底和这世间徘徊千年的感受?你有没有试过被关禁闭,锁黑屋——你有没有在纯粹的黑暗中待过哪怕一个小时?!你甚至不曾设法去了解她们为什么会姐妹反目!”风十三说到最后声音终于忍不住拔高,那尖锐的指责仿佛利箭一样射出去,刺得南门立忍不住往旁边偏了偏身子。
“你以为传达个祖先的遗嘱就万事大吉了吗?虽然这不是你的事情,但你该死的并不是什么普通人——”风十三说到激昂处突然停住了,她被玄御从背后捂住了嘴。
玄御的手很大,一只便几乎将她的半张脸捂住,密不透风。风十三愤怒地挣了两下,随即发现没有任何意义。
“别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向别人乱发脾气。”玄御的嗓音慵懒而警惕,没有丝毫安慰人的味道,“他在半个小时之前还是个普通学生,你太为难他了。”
“——而我在几个星期之前还不是普通人,对吧?”风十三终于将玄御的手扒开,语气说不出的讽刺,“真是太棒了,不是吗?”说着她转身仰起头瞪他,纯黑的眼睛里冒着怒火,“另外我强调一下,我才不是‘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向别人乱发脾气’的人。”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告诉他做人不能那么冷血!”
“我不这么认为。”玄御表情冷淡地低头看向风十三,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事实上他跟那两个女人根本不认识,为什么会想要帮助她们?——你也知道现世跟前世完全是两个独立的时间。”
风十三抿起唇不说话,她反驳不了她,但她真的很火大。
而玄御似乎还不打算放过她:“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迁怒。你帮不了那两个怨灵,保护不了你的朋友,你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玄御轻描淡写的陈述血淋淋地直刺要害,丝毫不留情,“所以你的确应该生气——因为你无能。”
仿佛突然被一只粗暴无比的手揪住心脏,风十三哽住了,她觉得喘不上气,呼吸变得又浅又急,她头疼欲裂,脸呈现大量血液流失后的白皙,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与玄御对视,男人漆黑无情的狭长眼睛里没有她的倒影。
天地很静,学校里还在上课,风十三想用不了多久下课铃就会打响了,而她又旷课了,这次玄御一定不会帮她开请假条;她又想到小白,还有如泱泱和洛离,不知小白现在醒了没,如果没醒就糟了,说不定她们四个人会一起被老师罚写检查;可是醒了也很麻烦,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三个人解释这整件事情,说不定她应该离开学校回到风族……
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也知道就这么站着跟玄御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意义,可是她好像突然失声了一样,喉咙紧缩、头晕目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
一直站在一旁的南门立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玄御比他抢先一步。
“小子。”他说,随后率先挪开与风十三对视的视线,“现在只有你能让她们放弃执念去转世,如果你做不到,她们就会彻底灭失。两个选择,你选一个吧。”
“我……?”南门立看过来的表情带着最真实的茫然,“我不知道……”
“只要跟她们说话就行了。把你的真实想法跟她们说,希望她们活下去,或者死。那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吧?”玄御语气渐渐不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赶在下课之前去趟校长室,顺便把她带走。”
“啊?等等,那个……”
“我自己会回去。”风十三终于找回声音,“我等下直接回教室——”
“你不能等下,现在就走。”玄御说着捉住她的手臂,“先跟我去医务室,你刚才撞到头了。”
“我经常撞到头。”风十三试图将手臂从他的掌控里抽出来,“相信我,那不会死,只会让我变得更傻。”
“死不是最糟的。”玄御用她刚才说的话堵她,握住她手臂的力量巧妙又强硬,“你自己选,要我把你直接从这里扔到医务室,还是跟我一起走回去?”
“我比较希望用第三种选择。”风十三现在头疼得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论,但她疼得快沸腾的脑袋仍在奇怪玄御为什么能在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后继续关心她的伤势,只因为她是委托物吗?
视野变窄了,风十三没发现自己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要不是玄御撑住她她大概直接就栽到地上去了。
“肾上限激素释放过多的后遗症。”玄御扶稳她,在不晃动她头的前提下轻拍她的脸,“现在不许晕,第三种选择是什么?”
“背——算了。”风十三说到一半随即自我否决掉,“我跟你走回去。”反正又不是很长的路,她还撑得住。
“五分钟后下课铃就会响。”玄御说着,突然俯身将风十三抱了起来,“我们要在五分钟之内回到医务室。”
姿势的瞬间变动让风十三脑袋稍微清醒一下,她眼睛睁大一瞬,随即闭上:“好吧,我不想变成被围观的猴子……而且我撞到头了,什么也不会记得。”
嘟囔的声音还留在空气里,玄御白色的身影就已经几个闪落跃穿过了林荫道。
『9』
排风扇不转了。
风十三睡眠极轻,被玄御压进医务室的床里灌下药时,她是听着那微弱的旋转声入眠的,所以声音一消失,她立刻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向墙上的电子钟,却没有看到红色的数字朝她发光,她有些迷茫地眨眨眼,随即恍然大悟。
停电了。
她在柔软的床铺间翻了个身,周围很安静,只有她的呼吸声。医务室外的走廊没有人经过,一层的窗外也没有学生在追跑,就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不太对。
风十三坐起来,玄御不在屋里,他离开时没有拉上窗帘,医务室在行政楼的一层,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林荫道,但现在向外看去,只有黑压压一片,连树木的轮廓都看不清。
已经这么晚了?
风十三明明记得救下白朴朴被玄御拖回来包扎是上午九点不到的事情,但现在的天色该是晚上九点以后,她不认为自己会睡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四周太静了,她连空气的流动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