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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干——好的没问题,请交给我吧!”柳叶一甩头正想说句硬气的话,落姬尖长的涂了深红指甲油的丹寇就已经离他的眼珠子不足一公分了,他瞬间改口,非常懂得人类常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什么概念。
“乖孩子。”落姬笑眯眯地改指为掌,拍了拍柳叶滑嫩的脸蛋,少年样的树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点。”眼看着红莲的长势越来越疯狂,夜行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家了,黑暗浅薄得只剩下一层雾,风十三在空中摇摇欲坠。
玄御像道流光一样跃出去。柳叶周身泛起淡绿的光,原本来势汹汹去纠缠玄御的红莲突然停了下来,齐刷刷分开两边,让玄御好像摩西开红海般直接跃到风十三身边。
“已经可以了。夜行就要死了,把言灵停止吧。”他伸手扳住风十三的肩,将她转过来。彼时风十三的皮肤毫无血色,整张脸勾勒出一种古典又压抑的曲线,在子夜般浓郁的黑色碎发的掩映下,竟然有种畸形的美。
她安静得好像人偶娃娃,双眼看着玄御却没有焦距,让玄御突然觉得她的存在就像是死而复生般狰狞。
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意识到这个情况,玄御毫不犹豫地抬起右手,顿了下,最终放下,回头看了眼柳叶已经压制不住的红莲,不耐地咋个舌,飞快地单手托住风十三,冲出过层层障碍。
红莲在他身后盛大开放,瞬间便将最后一点黑暗吞噬殆尽。
“落姬。”玄御落回地上,“再咬她一口。”
“哈——?!”落姬的表情无比扭曲,“再咬她可真要破相了。”说着她伸出右手食指,定在风十三的额头中央,“她只是迷失在夜行创造的噩梦里没有完全挣脱——解。”
随着狐狸精轻描淡写的一声咒,风十三眼神一动,呕吐般吐出一口气:“——咦?”她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猛地回头。
“别看了,夜行已经死了。”落姬说着将她的头扭回来,“还有那些小鬼,一只都不剩了。”
“哦……”风十三伸出一根手指搔着脸,指尖的血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的红, “那个,都是我干的?”
“装什么失忆啊,分明都记得。”落姬哼一声,“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这么厉害。”刚才离得远,夜行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啊……嗯,没什么。”风十三歪了歪头,咧嘴露出一个笑,“那家伙太讨厌了,把无关的人都扯入其中,所以想给它点厉害看看。”
风十三在落姬探询的注视中神色有些尴尬,最后是玄御打断了她们之间僵持的气氛:“行了,等下学生都该醒了,你们回各自的方位守着去吧,我带她去医务室包扎。”
“又包扎?!”风十三怪叫,猛地觉得这个情形和石桥那天早上是何其相似,“——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离石桥倒塌还不足十个小时,已经下午了。”柳叶站起来,他比风十三还矮半头,“马上下课铃就会响。”
“一天都没过吗?”风十三有些惊奇地眨眼,随即哀叫起来,“天哪,那我不是旷课一整天!!”
“放心吧,没人会知道你旷课。”玄御说着拉住风十三的胳膊往回走,同时回头问落姬,“学校外面的结界补好了吧?石桥那里的土地净化没?”
“当然补好了,石桥——啊。”落姬突然顿住。
“怎么了?”
“啊……呃,我好像把那个男孩忘了。”落姬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南门……?”
“南门立?”风十三接过,“我们班那个班长?”
“啊,就是那个。”落姬拍了下手,“因为石桥倒塌所以学校周围的结界破了,所以才会让这小子有可乘之机,把夜行它们引进来。”落姬说着给了柳叶后脑勺一巴掌,“当时我忙着补结界,好像看到那个男孩站在石桥那,没顾得上管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会已经被小鬼们吃了吧?”风十三想起玄御让他超度那对姐妹,忍不住抖了下。
柳叶在一旁拍打身上的黑炭,瞟了风十三一眼:“还活着呢,见过走狗屎运的,没见过他那么走狗屎运的——那两个怨灵保护了他。”
“那对姐妹?”风十三猛地挣开玄御的手,“那她们呢?她们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她们?”柳叶的口气和眼神都有点古怪,他直勾勾地盯着风十三,“她们是怨灵,你的职责不应该是消灭她们吗?”
“没有谁能随便决定他人的命运。”风十三皱眉,“随便决定他人的生死就更不应该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喜欢跟非人作对。”
“哈——那你的意思是错的都是她们咯?”
“这个嘛,也不完全是。”风十三抓了抓头,“我不知道她们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觉得就算变成地缚灵也不能一味地去责怪别人吧,谁让笨蛋在舍弃之前先学会的是憎恨呢。”说这话时风十三的目光浮浮荡荡的,唇角弯出的弧度有种世故的疲惫。
柳叶抿起唇看着她不说话,片刻后轻轻吐出一口气,清亮的童声里有种不甘心的味道:“说不过你。”
“耶,难道不是因为我总是站在有理的一方吗?”风十三咧开嘴露出一个闪亮的笑,三个妖对着她齐齐翻白眼。
柳叶哼了声,再开口时的神情明显等着看好戏,“我告诉你为什么那对姐妹今天早上突然暴走吧?”
风十三谨慎地看着他。
“因为南门乔写给她们的信里坦白——他有断袖之癖。”柳叶纤细的胳膊背在身后,站在原地摇头晃脑,“他说他对不起两个女孩,因为他真正爱的人不为世俗所容,所以只能用她们来当幌子。”有些事情就是那样,冰凉得都不能正眼去看,看了就会被事实的碎片划出一地淋漓的血,“虽然怨恨,那对姐妹最后还是救了南门乔的后人——只因为他是南门乔的转世。”柳叶说到最后,声音没有丝毫情感起伏,“我们其实比人类单纯许多,虽然个体强大——但在你们人类的任性面前,早就显不出任何力量了。”
柳叶的眼神依然幽深而冷酷,他的态度依然淡漠而倨傲,但他清亮的声音,第一次如利刃般透进风十三的骨骼深处,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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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掉点书袋子=3=
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哇,说不定大家都看的很明白?(呆笑)
1。风十三分析夜行时说的话,是按照山海经里的妖怪粗略分类的,借用18世纪一位法国伯爵的分类法。
(1)过剩的妖怪。比如《山海经》说太阳中有「三足乌」、青丘山上有「九尾狐」、浑夕山上有一头两身的「肥遗」蛇,甚至谯水有一头十身的「何罗鱼」。
(2)残缺的妖怪。这类怪物最少,比如章莪山有像鹤的一足鸟「毕方」,崇吾山上有一目一翼的「蛮蛮」鸟(亦即比翼鸟),要一双合体才能飞。
(3)各部分颠倒误置的妖怪。亦即合体怪物,这种怪物最多,比如阳山有人面、豺身、鸟翼而蛇行的「化蛇」,彭水有像鸡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的「鯈鱼」,槐江山上有神名叫「英招」,长得马身、人面、虎纹、鸟翼(战国名医扁鹊也常被描绘成人头、鸟身的鸟人)。
…
2。风十三说的白青红三色莲花。
梵文和巴利文佛典中的莲花实际上包括不同属的睡莲。汉译佛经中的“七宝莲花”中只有两种是莲花,即红莲和白莲,其余五种为睡莲。
佛经按照花瓣数目的多寡,有“人华”(花瓣仅十余瓣的莲花)、“天华”(花瓣达数百瓣的莲花)和“菩萨华”(千瓣莲花,最受尊崇)之分。其中,“五种天华”为白、青、红、紫、黄五色莲花,以白、青两色为尊。
芬陀利(千叶白莲),优钵罗(青莲花),钵特摩(红莲花),摩诃钵特摩(大红莲花,“摩诃”意为“大”)
佛教中多用花来比喻圣德、善法,但是也有相反的譬喻。如在八寒地狱中受苦的众生,身体会冻成红色,甚至皮破血流如绽开的红莲,所以称为阃纺Φ赜⒛头摩地狱,即红莲地狱、大红莲地狱。因为寒气而皮肤冻成青色,则称优懵薜赜!
『12』
“……唔——疼疼疼疼疼……!!!”风十三眼泪汪汪地挣扎着,企图把被玄御按在酒精稀释剂里的双手挽救回来。
“别乱动。”校医不为所动地单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在药箱里翻找包扎用的道具。
“不、不用消毒也没关系啊,只是指甲缝流点血而已……”风十三的嘟囔在看到玄御瞟过来的眼神时自动消音。
“污浊之气会使让伤口无法愈合。”很罕见的,玄御没有冷嘲热讽,只是看了眼时间,松开钳制她的手,“行了,自己包扎下。”说着把纱布和创口贴丢过去。
小心翼翼地把手从稀释剂里收回来,风十三一边抽气一边往手指上缠纱布:“那个……阴气用酒精可以拔除?”她还真没听说过,感觉跟民间的偏方一样不可靠。
“谁知道,看你的运气了。”玄御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他拿起另一块纱布,浸满酒精后拍到风十三流血的额角。
“哇啊啊啊啊啊!!”顿时一声惨叫从医务室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人了……
“十三!怎么了?!”医务室的门“咣”地一声撞开了,白朴朴、洛离、如泱泱冲进来,风十三被玄御扳住头,只能双眼含泪地伸出手够啊够,“小、小白,你没事了?”
“我?”白朴朴被风十三鼻音浓重的问话问愣了,“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手指没事吧?”眼看着血一丝一丝地从风十三的指尖冒出来,滴到地上,那感觉还是很惊悚的。
“啊,没事。”意识到三人的目光所在,风十三飞快地收回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