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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相商。我都督府的茶列位也尝了,感觉味道如何?”
一位面容消瘦、下颌上带着几缕山羊胡的干瘦老头儿站起来,恭声向岳啸道:“将军风骨,我等感佩。”
“先生是?”
“小老儿是城中金玉满堂宝石行的掌柜,段佩德。”
“哦,不知先生所说的风骨指的是?”
“将军身份尊贵,却能饮如此粗劣的茶水,此等志气,我等怎能不感佩莫名?”
岳啸嘿然一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怕是要让先生失望了,岳啸不是不喝好茶,而是没好茶可喝。”
“将军何出此言?”
“本将军穷啊,万余大军要吃要喝,朝庭又刚经和伪汉的大战,眼下无饷可发,现在军中已近断粮了,今早万余兵将就是喝稀粥啊,将士们苦啊。”
众大户愕然,一时俱不知这位漂亮都督是何用意。
诉完苦的岳啸把手一摊,无奈地道:“岳啸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向大伙借点钱使使。”
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大户们都傻愣愣地看着岳啸那没有一丝烟火气的脸庞。
卷一:军神再起 第七章 岳扒皮
“都督,辽人毒啊,您看看我,都被榨得皮包骨了,小人全家现在住的房子四面透风,眼瞅着寒冬来了,家人连一件棉袄都置不起啊。”这是瀛州城中最大布庄“锦衣坊”的东家。
“都督,您瞧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这瀛州城又刚经战火,我们这些生意人实在是没多少赚钱的门路了。”这话有些诚恳,岳啸一瞟,原来是那干瘦的段老头儿。
哭完穷的岳啸定定坐着,冷眼看着这些富商的表演,这些家伙大腹便便,红光满面,身上哪有一丝穷困的痕迹?贾人惟利是图,这话是绝对了,可放在自己面前这些商人身上,再也合适不过了。
“都督,我黄世仁愿出白银五万两以资都督军用。”这番话有若一声炸雷,震住了仍在向岳啸叽叽喳喳诉苦的众富商。
一时之间,众富商都住了嘴,用可以刺死人的眼神看着发言的黄世仁。
本来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富商们表演的岳啸也呆了,黄世仁?这名儿强。他抬眼望向那口出惊人之语之人。
此人正是先前和岳啸对饮了一杯茶的大汉。众富商的表演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冷不丁地插了这么句话后,复又静静地安坐着,仿佛那五万两不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众人杀人的眼光也不是盯在他身上。看见岳啸向他望来,他施施然端起茶杯,怡然自得地喝着兵士给他续上的茶水,茶还是那苦茶,可他却微眯着眼,一口一口地轻啜着,不时还摇晃一下自己那硕大的脑袋。
岳啸脸上带着轻笑看着那黄世仁的这一番作态,心中对着外粗内细的大汉的欣赏更盛。
看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岳啸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列位说的,岳啸都明白。身处乱世,谁都不容易啊。”说道这儿,他停了下来,指了指坐在自己右手首座之上的身穿褐色锦袍,生得肥滚滚的一位中年人,问道:“李先生,你的福春楼是这瀛州城里最大的酒楼了吧?”
看到岳啸发问,那李先生忙起身恭敬回答道:“托都督洪福,小人的买卖还过得去,过得去。”
岳啸摇头道:“你托的可不是我的福,是托这瀛州城的福。伪汉称臣于辽,在边境设了榷场,这瀛州这些年来商贸可颇是繁盛啊,前阵儿大燕虽翦灭了伪汉,可这燕辽边境,这瀛州,还是一片安宁啊,你的福春楼几乎天天宾客满堂。”说道这,他低头掰起手指,象在计算着什么,“你的福春楼开了五年零四月七天,嗯,我再想想,这些年里你挣了八、九、十,十万六千八百三十四两白银,你在瀛州城了置了一处宅子,花了七百两,在开封又买了一处房产,花了一千两,三年前给你儿子捐了一个伪汉的中山县令,花了两千两,打点伪汉、契丹上下大小官员,花了八千两,你自己用度极省,这五年中总共只花了一千二百六十两,这其中还包括了你每月到醉春阁小桃红处欢度春宵所花的三十两。你这福春楼的掌柜做得可极是惬意了”
李掌柜开始还满脸堆笑地听着岳啸的话,可一会笑容就从他圆圆的脸上消失了,待到岳啸说到他打点伪汉、契丹官员所花的银钱,他两腿一软,“啪”地一声双膝着地,浑身直颤地跪在岳啸面前。
余下的众富商也在屏息听着岳啸的话,见他对李掌柜的身家掌握得如此清楚心中不免满是诧异,待听到李掌柜的风流韵事处心中又是一阵好笑,只是碍于李掌柜的颜面,硬把笑意憋在了脸上,口中没有发出声来。
掰完手指的岳啸抬起头来,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掌柜,故作惊讶地道:“咦,李先生,你怎么坐到地上去了?快,快起来!”
李掌柜心中满是惶恐,哪敢站起来,生怕把他祖宗八代都查出来的岳啸把自己撕了,他话都说不清了,只知在口中连连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不该欺瞒都督。”
岳啸更是惊讶:“李先生,你欺瞒于我?这从何说起?”
李掌柜磕头如捣蒜:“小人该死,小人也愿意出5万两白银以资将军军用。”
“岳啸如何能收先生银钱?”
“都督麾下将士为光复华夏河山浴血奋战,这银钱就算是小人犒劳将士们的一点心意,一点小小心意。”此时,李掌柜说话倒是顺溜了。
“哦?先生有如此心意,岳啸倒不能拒绝了。那岳啸就在替众狼骑军将士谢谢先生的慷慨了。”
“都督何须言谢?小人只是绵尽薄力,小人实在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交易完成,李掌柜倒是不待岳啸招呼,自己站了起来,只是神色越发恭谨。
“先生还请安坐。”岳啸嘴角上扬,满脸微笑地向李掌柜说道。
“是,多谢都督。”李掌柜倒也不战战兢兢了,只是脸上还是苍白得很。
“段先生。”岳啸轻声唤着在他左手首座上坐着的金玉满堂的掌柜段佩德。
“小老儿在。”
“金玉满堂?先生这名儿起得好啊。”
“禀都督,我这买卖是祖传的,名是我曾祖父起的。”
“哦,那令祖一定是饱读诗书了。”
“饱读诗书倒谈不上,只是前朝的一位秀才。”
“前朝?先生是何方人士?”
“小老儿祖籍洛阳,幼时被辽人掳到幽州,逃荒流落到此地,凭借点祖传的鉴别宝石的本事,操持起了祖业。”
知道些这老头儿的底细,岳啸倒没有派人去查他的帐,此时听到他的经历,他虽说得轻巧,但岳啸知道其中的酸辛,这样的言语又怎能表达出万一?岳啸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对他说道:“先生受苦了。”
“小老儿倒不苦,现在看到幽云光复有望,小老儿就是受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小老儿愿出十万两白银给都督用作。”
“先生出五万两即可,十万太多。”
“这些年小老儿着实是攒了些钱财,这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小老儿都是要入土的人了,家中子孙又实在不争气,留着迟早也被败光,还不如为这都督光复幽云的大业尽点力。”
岳啸肃然起敬:“先生高风亮节,岳啸谢谢先生了。”
段佩德这样的人总是太少,岳啸看着右手次座上的那位面白无须,满脸文气的儒雅中年人:“张先生。”
“小人在。”
“不用本都督再说了吧。”
…………
本来存心看戏的富商们这下才明白,敢情这岳都督喜欢扒人皮,而自己是被他扒的对象,在这儿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卷一:军神再起 第八章 黄世仁
富商们抖颤着双腿走出都督府,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尤其还有几人是在同伴的半拉半拽下才走出了都督府大门,这与他们进门是满面红光的神气截然不同。岳啸站在大门边,抱拳“恭送”众富商:“先生们,走好了,恕岳啸不能远送。”一句“不敢劳烦都督”,有人说得有气无力,有人咬牙切齿。
看到众富商都走了,岳啸转身就要离开,“都督,暂请留步。”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
岳啸有些奇怪,定睛一看,却是那黄世仁从大门外快步行来,并赶在岳啸要进门的当口挤到了岳啸身边。
岳啸看着这个大汉,心中对他看似粗鲁无礼的行为、言语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还感到一丝亲切。他面带微笑地对黄世仁道:“原来是黄先生,黄先生去而复返,想来定是对岳啸有所教诲了。”岳啸在言语中添了些刺,想看看着外粗内细的汉子有什么反应。
黄世仁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眯眯的对岳啸道:“我回来就是为了夸奖夸奖都督,此外就是和都督交个朋友。”
“哦,不知岳啸有何作为值得先生夸奖?”
“都督孤军入险,光复瀛州,创华夏近百余年间未有盛事,这值不值得赞赏?”黄世仁敛起笑容,面色严肃地对岳啸说道。
“先生言重了,岳啸所做只是每一个华夏男儿所应做的。”面对黄世仁的夸赞,岳啸也是一脸严肃地回答着。
“将军是军神之子,且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都督有此功业,乃至日后光复幽云,想来都是指日可待的。可眼下我更佩服将军的是风骨与手段。”
“哦,将军何出此言?”
“都督以威名赫赫的狼骑将军之贵,能放下身段地接触我等这些商贾,且无盛气凌人之态,足可见将军之心。”
“岳啸心中,无论何等人众,应是平等。先生所言风骨,实在过谬了。”
“无论何等人众,应是平等?都督此言引人深思。”听到岳啸这句话黄世仁有些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