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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去见皇帝,她用的着那么高兴吗?
今年四月,戴茹的最后一位国王拉达鲁斯在那座现在已经更名为新帕拉迪奥城的城头拔剑自尽。当时已经逃出了城外的米洛森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但是从那时起,他就下定了要为拉达鲁斯报仇的决心。当时他认定,除非诺伊曼或是他自己两个人中倒下来一个,否则这份决心都不会改变。
从那时到现在,才仅仅是五个多月的时间,诺伊曼和米洛森自己都健康的活着,然而他已经从内心到形式上,都放弃了复仇。
没想到,我对拉达鲁斯陛下的忠诚,只是这个样子而已呀!
米洛森在心底感叹着,在这个时候,拉达鲁斯说过的一句话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米洛森,你走吧……去投靠诺伊曼也好,他应该不会让你的能力白白浪费。”
自己真的是在遵循拉达鲁斯的遗嘱吗?不对,只是在找借口吧。
不过……
或许,这不全都是借口……
米洛森几乎是被露西塔拖着来到了诺伊曼的面前,但只是一转眼的工夫,露西塔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米洛森一个人面对这诺伊曼,比起蓝镜湖“夏日节”的那一次,现在行刺的机会要好得多。然而,米洛森现在已经彻底抛弃了当时的那份心情。
米洛森和诺伊曼相互对视着,诺伊曼维持着微笑的表情,而米洛森的表情则有些复杂。
“每天都要陪那位露西塔小姐,米洛森你也很辛苦吧。”
完全没想到诺伊曼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内容,米洛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所以接下来依然是由皇帝开口:
“既然你肯来见朕,是不是表示你已经愿意归顺在朕的麾下了呢?”
“不是!”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如果说是被露西塔硬拖着才来的,那也实在是太丢脸了。况且,这也确实不是他来见诺伊曼的真正原因。
“我是想要看一看,你有没有值得我献出忠诚心的器量。”
称呼是“你”而不是“陛下”,表明米洛森还没有承认诺伊曼是自己的主君。
听到了米洛森的回答,诺伊曼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问题,你想要观察多久都可以。不只是现在,即使是你做了朕的臣子以后,如果什么时候觉得朕不值得你奉献忠诚,随时都可以离开。”
“你不要太有自信了,我还没有认同你的器量。”
“只有基于对君主认同的忠诚才是有价值的,所以我想要获得的,也是你的那种忠诚。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价值。因此,等待多久朕也会有足够的耐心。”
从诺伊曼的回答中,米洛森忽然觉得,自己依稀理解了露西塔以及玛丽安贝尔对他那么忠诚的根源。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迟早会认同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君。
当然,还需要一个进行那种形式的契机。
“米洛森,你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来见朕,朕还真是蛮意外的。”
“为什么?”
“难道露西塔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她只是一个劲的要我今天一定要来见你而已。”
诺伊曼忽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而米洛森的迷惑却因此而更加深了。
“因为朕马上就要亲自出征,所以就告诉露西塔,如果你还不肯来见朕的话,过了今天,就把你释放出城。但是看起来,这个野丫头是把朕的意思私自隐瞒起来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米洛森以后的人生就应该是像当时拉达鲁斯的后半段话一样了。
“……或者,找一处农田,安静的度过自己的人生吧。”
那样,米洛森大概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踏足帕拉迪奥城,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诺伊曼和所有帕拉迪奥朝廷的人。
当然,也包括露西塔在内。
正文 第十四章 主君的条件
一望无垠的旷野上弥漫着棉纱一般的雾气,视野中满是白茫茫的单调色彩。不仅远方巍峨的塔米塔斯米亚山脉已经在浓雾中隐去不见,就连近处的景物也变得模模糊糊的。天已经逐渐亮了起来,但太阳还没有浮到地平线以上,不过大概用不了多久,阳光就将刺破浓雾,把金色的晨晖均匀的洒落到大地上。
帕拉迪奥皇帝诺伊曼的女侍卫露西塔,用左手轻轻的安抚着有些躁动的坐骑,显然马儿比人类更加不适应这样的天气。露西塔的身上穿着水蓝色的甲胄,身后背着长剑,而用惯了的细剑则佩在腰上。虽然她的身材还有些较小单薄,但却比任何一名骑士都显得更加英挺。
“露西塔,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
“我的身体?”
从后面赶上来的,是原来戴茹国王拉达鲁斯的书记官米洛森。对于他来说,真正的走上前线还是生平第一次的经验,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为他现在尚且不是帕拉迪奥的武官,所以可以在帕拉迪奥的齐整军阵中自由移动,并没有特定的位置。
“我是说,你右肩的伤已经没关系了吗?”
“如果我说还会疼的话,难道就会有人来照顾我吗?”
并不是感谢少年的关心,而是露出了挖苦人的神色。只因为从拂晓时分拔营出发到现在,米洛森一直在军阵中穿梭,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到她身边来的缘故。
“如果是在闹脾气就算了,但要是真的疼起来的话,一定不要勉强喔。”
这样的回答既不显得软弱,也让对方生不起气来,米洛森已经逐渐摸清应付这名少女的门道,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好了。
“虽然全身湿搭搭的很不舒服,不过这个肩膀已经用不着担心拉。”露西塔说着活动了活动右臂,动作非常顺畅,确实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米洛森尽管放心好啦,别看朕这名野丫头侍卫这个样子,她可是出了名的结实哪。”
“陛下!”
因为雾气的缘故,刚才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其实诺伊曼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米洛森只是用目光向诺伊曼打了一个招呼,而露西塔则好歹是先向皇帝行礼。
虽然“结实”勉强也算是一种赞美,但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赞美的方式,露西塔同样以刻薄的语气对他的主君做出了反击:
“是呀,跟着一个把危险当作情人般的皇帝陛下,如果不结实一点,哪里还会有命活到现在。”
帕拉迪奥帝国的皇帝并没有穿铠甲,而只穿着以白色为主基调的棉布便装。说到这么做的原因,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应该不会有需要朕亲自冲锋陷阵的场合吧,朕只要有能够抵挡对方诡计的的心理铠甲就足够了。”
不过,露西塔的批评却一度令皇帝哑口无言:
“即使真的不需要那种东西,也应该穿上来装装样子。就像在舞会上那些小姐明知道陛下不会请她们跳舞,也不能穿着邋遢的衣服来破坏风景一样。大家拼命厮杀的时候如果看到陛下一个人在后面游手好闲,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无论这个说法里有多少不合理的成分,至少有一点是没有错的。如果只从表面上的样子来看,运筹帷幄和游手好闲几乎是一样的。反正身体都是没有任何行动,至于心里面是在考虑战略战术还是在想入非非,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知道。
“露西塔,这一次要拜托你来保护我了。”
“陛下在说拜托的时候,要更有诚意一点才可以。”
“但是以前我都是这样对玛丽安说的呀!”
“能够以那么宽容的态度对待陛下的,就只有队长一个人而已。如果陛下因此而认为所有的人都是那样的话,那实在是目光短浅。”
同样,什么时候都敢于当面这么批评皇帝的,全帕拉迪奥就只有露西塔一个人而已。
事实上,这一次出征时贴身护卫诺伊曼的任务,主要是由其他的两名侍卫来担任的。而露西塔因为有伤的缘故,跟着出征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主张。尤其是当她得知这次索娅芳特将会留在旧帕拉迪奥城以后,就更加强烈的要求跟随着诺伊曼。
听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米洛森几次都差一点笑出声来。与此同时他也对皇帝的沉着由衷的钦佩,现在是大战在即,诺伊曼居然能如此的轻松。难道他还没有亲眼看到敌方的样子,就已经有把握战胜对手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是雾气却没有完全散去。尽管如此,还是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塔米塔斯米亚山脉的轮廓,证明现在距离帕拉迪奥军的目的地已经不远,被称为“风神的花园”的第四山谷就在前方。
诺伊曼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他端坐在自己的纯白色坐骑上,目光向着远处望去。
露西塔策马走到了皇帝的身边,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一看的东西。
“陛下,为什么停下不走了?”
“前面就是诺维尔的军阵,虽然现在看不见,但等到雾散了以后,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了。”
“那么为什么不进攻呢,突然袭击不是更好吗?”
“因为诺维尔军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突然’袭击了!”
诺伊曼并没有特异功能,露西塔肯定他的眼睛并不能比自己看到更多的东西。但是,他却可以断定掩藏在浓雾中的诺维尔军的动向,靠的是敏锐的判断力,尽管判断力这种东西没有办法明确的加以描述,却是切实存在的。事实上,除了诺伊曼以外,还有几个人也可以透过眼前的迷茫看到潜藏的敌人,明克斯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位。
“诺维尔军也不会在雾散之前就贸然进攻,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下吧!”
虽然皇帝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因此就把神经松弛下来。无论是帕拉迪奥军还是诺维尔军,都已经觉察到敌人就在附近,但是谁也看不到对方。即将变为战场上原野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