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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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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到的时候,坚竟然已经替凌佩出兵。短短时间,竟然在凌佩为官了!长庆帝为此大怒,将制驭强阵调至边关。他虽然失了坚这一条道,但至少找到夕月,而且此时制驭皆在边关。对他也算大大有利,一入这里,夕月很快找到灵动气息。才知道倾绝等人竟然还在缀锦,当时真觉是天都在助他。   
  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夕月竟然临阵倒戈,弃仇不顾却要收徒。而他的绞静瑶,竟然败在倾绝手上。成了案上鱼肉了!天不是助他,而是要灭他。给了他希望,等在后面的是更大的绝望啊。落在他的手上,必将之前离殇加诸给他的双倍奉还过来。到时生不如死,还不如这般了结了痛快。但是,如星言所言,这么多年都熬过来,此时被惶惶无知的未来吓的要自尽。实在是懦夫之勇,况且自尽也都是一时冲动勇气,过了这劲头。越想,便又越不敢死了。   
  只是念头越想越乱,思绪越是纷杂难舒。加上心里郁堵,伤又痛楚难当。一时间顶得他血力乱崩,颓然倒在床上,无知无觉起来。   
  星言出了房门,但没回自己的房间。金池喝了安神茶已经睡了,她今天真是吓坏了。他坐在院里的竹椅上,虽然已经是三月,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夜幕已经低垂,蓝黑色的天空疏落的挂了几颗远星,泛着清冷的微光。他拉紧了袍襟,交握着手臂半躺在靠椅上,椅子轻轻摆着,发出吱吱的轻响。   
  也不知道父亲在边关的境况如何,他毕竟已经闲赋在家多年,再入官场,又是从缀锦而来的降臣。不知是否要受人排挤压制,进退之间,也难保不受闲气。他年岁已经不轻,再度领兵也不知能否得宜。娘亲是否安好,病况是否得以控制!他靠着椅背,轻轻的叹息。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轻笑声,随之便顺着后院的拱门绕进来两个人影,是小白跟倾绝。   
  小白穿了一件男式黑色交织银边的开襟袍,从袍子的腰开始扯掉了一半,要不她估计要拖到地上一大截。袖子挽了三层,但依旧宽长的快覆上她的手面。腰带系了好几圈,看起来像穿了一件极不衬体的连身长裙一样。她的头发胡乱的挽了一团顶在头顶,但偏偏的还别了朵新摘的桃花在上头。一脸的脏兮兮。比起她来,倾绝就显得干净多了,虽然衣袍有些破败的地方,也沾了不少尘土,但至少依旧挺括。襟摆,袂领依旧完整,而且他的头发也很整洁,虽然半散着,随意扎了一束。但比起小白就爽洁多了。   
  不过笑意写满在他们的脸上,以致两人的眼睛都格外的亮晶晶。令人忽略了他们脏乱的姿容,她的手是握在倾绝的手里的,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进来。他们看到他,微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他这么晚还在这里坐着。   
  “星言,你怎么还没睡?”小白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各个房间:“公主她没事吧?”   
  “她没事,睡了。”星言没有起身,侧过脸看着他们。夕月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在修的房间里呆了半天。那时他就知道小白应该是没事了,但他们一直没回来。让他忍不住有些牵挂起来,现在看到他们的模样。令他心里不由的轻笑,牵挂?她早就不该是由他来牵挂的人了。   
  “哦。”小白看着他,忽然又问:“星言没受伤吧?”还不待星言回答,倾绝这边轻轻拉了她一下:“你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吧,不然身上要臭了。”说着,他伸手轻轻推她,将她向他们的房间位置送过去。   
  “呵呵,好吧。”小白低头看一眼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看一眼倾绝,再看一看星言,忽然说:“要不你们聊会天吧?我一会给你们送茶过来怎么样?”两人微怔了一下,都默然无语起来。小白笑笑,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小小的影子一晃,便推门进去了。   
第六卷 第二十章 清芬舒胸臆  
    星言回过头去,重新保持着半靠躺的姿势。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需要一个得以生存的环境,需要保护他的家人。而倾绝,则需要一股可用的力量。彼此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倾绝慢慢踱到院中,负手看着黑蓝的天。静了一下,忽然开口:“明天跟你娘子先回昭平去。”   
  星言微微一愣,一时间忍不住侧头去看他。回昭平?这次让他跟着过来,不正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吗?怕他趁机在昭平生事,怕他父亲不听安排。昭平看好他的家人,而他又得跟来这里,他父亲自然乖乖听话。怎么突然又让他回去了?   
  “今天算我欠你的人情。”倾绝长出一口气,低声说:“抛开前仇不谈,如今你们也算是凌佩的人,保你的安全也是必要。明天一早,让血骊带你们回去!”说着,他转身便准备回房去。   
  星言一下站起身来:“昭平王不会这么意气用事吧,放个雷在自己的府里。不怕劈出事来吗?”   
  倾绝回首睨着他:“你会吗?”   
  “不一定。”星言冷眼应着。   
  “那就随你。”倾绝忽然轻笑:“如果你能就此浪迹天涯,变得洒脱起来。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恭喜?”   
  星言不语,静了半晌:“你真这么有把握?”   
  “不是我对你有把握,而是对你父亲。”倾绝微微扬眉:“有兴趣的话,明天我可以让金武把边关的快报给你看。或者你父亲觉得,他该早几年来投靠我!”   
  星言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父亲的价值。也正是父亲地弱点。早已经让人洞悉,但知人善用的,唯有他可以!抛却前仇。并非是宽宏大量,而是利大于弊。如果父亲真想在凌佩生根。那么他必然而成倾绝的羽翼。因为他地弱点,也早让人洞悉,他永远不会做,也做不到那种抛家弃亲的洒脱!   
  “不过,若是早几年。也许我不会宽容到此。就算再有利可图。我也宁可刀斧见血,图一时快意。”倾绝忽然叹息,不介意说出自己地想法:“这些,该感谢小白吧。有时稍退一步,倒真是能海阔天空!”   
  星言静静的听着,是啊,以前的倾绝,一样是用计攻心。但绝不会如此宽容,虽然现在的宽容。也是基于利益的考量,更加懂得谋算得失。但宽容地开始,是最艰难的第一步。因为要战胜的,是自己那颗难以攻克的仇恨之心。但他做到了。这是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一份清澈。这份清澈。让他更容易辩晰,更加清醒,更加成熟,更懂得谋算。   
  在小白渐渐成长的同时,他也与之一样成长起来。懂得适时用简单来分解复杂,将这种简单,灵活的运用到驾驭人心之上。让他更为的强大,不仅在力量上,更多的,是内心地完整和周全这种成长,基于对小白保护的心。只有他更周全,更懂得忍耐或者暂时的退让,才能让事情向稍好地方向发展。斩杀并不是唯一的方式,毕竟无法杀尽天下,况且还有暗藏地危机。懂得控制才是长久之道,虽然更为艰难,并且隐患重重。但是,这才是成为一个强者,所必须要经历地考验。先战胜自己,既而令人臣服。他的成长,与小白相辅相承。是小白给他地潜移默化的一种改变,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我留下来。”星言轻轻的开口:“明天把金池先送回去,我留下来。”“你不走,她八成也不肯走。”倾绝微牵了唇角。   
  “那就带着,反正,她对你而言,也并非无用。”星言微讽了一句,却叹了一下。   
  “哼!”倾绝半转过脸来:“她的用处要是让我拎出来,怕是有人要心痛了。”他斜睇着星言,回了一句。   
  “那是我的事。”星言微扬着眉。“这句话我喜欢。”倾绝轻笑出声,抚着下巴看着他:“你真要留下来?”   
  “我不是还有用的着的地方吗?何必着急此时还我人情。”星言低语:“如果以用处考量的话,至少我现在还不是一枚弃子。”   
  “我喜欢识实务和有自知知明的人。”倾绝坦白的轻语:“你此时能保持如此,也算做的不错。”他前去要做的,是掘星言的祖坟。不管星言内心如此纷争,但他保持的淡定已经值得他夸奖。星言当然明白他此出何意,微微笑着:“何必赞我,掘了这个。下一个不就是云州的吗?”他的讽刺倾绝并不以为意,倒是对他的聪明表示了心悦。他并未告诉星言关于聚灵咒的任何事,只向他要墨虚家的墓图。想必星言已经从他父亲那里知道聚灵咒是三家共生之物,从他这一举动已经猜出他下面的动向。   
  两人正言语之间,这边已经听得门响,小白端了个小茶桌又出来了。她已经洗好了澡,换了家常的白锦的小夹衫,下面是一条白色的双层裹裙。外面套了一件长长的开襟溜丝绒边的长挂衫,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身后。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小桌上摆了一个茶壶和两个细瓷的茶钟,她还真是给他们送茶来了。   
  倾绝一步便迈过去接:“你还端个桌子出来,不怕砸了脚。”他说着,一手便给托了过来:“快进去吧,仔细着了风。”   
  “不会。”她看看他们,笑弯了眼睛,难得他们可以和睦的聊天。这该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了吧?她伸手向星言招呼着:“这是我们带的渺峰云雾,可好了。你尝尝罢?”星言看着她的表情,她那副样子简直像是在鼓励两个一直敌视的小孩做朋友。让他也不由的有些失笑起来:“你忘了?我们在你们府上叨扰了好一阵子,王爷一向待客有礼。好茶倒是吃了不少,我倒是想着。要如何涌泉相报呢!”   
  这话倾绝是听出味来了,但小白就只会理解字面的意思。星言当然了解她,所以才会无忌地将这话说出来。   
  她搓搓手。然后轻轻捅倾绝的腰眼,让他把茶桌端过去:“星言。你定是也伤着了。就不让你们喝酒了,喝喝茶就罢了。”说着,她笑笑:“你们聊吧,我先睡了。”   
  倾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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