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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我带你上京去。给你看好东西。”他伸手撩起水来,揉湿她的小脸。
“好。”她乖乖的应着,上京,他要带她上京去么?
“你现在许给我,以后是我的女人。”他揽过她的颈:“不当我的奴才,记住了?”
她不语,这话跟她以前记着的有出入。但她不敢辩,只是唯唯点着头:“好。”
“我今天说的,你不用懂。记得就好,照做就行。”他拉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让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小白,你是很有用的。用处就是填满这里。”他知道她想些什么:“我这里很需要你。当有一日,你同样也很需要我的时候,你才能明白。”他抱过她来,低低的说着:“你只要看着我,时时心里想着我。只听我的话,只相信我一个人。我自然给你一个,适合你生存的世界。”
她怔怔的听着他说,一时间眼底似有东西要冲撞欲出。和疼痛给她的感觉不同,现在的她,简直控制不了那冲撞的劲头,迷迷蒙蒙的堆满了她的眼眸。他低头看她,隔着氤散的水气,从他的角度,忽然看到她双眼蒙着一层东西。有如细细的膜一般,紧紧的贴着她的眼瞳。此时一定是她眼底蕴了泪水,或者是因这泪水的劲头太盛,顶着那东西有些要渗出来一般。他忽然害怕起来,他忽然怕她流眼泪,怕那泪水冲眶而出的时候,会有其它的东西显现出来!到时,他不知道,那东西一出来,她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许哭。”他勒过她,低声说着。她听话的狠狠的抽气,忍住那呼之欲出的冲动,她的身体有些微搐。他以前让她哭,现在又不让她哭了。但是,现在她忍的,好像比以前还辛苦。
“你看的清东西吗?”他问着:“以前,都看的清东西吗?”
“看的清的。”她用力的抽着气,轻轻的应着。
“哦。”他放下心下,轻轻抚着她的脸:“看的清就行,别哭出来。”他抱紧她:“大过年的,要笑着才好看!”
“好。”她连连点头,是啊!大过年的,都是要笑着的。
第二十一章 京畿,谋与力
他将一应杂务交给了总管刘波。然后,连十五都没过,他便带她上京。她见到了那金壁辉皇的宫房。但是,所谓的金壁辉皇的宫房,也不过如此,除了金顶琉璃瓦。除了殿堂高一些,台阶多一些,门口兽头大一些,宫殿大一些,园子多一些,其它的,好像也没什么。她见到了皇上,凌佩的嘉定帝,一个微胖白净的中年男人。皇帝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而且居然也会瞧着她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着她见皇帝,只是任他带着走。
在这人迹泱泱的明陵城广宫里,她见到了无数的达官贵人,他们走马灯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眼前全是迷乱的光景,她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她的头疼的快要炸开,她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但是,她又是无比的好奇,被一种强烈的晕旋的感觉包裹,让她的心,快要滴出水一般的温软。
她机械的任他带着到处走,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一所殿到另一所殿。一张面孔接换一张面孔,一个声音接着另一个声音!他们说什么,笑什么,她都听不懂的。只是觉得他们都冲自己笑,然后她就跟着一起笑。
但是,她喜欢的,并不是金光闪闪,翠宝华盖。她更喜欢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比如吹糖人,皮影戏,捏面人,陀螺,弹珠子。她一看这些就双眼发光,比进皇宫还来的兴奋的多。
倾绝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是来自于童年的欠缺。他就尽量的满足她,他们来京的路上过的十五,他买了好多好多花灯给她玩。莲花灯,玫瑰珠,鲤鱼绣珠,老头灯等等。团团转的,琉璃花的,还有非常精美的嵌着金的。她喜欢极了,过完了十五也舍不得扔,能叠的都平平展展的叠着,不能叠的就天天托着腮瞧着,瞧着瞧着,就笑了。
到了京里,好玩的东西就更多了,各种各样的把戏,简直晃花了她的眼。她看什么都新鲜,大眼里映满了光彩。
他来京里不是为了玩,他有事情做,不可能天天陪着她。他在京里有座行府,他就弄了好多新奇的玩艺给她。把京里有名的傀儡班请到家里来,给她耍傀儡戏看。给她买糖人,面人,小木偶还有线缝的娃娃。除了进了一次宫,其它他没再带她去别的京官宅院。他让她在行府里头玩。闲了他就尽量带她出去逛,把她以前没见过的,没听过的,没吃过的,没玩过的,尽数都兜揽到她的面前。让她的笑容,一直的绽放,一直的满溢,一直的灿烂。
倾绝与杜劲轩坐在揽月楼里喝早茶,揽月楼是京里最大的酒楼,就在皇城外的金云大街上。这条街繁华热闹极了,满街都是林立的全城最昂贵的商铺,有碾脂阁,卖着各国最优质的妆品。有寒翠斋,拥有最华美的金饰玉器。有醉帛良锦,那里的料子精美如云,里头有最好的裁缝师付。有聚华馆,古玩应有尽有。在这街上穿行的,都是衣着鲜亮,容光焕发的有钱人。遍地可见缀珠镶宝的豪华马车。这里是富贵人的销金窟,巨贾强权们的乐园。
“这里的雪蛤莲蓉还不错。”他微微展着眉,脑子却想着一会要带着什么给她吃。
“贤弟就不如回朝,让凌霜在昭平守着不结了?”杜劲轩白净的指节转的琥珀杯,发丝齐整的绾在头顶,束着冠。顶上镶着一块很大的蓝宝,初阳的映照下,烁烁的闪着光。他倪着眼,微微有些下垂的眼角此时还带着笑,看着倾绝:“贤弟不在,司马秋那个老匹夫总是想蠢蠢欲动。”
“我的狼驭此时正在关口。京里不便的地方太多。”他淡笑:“我已经通知各州,弹劾的折子明日便到。兄长朝堂之上压他一头,皇上想保他也难。”
“他有护骑八校营,屯兵京师。天天摆着个护主的老脸给我看呢。”劲轩细白的脸此时有些泛着晕红。
“他怎么也是皇上大舅子,想收拾他,得有个名目。”倾绝微忖着:“兄长再忍两日。他是一直仗着司马凉手里有点禁校,明日朝上,众折一至,先调了司马凉,断了他的手足。”
“愚兄自然是可忍得。皇上最近有他撑腰,也硬气不少,必得把他压服下去。”他压低了声音,虽然此时揽月楼已经全楼皆封。他还是很自然的放低了嗓音。
“我现在人在昭平,很多事劳烦兄长多多挂心。待得驭关一过,我自当重返朝堂,与兄长并肩。”倾绝举起手中的茶,以茶待酒,略饮一口示意。
“贤弟放心。”劲轩微微含笑,京里有两派相争,王爷派与保皇派。皇室如今孱弱,但倾绝乃是外姓,自然有诸多人不服。党争倾轧,一向如此。
“上次进宫后,皇上不日便可下召。”劲轩话锋一转,说着:“与其贤弟回昭平再建郡府,误了良辰佳期。不如就让愚兄成人之美可好?”他挑着眉:“我在昭平西门的行府,虽然不算大,也算精致。那园子贤弟也不陌生,觉得如何?不由修缮了,旨下来,便将其改为郡府。让新娘子从那里出阁子,可好?”
“甚好,慕远正是有此意。知我者,隐凉兄也。”他微笑,此时却是温软满眼。他此番进京,除了朝中之事。便是上京找皇上讨要一个身份给她。他要娶她,自从看到她那温柔的微笑,他就打了主意。要娶她!他要让她当昭平王府的女主人,让她成为昭平王的王妃。不仅要娶她,还要她风风光光的进他的门。她没有娘家,他就给她找个当世最富贵的娘家。他就是要给她编织一个可以包裹她一生幸福的美梦。她只要幸福快乐的笑就足够了,她觉得眼前全是好人,那么他就帮她,让眼前全变成好人。真好假好无所谓,有他分辨就可以了,她不需要认知任何事。她不需要礼仪周全,姿容大方,不需要机智多谋,思虑周详。也不需要风姿绰绝,美艳动人。她只需要活在他构建的世界里就足够了,在那里,没有殴打,没有贫穷,没有饥饿,没有痛苦。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活在他的怀抱里就可以了。
“那个白夜黄泉怎么样了?”劲轩忽然问着,他只知道倾绝瞧上了一个府里的丫头。想扶立她当正妃,自然要给她找个足以匹配的身份。对这个丫头出乎寻常的重视,除了进宫见了一面之后,没再见过人。瘦瘦小小的,像是有不足之症一样。至于白夜黄泉,他知道倾绝特地去缀锦拿了,但后来就没了下文。上回来,也没提过。
“兄长也对驭灵之术有兴趣了?”倾绝淡淡笑着,反问着。
“哪里,我一介文弱,又没那天生的法血。哪有那个兴头。只是没听贤弟再提,有点关心罢了。”劲轩笑笑。
“上回问的急了,打死了。”倾绝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指,微微扬着眉:“想来也是我太燥了,没压住。现在还悔呢。”
“贤弟也该调理调理,日后贤弟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万不可这么着了。”劲轩一听,叹着。
“可不是,所以我这次上京来。也想找兄长讨治讨治。”他应着。他不是为他自己讨治,他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
“那容易。我知道个大夫,比大内的还好呢。贤弟什么时候瞧瞧去?”劲轩忙应着:“要不,找人给贤弟带府里头去?”
“行,就这么着。”倾绝说着,便动了动身,日头都起来了。他也有些想回去。
“哟,咱难得叙叙,又想溜啊。”劲轩手快,一把摁了他:“今儿霄云院司,京畿提督,都过我府上饮茶。不如贤弟回家接了夫人,一起闹闹可好,顺便也能闲话?内人会几样拿手小菜,到时亲下厨做了。你也与愚兄痛饮几杯?总家里憋闷着做什么?我那还新买了舞姬,广平曲跳的可好了!”
“她见不惯生人,还是不扰了兄长的兴了。改日兄长过府来我那坐坐,也就是了。”小白一见豪门大宅的人就满脸泛木,上回进宫好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