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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齿清晰,条理清楚,不像是脑子有毛病,她能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奴根深种!!
“为了吃饭??!”他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为了吃饭就可以这样?甘心当鸟奴七年?为了证明自己血流不止也不死,就在身上弄那么大一个伤口?为了吃饭,就可让人随意的打?打到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这个世界,有很多种途径可以填饱肚子。你选了最糟糕的一种。”他恨恨的说,也不知道自己怒从何来!之前早听老诚说了啊,干嘛还气成这样?干嘛还非要见她这种死德性?干嘛在自己一回来就给自己找不痛快。她愿意做奴才,她愿意挨打,她愿意喂鸟是她愿意,她活该。自己究竟在气个什么劲?
她不语,定定的看他,他竟在她的目光中有些躲闪。仿佛他会被她看穿一般,让他竟然有些躲闪:“你一会还有什么差事!”他竟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说出口连自己都不相信。今天是晕了头了吗?
“扫院子,喂马,然后看更,少爷。”她答着。
“管你的,哪一个?”他问
“三门外的贵叔,少爷!”她答
贵叔?他皱眉想了想,想不起家里有这么个人。他隔着窗问外面的小丫头:“贵叔是哪个?”
“噢,三门外的阿贵,管院里杂活的!”外面轻轻的应着。
“跟他说,我把小白留下了。让他以后别管她的事了!”他说完,转过脸来看她:“你跟着我,愿意么?”
“是,少爷。”她依旧是那样一副奴相,没半拉不字。让他无可奈何。他真不知今天自己是抽了什么风,非要管她死活,可怜的人多的是。可偏就是她那黑黑的眼睛让他难以释怀,让他好奇到家,让他想探究,那里究竟有什么。
“外头候着吧,有事叫你。”他转头向厢阁里走,有气无力。跟她说几句话,却跟放了气一般,让他觉得好累啊。
“是,少爷。”她应着,退出了房门,还很有规矩的替他带上。他一头倒在床上,长长的叹息,也不知道是在叹个什么。
晚上,一家在鑲红楼里吃饭。座落在南院的镶红楼是家里最高的观景台,这里可以将整个东府尽收眼底。他们坐在顶层的凭风阁,这里站满了一屋子的人,轻晚一脸春风,满眼笑意,不时的往儿子的碗里挟菜:“来来,这个你早先老吵着要,今天多吃点。”她一边挟着,一边还抚着他的颈,一如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般。
“轻晚,儿子这么大了,你还这样抚来摸去的!”坚低语,看着丫头们窃笑的表情,无奈说着。
“再大,也是我的儿。”轻晚眉开眼笑,忽然扬着眉说:“真是大了呢,一转眼,都这么大了,该娶妻了呢。”
“娘,还早。”星言丢下筷子,握着娘的手:“还早呢。”
“不早了,娘早帮你看好了。回头给你瞧瞧画像,都是可人儿呢。”轻晚轻拍他的肩:“这些年,你在京里,可有什么……。”
“哼,他那些个风流韵事传的,你还听的少么?还问什么。”一说到这个,坚又添了气,对着他竖着眉低哼着。
“那有什么,儿子大了,有个房里人照应着。也让咱们少操些心啊。”轻晚掠嗔着。转脸又笑着:“这次你回来,京里的宅子也空了吧。多时让她们也来,给娘瞧瞧啊?!”
“儿子这会先行,就是不想惊动人。过些时日,萧亮会带她们回来的!”星言微微笑着:“京城的府空着,娘亲闲时可以去逛逛。”
“哼,你这小子,倒是过得风流快活。”坚越听越气,怪不得不愿意娶妻,也不愿意回来,流连温柔乡啊。
星言略是抬眼,便知道爹在想什么。他也不愿意多言,反正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芥蒂,何止如此!没来由的,他又想起那个小白,又想起她的眼睛,怪怪的,一直在他心里浮沉。挥之不去,从未有过的感觉。
“对了,爹,我跟您讨个人。”星言轻语着。
“又是哪个丫头?”他讽着,抬眼着着一屋子的丫头,红衣翠纱,袅袅婷婷的,因他这话,却都红了脸!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这臭小子,长了张桃花脸,刚一回来就惊得满屋子春心大动!算了,他也没指望儿子跟自己一般,真若如此,搞不好还真是让老墨家绝了后了呢。
“三门外的小白,爹用不上了,我想留着使。”他淡淡的说,却是另有所指。
“哪个小白?”轻晚一脸的迷糊,墨虚坚却变了脸色。
“三门外的一个杂役。我看她挺机灵的,想留着。”星言拿起桌上的丝绢挘藪{手指,说着。
“行。”不等坚开口,轻晚就爽快的说:“这府里的,还不都是你的,瞧上哪个就用哪个。就把小白派你西院去。回头你建成新府,你愿带走几个,娘给你挑好的。”
“不行,别人你随便,小白不行。”坚哼着:“她有别的指派,不行。”
“瞧你,儿子瞧上个小厮,你也至于。”轻晚白了丈夫一眼,回眼看着儿子笑着:“娘说行就行,小白就归你了。”
“谢谢娘。”星言笑着。轻晚略扬着眉:“还有瞧的上的么?娘可是给你留着几个好的!”她一脸的戏笑,眼波流动,看着儿子。
“娘看了好就好,我没意见。”“呵呵,那就好!”
一时罢了饭,星言微微有些薄醉,踏着月色,跟着丫头们往回走。初春有些微寒,细风一吹,燥热的脸格外的舒服。他步伐轻快,不多时,已经穿过南花院,走过晓镜湖,过了游廊和矮山,从小拱门那里到了西院南门。院里点着灯,见他回来,忙有人过来搀,他挥挥手示意不要,随口问着:“小白呢?”一语刚出,连自己都有些发怔,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迎过来的是碧竹,也就是今天轻晚说‘好的’中的一个。她偷偷抬眼看星言的侧脸,一时飞红了脸颊,她可是夫人身边得意的,今儿个过西院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她。少爷的官现在比老爷都高三阶,是当今陛下一等的大红人。不仅是如此,少爷人品风流,生的清俊无双,一入得府来,没有不往心上去的。少爷走时才十三岁,一晃七年,回来时已经是翩翩佳公子,若是真成他府里的。那岂不是,一飞上枝头变凤凰?!她越想越喜,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起来。忽然听少爷问话,忙低头柔声应着:“他还在那杵着呢。”
“还杵着?”他愣了,脚下不由的加快了。
“可不?!”碧竹追着他的脚步,一时有些落下了:“他说少爷让他候着,他就候着!”对于这个小白,她也一直觉得怪里怪气的,府人都说她是女人,可她刚看了半天,没觉得她哪点像个女人。还是个小厮打扮,还是个三门外应差的。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把她弄这西院来了。来这好几年了,打过照面的次数也是有限,传闻是不少,可听了总让人麻麻的不舒服。所以,今天来了西院,也没人理她,都远着她。
他转过花园,穿堂,远远的看到她在自己卧房外站着。还是那个站姿,动也不动,木头一根。不知为什么,瞧见她这德性,他竟有些想笑,又有些气,七搅八搅的混在一起,让他辩不清楚。
“跟我进来。”他看她一身单衣,在风中立着像一根竹,气一下子窜上来。他几步推开房门,吓得屋里给他铺床的丫头一跳。
“是,少爷。”还是那一问一答。然后跟着他的脚步,她直直的站在堂屋边上。
“你们先出去。”他向着铺床的,还有跟进来的碧竹。
“可是……还没……”碧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眼给瞪了出去。他直盯着她:“你有病吗?”他哼着。
“没有,少爷。”她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他又伸手去扭她的下巴,一摸之下,冰得扎手。他的眉紧皱起来:“你看这院里,有哪个跟你似的,白痴一样杵在那?!”
“没有,少爷。”她应着,双颊被他捏得直凹进去,挤着唇说着。
“那你还呆那?!”他低吼着。
“少爷让奴才候着,奴才就候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简直一点办法没有,看来,以后跟她说话得条理格外分明才行。她根本就是猪脑袋,再加上奴根奴性,蠢到家!
“把床接着给我铺好,今天你给我守夜。”他气哼哼的,猛的坐到椅上。
“是,少爷。”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细瘦的手指,她究竟是怎样的?真的从来不哭么?不怕挨打?什么都肯做?只是为了,吃饭?!他对她的好奇越来越深浓,深浓到连他自己都奇怪的程度。让他几乎快忘记了,究竟自己是回来做什么的??
她为他铺好床,回身向他弯腰:“少爷,铺好了,奴才给您守夜。”说着,就向门外退去!
“回来,在屋里守。”他站起身向着她:“你睡地上,有事我叫你。”他本想让她睡在榻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瞧着她,想看她那黑黑的眼睛:“你去涟池那放水,我先洗澡。”
“是,少爷。”她应着,退到门口,拉开门退了出去。门外一直候着的碧竹刚听得屋里的话,不由的在门口问:“少爷,还有吩咐碧竹的么?”她虽是说着,眉却搭下来,铺床也用他?守夜也用他?洗澡也用他?那她做什么?眼巴前的事都让他干了,她有些发怔了。
“没了,歇吧!”星言懒懒的说,忽然想起什么的说:“你那有衣服吧?找几身夹的过来给她。老穿个小厮样太难看了。”其实是因为她的衣服太单薄,风一吹扑簌簌的抖,有些地方都脱了线。还有,他实在好奇她女装的样子。
“是。”碧竹口里应着,心里一团火气。摆明了要收她当屋里人了?!那个小王八,还让她给他找衣服,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