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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缥缈录5-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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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声,低沉可怖。
最后,木犁把比莫干赐予的那柄重剑捆在背后。如今这是他权力的象征,他可以借这柄剑
指挥整个北都城的军队,砍下所有不听从命令的人的头颅。
不花剌的战马距离本阵只剩下不到五百步,他踏上了冰面,不得不减缓速度。驰狼也不得
不减缓速度,但它们有锋利的爪子,可以抓入冰面,打着蹄铁的黑骏马却不住地打滑,驰狼的
速度明显占了优势。
木犁翻身上马,低声叱令自己的属下,“不要跟在我马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离开本
阵!”
透骨龙咆哮而出,急速逼近冰封的河面。黑骏马艰难地往前一步步挪动,滚热的血一滴滴
洒落在冰面上。不花剌已经无法再次发箭,他上一次暴烈地张弓,已经损坏了那张手制长弓的
背筋,这样的弓无法射出威胁驰狼的箭。驰狼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花剌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暴烈的马嘶声震着不花剌的耳朵,他看向前方,一匹墨青色的瘦马跳上了冰面,那股子骁
勇像极了他的哈察儿。那是木犁的透骨龙,这匹危险的战马也打着蹄铁,落在冰上立刻打滑。
它却似乎没有害怕,四条刀削一样瘦长有力的马腿压低,四蹄紧紧按在冰上。它是冲上冰面的,
巨大的冲劲让它飞快地滑向了已逼近岸边的不花剌。
木犁在滑动中抖掉了狼锋刀上的小牛皮,透骨龙和哈察儿擦肩而过的瞬间,不花剌看见狼
锋刀上铁光刺眼。透骨龙开始失去控制地旋转起来,木犁单手举刀过顶。驰狼们警觉地看着这
个不速之客,它们立刻决定进攻,在前面的驰狼人立起来,双爪向着木犁的头顶扑下。
直指天空的狼锋刀忽地划出一道刺眼的铁色弧光。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在驰狼立起的
瞬间,自上而下劈开了它的胸腹。扑面而来的狼血染红了木犁全身,驰狼沉重的身躯倒在了冰
面上。透骨龙的旋转还未停止,第二匹驰狼急欲为死去的同伴复仇,它试图俯下身前冲!
而木犁从马背上跃了起来,落地的瞬间,狼锋刀插入冰面,帮助他定住了身体。这个瘦小
的老人缓缓直起身,紧紧地握着刀,盯着最后一匹驰狼。透骨龙有些可笑地从驰狼的一侧旋转
着滑过,驰狼却没敢趁机攻击。驰狼也死死地盯着木犁,绿莹莹的狼眼里透着无法压抑的凶性
和隐隐的畏缩。
木犁不动,就像一枚钉子扎在冰面上。
驰狼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取胜的把握,前面那匹狼的遭遇告诉它这是难于对付的敌
人。它孤独而凶戾地嚎叫了一声,缓慢地一步步往后退。它和木犁间的距离达到大约三十步的
时候,它转身向着西岸回撤。
直到它登上岸边的雪地,才又回头看了木犁一眼。它喉咙里的血缓缓滴落,刚才哈察儿的
撕咬重创了它。
木犁和它对视了一会儿,转身一步步走向东岸。那匹透骨龙缓缓地跟在他背后,不时地回
望西岸,警告驰狼不得逼近。驰狼转身向着西边远去,很快隐没在风雪里。
不花剌抱着哈察儿的脖子,哈察儿倒在地上,身下一滩鲜血,胸廓急速地舒张着,做最后
的呼吸。木犁看了一眼,马腹上的伤口中,有一道已经整个裂开了,马肠从伤口里滑落出来,
上面结满了血色的冰碴。谁也不能想象受伤如此重的一匹马,怎么能以那样的速度跑过那么长
的距离。
不花剌抚摸它的长鬃,觉得自己的腹部也痛得像要裂开。他愿意做一切的事情来救助这个
朋友,可他什么办法也没有。他想起这匹黑马还是匹黑得发亮的小驹子的时候,缩在他的怀里,
在他的手心里舔羊奶。
现在哈察儿又一次缩在他怀里了,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
“杀了它,它现在很痛苦。”木犁拔下胸前的短刀扔在不花剌面前的雪地里。
不花剌抓住那柄短刀,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木犁转过身去,不花剌在他背后拔刀,哈察儿
低低地哀嚎了一声。不花剌的一刀准确地刺进了它的眉心,洞穿颅骨切断了脑络,这样的死亡
痛苦极短暂。不花剌脱下自己的黑氅盖在哈察儿身上,他深深地呼吸,还能闻见哈察儿暖和的
气味。
“是匹好马。”木犁拍拍不花剌的肩膀,“它是为了你才拼了命跑回来。”
“我知道。”不花剌面无表情。
“想为它报仇么?很快就有机会,你看,机会越来越近!”木犁冷冷地看着河对岸,雪尘漫
天扬起,那是大队的骑兵正在扑近,雪尘中想必裹着苍狼的大旗。
不花剌默默地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己方本阵,立刻有两名鬼弓武士上来为他装箭。一
支支漆黑的狼牙箭被填入箭囊中的每一个缺口,武士们一边装箭,不花剌一边摸索着那些箭羽,
最后一次默记它们的位置。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惨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回
来装下一批箭。
不过无所谓了,他的马死了。从他的马倒地那一刻起,他更加坚信这场青阳部和朔北部之
间的战争结果,是只有一方能在战争结束的时候笔挺地站在草原上。他深深地呼吸,克制着那
股失去朋友般的、锥心的疼痛,他告诉自己这就是真正的战场。不是用一支箭在两百步外杀人,
你甚至看不清被你射死那人的血是什么颜色的,这是战争,会拼到最后一个武士鲜血流尽。
“这时候我们的骑兵已经过河了吧?”不花剌看着河对岸飞扬的雪尘。
木犁点了点头,“已经过河了。”
“木犁将军要对我隐瞒到什么时候?”不花剌转头看着木犁的眼睛,“我所做的还不能证明我
自己么?”
木犁眉峰一跳,“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没有骑兵过河突袭朔北部的背后,首先,木犁将军所部没有什么骑兵,骑兵都掌握在
贵族们的手里,很难调动。其次,如果我们真的要在背后发起突击,那么以木犁将军的性格,
一定会在决战前线,不会留守佯攻的河东岸。是不是这样?”不花剌大声说。
木犁沉默着,冷冷地和不花剌对视。
“我是一个贵族,木犁将军是不会相信一个贵族的,所以木犁将军不会告诉我真正的战术。”
不花剌毫不畏惧木犁那对森冷焦黄的眼睛,“木犁将军的猜测是,只有自己的军队在交战的第一
阵中获得优势,我们这些贵族带领的军队才会赶上来分享战功。所以,如果木犁将军现在在河
东岸,那么,东岸就是我们第一场战斗发生的地方,而且是必胜的一阵!”
“我们会后撤一里,呼都鲁汗看不见我们的军队,可能会踏冰渡河。在他们一半人渡过台纳
勒河的时候,我们进攻。我们必须压制他们渡河,靠三千个奴隶,逼得他们不得不撤回河西岸。
但是冰面很难承受太多人,大队人马一齐撤退会压垮冰面。我们就吃掉他们困在西岸的军队。”
木犁缓缓地说,“这就是真正的战术。我们需要赢第一阵,可我们只有三千个步战的奴隶。我不
指望贵族们,在战场上我不会把命赌在靠不住的援军身上。”
不花剌默默地把手向着木犁伸出,木犁看着他骨节嶙峋的手,皱着眉头。
“不敢握我的手么?我不会因为一个老奴隶握了我的手就大喊真是太脏了,一个下贱的奴隶
握了我的手。”不花剌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只是一个猎人。”
“猎人?”木犁斜眼看着不花剌。
“我是个有一千个兄弟的猎人,你有三千个兄弟,你愿意握个手么?”不花剌说。
两人默默地对视,不花剌的手悬在半空。木犁的眼睛森冷,不容一丝感情,仿佛面对敌人。
在不花剌就要抵挡不住收回目光的时候,木犁的眼睛深处,什么东西微微一跳。木犁伸手,握
住了不花剌的手,极大的力量,极短暂地握手。随即木犁放开了,往后退了一步。
不花剌抖了抖略微疼痛的手,“现在你有四千人,三千木犁的子弟,加上一千名鬼弓。”
“一万四千,”木犁回望身后,北都城在他看不见的极远处,“虽然我不相信贵族,但我依然
请求他们攻击朔北部的侧翼。那些人里,我对巴赫·莫速尔的一万骑兵有些把握,巴赫做决断的
时候太犹豫,但在我们开战后,他应该会在合适的时间切入战场。”
“一万四千,朔北部会有多少人?”
木犁摇头:“我们没有准确的情报,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蒙勒火儿一生中最终的复仇
之战。他会带着他全部的人来……十万个男人!十万匹战马!三千匹白狼!”
第六章狂奴之血

比莫干以鞭柄轻轻敲打“雪漭”的脖子,这匹极西骏马缓缓地登上山坡,迎风抖了抖雪白的
长鬃。
这片小山被称作“忽炭”,蛮族语言中是指牧民少女的一种腰带。这片山不高,是彤云大山
一条小小的支脉,由东向西,横亘在北都城的北面。每年春天这里的爬地菊开得最盛,娇嫩的
黄色一直延展到远处的台纳勒河边,山形也越发的柔和起来,仿佛少女的腰肢。年少时比莫干
喜欢在这一带跑马,马蹄翻飞起来,黄花起落。比莫干最喜欢的一刻,就是骏马一发力冲上山
坡最高处昂首嘶鸣,那时候他会舒张胸怀猛吸一口带着草木香的空气,就像喝了酒一样有些醉
意。
而此时此刻他眼前只有白茫茫的雪野,一眼看不到头,天空里雪片翻滚,寒风带着细而凄
厉的啸声。他握着缰绳的手冰凉,腰间的铁剑敲打在甲胄上,发出单调的撞击声。
他仅仅带着一百人,守卫金帐的一百名精锐武士,这些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部下。他没
有告诉其他人他要出城,包括苏玛。原本他应该坐镇金帐等待决胜的消息,但是当木犁的部下
来到金帐禀报说木犁的子弟兵即将出城决战时,比莫干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帐篷外
他的战马“雪漭”和一百精锐武士已经准备就绪。
率领这一百人的是比莫干的伴当班扎烈,在比莫干的伴当中他刀术最精,也最得重用,此
刻他按住刀柄,立马在比莫干身后一步,警惕地四顾。风雪太大了,这让班扎烈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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