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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高声道,“久闻柴进柴大官人热情好客仗义疏财,就是不知大官人是否也是黑白分明赏罚有道。”
柴进道,“此话怎样?”
郑飞道,“我等久闻大官人美名特来拜访,谁料竟遭大官人府上之上出言羞辱,出手伤人却是我们不对,可也是被逼无奈的自卫之举。”
柴进脸色一沉,看向站在一边已经变了脸色的洪教头问道,“洪教头,此话当真?!”
洪教头赶忙道,“大官人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
郑飞冷哼一声高声打断道,“大官人尽可把今日守门之人唤来一问便知,当然,前提是他们要说实话。”
洪教头面色又一变,刚想解释。
柴进已转头对旁边问道,“今日是谁值守?速速唤来!”
一人应声转身便走。
不一会,便见那人领着两人来到柴进身前,那两人立刻恭声朝柴进道,“大官人。”正是刚刚在门前守门,后又进去通风报信的那两名家丁。
柴进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实道来!”
那两名家丁对视一眼,都小心的看向洪教头,却见洪教头正瞪着眼睛盯看着他们,那二人心头一惊,脸上顿时闪过一片犹豫。
柴进看在眼中,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冷哼一声道,“说!若有半句谎言,定罚不饶!”
两名家丁又对视一眼,在柴进与洪教头之间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其中一人立刻恭声对柴进道,“大官人,那几位前来拜访您,我们问清他们是江湖人物,便想进去向您通报,后来在门前遇到了洪教头,洪教头一听这几位的身份就拦下了小人,后来……后来就说……”
柴进冷冷道,“说什么?”
那家丁道,“说……说他们这种没本事的江湖人物就不要来大官您这骗吃骗喝了。”
柴进的脸色又一沉,继续道,“这是常用的事还是仅此一次?!”
那家丁低头小声道,“常……常有的事。”
柴进冷冷看向了洪教头。
洪教头两腿一软赶忙跪在地上,“大……大官人,您听我解释,我也是想帮您……”
柴进冷哼一声,“你说人家没本事,没本事怎把你打成这样?究竟是人家没本事还是你自己井底之蛙?连‘花和尚’鲁智深这等人物你都没听说过,你这顿揍挨得也不冤!”
洪教头的脸色唰的就变红了,跪在那里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柴进又道,“我最近常听说你目中无人,一有机会便欺凌新来投靠我的兄弟,前番武松刚来时你已经挨过一次教训,我本以为传言有误并不曾信!如今一看,你果然还是屡教不改!而且还不知有多少江湖朋友已被你羞辱而走!我柴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怎容你如此败坏!你走吧,我这里庙太小,容不小你这等人物!”
洪教头浑身一颤,极度不信的看向柴进,却见柴进冷着脸根本不看他一眼。洪教头又赶忙求救似的看向旁人,但众人都是把头撇向一边,就算是他教授出的那群护院也都故作不知的低下头去。甚至还有人正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他。
洪教头这才明白,自己真的是被逐出柴府了。
一瞬间,洪教头猛地站起身来,只见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看了柴进一眼便重重的冷哼一声,推开众人就不知去了何处。
柴进轻轻一叹摇了摇头,他早就听过这洪教头诸多恶习,只是一直碍于情面不曾动他。其实今日一听到门前有事,而主角又是那洪教头,他便猜到了几分缘由,如今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将他逐走罢了。
当然,旁人自是不知道柴进的真实想法的。
柴进又抬头对郑飞歉意的一笑抱拳道,“柴某管教无方,让诸位见笑了。”
郑飞抱拳回礼道,“大官人赏罚分明,郑某佩服!”
柴进又道,“若不嫌弃,请进我柴府一聚,柴某把酒赔罪如何?”
郑飞一笑,“赔罪不敢当,这酒,我等本来就是想找柴大官人讨一杯吃吃的。”
柴进哈哈一笑,闪身道,“请!”
郑飞道,“请!”
207,小旋风借机肃清,郑屠夫又添新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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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好,干!”
“兄弟真是好酒量!”
“哈哈,好!”
此时郑飞等人已身处柴府内一间屋中,围坐在一张摆满各式美味佳肴的圆桌前。
但见柴进做了主座,郑飞坐了主宾座,鲁智深坐了副宾座,往下依次便是王进、庞万春与小岳飞,另有几名柴进的亲信作陪。
武大郎被武松带着去了他那里。
潘金莲则被柴进派了女眷照顾在隔壁屋中。
众人一番开怀痛饮自不在话下,因那洪教头生事而惹出的不快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在这热闹的畅饮之中,却隐隐显露着一份莫名的生分。
酒过几巡,众人都已喝的酣畅淋漓,头一次喝酒的小岳飞更是早已晕乎乎的趴在了桌上。
郑飞端起酒杯朝柴进笑道,“多谢大官人款待。郑某先干为敬。”说罢便一饮而尽。
柴进点头一笑,也是一饮而尽,又放下酒杯,笑着看了看郑飞,突然问道,“还未请教郑兄在何处高就?”
郑飞心头一动,暗道一声你总算问了,便笑着回道,“不知大官人是想听假话,还是想听实话。”
却不料,此话一出,刚刚还原本喧闹的众人都静了下来,除了趴在桌上已睡过去的小岳飞以及一脸迷茫的武大郎,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郑飞与柴进的身上。
柴进听了郑飞的话心头一惊,面上神色如常的一笑道,“何为假话,又何为实话?”
郑飞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酒杯细细观瞧把玩着。
柴进会意,看了一眼在旁伺候着的几名丫鬟家丁,他们也立刻转身走出了屋。
郑飞却依旧不说话。
柴进微微一笑,看了看他那几名亲信道,“他们都是柴某信得过的人,郑兄尽可放心。”
郑飞这才放下酒杯一笑,“假话是,郑某几人都是守法遵纪的良民。”
众人都是齐齐一声哄笑,屋内诡异的气氛顿时一缓。
柴进也摇头一笑,“那……真话呢?”
郑飞一笑,“不知柴大官人可听说过…岐山?”
柴进心头一惊,“岐山?!那个开仓放粮的岐山?!你们……你们是岐山来的人?”
郑飞点点头,暗道果然柴进也听说了那事,“没错。”
柴进又道,“你们岐山果真开仓赈济过山下灾民?”
郑飞又点点头笑道,“是。”
柴进点头一笑,伸手抱拳道,“佩服!佩服!”
只是柴进虽开口道“佩服”,却一看说得就是客套话,并不是真的多么敬佩这件事。
眼见柴进这个态度,郑飞心中一想就想出了缘由。
像柴进这种从小养尊处优、蜜罐里长大的人,若要他玩玩黑道,混混江湖体验一把江湖大哥的感觉他自是非常的感兴趣。但若要他行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体恤天下百姓苍生疾苦的事,恐怕这种“公子哥”就没啥兴趣了。
所以,他才并没有像林冲那样的中下级军官,以及像张青、孙二娘、石勇那样的江湖草莽等体验过百姓疾苦的人有感触。
不过这倒也无妨,郑飞本也没想用此来让柴进高看自己一眼。
郑飞想定,立刻抱拳回礼淡淡的说道,“柴大官人客气了。”
却不料,柴进突然面上闪烁一片,身子也向前一凑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一下?”
郑飞一愣,“大官人请讲。”
只见柴进紧紧盯着他,无比专注的问道,“听说你们……灭了歙州三大粮行家族?”
郑飞心头顿时一惊!
柴进居然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郑飞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心底一叹,暗道看来岐山的起家根本原因已经不可避免的传扬了出来!
不过这也难怪,就算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再好,此事能瞒得过像林冲、张青、孙二娘、石勇那样的下层人物,但随着日子的久远,定会流露出去一些蛛丝马迹,也肯定是瞒不过像柴进这种耳目遍布天下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哥级人物的。
郑飞也几乎在一瞬之间就醒悟过来,明白自己对这柴进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
这柴进。
他真的只是那个水浒上那个只会花钱的“冤大头”吗?
他可是大周世宗皇帝的后代啊!若非世宗皇帝英年早逝只留下那孤儿寡母被赵匡胤夺了江山,这柴进说不定现在就是坐于大统之位的皇帝!如今柴家即便没了皇位百余年,但堂堂正统皇帝之后的家族势力,又岂容小觑!
只是此刻他如此问起三大粮行家族,莫非……他柴进与那三大家族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郑飞想到此处心头又是一惊,立刻神色如常的轻轻一笑道,“怎么?大官人与三大粮行……有交情?”
柴进却轻轻摇了摇头,似是看出了郑飞的担忧,立刻笑道,“我与那三大粮行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与那其中的吕师囊有过数面之缘而已。我只是非常的好奇像三大粮行那种势力的家族,究竟是怎样被你们岐山给搞垮的。”
哦……原来如此!
郑飞笑了笑道,“柴大官人对这事很感兴趣?”
柴进连连点头,“对,尤其是那吕师囊,乃是南方诸路响当当的江湖大豪,你们若只是搞垮了另外两大粮行我倒没什么兴趣,但对于他,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郑飞一笑,“既如此……”
郑飞对庞万春说道,“万春,你便把咱们岐山的所有经过都说与柴大官人听听,也当为大家尽个兴。”
庞万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