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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听。
花荣一听自己那五百多名部下大部分都还活着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真是万幸,又对郑飞以三军统帅之尊不惧危险亲临前线连连发自肺腑的表示钦佩。
接下来花荣这才对郑飞等人说起了自己大破敌军的一系列计划。
“末将早已派出许多斥候潜伏于大名府通往这里的各条要道,所以这一支万人禁军一来我便第一时间就知晓了,而且这支禁军的长官姚启功我还真的听说过,此人年纪轻轻就当了正将,也在去年引得北方各路军界一番不小的震动。”
“末将心道,此人年纪轻轻就统领大军,定会有些经验不足,他见我阳谷县兵少,说不定就会动了拿阳谷县杨威的念头;末将又心道,既然官兵此行前来是来烧咱们的粮草的,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何不主动出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去烧他的粮草?”
“所以末将便决定棋行险招,选了三百骑组成敢死队,由末将亲自领队带足了火油潜伏于远处密林之中寻找战机对他们的粮草下手,又命两个连五百人也先期出城潜伏于景阳岗上作奇兵使用;全旅剩下的一千五百多人则死守阳谷县内,而百姓一听官兵来犯,也是都踊跃要求一起帮忙守城,这便又有了千余民兵。”
“我与守在城内的将士们已经约定好,若我成功烧了对方粮草,他们便齐声高呼‘敌人粮草已被烧毁,我们的援兵到了!’,只要对方主将后撤,军士们也露出怯意,便一鼓作气打开城门主动进攻,因为咱们越是攻的坚决,他们就越会相信,越会害怕,我军的胜算也就越多。当然,若我没有成功,或者敌人根本对粮草被烧毫无反应,那就做好死守城池的准备。”
“随后那姚启功果然对县城发动猛攻,我便在他们后方耐心等待寻找战机,末将本想拼死奋战一场,能烧毁敌人多少粮草就烧毁多少,谁料那姚启功眼见攻不下阳谷县,居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竟将守护粮草的兵力也投进了攻城战之中,于是末将就轻而易举的烧毁了大部分粮草,由此敌人瞬间大乱,一场胜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庞万春等人都是听得如痴如醉,时而惊叹,时而担忧,时而如身临其境一般形于面色,时而又都沉思体会其间的过程。
郑飞心中也是深深一叹,一边感叹花荣的军事才能,一边万幸自己下的命令是要各地将领因地制宜,面对敌情随机应变。否则自己若不明军情强行安排作战方法,花荣受到制约,还能否使出这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计就很难说了。
接下来花荣便在前引路,引着郑飞与独立旅进入了阳谷城内,城内军民一听天道军统帅竟亲赴前线来到了阳谷县都是又惊又喜,所有人果然都是精神振奋,斗志高昂,没一会,满城“梁王”的口号再度响起,郑飞现在也懒得再做无用功,只能苦笑连连,唯有扈三娘紧紧站在郑飞身旁,满脸的骄傲。
没过多久,独立师步兵旅与五百骑兵和三百阳谷兵一起押着一千禁军俘虏也来到了阳谷县,满城又是一片欢呼,至此,朝廷一将禁军一万人马彻底大败于阳谷县。
此时,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花荣正要去请示郑飞晚上用餐事宜,却见郑飞已率领刚刚就着凉水吃过干粮的独立师要离开阳谷县了。
花荣急问,“天色已晚,统帅您这是要去哪里?”
郑飞一笑道,“虽然这一支禁军已被你打败,但他们还有更多的军队正在对我天道军其他地方发动着进攻,阳谷县有你坐镇我很放心,这里我就不待了,你此战折损了八百人,我就给你留下独立师一个步兵团任你调度。”
花荣心中无比感动,更加感慨自己终遇明主,只是可惜了自己那结义哥哥宋江却英年早逝,无缘再追随明主一展抱负。
花荣将郑飞等人送出城,一直看着独立师的几千条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才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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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庞万春请示道,“统帅,咱们现在去哪?”
郑飞指向南面,“今早临出发前接到情报说,官兵两个将两万人马正朝博州进发,黄松那一个师怕是要吃力许多,咱们去那里!”
刚说完,郑飞却又对着庞万春哼笑一声道,“吴用那小子在你临走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庞万春面色一窘连声道,“没什么,嘿嘿,真的没什么。”
郑飞大手一挥,“上一战就罢了,以后不准几十个人围着我,老子几次冲击居然连敌人的一根毛也没碰到,真他奶奶的太没意思了,以后谁再敢挡在我前面,我就拿他祭刀!”
说罢,郑飞一扬鞭子,哈哈大笑着驾着战马与扈三娘率先冲向了北面无尽的黑暗之中……
众人看在眼中,心底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强大的自豪与勇气,统帅尚且如此,我们又有何理由退缩?!
走,永远追随在统帅的身后!
490。生死五日(9)
一支军队的长官是什么样的品格,这支军队就能是什么样的品格,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就像黄松一样,在未加入天道军之前他只是一个行走天下随遇而安的头陀,吃了上顿不管下顿,饿极了在深山野林捉到什么就吃什么,茹毛饮血也不在乎,除了自己的名字,他认识的字绝对不超过他脖子上带的佛珠的数量,直到加入天道军,他才人生第一次破天荒的又学会了三五百个字,除此之外,梁山学院里教授的东西对他而言就全部如同天书一样了,他不懂什么兵法谋略,他也不懂统帅口中所说的那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拿他当兄弟他就也拿谁当兄弟,对他来说,天道军就是他的家,以前的大头领,现在的统帅既是这个“家”的家长,也是真心对他好的真兄弟,所以统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是个粗人,他那一根筋的脑子从不会去考虑一件事应该怎么做,你只需要告诉他你想让他做什么,他就拼死拼活也会朝着这个目标去做!
统帅让他好好训练博州军,他就按照从梁山学院学到的训练方法一丝不苟的训练自己的军队,统帅说军队每天必须跑二十里越野跑,他就带着部下跑二十里越野跑,不管刮风下雨酷暑严寒不管是谁一步也不能少,统帅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就亲自带头每天把自己和士兵们非得练得像条狗一样只能爬回营房,统帅说前面就是敌人的千军万马,你给我死死挡住他们一步也不能退,他就死也不后退一步,这支军队在他的带领下也遗传了他的性格,只要一个命令,说走就走,说干就干,犹豫哪怕一秒就不是士兵们口中狗日的黄松练出来的兵。
在整个天道军中五军一十五师之中,独立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偏偏就从上到师长庞万春,下到生火做饭的炊事兵老王头一提起博州军就直皱眉,因为黄松与他的博州军就是一群疯子,一个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七千多个疯子聚到一起还成立了一支军队,这才是最要命的。
疯子的特点是什么?其实就三个字:不讲理。博州军就是这样一支“不讲理”的军队!他们训练不怕,吃苦不怕,打仗不怕,无论敌人是谁,也无论敌人比他们多多少倍,只要他娘的惹了博州军,只要得到了统帅的命令,博州军就敢不计后果的往上冲,他们的原则只有一个,打死一个够本,多打死一个就赚一个,你也别指望跟他们讲道理劝降他们或者用武力吓跑他们,他们就像是疯狗一样,只要被它咬住你就别指望它活着的时候能松口!
偏偏老天就这么巧,大名府派出的四将中,第一和第四将都是单独行动,唯独第二与第三将的两万人是配合行动直取博州,黄松与他的疯子军就这样遭遇了比别的地方更严峻的考验,要以七千人抵挡对方两万人的进攻!
更巧合的是由于粮草问题,第二和第三将比第一与第四将晚出发了一天,毕竟两万人吃粮比较多,后勤准备也就麻烦了一些,于是他们在出发前就得到了一个令他们无比震惊的消息,第一将的一万人居然在第一天就兵败阳谷县,一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主将姚启功阵亡,副将薛朔被擒!
至于他们是如何落败的,逃回来的那些人为了免遭处罚,自然是将梁山贼寇说得无比狡猾、奸诈与凶残,阳谷县的两千人也愣是被他们说成了两万人,而姚启功又贪功冒进中了埋伏,大军这才落败的。
这件事给了第二将和第三将以无比的震撼,他们是知道姚启功的本事的,也知道第一将比自己手下的军队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连他们都落败了,可想而知梁山贼寇是如何的强大,他们也立刻收起了原本对梁山贼寇的轻视,时刻警醒自己务必小心,切莫也落得跟姚启功一样的下场!
就这样,第二将与第三将从离开大名府就开始一路稳扎稳打,派出大量的斥候在前探路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博州境内,结果,令他们无比吃惊的一幕随即发生了,当他们刚刚进入博州境内才十余里路,他们的斥候就惊奇的发现在他们的前面居然早已有一支约有五六千人的军队摆下了阵仗,而从那支军队飘舞的旗帜上看,那居然就是博州军,再看那阵势,分明就是早已等在此处的样子。
斥候们迅速返回大军报告了这个情况,饶是这两支禁军的正副将都是带了一辈子兵,经验丰富的老将,一听这话也不由愣了愣神,梁山贼寇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在这里与我们展开决战?他们该不会是疯了吧,居然敢以这点人马就挡在我两万大军的前面?!
若放在从前,只怕这两支禁军的主将早已一边大骂着贼寇猖狂,一边高兴的朝那数千贼寇杀过去了,可现在有了姚启功和第一将的前车之鉴,两位正将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和戒备,唯恐这是梁山贼寇设下的什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