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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嘻嘻地看着我们的副省长,看他脸色犹疑。
我没等他组织好说辞,又再发问:“刘叔,以您的眼光,应该早就看出我们想做什么了吧?”
刘省长被我说得终于还是没严肃成,哈哈笑起来:“知道,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来找你了呢?”
我可怜兮兮地陪笑:“您看,这不就结了?您都明白我们想干什么了,还能不明白我们一颗拳拳赤子之心么?”
从反光镜里完全能看得到刘明耀一脸寒意的表情,敢这么跟他爸打哈哈的人他恐怕还没见过几个,我也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小孩子脸,在那装嫩,人家现在是堂堂副省长,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孩动气不是?
刘省长把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放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上面让我过来问一问你的打算。毕竟你们现在是合法企业,也没什么人打算找你们麻烦。但是收购卫视的同时有人要移民,我们不能不过问一下。”
我点头:“我明白刘叔的意思,您放心,卫视股份在我们手里一天,他就还是中国人的电视台。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站在您这一侧的。”
看他还是一脸不放心的表情,我解释道:“您也能明白,移民之后卫视最大股东将不受国内政府限制,这让您和上边有点头疼。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从一些纷乱中脱身而出,专心在97前为国家造势,您说是不是?”
刘省长沉思着点点头:“嗯,这一层我们也都想得通,当时觉得这一层最大的障碍就是你和你姐姐的意思,毕竟你们直接影响到发展走向。”
我笑了:“我还不知道上边的意思呢。”
“上边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能继续为民族事业出力。”刘省长说,“以前我给你们那么多支持,也是跟上边通过气的。你真以为你刘叔是个喜欢徇私的人吗?”
“哪能啊……”我干笑,“能让自己儿子跑出去找工作——那时您还在省文化厅吧?我当时就特佩服您。”
说到自己孩子,刘国良到底还是个关心儿女的父亲,开怀笑了。
“呵呵,一个人想担当总要从头做起,一步一个脚印来。明耀这几年的进步让我很欣慰,没有你们,他成不了今天的气候。”
我笑笑:“哪里,刘叔言重了。是刘哥自己有本事,公司撑到今天这个局面,多亏他了。”
刘国良瞪了正偷偷回头的刘明耀一眼:“你别得意,以后的路长着呢。”
刘明耀吓得一缩脖子,又正视前方去了。
刘省长又继续对我说:“行文,刘叔知道,你的眼光可能不在一省一市,甚至不是一国。但是刘叔很想让你托个底,你做的事,有谱吗?”
我朝刘国良微微一笑:“刘叔,你觉得我这两年做的事儿没谱吗?”
这个事实显然比我这张孩子脸更有说服力,太阳集团的种种业绩都是在刘国良眼皮底下发展起来的,当中一些在当时看来完全胡乱决定的项目后来都慢慢有了成绩,而且成绩只好不坏。单就这份成绩单,给到谁眼里,都要写一个服字。
刘国良慢慢点头:“是啊,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行文,你记住,只要你把电视台搞好,国内其他方面的事上面一律能给你绿灯。之前游戏审查的事儿我也不妨给你托个底,那是……”
我一摆手:“刘叔,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做的了,没关系,我们暂时脱离国内单机游戏市场,让这些小软件公司去发展吧。”
刘国良带着一点赞许点点头,我不让他说的意思就是不会让他难做,这一点让他舒服不少。
“其实也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你们的收购行为太多了。”刘国良道出跟我们谈话的真正原因,“别看你们表面上绕过国家到境外投资,我们都知道。上边对这些事还是挺敏感的。太阳集团这几年对民族工业发展做了不少贡献,全国也没几个这样的企业,而且你们又要控股卫视,不得不来找你们谈谈啊。”
我咧嘴乐:“所以您就亲自出马了?”
“这事我不来让谁来?”刘国良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刘明耀,“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在你手下打工,难道能让别人来?”
我一想也是,这种关系到自己儿子的事,他不来谁来?
“让刘叔多费心了。”我诚挚地对刘国良说,“我们小孩子不懂事,弄出这么大一摊子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也是我想往海外发展的一个主要原因,不能总这么给您添麻烦。”
刘国良摆摆手:“可别这么说,咱们省出了这么个大公司,现在大家都有面子,我还希望你们好好做下去,对我们的工作也是个肯定。”
我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企业成功也是政绩的一种体现形式,太阳集团好了,对他也不是没有好处。
刘国良看看手表:“行文啊,今天咱们就说到这里吧,我一会去你们市政府还有点事,顺便帮你们打个招呼。你们现在这样可不行,哪有闷头一门做生意的?外事活动不能省啊……”
刘明耀终于忍不住回头插了一句:“爸,我们有公关部。”
刘国良又瞪了刘明耀一眼:“废话,我不知道么?我是说你得和这帮领导搞好关系,现在你爸我还行,你叔叔大爷地叫着,等我不行了,你靠谁去?”
刘明耀被说得又不敢吱声了,耗子一样低头缩手。
刘国良又交代了几句即跟我们道别,我此时方才有心情注意车外所处何地,发现竟然到了电器城门口。我恭敬地同刘国良道别,跟刘明耀一起在天寒地冻里下了车,张小桐一如当年那个红苹果一样站在街头等着我。
我看见张小桐的笑脸,刚才同刘国良对话的压力瞬间消于无形。
“怎么在这里等着,不是让你回家吗?”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高兴。
张小桐笑呵呵看了看身后的电器城,从顶楼下来数条彩带飞扬,气球和彩虹门上写满了欢度春节的字样,张小桐红扑扑的笑脸在衬着这样的背景看起来特别喜庆。
“刚才我一直跟在你们车后面呢。”张小桐说,“后来看见他们朝电器城开,就先直接过来了。”
我扯了扯她的红头绳:“智勇双全张喜儿。”
刘明耀在旁边也和我一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老爷子可算走了……”
我抓着张小桐的手跟刘明耀开玩笑:“怎么着?春节期间没少让你们家老爷子审吧?”
刘明耀拉着脑袋,一脸垂头丧气:“可不是吗?赶上他有时间了,一下午下来,比渣滓洞那帮人还牛逼。赶上美军的疲劳审讯了,问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我用嘲讽地眼神看着刘明耀:“然后你就招了?”
刘明耀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看我:“涉及公司秘密的事我都没说,就说了这几年的发展。”
我无所谓:“别以为你们家老爷子不知道,我们公司那点小秘密,估计上边的人早就调查清楚了。你觉得他可能放心让你在一个公司一做做几年么?”
刘明耀仔细一想也是,无言点头。
“算了,”我说,“2月份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大家放松一下,我和小桐姐研究一下移民的事,你还是专心整顿吧,刚搞完合并,现在人心肯定散。”
“行,那我先回了。”
我和张小桐看着刘明耀去电器城后面的停车场开车。我看看张小桐:“小桐,咱们回去吧。”
“嗯。”张小桐笑着牵着我的手,我和扎着红头绳的小苹果在街头又走了一段才叫车回家。
张小桐要移民的事很快决定下来,小姨和小姨父决定跟她一起过去。这件事被家里大部分亲戚知道了,小桐父母的朋友们也都知道了,无穷无尽的饭局从此开始。我在山野人家干脆订了一个包房,用作小姨夫妻二人每天招待来送红包示好的亲戚朋友。
最开始几天,张小桐还去偶尔作陪一下,笑对长辈,后来就干脆不去了,专门找时间陪我。
自从将公司重组之后,我的事少到不能行,每天大把时间跟张小桐腻在一起。
我和张小桐在中介不断的“好消息”中慢慢伤感。
我摸着张小桐的马尾,摇头叹息:“没想到,离开一次,你回来,现在又要离开。”
张小桐温柔地握着我的手,声音听起来柔美到云霄。
“又不是不回来了,几个月而已。”
我点点头:“几个月啊……我努力熬过去。”
“我也一样。”
我被这种轻轻的小声音说得心中一荡,忍不住就仰头在她秀美的小鼻子上吻了一下。
张小桐依然如我每一次吻她那样,习惯地向后缩了一缩。
我想,情人之间的幸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互相面对的时候大家都努力地发自内心想向对方展示自己的温柔吧?
就像现在这样。
3月初,张小桐走了,和小姨小姨父一起,从大连机场起飞直飞美国。
送别的时候我依然忍不住,想抱她,但觉得自己父母都在身后,忍住了。
机场都是送别的人,一股让人难受的味道。我站在人群当中,竟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小桐无视我们的父母的注视,俯身给我来了一个满怀的拥抱。
“爱你。”
我听见蚊子一样的声音在我耳畔瞬间响起。
张小桐站起身,整整衣服,带着旅行袋,跟父母还有随行的两个姑娘一起进了关口。
我站在机场的入关口站了很久,最后在父母的连番叫唤下才慢慢蹭着离开。
从大连回来的路上,我一句话没说,父母也知道我心情不好,没问我什么。我妈在下车前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给她一个凄然的笑容。
从这里飞美国十几个小时内联系不到张小桐,我无所事事地给杨远哲和葛金秋打电话,这两人正在家里兴高采烈地玩我给他们的《航海纪行》。虽然简体中文版不能发售让两人沮丧了一段时间,游戏的乐趣还是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