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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自己有些趁人之危,但是……没有办法,反正和浅雪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就这样确定下来也不错啊。
在那天晚上诱拐着浅雪答应和他订婚的时候,卡卡西脑海中模糊的想起了以前和那些损友打的,关于在30岁前不准备成家的赌约。
算了,输就输吧。
他决定无视。
再然后,就是订婚的现在。愿赌服输的被一群损友起哄要求请客——名曰“庆祝木叶第一美人花落旗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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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黑色的连身风衣一样的服饰,发带已经失踪,只见一头银发散落,披泻出一身的奢华。
浅雪曾经说他的发色可以完美的诠释出月光,但是在现在看来,似乎她的发才适合这个形容句。
走到了正报膝蜷缩着坐在公园长椅上的某个人身边,卡卡西把手中的酒瓶递了过去。
“Ne,速度好慢啊……”
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浅雪并没有抬起头,只是半埋怨一样得开口。
“你又没告诉我你在哪,我只好慢慢找过来。”
坐在了她身边,卡卡西抿了一口酒,“又在一个人烦恼什么了吧?你还真是老样子……”
“反正你总是能找的到我不是么?”
“但是没见到你之前终究还是担心啊……都说了你身边还有关心你的人不是么?”
感觉到此刻的浅雪分外的脆弱,卡卡西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抬起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微笑道。
浅雪愣愣回望他笑眯的眼,心中浮起的除了安慰还有更多激动;虽然只需他一句话就能消弭她所有不安和不确定么……
银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水一样的光泽流转过,然后缓缓溢出……
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像个稚嫩的小孩子一样,需要别人的认同才能肯定自己所有作为。
本想笑著再答些什么,卡卡西的手却突然横过她的眼前,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得抹过她的脸颊。
“记得这些久都没有看到你的眼泪了……不过,眼泪该流的时候还是让它流吧,这也是赶走悲伤最快的方法。”
他表情与平常无异的直视著她,她扬起唇角想对他像以往一样的微笑,当却只能选择握着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流了更多眼泪,染湿了他的掌心。
很温暖,她模糊地想。
就像能够撑起所有风雨,包容她所有的一切一般,一直都没有改变。
没有询问,没有安慰,有的只是和以往一样的包容,默默分担着她的一切……
“……卡卡西……”
“嗯?”
“我不会再哭了。”
闭上了眼,交握着卡卡西的手,浅雪的脸上缓缓绽出了一抹微笑。
自己……真得很幸运呢……
卡卡西没有说话,他想要答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她唇角微扬温柔的对他笑。
风带来似曾相似的香气,是月桂的味道。
恍惚的一瞬间,因为那熟悉的微笑,他的意识飞回了第一次见到浅雪这种微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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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因为在任务中因为写轮眼使用过度而被扛了回来,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也只能感叹自己果然年纪大了——以为的小伤此刻看起来似乎只能在床上多躺个几天。
'你多大了还这么逞强,又不是鸣人那个热血白痴!'
以往每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她的口气都十足是教训,眉眼间却也满是担忧。
不过这次他等了两天还没等到有人来告诉他这些话。
'你担心的那个人现在正在沙忍那里公干。'
然后五代目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他,'不过有人交代我要好好训你几句,所以说啊旗木卡卡西上忍,你就意思意思写个千字言的检讨书吧,不然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要是没受伤呢?'
于是忍不住这么问。
'同样的千字言,因为你这次出任务晚归了。'
挑挑眉,于是只能摸着鼻子感慨忍者——尤其是有了牵挂的精英上忍——真是难为。
看吧看吧,横竖都是错。
于是五代目走后他那习惯抓苦无的手抓着笔,然后盯着眼前空白的纸张整整一个下午。
但是请可怜可怜他吧,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精英的他实在是不知道那“检讨”到底该怎么写——天知道以前就算是在学生时代,他也是一次检查都没写过——在他考虑是不是该请帕克出来盖几个狗脚印,或者是干脆就当什么都没听到闷头睡大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然后忍不住气弱地缩了缩身体——门口单手抱胸站着的银发女孩,不是他的债主又是谁?
不过他要承认,自己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手上那洋溢烤鱼香味的提篮吸引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检讨?”
然后他看着她拿起了除了开头的“检讨”两个字之外一片空白的纸张,挑眉一记眼刀扫了过来。
而他只能傻笑。
再然后她坐在床边削起了苹果,而他如往常一样在床上努力消灭着秋刀鱼。
“味道怎么样?”
“我现在正在把你私藏或者是支持你开店两种思路中挣扎。”
“我没兴趣做饭给不熟悉的人吃。”
她轻笑了起来,然后接过了干净的只剩下鱼骨头的盘子,“吃那么快做什么?你那张脸我可是早就看到烂了……”
“你看到烂别人可不是,保持神秘性可是本人荣获木叶十草榜眼的不二法门。”
“我只看到天上牛在飞么?给。”
毫不客气的吐槽打击立刻袭来。
满不在乎地接过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眼睛四处乱瞄:“啊,我在这里接受美女的款待,但我可爱的忍犬们却都在家里饿肚子……虽然有点勉强,不过能不能请你帮我跟五代目说……呃……”
想申诉的话语在某个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越来越气弱,最后只能吞会肚子里。
他是伤病员好不好?禁止虐待……
于是只能在肚子里哀号——他是真的讨厌医院的气味啊!
“别妄想了了,才躺三天就想出院?”
柳眉一扬随即送来冷光一束,嘲笑他借口找的拙劣,“谁不知道你的忍犬有专人照顾,又不用你自担心!”
“但是医院躺也躺得有点腻了,我可还没老到应该把岁月浪费在医院里的时候啊!”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出他意料的,她几乎是立刻丢出了这句话。然后一手拿着装苹果的盘子,一手却伸向了他平摊开来。
他睁着眼,然后很顺从地把自己的手掌叠了上去,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拍了。
“我是要拿叉子!”
白眼一对送上——但是再翻也翻不过日向家的人啊!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很可爱么?
“原来是要叉子啊。”
他眯起右眼无辜的笑,“我刚刚还想说我什么时候要和帕克它们看齐了呢……”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需要照顾伤者,所以笑得很“灿烂”的某人扬起了手,微微一搓之后蓝色电弧在指间跳跃了起来。
“呃……咳……总之待在医院实在是很无聊啊!”
及时转回话题,他可没兴趣和某人的杀手锏来次亲密接触——以他现在孱弱的身体状况……会死人的!
或许以前他会不在意,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承认过了巅峰时期,接近30大关的自己身体的某些机能,比如复原力确实是开始下降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无比丰富的经验。
他确实是要承认有些老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小鬼要幸福多了,到这个年纪都还没对生死麻木,以后想必也不会吧?
尚还温暖的信念已经深植心中,不像他们,在还理应天真的年纪,就开始自问战争为何而起,又会何时结束。
削好最后一个苹果,她在他还没开口回话前强硬打断:“再过两天我会跟五代目说的。不准抗议,本来是两个礼拜的。”
搔搔头,他只能表示遗憾的眯起右眼苦笑。
窗外下起了雨,还是下午的时间天色却阴沉得像是已经入暮。
昏昏欲睡,然后决定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春卷。
“Ne,我先出去外面。等等雨小一点我就要回去了——还没和五代目汇报这次在沙忍的工作……”
才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她拂过床沿的手却被突然扣住。
“啊,对不起。”
转头的时候她看见还躺在床上的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则搔着发貌似无奈的眯眼苦笑,“好像不小心就抓住了。”
虽然很想吐槽,但此刻看见他的表情却真的是有些懊恼有些尴尬。
于是她似乎转过了什么念头一样微笑了起来,随后走回原来离开不到两步的位置,并且将他握在手腕上的手轻轻拿开,接着坐了下来。
“睡不着的话,就聊天吧。”
她扯起了唇角,比往日笑得更加温和灿烂。
“雨好像还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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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发明“女人用笑容奴役男人”这句话的人,他致上深刻的同感与同情。
比如此刻……看着浅雪的笑容,心里莫名其妙得泛起了涟漪。
“想哭的话,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比较好。”
“我知道。”
银蓝色的水瞳直直的对上了他的,然后逐渐变得幽深柔和。
月桂花的芳香更浓了。
“卡卡西,我常在想……”
“什么?”
“能爱上你,真得太好了呢……”
微微扬起的唇角,勾着诱惑的弧度,于是低下了头,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有着月桂花的芳香,还有清冽的酒香。
淡淡的月光下,两人交握的右手的无名指上,一抹同样款式的银色对戒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