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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动双掌,耐心地驱赶着。整整半天过去,终于,有一块半人多高的“绿水”没有虫豸了,看上去像一方上好的碧玉。
双手在前,他又缓缓融入“绿水”中。天色微明时,终于从“绿水”中跨出。
下一层是“紫藤”,郁广一进入其中,立刻有千万条紫色的藤蔓缠绕上来,每一条都既长且柔,上面生着细密的倒刺,只要在皮肤上轻轻滑过,便带来锥心的疼痛。
郁广将灵力压制到最低,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护住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紫藤像女巫的蛇发,纠缠不休,虽然不能刺伤他,仍然像春蚕吐丝一样层层缠绕。郁广深陷其中,简直是寸步难行。不能用蛮力砍断这些藤蔓,他只有耐心地用带了金丝手套的手将它们拨开。
就在他的耐心用到了极限的时候,眼前的紫色豁然消失,终于出来了!下一层屏障是“墨泽”。天早已黑透了,不知到了什么时辰。郁广喘了一口粗气,继续向前。
还没有融入其中,他便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腥臭味。置身其中,更是暗暗叫苦。
浓稠的黑色浆汁瞬间包围了过来。郁广连忙运起灵力,将这腥臭的浆汁挡在一寸之外。迈出每一步都要用极大的力气,仿佛双腿陷在泥淖中一般。虽然肮脏的浆汁被隔开,但呼吸却不能屏住,他只能忍受刺鼻的气味缓慢地向前。
一直到被熏得头昏脑胀,恶心欲呕,他才迈出“墨泽”。一跨出浓黑的浆汁,郁广立刻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灵力消耗太多,他已无力再继续走下去。两层屏障之间,是一条狭长的褐色土埂。郁广就这样仰面躺在褐色的泥土上,运起灵力探查了一番,没有异常的灵力波动。四周安静得耍桓胰胨皇悄昭鄣飨ⅰ�
几个时辰之后,郁广又恢复了精力。他看着眼前赤红色的“红釉”屏障,皱起眉头。
“红釉”极热,普通人一旦接触,立刻毛发焦枯,时间稍长,便会被活活炙烤而死。晋身灵爵的人虽然不惧寒暑,但绝对惧怕“红釉”。
没有人会喜欢被炙烤的感觉。鼻腔里全是火,眼眶里全是火,嘴里全是火,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在火上翻烤。就在他的皮肉快被烤出油来时,总算通过了。
下一层“冰晶”,与“红釉”是两个极端。“冰晶”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刺骨的寒风,永远飘飞不停的雪花,普通人瞬间就会被冻成冰棍。
他的每个毛孔都渗入了刻骨的寒意,手足冻得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向前迈步。如果在“红釉”里他还可以保持清醒,那么“冰晶”里却是连意识都要麻木了。
跨出“冰晶”时,他披的斗篷早已冰冷僵硬,眉毛和睫毛上冻结了细密的霜花,再多耽误片刻,他就要成为“冰晶”里永远的冰雕。
原地调息了几个时辰,全身才慢慢恢复知觉。下一层是“白云”。双脚像踩在棉花上,高高低低,无法站稳。最要命的是,“白云”中无法呼吸。
郁广运起“换影移形”。但能在“白云”中施展此术的,非流云宗主和少主莫属。换了旁人也许绝难通过,但恰恰他是流云少主。
后面是可怕的“清风”。郁广轻轻松松踏入屏障。虽然他小心戒备,还是在一瞬间就被一种轻柔和缓的声音抓住了心神:“人生一世,何必如此,放下吧,放下吧……”
这声音温柔又深情,叫人无法抗拒,悠悠缠绵的劝慰里,郁广想起了自己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刻:
十六年前,图竑驾崩,举国行哀丧之礼。郁府中也是一片惨白。那时候自己还小,无意中看到,赫赫有名,威风八面的父亲,举起双掌,重重拍在自己的腿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郁行空痛苦的呻吟……
“只要你现在跪下,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轻柔的声音在继续,带着深深的蛊惑。
不知不觉中,他泪流满面。
“流云宗主可以重新站立起来,再不会只能瘫坐在椅子上……”
“只要你现在跪下……”
最亲切温柔的声音,一直进到人的内心,挖掘出最沉重的记忆,将人摧毁。
郁广几乎要就此跪下。总算他知道“清风”的厉害和破解之术,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前,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了出去。
幻觉消失。他走出“清风”。
最后一层是“金刚”。没有任何办法破解,只有凭灵力硬拼的“金刚”。
凭灵力硬拼实在是个笑话——有谁的灵力可以高过布下空间屏障的灵兽青鸟?
除了皇族和另外三大家族的灵兽。
灵兽虽然神通广大,却有诸多神则约束——比如,不得做任何当朝法令所不允许的事。
所以,没有灵兽会来这里拿自己的修为开玩笑。
如果不是青鸟当初设置屏障时,被一只偶然路过的大雁分了神,那么,“金刚”绝对是完美而坚不可摧的。
青鸟是对自身要求非常严格的灵兽,严格得近乎古板。那一瞬间的疏忽,让它追悔莫及,无意间告诉了还是孩童的流云少主。
青鸟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一天,流云少主会贴着“金刚”,细细地寻找那个破绽。
整整一天过去,他终于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一根细得几不可见的黑色鸟羽。
他握着鸟羽的一端,暗运灵力于手指,用力一抽。
“金刚”赫然分出一个一人多高的缺口,郁广将鸟羽收入怀中,快步穿过。缺口会自然合拢,但此处会留下一个暗门,而鸟羽,便是开门的钥匙。
九层屏障,一层比一层艰难,消耗的灵力越来越多。
而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十一章 墨蓝指环
更新时间2012…2…21 19:15:51 字数:3737
郁广已经去了五天,还没有回来。期间辛宁的疼痛又发作了一次,真真是痛不欲生。曲燕飞不露声色地四处打探,却没有丝毫关于藏金阁有异的消息,只是发现皇族的暗探一天比一天多,恐怕还在寻找失踪的流云少主。
他装作不知情,像往常一样溜达到郁府去找郁广喝酒,被告知郁公子又出游去了。郁广的父亲郁行空是流云家族的宗主,十六年前便瘫痪在床,曲燕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他老人家,既然没有见到少主,便顺路去拜见郁行空。
果不其然,他被郁行空扯住,下棋谈天不亦乐乎,直到夜幕降临这位瘫在躺椅上的宗主才打着哈欠送客。郁行空的心情很好,没有一点担心儿子失踪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被蒙在鼓里?
曲燕飞借净手的机会横穿郁府的花园。他敏锐地感觉到暗处有人在监视。不是普通的皇族暗探,至少是五等灵爵。四大家族的宗主都是二等灵爵,要知道灵力相差一等就有绝对压倒的优势,郁行空会感觉不到这种灵力波动?
很可能,他只是装糊涂罢了
虽然流云家族效忠于王脉传人,但口说无凭,怎样才能让郁行空相信郁广救的是王脉传人呢?
而流云宗主如果不相信王脉传人的存在,会不会大义灭亲,要将抗旨不遵的少主交由明皇处置?
四周都是耳朵。他不知道郁行空的态度,也无法告知郁广的行踪。
回到曲府休息了一夜,仍然没有郁广的消息。曲燕飞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素日冷静从容的心绪不禁有些烦乱。
他这是怎么了?以前也遇到过棘手的事,但他都能冷静处之。难道这一次是因为要与皇族对抗,所以心绪不宁?
又一个白天过去,派出的暗探依然没有消息。辛宁的疼痛又发作了,好像比上次还严重。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探不到?不是没有事情发生,就是有人对自己刻意封锁了消息,将自己派出的暗探个个击破。
这是最坏的可能。
他漫无目的地在府中散步,一路沉思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抬头一看,却是走到晴雪园来了。
也罢,有几天没过来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去看看那个小姑娘。他对自己说道,伸手推开了院门。
一踏进去,就听到西边的小厨房传来少女的嬉闹声。只听得小完大声叫道:“该我了!该我了!”
他的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微笑。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在哪里都能这么快活!
来到厨房门口,却见小完和两个人闹得正欢,身上脸上都沾了白白的面粉。那两个人,一个是瑞姐,这也罢了;另一个,竟是少年老成的心腹——梁阜。
到底是梁阜冷静老成的外表下藏了小孩子的心性,还是这个林小完的影响力太强大?曲燕飞摇头,不明白。
原来小完正教瑞姐做人界的饺子,做一点就煮一点吃。方才正为了该谁吃而和梁阜打闹。
曲燕飞看看厨案上歪七扭八的小面团,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丑的东西也能让他们抢得欢天喜地。梁阜见了他,立刻收敛,低头垂手,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曲公子。”
小完却毫不掩饰见到他的欢喜,一阵风似地跑过来,扯着他的袖子笑道:“这几天你很忙吗,怎么不来玩?现在来得正好,快来吃饺子!你是不是大年三十晚上洗过脚啊,赶得怎么巧……”
看吧,她果然又来了,哇啦哇啦一大堆。
眼见她又忙活着要给他盛饺子,他赶紧制止:“小完姑娘,来了这么久还没出过这园子的大门,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他才不要吃那个丑八怪。
“天哪,太好啦!”小完拍手欢呼,一下子又安静下来,贼兮兮地问道:“不会扣钱吧?”
她担忧的样子没什么诚意。曲燕飞笑道:“放心,山里来的野丫头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小完出了院门,兴奋地像冲出牢笼的小鸟——啊!外面原来这么美!空气格外清新香甜,遍地的奇花异草看得她眼花缭乱,空中时不时掠过颜色鲜艳的小鸟,天边的晚霞瑰丽绚烂,一切被镀上淡淡的金辉。
到底是才满二十岁,小鹿一般的年纪,小完雀跃欢呼,看着什么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