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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定能将馨儿娘亲体内之剧毒逼出大半,可,天不从人愿,自五年前无相神功练至第八层之后就不曾有任何进展,她自知神功大成不可强求,从不心急,只顺其自然,可如今她后悔了。
☆、第六十章 誓与天争命
跪在榻前的长生黑眸之中紫光流转,倏忽而逝。
“二小姐,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水色立在塌前,恭敬道。
“你们真是听话的很,馨儿娘亲不让你们跟着你们就不跟了,置主人安危于不顾,你们的忠诚可见一斑。”长生厉眸一扫,水色凝碧齐齐下跪,战战兢兢。
她们是夜行鬼,自小就被选在东方鬼将也就是苏馨儿身边,情报最是灵通,眼前的女孩便是下一任的魇主,自她一岁时起现任魇主就已经发下阎王令,通达九州赤子。只这将军府附近就有数不清的鬼武者守护,而“魇”中最忌讳的就是“不忠”俩字。
她们对上一个背叛者的下场至今记忆犹新,由执笔判官——刀主执刀,生死主簿——断刀监督,那人生受一百零八刀,被刮下一百零八片肉,才被允许闭眼死去。祭台之上鲜血淋淋,背主者哀求哭喊,可齐聚魇巢的所有赤子非但不同情他还给刀主壮胆助威,纷纷怒目而视,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赤子都是天下被遗弃之人,都是不容于世之人,他们最恨的其一就有不忠,赤子之所以为赤子就是因为他们尚有一颗赤子之心,在被天下所唾弃,生活如猪狗之时他们仍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这便是赤子。
在他们最绝望之时“魇”给了他们希望,“魇”给他们塑造了新生,“魇”于他们的意义便是再生父母,试问,当有人背后捅了自己父母一刀,致使兄弟姐妹死亡数千,而这个人还是他们真心待之的同胞,他们又怎能不怒,心又怎能不痛?
“二小姐,我们没有,我们自小服从夫人已经成为习惯,从不敢背主。今日二小姐说我们忠心可议我和凝碧却是不认的,说句冒犯的话,二小姐也是我姐妹从小看到大的,我姐妹是何种人,二小姐您应该比谁都清楚,现今夫人生命垂危,您心急如焚,我姐妹可以理解,可您若是迁怒咱们,咱们就真是冤枉了。”水色大着胆子直视长生道。
“起来吧,是长生的不是,水姑姑你们还是不要怨恨长生吧,长生只是心急了。”长生亲自搀扶了水色和凝碧起来,忧伤叹息道。
“二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凝碧早已经将二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凝碧脸上霎时露出真心的笑容,扶着长生的手起来,心直口快的道。被水色用手肘撞了一下仍不自知,高高兴兴的围着长生转,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水色,你撞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凝碧嘟囔一句。霎时,水色羞得脸通红,见长生含笑看她,她脸就更红了,暗忖是她自己多心了。
“更衣吧,阿大他们该等急了。”凝碧已经用一只水沉木簪将长生流长凝香的乌发挽了一个简单的髻,额前斜缀一条碧玉花胜,发上无钗,耳中无珠,待凝碧还想往髻上缀一条流苏,被水色阻止,接过手去,放进首饰盒。选来一件绣着五翎青鸟的浅青劲装为长生换上,对着凝碧道,
“这是要出门呢,哪还能那般讲究。”
“还是水姑姑了解我。”长生抓起竹箫,淡笑道。
水色已经大概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真没有想到那妩媚大胆的嫣姨娘竟是匈奴公主,还是统领一万死士的一方霸主,她隐藏的好深,进府多年竟然都没有被查出来。今,若不是被空闺寂寞折磨的失了理智,贸然对歌儿出手,外公他们定仍是察觉不出来。
想来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同归于尽的法子,自我催动内劲爆破血管,她想毁了馨儿娘亲,她得不到的爱,别人也别想得到,用一句上邪的话说,就是好一个变态的女人。
“二小姐,五百鬼武者随时都能听候您的调遣。魇主说他是在帮自己女儿和外孙女,所以让你不必顾虑太多。”水色道。
“不用了,有老爹留下的五百军汉已经尽够了,告诉我外公让他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可能接受的,他是知道我的选择的,我总是站在他的身后,永不会变,所以根本不可能站在他的对立面。让他放弃吧。”
“二小姐,魇主还说了,在他那里没有父债子偿的说法,只要‘他’不主动招惹咱们,咱们可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水色又道。
“不必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他的野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待他日他飞龙在天,他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威胁他的势力的组织存在的。到那时她的处境就难了,所以她永远都不会让这种情境发生。
“魇”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是绝不能接受你的,接受了你就意味着要和他作对了,可他是我今生最不想伤害的人,最想保护的人。
外公啊,你这只老狐狸,是摸透了我的心思了,对我不逼不迫,只在我有难时帮扶一把,让我承“魇”的情,你知道我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
为苏馨儿掖好被角,抬起的手几次想试探床上人的鼻息,终是不敢,这是她第一次怯懦。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呼吸似有若无的人,眸光骤然暗沉深邃,转身,毅然离去。
那飘起的青影之中流动隐隐哀痛,可青影的主人却面容越发沉静,一丝一毫的紧张恍然都没有,若是被外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定要痛骂她是不孝女,自己亲娘生命垂危,她这个做人家女儿的竟然还能没事人似地,一滴眼泪都不流,真真是个无情的白眼狼,怎么养也养不熟。
“一路上照顾好她,若有任何闪失,你们会见识到我的手段,定不会比吏部酷刑差。”开门之前,长生如是道。
晚馨院中,五百军汉早已经列成战阵站立良久,他们身穿一身玄衣皮甲,手握战刀,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纷纷露出期待的神情,在将军府窝的久了,骨头都懒了,这一次江湖行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参与。
日头偏西,二小姐进了屋已经有五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夫人的病已到了药石枉效的地步,那还了得,待将军他日班师回朝还不把他们的皮给剥了。
赤霞落宇,白云染血,屋顶上的凌霄花正开得娇美艳红。
门开了,一身浅青衣衫的长生身长高挑清瘦,面容清冷而绝世无双,她就那般站在那里,却,就让他们这些个疆场血汉有下跪膜拜的冲动。
她眉眼之间有着他们不败将军王的清狂,傲然。恍惚,他们似是看见了战马之上的将军,在一场畅快淋漓的大战之后,望月狼啸,抒发胸臆。
只可惜了二小姐身为女儿身,若是男儿定能横刀卧马驰骋疆场,杀的敌人闻风丧胆,又是一个不败将军王。
晕红的霞光射在她深如海的眼中,紫芒慑人,微敛。她忽然感觉到一些刺痛,此行不论成败,她定要与天争,没有她的允许,阎王也不能带走她的血亲。
“你们这是要昭示天下我将军府出了大事,要出动所有人马吗?”长生看着眼前五百军汉的装扮,纳闷道。她只是要他们准时在这集合,何时通知的他们要上战场了?
“呃?对啊,咱们穿成这样,目标太大了,任谁一看都知道咱们是从哪里出来的。兄弟们回去换衣服。”随着阿大一声令下,原还笔直的站在院中的五百军汉,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再阿大一声“集合”,哗啦啦,五百军汉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身上已经整整齐齐的穿着常居服,或是粗布麻衣,或是黑色劲装,或是绫罗锦袍,各式各样,堪比洛阳早市上的各色小贩,啥装扮的都有。
“好吧,猜拳决定,两百军汉留守将军府,三百军汉陆陆续续于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全部潜出城外。”随着长生话一出口,众军汉呼啦啦一下子围成一个圈,开始玩剪刀石头布,长生见之,抚额长叹,心里把上邪骂了个遍,这些个魁梧大汉全都让上邪带坏了,痞气十足,狡猾如狐。
院门外一角嫩黄裙摆一闪而逝,院中吵闹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长生亦忘记了,今日是七夕,按着往年规矩来,宫中是要在九引台搭锦楼,邀请三品以上大官家的夫人千金来宫中乞巧的。而正好长欢就在被邀请之列,还是月凝公主亲自下的花笺,谁叫她绣技绝佳,是洛阳之冠,得公主青睐。
“阿二,你为人机灵,滑如泥鳅,就留守将军府。我走以后,将军府立即闭门谢客,门上正中挂照妖镜,悬艾草。让人放出话去,将军夫人日前被邪气侵体,府中有秽物妖邪,不宜宴客。老太爷、老太太、三小姐亦身有微恙,不适出门,将他们禁于院中,任他们如何吵闹都不要理会,直至我和母亲回来。歌儿会随行,放在府里我不放心。”
“是,二小姐,您就放心吧,在您没回府之前阿二绝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将军府,定会将将军府守的铁桶一样。”
“嗯,去准备吧。绝不能让皇家暗卫察觉出将军府有异。”馨儿娘亲在外的形象是不会武功的官家千金,外表乖巧柔弱,定不会惹上什么江湖人物,那就更不会有身中这种奇毒的事情发生了。那皇帝近些年对“魇”的动作越发频繁,想尽法子要掘了“魇”的老巢,对赤子们的踪迹,只要查出来就严刑逼供,馨儿娘亲早年又和曾经名动一时的祸国宠妃是手帕交,要是被怀疑了,将军府就毁了,这里是老爹的根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另,飞鸽传书林墨玉,子夜我要在洛河码头看到最快的船。”
“是的,二小姐。”
☆、第六十一章 莲叶娃娃
华灯初上,朱雀大街上已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带着笑,一派繁华无忧景象。
有卖喜蛛应巧的,小木盒虽然简陋,却洋溢着喜气,路过的身穿华衣美服的少女们皆不嫌弃的买上一个;
有卖各色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