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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玉蟾离了昭阳殿,却没有立即回她所居的敏德殿,而是脚步一转,鬼鬼祟祟地去了麒麟殿。
殿门口的内侍远远地见了她,就躬身等在了门口,待她走近,尖声朝里传唤道:“班婕妤驾到。”
殿内立即有侍女上前,领着班玉蟾往殿内走去,到了大殿上,班玉蟾轻轻朝座上的女子行礼道:“嫔妾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坐吧。”
拢月懒懒地靠在凉椅上,凉椅旁边放着一盆冰正冒着淡淡的凉气,一名侍女正努力地打着扇子,将凉气往她身上扇。她还是觉得闷热,生完孩子之后,她就愈发的富态了,一到夏天,就特别地怕热。
班玉蟾在底下客座上坐了,这才沉声道:“嫔妾按照娘娘的吩咐,去了昭阳殿,郡主殿下果然如传言所说,精明得很,嫔妾虽然极力表明来意,她却未必肯信嫔妾呢。”
拢月淡淡一挥手,殿里仅剩的两名侍女也低头躬身退了下去。
“她不信你,我早就料到了。你去那里,只是去给她表明一个态度,只要她有一点点觉得你可用,那咱们就有机会将这贱人弄出去。只要出了宫,她是死是活,陛下就难以保证了吧……”
班玉蟾看着她面上冷冷的恨意,没来由地觉得心惊,头皮上窜过一阵凉意,看着笑得阴狠的拢月,觉得害怕起来。
拢月眯了眯眼,看着班玉蟾,忽然笑呵呵地道:“你也别紧张,陛下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自然还是会好好宠爱你,你在宫外的那个相好,我会着人好好照顾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证你与你那相好联系不断,还能得到圣眷,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听到“相好”这样的字眼,班玉蟾将头放得更低了,身子忍不住发起抖来。
拢月见她这样,满意地笑了:“好了,你从昭阳殿出来,直接来了这里,想必那梁君倾也该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她若是聪明,就该知道只有我帮她,她才能顺利出宫。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退下吧。”
班玉蟾忙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匆匆地告退了。
拢月看着她仓皇的背影,阴森森地笑了。在这该死的皇宫里浸淫了这些年,她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听命办事的风尘女子了,现在的她,只想将自己的权柄进一步扩大。她没有娘家的势力,只能靠自己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盯上班玉蟾,也是纯属偶然,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与侍卫偷情,还不知道小心行事,落了把柄在她手里,整个班家只能乖乖做她的后盾。
没有后台又如何?
就算没有高贵的身世,做不了中宫皇后,她也要在这宫里,无人敢小瞧了她!
梁君倾,那个本该坐上后位的女子,无论如何,她不允许她继续留在宫里,不仅不要她留在这里与她争夺后宫大权,她还要她死!
她拢月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到最后爱上了梁君倾,到如今,她的丈夫也爱上了梁君倾!
她梁君倾有什么好,不就是出身代国林家,身世比她稍稍高贵了一些么?
其他的,还有什么是她比不了的?
她恨,恨不得让梁君倾前脚出了宫门,后脚就迈上了黄泉路……
梁君倾,等着吧!总有一日,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163最后一搏4
在宫里的日子又风云平和地过了近十日,直到这一日,阴雨了多日的天空终于等来了一丝阳光,昭阳殿里的梁君倾,也终于等来了宫外传进来的确切消息。
流沙尚未从代国回返,梁君倾得不到消息,只能暗暗盼着,他能将事情全部办妥,整个计划最重要的一节就是代国那边,若是有一丝差错,她的全部心血就白费了!
这一日,是承光三年的八月初二。
梁君倾穿戴齐整,带着小娇,离开了昭阳殿,走向了不远处那金碧辉煌的麒麟殿。
殿门口守卫的内侍远远地看见是她,立即慌不迭地奔进殿去通报,梁君倾一路昂首挺胸地到了殿前,不待那通报的内侍出来相迎,就径直往殿内走去。
麒麟殿作为拢月的寝殿,充分体现了拢月如今在整个后宫的地位,装饰得富丽堂皇,一进主殿,满殿的金色差点刺瞎了梁君倾的眼,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闭了闭眼,笑了。
这个拢月,犹记得当年可是个羞怯柔弱的女子,怎么变成这副跋扈的样子了?
“殿下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本宫未能远迎,失礼了!”
穿金戴银的拢月顶着一头繁复得令梁君倾都觉得脖子酸的发髻,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朝梁君倾象征性地草草行了个礼,吩咐身后侍女上了茶,自顾自在主座上坐了。
梁君倾也不在意她的品级没有自己高,也随意地在客座上坐了,摆摆手示意殿内的侍女和内侍离开:“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殿内其余人都离开了,拢月端起面前的茶盏,笑吟吟地道:“殿下今日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本宫?”
梁君倾笑笑,也不打算与她绕弯子,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浪费时间。
“本王来娘娘这里,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本王知道,班婕妤是娘娘的人,或者说,你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至于细节,本王也不想深究。这么说吧,本王明日就要出宫,还要不知不觉地出宫,只有你可以帮本王,当然,本王也知道你一定会帮这个忙的,所以,特此来通知娘娘一声!”她说完,也轻轻拿起身边的茶盏,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笑眯眯地看了拢月一眼。
拢月在高高的主座上笑了笑,朗声道:“殿下果然是个爽快的人,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本宫的确可以帮你离开皇宫,只是这离开的方法么,可能要让殿下受些罪,不知殿下能不能信得过本宫。若是信得过,本宫自会安排。”
梁君倾笑笑,微微一倾身,算是行礼:“本王自然是信得过娘娘的。”
这便是达成一致了!
梁君倾轻轻起身要告辞,拢月也不留她,只淡淡地道:“殿下只管静候佳音就是了!”
梁君倾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抬步离去。
拢月看着她雍容的背影,忽然忍不住开口道:“殿下这孩子,该有四个月了吧?”
梁君倾轻轻站定,转过身,看着拢月笑了笑,一手抚着小腹,绝对的保护姿势,一边笑眯眯地道:“是啊,四个月了。”
“时间可真快啊……”
梁君倾眸光一闪,不知道拢月这又是在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只得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梁君倾正在床上闭着双眸静静地躺着,像往常一样,整个昭阳殿与平日里相比,没有什么异样,唯一不同的是,魏青羽竟然下了早朝就直接来了昭阳殿,把殿内的一干内侍和婢女忙活的团团转。
殿外一有动静,梁君倾就醒了过来,只是这一天,她不容许任何异常的情况出现,不允许别人发现她的计划,所以她还是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直到床前传来一阵轻柔的窸窸窣窣声,一阵强烈的男子气息传来,她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苦恼地睁开了眼睛,瞪着床前站着的男子,嗔道:“刚下早朝么?怎么不回上阳宫歇息片刻?”
男子一身玄色龙纹黄袍,额上带着薄汗,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和,哦不,或许应该说是温柔,倒叫梁君倾心里忍不住晃了晃。如果他们之间少一些利用少一些计算,最起码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魏青羽笑了笑,沉声道:“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快些起来,我那里新近进贡了一批蛇果,你不是最喜欢吃么,我叫人端一些过来。”
梁君倾懒懒地起身,看见自己一身亵衣,立即尴尬地躲在床上不肯下来,娇声嗔道:“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魏青羽听着她这样的娇嗔,心里顿时软了软,欢欢喜喜地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梁君倾梳洗穿戴完毕,到了前殿,魏青羽正在喝粥,见了她,立即招呼道:“快过来,刚刚熬好的清粥,你身子不好,多喝些清粥,有好处。”
梁君倾没有拒绝,浅笑着走上前,接过魏青羽亲自盛的粥,坐在他对面轻轻喝了起来。
魏青羽微微挑了挑眉,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的温顺,平日里若是两人这样独处,她怎么着也会冷嘲热讽几句才会听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梁君倾不自觉地表现得比往日里稍稍温顺了些,喝完一碗粥,抬头看了看魏青羽,见他面上竟有些胡茬,顿时笑了:“你这是几天没有净面了?怎么这么邋遢的就出门了?”
魏青羽一怔,摸了摸脸上青色的胡茬,是有些扎手了。
这些日子,他过得花天酒地,被宠幸的后宫女子人数,是前两年总和的几倍不止,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被掏空了,今天上朝时,有人禀奏宋翼扬从耒阳无辜离开军营消失了踪迹,他淡淡地听着,忽然就很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于是,就真的来了,见了。他那颗躁动了许久的心,才微微觉得安定了一些。
本来将她扣在身边,是为了牵制宋翼扬的力量,他手里的兵权,是皇权的一大威胁,要想巩固皇权,就必须走到这一步,他没觉得有什么可愧疚的。
可是,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抱歉,不自觉地想要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太矛盾了,这样的心情实在太矛盾了,像是两只手在他的两侧狠狠地撕扯着他,令人快要崩溃了。
“没什么,最近有些忙。”
他笑笑,继续低头喝粥。
梁君倾立即明白他说的“忙”是什么意思,想起最近听到的消息,隐隐有些明白他的心情,心里也是狠狠地纠结了一下,只得笑了笑:“皇帝不忙,就太奇怪了,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啊。王传德真是该打,你要是不舍得,我将他叫来,狠狠骂一顿,要是都像他这样伺候人,这宫里该成什么样子了?”
她说得娇嗔薄怒,魏青羽却看得心里欢喜,见她对宫里的事情这么上心,以为她是生了入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