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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书不知吉凶,甚至还专门写了奏折,奏明圣上,希望引起重视。
十一本来还偷偷笑个不停,谁知事情越传越远,似乎闹得有些大了。她听到风婆婆说,此间的皇帝闻言深感兴趣,想要摆驾李府,特来观赏呢。好在安全起见,陛下不曾亲临。
风婆婆说着好笑,十一却暗叫不好,人间能人不少,若是把她当做妖精作祟可十分地不妙了。
不过唯一能让十一觉得这计谋并非一无是处的是,席况和琳娘还真的都来了后花园。然而,当时园中人极多,他两人并无交集,更不曾攀谈,急得十一差点按捺不住化成人身去给他们引荐。
好在热情的风婆婆帮了她一个忙,风婆婆鼓足劲儿,吹掉了琳娘遮面的蒙衣,又锲而不舍吹到席况手上。
琳娘惊慌地去寻蒙衣,恰好对上席况疑惑的眼神。四目相对,琳娘低下了头,连耳根子都泛着红意。
十一在旁边也看不出两人是否一见钟情,她对风婆婆的战斗力既爱又恨。风婆婆在吹掉蒙衣的同时,将琳娘吹得头发散乱,她簪在鬓角的迎春花也掉了几个花瓣。这样婉约而颓然的美,也不知道席况能否欣赏的动。
席况态度自然,并无一丝尴尬之色,仿佛再正常不过。他上前两步,对琳娘施了一礼,规规矩矩交还蒙衣。
琳娘并未伸手去接,她还了一礼,嘱咐翠歌去接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只是笑笑,并未进一步交谈。
十一好生遗憾,如果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花开就好了。
李夫人忽然开口说道:“琳儿,你说你学画也学了那么多年了,这样的美景怎么不画下来?”
琳娘一怔,继而施礼道:“是,女儿知道了。”
李夫人笑道:“这般吉兆,也不知道要落在谁身上。”
李家二奶奶是席况远房的表姐,兼之两家有通家之谊,是以也不大忌讳,便凑趣道:“我听说先帝爷还在世时,曾夸牡丹花是状元花,想来住在咱家的席表弟这次大比要中状元了。”
李夫人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有理,有理。”她又指着席况道:“席家侄儿,你每日攻读,看来状元是跑不了了。”
席况忙道:“伯母说笑了,久闻牡丹主富贵,定是李家富贵长久之意。”
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席况会说话。
琳娘借着掠发的机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适逢席况目光转到,尽收眼底。琳娘心内尴尬,背后取笑他人非名门闺秀所为,而且还被人抓个正着,她别过脸去,佯作无事。
从席况的角度,看到她完美的侧颜,睫羽低垂,鼻梁高耸。在阳光的映衬下,她白玉般的脸颊透出珊瑚之色,美得不可方物。席况一阵恍惚,心道:“人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可真是假话,书里面怎么会有这等绝色?”
清风拂过面颊,席况一凛,忙将文章在心头滚过一遍。他斥责自己,怎么这般糊涂?大比在即,偏偏生出这旖旎绮思,不该不该。
阳光正好,微风阵阵,李夫人便命下人在园中的八角玲珑亭里摆了席,与众人共同赏花。
内眷颇多,春闱将近,席况不好久留,便匆忙告辞回去温书了。
亭子里莺声燕语不断,似乎春天真的来了。
琳娘身子娇弱,吹不得风,才捱了一会儿,就两颊殷红,美目微饧,说声得罪,被翠歌扶着回了闺房。
男女主人公都不在,十一在这儿也甚感无趣,捏个诀,随着琳娘悄然离去。
翠歌扶琳娘回房,放下窗子,给她沏了杯安神茶,捏着她的肩,小声道:“小姐,有些话或许你不爱听。可我还是想说,那席公子你也见过了,可知我所言不虚。小姐可有什么想法?”
琳娘啪地一声放下杯子,冷声道:“翠歌,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顾情分。你也不愿意我回了太太,撵了你去吧?”
翠歌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抬起头,直视着琳娘:“小姐,奴婢并无恶意,只是小姐今年已经一十八岁,别的姑娘家……小姐……”她拽着琳娘的裙角,语气哀切:“奴婢自小跟着小姐,何曾有过歹念?小姐真的要撵了奴婢吗?”
琳娘垂眸:“翠歌,你从四岁起就跟着我,我待你自是不错的。可如今你人大了,心也大了,我是万万留你不得了。”
“小姐,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想让我将来有个好良人。”琳娘也蹲在地上,跟翠歌平视,“我一向拿你当妹妹的,翠歌,有些话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咱们这样的人家,最是守规矩。那些话,我不晓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可从今往后,你要想留下来,就得给把这起子话烂在肚子里去。若是传出去了一句,你和你家小姐,都不用再做人了。”
“小姐,我……”翠歌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琳娘抹掉翠歌的眼泪,柔声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且放心,我自会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做人家正头娘子去。岂不比跟着我在深宅大院里舒坦?”
“小姐……”翠歌摇摇头,她想辩解,可对上小姐的眼睛,却觉得小姐洞若观火。她嗫嚅着,最终什么都没说。
十一托着腮,看她们主仆互动,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小姐若是要跟人私定终身,可离不了这个丫鬟啊。翠歌容貌俏丽,爽朗大方,年纪渐长之后,怎么可能霉一点儿小心思?十一翻翻原本的命谱,的确是翠歌在其中穿针引线。人间有许多大户人家小姐出嫁带着媵妾的,难道这翠歌是想做媵妾?这可不好。
琳娘临窗绘画,翠歌在旁边铺纸研磨,主仆和睦,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李家的花园极大,琳娘并不曾常到园中去,一时竟不知从何处画起。她搁了画笔,曼声道:“乏了,我去歪一会儿。”
十一看着无趣,悄悄出去,去西厢房看席况。
席况在桌边看书,口中念念有词。十一凑近一听,差点没惊叫出声。他居然一直在重复:“书中自有颜如玉”。
十一乐得直打跌,看来她的一夜花开还不错。看得出来,席况神思不宁心念佳人。她摩挲着下巴,最好再出一招,让两人赶紧定情才是,时间不多了啊。
夜间,十一有了新发现,琳娘足上的赤绳不翼而飞了。琳娘脚上本来与苏慎言相连,此刻红线不见,定是两人今生无缘了。
十一喜不自胜,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安平侯的夫人陈氏怕儿子走不出阴影,特意向周翰林求娶他的长女。周翰林对苏慎言极为欣赏,又不曾听说苏慎言的绣鞋事件,两家合了八字,倒也妥帖,正在议亲呢。
然而,命谱上记得明明白白,苏慎言年少丧命,没有娶妻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暮凛姑娘指出错误,抱抱
☆、才子佳人相见欢【五】
十一百思不得其解,她在月下做法,潜入安平侯府,却见苏慎言足上空空,并无姻缘线。她翻遍命谱,恍然大悟,苏慎言和周家小姐虽然议亲,但亲事并不能成。这苏慎言的命运已经渐渐走上了正轨。他命中的确有一次不成功的议亲。现在看来,红线已断,苏慎言和琳娘今生是再无可能了。
想到任务完成了一多半,十一颇为兴奋。接下来,只消看席况和琳娘就是了。
此时已至深夜,苏慎言好梦正酣。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你又来了!”
耳房的丫鬟听见,扬声问:“公子有何吩咐?”
苏慎言闻得身边熟悉的气息,心内欢喜,忙道:“没事,没事。”
过得片刻,他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出来?”
反正夜间无事,跟他聊天解闷也好。十一显出人身来,坐在他床边的小凳上,轻笑道:“你的鼻子倒灵。”
苏慎言也笑了:“我可不止鼻子灵,我的耳朵眼睛都很灵。”想到这个妖精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笑意就止不住。
十一瞥见桌上的水果新鲜可爱,随手拿了一个抓在手中,抛着玩儿。
苏慎言披上衣衫,笑道:“你若想吃,明天我给你找新鲜的。可惜现下鲜果不多,你爱吃什么干果,我找给你。”
十一摇头:“不要,我吃风饮露就可以了,我就是觉着好玩儿。”
苏慎言难免有些失望:“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也不怕被道士给捉住。万一,万一……”
十一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可不怕道士。诶,苏慎言,听说你娘给你议亲呢。你可别抱太大希望啊,我估摸着这事成不了。”
“什么?”苏慎言吃惊之下,拔高了声音。母亲,母亲怎么……
十一慌忙将水果塞到他口中,堵住他的嘴。
“公子?”丫鬟还没睡稳,又被惊醒了。
苏慎言拿开水果,忙高声道:“无事,你自己休息吧。”
十一站立起来,指间轻点,房中有光芒闪过。
苏慎言一把拉住她:“你又要走了么?”失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才这么一会儿……
十一道:“不是,我做个法术,你尽可以大声叫了,他们听不见了。”
她初修成人形后,司命不愿意搭理她,扔给她许多的天书,让她自己修炼。她悟性很好,法术学的也快。然而,天界向来是以道论高低,而非以术论胜负。是以,她虽然法术高明,却仍然地位不高。当然,这些都是他话了。
苏慎言长舒了口气,却不大相信她,仍然低声说话:“你听谁胡说的?我母亲在替我大哥议亲事呢。自古长幼有序,怎么会越过大哥先来谈我的事情?更何况,何况我……”他心说,“何况我被你坏了名声,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我?而且,我心中自然是有人的,又怎么容得下别人?”
可惜,他不愿当面指责十一,干脆转过脸去。
十一也猜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用手肘捅捅苏慎言,凑近他,悄声道:“是真的。你娘怕你难过,想给你寻个媳妇儿。那个绣鞋的事情,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