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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张禄带着黑风寨的不少钱财去见官府。
当地的官府也知道黑风寨的存在,但是一来不伤人命,二来不扰当地百姓,剿匪失败以后,就再也没管过他们。
如今黑风寨的人前来投诚,说是要弃恶从善,看这态度倒是挺认真,官老爷思考了一下子,推拒了一番,收下了钱财,许诺给他们良民身份,但是这中间太过麻烦,这些钱财恐怕不够。
张禄笑笑,他本来就没把钱都拿出来,但还是表示了一番自己的为难,后来递上更多的钱后,终是如愿疏通了关系。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恢复良民身份时,官老爷还像模像样地勉励他们一通,大意是要他们从此之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官老爷想到自己兵不血刃解散了一窝土匪,政绩上可以添一笔了;黑风寨想到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做人,告别过去了。
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了。
万临春这才真正放了心,总算不用日夜担忧被官府剿灭了,这回又成良民了。
黑风寨的弟兄们商议了很久,一致认为他们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买房买地,从头再来,好好过日子。
想到以后可以像那些地主和有钱的老爷一样,有田有地,他们就热血沸腾。黑风寨的最后一夜,灯火通明,大家都在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只有张禄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厅外。
万临春远远地看见他,喧嚣的大厅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再也听不见别人的议论,只能看见他落寞的身影。
张禄跟别的土匪是真的不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跑到他身边,让他不再孤单。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最终还是对丈夫笑了笑,站到了丈夫身后。
万临春明白,她已经嫁给了范奎,她这辈子都是范奎的人;至于张禄,他只是丈夫的好兄弟。他和毛脸老五、短腿李子这些人一样,都只是丈夫的兄弟。
这些她都懂,可是有时候她会想起那个在一开始会耐心开导她的张先生,那是她放在心里的一个梦。她会把它放在心底最深处。
张禄陪着大家一起找新的地方,买地买房,收拾新家,甚至买来奴婢,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都感叹有个全能的张先生可真是好事,万事不愁。
等到大家都安顿好了,毛脸老五都在议亲了,张禄却提出要告辞了。
弟兄们全都慌了,一起受苦的日子都过完了,这是要享福了,张先生为何要走呢?
张禄笑道:“我本来最羡慕闲云野鹤,因为有你们这帮兄弟才留了下来。如今,大家都回归正途,我也该继续去浪迹天涯了。”
众人纷纷挽留,奈何人各有志,他一心要走,别人勉强不得。
其实,张禄何尝舍得离开众兄弟?在黑风寨数年,大家情同手足。这种温暖是他很少感受到的。
但他毕竟不是别人,他始终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永远都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初衷。现在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了,有他没他也没什么不同了。
张禄要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兄弟们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祝福他。
一切都在像原本的命运靠近,小时空也在渐渐与主时空融合。
都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十一却发现顾清风有些不大对劲儿。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在离她远一些,潜心修炼,诸事不理。
习惯了旁边有个人说话,猛然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十一难免觉得有点孤单。她左思右想,却不大明白顾清风是怎么了。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十一向顾清风询问。
顾清风却表现得很正常:“我没事啊,修炼呢,要成仙呢。”
修行是大事,十一表示理解,自然不会阻拦。她坐在顾清风旁边,掐掐算算很久,也算不出他何时可以飞升。她有点发愁了,如果顾清风的命运不曾改变的话,他应该快要成仙了。可是现在他跟着她去一个又一个的小时空,她也不能断定他什么时候才能飞升了。
这么多次都是同进同出,坐卧一处,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任务完成了,把所有的错误都纠正过来了会怎么样。到那时候,她肯定是要回到天界的,那么顾清风呢?他若是成仙了还好,大家还能再有相见的机会。可若是他无法飞升呢,那他们岂不是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十一心里忽然空空的。她托着腮看着正在闭目修行的顾清风,思考着自己返回天界偷盗仙丹而不被太上老君发现的可能性。
唉,算了,要是她真的偷了,恐怕连夙止都保不了她。她得相信顾清风,他早晚都能成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顾清风最后是能成仙的。
这个故事总算是完结了。
☆、覆水难收恩义断【一】
广平县有个穷书生叫周义,潜心读书,不事生产,到了三十岁上还仅仅只是个秀才。他的妻子杨双喜每天给别人浆洗衣服来养家糊口,供他读书,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日复一日,杨双喜便有很多怨言。她不懂丈夫科举不中为何还要攻读,哪怕是去做个教书先生也够家里生活了啊。
周义一心想考取功名,自然不肯因为别的俗务而分心。他不理会妻子的指责埋怨,仍旧读书。
杨双喜抱怨归抱怨,但也尽着妻子的职责,打理家务。然而当他们的女儿小莲因为得病无钱医治而夭折时,杨双喜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她大骂周义不事生产害死女儿,自请休书离去。
周义对女儿的死也极为愧疚,杨双喜更是骂得他抬不起头来。他虽然鄙夷妻子不耐贫穷,但毕竟是结发夫妻,他对妻子百般挽留,希望她可以留下。他已经没了女儿,不想连妻子都一并失去。
杨双喜此时对周义已经绝望,去意甚决。她不顾周义的哀求和街坊四邻的劝阻,毅然决然地自请下堂,甚至为了逼周义同意,说出了一番甚是绝情的话来。
周义又愧又怒,亲笔写下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十一和顾清风来到这个小时空的时候,便是周义休妻之际。他们站在半空中俯视着这一切。
顾清风见此情景,颇为不解:“这都要休妻了,我们是不是来得迟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十一却摇了摇头:“不迟,不迟,一点都不迟。”她把命谱翻得哗哗响,对顾清风道:“这才刚刚开始呢。”
“是他们红线断后再续起来?”
“不是的。”十一指着围观人群中的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瘦削汉子,“你看,他就是我牵错的人。按原本命谱来说,杨双喜被休以后是要嫁给他的。牵错以后,杨双喜跟他就没关系了。我们得让杨双喜跟他在一起。”
听到又是劝女人再嫁,顾清风便觉得有些头疼。他揉揉脑袋,低声道:“你把杨双喜牵给谁了?”
十一低下头去:“也没牵给谁,就是把她断了的红线又拴到周义身上了。”
顾清风点点头,原来她是想不拆婚姻啊,这想法倒没什么错误。他又问:“那周义呢?他的没牵错吧?”
一说到周义,十一来了精神:“没牵错,没牵错,你瞧,周义的真爱在那里呢!”
周义家里临街,周围有不少店铺,其中便有一家绣坊。
十一所指的方向便是那家绣坊门口。
此时一个脸覆纱巾的妙龄女子正从绣坊出来。这名少女叫鲁清音,父亲生前是个教书先生,可惜现在家道中落,父母过世,只有她一个人做绣活度日。
鲁清音这次来绣坊交绣品换钱,不料正好撞见杨双喜在家门口强逼着丈夫休妻。她叹了口气,这女子不耐清贫,连自家相公都不要了,这个书生还真是可怜。
周义被逼无奈,当街写下休书。
鲁清音无意之间看见了他不甘的眼神,心神大动。这一刹那,她仿佛透过他的眼睛窥视到了他不屈的灵魂。
可能因为自己父亲是读书人,可能是觉得杨双喜欺人太甚,鲁清音突然很想帮助书生周义。尽管她自己日夜操劳,才勉强能够糊口。
周义自妻子离去之后,孑然一身,狼狈异常。这时美丽善良的鲁清音踏月而来,表明对他的同情和支持。她帮他打理家务,供他吃穿应酬,事无巨细,甚是妥帖。周义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读书中去。
街坊邻居隐隐知道会有女子半夜来帮周义打理俗务,暗自议论说是他招惹了哪里的狐狸精。
周义对这些流言浑然不放在心上,还是见到鲁清音默默垂泪,才知道她忌讳闲言碎语。他虽然曾向鲁清音求欢,但她严词拒绝,颇为庄重自持。周义更加心动,觉得是老天眷顾,才会派来佳人相助。
鲁清音起初害怕,但后来渐渐认定周义是一个胸怀大志的好男子。她愿意与他共患难,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出人头地。
周义不止一次发誓,他日功成名就,定要娶鲁清音为妻,此生不负。
这边周义和鲁清音的郎情妾意,十一并不上心,毕竟他们无论是牵错前还是牵错后都是在一起,恩爱非常的。现在一点变化也无,她管他们做什么?
她关注的是杨双喜和许松柏。
原本的命谱里,杨双喜自请下堂以后,强硬地带走了女儿小莲的尸体。她无力给女儿下葬,在街头痛哭,熟食铺的老板许松柏看她哭得可怜,帮她买了一副棺材,给小莲下葬。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起来。
许松柏是个丧妻的鳏夫,四十来岁,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出嫁,日子过得极为孤单。
而杨双喜因自请休书,已是被休弃的人,不愿再回娘家受兄嫂白眼,便想再去给人浆洗衣物。但是她自请下堂的名声已经传出,被众人瞧不起,便是浆洗衣物的活儿,也少有人肯让她做。
这时,是许松柏提出要她到熟食铺帮忙。处的久了,两人看对了眼儿,就走到了一处。
可是,牵错以后,杨双喜和许松柏一点都不熟悉啊。杨双喜抱着女儿的尸体在街上哭的时候,恰逢许松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