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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干活儿的人除了老爹舅舅和两位姨夫,还有李贤健、赵强和钱兴三位表哥。几个小子都是十二三岁的半大小伙子了,干事有些毛躁,力气却还不小,于是老爹便让几人负责传递,将他们在树上摘下的果子接下去捡到篓子里,待会儿挑回去。
兴许是大家还不熟悉摘果子的流程,第一批果子半个时辰后才送回来。云舒便开始教娘亲和姨们修剪、挑选果子。特别是那些损伤的一定要单独拿出来,凡有损伤者最易腐坏,但是半个月内吃掉就没问题了。云舒决定送人的就是这些了。
挑选桔子的工作看似简单,但云舒觉得她们各自的标准差了不少了!大姨办事最马虎,果子拿出来瞟一眼就往竹筐里丢,如此那些没问题的都能被她摔出问题来!何况经她之手的大多果蒂儿都没修剪干净,最容易挂上其他果子了!
云舒看得直皱眉。在大姨连捡半框果子后,她终于忍不住对大姨道:“大姨啊,果子要轻拿轻放,要不容易坏掉的!”
大姨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坏了给我吃就是!”
呃,这个!放进肚子倒是不可能坏掉,那我拿什么卖钱啊?云舒一阵纠结。外婆见之抱着三毛过来道:“如琴。你别粗手粗脚的,看云舒都看不过去了,来。你给我抱着三毛,我连捡果子!”
“那哪儿行啊?娘,我最不会抱孩子了,还不如让我捡果子了!”
云舒四下张望一番,看看天色。眼珠一转:“大姨啊,时辰不早了。我还从没尝过您的手艺了,要不中午您帮咱们做饭好不好?”
“做饭?我一个人啊?”大姨抬起头来。
二姨扑哧一笑:“云舒,你家油够不够哦?你大姨做饭最爱大铲大铲的放油,做一顿饭一罐子油都能给你用光了!”
大姨嗔二姨一眼,笑道:“二妹,就你那吝啬样儿,我上次不就问你要了半罐儿油,你还真记住了不成?等年底咱们家杀了年猪,还你就是!”
二姨也不推辞,笑道:“好啊,大姐,你可要记得啊,这话说了不下三遍了,你的年猪杀了三回,也没给我送过半块肉!”
大姨无所谓的耸耸肩:“是你自己不来拿,来晚了我自己都没的吃了,拿什么还你?”
二姨、娘亲和外婆显然对大姨这无赖样儿早已司空见惯,外婆道:“如琴啊,如棋和如书是自家人,你这样说你几句就算了,要是对外人也这样,别人背地说的话难听,你给我收敛点儿!”
“哎呀,娘,你要我收敛点儿,那我就回娘家来搬了!你看大哥大嫂胖的,再看我们一家瘦成这模样,你也不心痛心痛?娘啊,今年年猪的边油就给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大姨拉着外婆的胳膊直摇晃。
李氏道:“大姐,你们家不也有年猪吗?娘家里一年也就杀一头年猪,人口比你们家还多,边油你都拿走了,让娘和大哥大嫂他们吃什么?”
大姨瞪她一眼:“哎呀,我开个玩笑不行啊?”大姨放了果子站起来,甩甩胳膊活动几下道:“算了算了,连个小丫头都嫌弃我干活儿不利落,你们自己干吧!三妹,中午吃什么?”
“大姐,你真要做饭啊?我们家没多少油了,今年没养猪,连年猪都没有啊!”
“啧啧,看你个小气的,说二妹小气,我看你也差不多!
看这院子,修得多漂亮、多结实啊,比咱们家、二妹家都好多了!唉!想当初咱们都不看好三妹夫,看他愣头愣脑的模样,生怕你吃亏过苦日子了!没想到短短几年,你们家却是过得最好的!啧啧,真让我这大姐羡慕勒!”
二姐抬头环视一周,点头道:“是啊,想当初云舒刚出生的时候三妹家可就一个茅草棚子,连墙都没有,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盖这么好的小院,三妹,你还真有眼光了!”
李氏红着脸尴尬的笑笑。手上的活儿却不停。二姨道:“唉!三妹,你们家就是靠这果子赚的钱吧?这果子咋卖的?匀几根树苗给我咋样?”
大姨也道:“是啊是啊,三妹,小时候你调皮惹祸被人欺负可都是我罩着你的啊,现在有了好日子过,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些亲姐妹了!”
果然这个话题是在所难免的,李氏为难的看向云舒,想了想道:“大姐、二姐,说了你们别不信,其实这果树全是舒舒在照顾。怎么种怎么摘怎么埋肥怎么浇水,全是舒舒的主意,要不是她一时兴起。兴许这树苗早就死光了!咱们家也没这些好日子!”
众人闻言齐齐回头看向云舒,二姨那眼里更是像看到金子一般望着云舒两眼冒光,大姨啧啧称赞:“啧啧,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明啊,三妹。你前辈子积了什么德,老天爷给你送个这么乖巧伶俐的丫头,唉!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说到这里,大姨嘿嘿一笑,从头上取下根银簪子走过来,“云舒啊。喜欢银簪子不?”
云舒看看大姨看看簪子,抽抽嘴角,大姨那模样比人口贩子还人口贩子。她立刻摇头、坚决否定。大姨皱眉想了想:“那喜欢漂亮衣服不?喜欢好吃的不?喜欢……”
大姨一番引诱,全部失效,最后一把抱起云舒,捏捏她的鼻子道:“你个刁钻的小丫头,不管喜不喜欢。大姨非把你弄回家不可,下午就跟我走。到我们家住两年去!”
云舒嘴巴翘得老高:“大姨,我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说起这个,大姨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儿子打断云舒的腿的事儿,当时自己可是一心帮着自己儿子的,还说了云舒不少坏话。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红,讪讪的放下云舒,找个借口溜进厨房去。
一提起这事儿,李氏脸色也极其不好,二姨有些尴尬,外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李氏只顾低头选果子,云舒则把方才大姨选过的果子重新选一遍,二姨见之也低头干活儿。
半晌后,外婆长叹一口气道:“如书啊,你还在怪你大姐?”李氏低头不说话。
外婆又看向云舒:“云舒啊,你……”外婆停顿片刻,又道:“唉!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孙子,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相处,谁受伤我心里都不好受!
如书啊,你可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如琴背你上山去割草。那次,你见悬崖边有丛漂亮的野花儿,便哭闹着非要不可,你十岁的大姐便丢了背篓找些棕树叶子结成长绳吊在悬崖边慢慢往下滑去摘野花儿。
半路上那绳子突然断了,你大姐就那么掉了下去,那悬崖正下方全是又尖又硬的乱石,要真掉上面,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幸好那尖石上方一丈处有颗斜向生长的大树,把你大姐挂在了上面才捡回条命。而你自己吓得哇哇大哭,你大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戴花儿,还记得吗?
所以啊,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如书啊,赵强和云舒那事儿,你大姐确实不对,可你们是亲姐妹,别为这事儿伤了几十年的情分。
云舒丫头,你也是,要真觉得那事儿气不过的话,就把这笔账记在你外婆我的头上好不好?别生气了,啊!”
云舒微微低下头,其实自己早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今天大姨开玩笑,自己也是无意中提起。也不是云舒多么宽宏大量,毕竟那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赵强自那事以后,确实改了不少坏毛病,现在也勤快多了,看见自己也甚为客气,如此这事就算了结了吧!
云舒调整下表情,四下张望一番,见厨房门口微微露出的一点裙角,那是大姨无疑。于是她故意大声道:“大姨,我娘昨天准备的青菜还没摘了,就在灶台背后的背篓里!”
那裙角往里一缩,片刻后大姨回应:“哎,好嘞,我来摘,你们忙吧!”
云舒又对外婆道:“外婆,我爹昨天买了好多肉和菜,要不你帮咱们出个主意,中午都做什么好了?”
外婆欣慰的笑笑。摸摸云舒的头,抱着三毛往厨房去。
二姨见外婆进了厨房,抬头看看云舒,悄声对李氏道:“三妹,瞧你女儿那架势,跟个大管家似的,以后定是个能干的主儿,你可得把她看好了,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千万别同意!”
“二姐。说什么了?我们家云舒才八岁,早着了!”
“不早了,我前几天去镇上赶集。就有几个媳妇拉着我打听云舒有没有定亲,看她们那情形多半是看上你们家云舒了!”
“啊?不能吧?我们舒舒没去过镇上几次啊?”
“啧啧,出彩的到哪儿都出彩,你前段时间带着云舒在娘家里住了那么久,就没人跟你提这事儿?”
“没有啊。我天天陪着娘,连院子都少出……”
“那就是了,你出去走一圈试试,打听的人家肯定多!哎,三妹,这事儿你可不要犯糊涂啊!不是我瞧不起咱们娘家周围那些人。那群小子没一个成器的,怎么配得上咱们家舒舒,你要应了他们还不如应咱们家小兴了!”
云舒一直尖着耳朵听她们私语。这句话吓得她差点儿打翻装果子的背篓。钱兴?什么啊?二姨和娘亲是亲姐妹好不好?先别说什么近亲容易生出畸形儿的问题,就钱兴那娘娘腔的模样,比自己还像女人,鬼才要跟他过日子了,一想就全身直掉鸡皮疙瘩!
李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掐了二姨一把:“说什么了?怎么扯到小兴头上了?”
二姨皱眉想了想:“哎。对啊,三妹,肥水不流外人田,云舒这丫头这么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要不咱们来个亲上加亲吧?”
云舒一下子跳起来,大喊一声:“娘!”
李氏吓得一哆嗦,凳子一翻,坐到了地上,云舒和二姨赶紧扶起她,厨房里的外婆和大姨闻声也跑出来查看。
“怎么了?哎哟,如书,你都几个孩子的娘了,坐个凳子都坐不稳,你家娃都要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