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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汤大妹子,你不能让家慧去认罪,她刚刚丢了孩子,现在让她去坐牢不是让她去送死吗?不行、绝对不行!”
汤氏一拍椅子“那我二儿子怎么办?你们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为你女儿顶罪?你女儿不能受罪,我儿子就活该受罪?你女儿是人?我儿子就不是人?”
刘大娘愧疚的低下头,片刻后她突然窜到汤氏面前跪下“汤大妹子,老姐姐我给你磕头了。家慧从小就被我狠心的送给她叔叔,我们很少关心照顾她,才让她惯出那么多坏毛病,可不管她做错什么,她都是我女儿啊!汤大妹子,你就送我去坐牢吧,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把她们兄妹教好,都是我的错!”
刘大娘一边哭一边扇自己嘴巴子,刘家众人齐齐围上去劝慰,坚决不让刘大娘去顶罪,却谁也没说要出来认罪。几人抱在一起痛哭,刘大姐更是不停的给汤氏磕头求她放过刘氏和刘大娘,堂屋里闹哄哄的哭成一片。
最后刘家华道:“汤大娘,这官司可大可小,只要找到苦主,咱们去求他撤了状纸,官司就能了结。汤大娘,要不您…您就…,咱们一定能尽快找到苦主,撤了状纸,水二哥很快就能出来了!”
“是啊、是啊,汤大娘,水二哥身体壮,比不得我们小妹刚刚小产,您…您就让…让…顶几天吧,咱们一定能尽快找到苦主……”
汤氏脸上乌云密布,她心下犹豫,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刘氏去认罪。可那大牢是什么地方,两百斤的大胖子几天就能把你折磨成个皮包骨,刘氏现在这样子,进去了多半就是半死不活了!到时候自己三儿子怎么办?
但刘氏不去,那自己二儿子岂不是要白白冤枉受苦?她心里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水志奇身上,“志奇,你怎么说?”
刘大娘见状立刻扑到水志奇身边,“志奇啊,我们家慧嫁你两年多,虽犯了不少错,可你应该知道她是真心对你的啊,她想开荒也全是为了你啊,志奇!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能坐牢!志奇、志奇,你也不想家慧去送死对不对?对不对?”
刘家众人围着水志奇哭哭啼啼的一阵劝,最后水志奇沮丧的低头对汤氏道:“娘,要不…要不,让…二哥…二哥…先…先顶两天?”
第八十一章 原来如此
水志奇沮丧的低头对汤氏道:“娘,要不…要不,让…二哥…二哥…先…先顶两天?”
汤氏闻言狠狠的一拍桌子,骂道:“没用的东西!”说完便气冲冲的出了门。
汤氏来到院中,外面天已全黑,月亮只露出半个月芽儿,周围一切皆被黑暗淹没,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汤氏环顾四周,除堂屋外,就只剩厨房亮着灯了,她长长的叹口气,步履蹒跚的向厨房走去。
这边刚吃完晚饭喂完牲畜的李氏关好院门,又仔细检查一圈才回屋。一进主屋,便看见云舒正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搁双手上,怔怔的望着那盏昏暗的油灯,似是思考、似是发呆。
李氏关上门走过去,摸摸她的小脑袋:“舒舒,外面冷,到床上去吧!”
云舒乖巧的点点头,自己滑下椅子,跑到她专属的小床边,麻利的脱了鞋袜、衣裤,钻进被窝里,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李氏。
李氏一看她那模样,心软得像滩水般,她坐到云舒床沿边,轻轻抚摸云舒的额头,低声唱起摇篮曲。
以往云舒最爱李氏唱这软绵绵的曲子,听着让人全身舒坦、昏昏欲睡,可今天她却觉得李氏的声音极其悲凉又无奈!
云舒拉住李氏缓缓拂动的手,奶声奶气的叫道:“娘,一起睡!”
李氏惊讶的看看云舒,这孩子自生下来到现在个,跟爹娘睡的时间极少,特别是周岁以后,更是主动要求自己睡,水志诚还专门给她做了张小床。
李氏见云舒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头亲亲她的额头。一把抱起往大床走去,“好,今晚咱们娘俩一起睡!”
母女俩钻进被窝,良久后,李氏叹道:“不知诚哥有没有被子盖?可别着凉了!”
云舒没接话,这个话题只会越说越伤感,她将自己全身缩进李氏温温软软的怀里,开始仔细回想整件事情。
大强说是一个姓王的老头儿告的状,原住地就是本村的大杂院,现住在云雾城中。看来首先得找到那个姓王的老头儿。
王老头儿告状的理由是霸占他财产,私自开荒。财产是什么不好查,不过开荒这事儿应该能问出来。村子就这么大,不管谁家干点什么,就算是谁家的鸡掉了根毛,也会有人看见,何况开荒那么大动静。还需要那么长时间了!
至于以后的事儿,只要找到告状的人,解决起来就好办多了,云舒暗自点头,对李氏道:“娘,咱们明天去大杂院。找王老头儿,叫他不告爹爹,好不好?”
李氏闻言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好!”
云舒听李氏声音有些颤抖。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她只好伸出小手摸索到李氏的脸,蹭几下:“娘亲乖,不哭,咱们让王老头不告了。爹爹就回来了!”
李氏闻言,抱紧云舒。无声的眼泪浸湿了衣襟!云舒任她抱着一动不动,让她发泄一下也许会好些。
第二天,母女俩早早起床,李氏喂完牲畜,便带着云舒出门了。李氏与大杂院的水志海家比较熟悉,云舒小时候就见过那个比自己小一个月的女孩水云香,不过自断奶后李氏便极少去大杂院,与那院中人的关系也生疏了。
大杂院就在作坊院子对面山脚下,院子周围有一大片竹林,母女二人还没靠近大杂院,竹林中便窜出几条大狗来,对着云舒母女汪汪直叫,其中两条个头特别大,极似外婆院子里癞子李养的那条恶狗。
李氏显然也很怕那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方便在竹林前的空地上对峙,那恶狗见云舒母女似有怯意,更是嚣张的狂叫着往前靠近两步,前腿伏地、后退微弯,似满弦的弓箭般随时都扑过来。
李氏焦急的大喊着“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啊!”
云舒抬头望向大杂院入口处,见一个黑乎乎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躲在一丛竹林后往这边张望,见李氏大喊,她不出来也不去叫人!
“死狗、滚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声,几条恶狗慢慢停下叫嚣,两只小狗更是立马从你死我活的叫嚣变成亲热的摇头摆尾。
“滚开,叫什么叫!”随着那声音,一块石头飞向恶狗,恶狗赶紧躲开,嗷嗷几声夹着尾巴跑掉了!
李氏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见是个四十岁左右对着木盆的妇人,云舒将她打量一遍,这妇人衣着整洁干净,虽有补丁、那边线却缝得密密实实,若不是颜色不同,定然看不出是补上的,妇人相貌很普通,但她脸上的笑纹却极其明显。
那妇人微笑着走过来,将云舒母女打量一番,想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志诚媳妇?”
李氏点头,笑道:“陈大娘,你这么早就出去洗衣服了?”
“呵呵,反正没事儿,早洗早干嘛!志诚媳妇,你有事儿啊?”
李氏皱皱眉,问:“陈大娘,你们院子有姓王的老人家吗?”
“姓王的?!没有啊!”
李氏有些失望,打算再去问问别人,“哎哟,对了,志诚媳妇,我们家隔壁十年前倒是住了户姓王的人家!只是那家人…唉!”
李氏闻言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陈大娘,您快告诉我,那姓王的人在哪儿?”
陈大娘见她如此紧张,安抚道:“志诚媳妇别急,你想知道,我就慢慢说给你听!走,先跟我回屋去歇歇脚!”
李氏着急知道消息,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抱起云舒便跟着陈大娘进了大杂院。刚到院门时,云舒见方才那个黑乎乎的小女娃,正急匆匆的向着左上方一户人家跑去,心下虽觉奇怪,大现在没空管那些闲事了。
陈大娘家在大杂院右下角上,虽是草屋,却打扫得非常干净!陈大娘让二人坐下,端了碗白开水上来,才慢慢将王家的过往讲了一遍。
末了,陈大娘道:“唉!那王老头儿真够命苦的,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死的死、亡的亡,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也不知现在上哪儿去了?是死是活了?!唉!作孽哦!”
云舒没空管那老头儿可怜不可怜,他现在不但没死,还害得自家老爹进了大牢,对这种不明是非的人没工夫浪费时间去同情,云舒拉拉李氏,小声道:“财产、开荒!”
李氏反应过来,“陈大娘,那王老头儿走时家中可有留下财产或是田地、荒地什么的?”
“财产?!这个…那天晚上王老头儿莫名其妙不见了,他家就那么房门大开的空着,院子里的人时不时进去拿点儿东西,没多久,那屋里有用没用的东西就全搬光了!
王老头儿走后一年,村长便将他家田地也收了去,至于荒地嘛!……”陈大娘停下来,疑惑的望向李氏。
“怎么样?”
“这个…呵呵,前段时间听说,有人在王老头儿林子里开荒!”
“是谁?”李氏瞪大眼睛焦急的望着她。
陈大娘讪笑两声,“志诚媳妇怎么还问我了?那开荒的不是你家的吗?”
“啊!”李氏惊呼一声站起,冲过去,一把抓住陈大娘:“谁说的?谁说我们开的荒?!”
陈大娘见李氏突然如此激动,吓了一跳。云舒赶紧冲上去一边喊一边扯袖子,才让李氏安静下来。
李氏深吸几口气,“大娘,麻烦您告诉我,开荒的都是哪些人?”
“这个…听说好像是你三弟妹和她娘家兄弟、还有我们院子的赵家……”
“刘家慧?!”
“这个…这个,志诚媳妇啊,照理说我不该背后说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