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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贸然前行了,于是停住脚步留在了昌天府,但令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朝四皇子,宸亲王竟然派人找到了他,并客气的将他请入了王府之中!
那日任秋被宸亲王请入王府,宸亲王满脸悲戚的说着他是怎样为他家人的去世和他叔父被人陷害流放的事情感到悲伤,并说他要帮他查明凶手,为大都朝除去一个祸害!
任秋早已察觉到任家的仇人是个背景不简单的人,难得有个亲王主动要帮他,他怎么会拒绝?
今天他和许可心在王府意外相逢,听到她的一番哭诉之后,任秋自然想到去求宸亲王放了许可心,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时,宸亲王竟然一改往日和煦的脸色,阴骘的笑着问他:“你可知你求本王放走的人是谁吗?”
任秋皱眉不解的说:“自然知道,在下与许可心是好友,怎么会不知道呢。”
“哼!好友?”宸亲王逼近他,阴仄仄的说:“她马上就要成为我的王妃了,纵然是你的好友,你又有何资格带走我的王妃?”
他这一句话对任秋来说莫过于晴天霹雳!许可心即将成为宸亲王的王妃?这怎么可能?他想笑,可是宸亲王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任秋,本王怜你身世孤苦,又是忠良之后,所以好心想帮你,没想到你却要破坏本王与未婚妻之间的关系,本王真是太过寒心,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回想到白天的情形,再对比着与宸亲王初次见面的回忆,任秋冷笑道:“好个虚伪假意的四王爷!”
很多事情只要有了一个突破口,便能渐渐窥视全部。
任秋在王府对面的大街上一直站到深夜,理清了所有的思绪,待他再抬起头时,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沉静。还有什么能比他现在的情况更糟糕的吗?他所有珍视的东西都被人夺走,他已失无可失了!迫他至此,他还有什么好怕?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他便取出胸襟里的一封信,按照信中地址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四合小院,轻轻叩响了干裂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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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高悬于中天,清亮的月光照着任秋的伶仃背影,将他的影子映在灰色的木门上,真正的形单影只。
他敲了几下木门,隔了好一会,木门才缓慢的打开半边,一位形如枯槁的老者探出头来,昏黄的眼珠定定的看着他,用沙哑的声音问:“找谁?”
任秋退后一步,向附近张望了一会,难道他找错地方了吗?他又掏出信来,仔细核对了地址,没有错,于是他按照信上所引导的,试探性的对老者说了一句:“桃李春风一杯酒。”
老者听了这半句诗后神情严肃,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忽地将佝偻的背挺直了,对任秋抱拳说道:“江湖夜雨十年灯!”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这是灯盟教众的对接暗号,暗号对上了,老者侧过身子,请任秋走进四合院,而后迅速的关上院门。
“不知少侠是哪一路,到这里找谁?”
任秋惊讶的看着改头换面的老者,虽然他衣装什么都没有换,但是精神状态一改,完全像是两个人!
“老先生,是有位朋友让我到这里来找一个叫十三的人。”
老者带着任秋到一间简陋的房中坐下,对他说:“十三办事去了,过两个时辰才能回来,你先在这里等等吧。”
说完,老者就留下任秋一人在屋里出去了。
任秋在房中转着,他没想到灯盟在昌天府的分堂竟然是如此普通的一套四合院,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而且除了老者。他也没有见到任何人,难道灯盟已经如此不济了吗?
说道任秋手中的信,他也觉得十分蹊跷。一天早晨。他在王府中醒来,枕边就多了一封信。任秋将信拆开来看吓了一跳。竟然是灯盟叛党给他的信,信中说唯有灯盟可助他复仇,希望他到四合院去找一个叫十三地人,那人会告诉他更详细的事。…
任秋对灯盟的认识,仅限于官府口中所喊地那个“叛党”、“乱贼”。他不知道灯盟为何对任家的惨案那样了解,更不知道这信是怎么送到他枕边地,更不知道灯盟有意拉拢他是为了什么!
他有太多太多的未知,当时的他甚至怀疑这是宸亲王为了试探他所设的圈套,不然灯盟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将暗号和地址写在信中告诉他呢?他接到信后没有立即来找灯盟的人,却也没有将信毁去,而是小心的收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已别无它法,哪怕是加入叛党。成为乱贼,只要能够为家人报仇,能将可心救出来。他也就豁出去了!
接近晨晓的时候,四合院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任秋心想肯定是灯盟出去办事的人回来了。没一会。老者便带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看来他就是那个“十三”了。
黑衣人见到任秋。眉眼都弯了起来,他摘下脸上的黑布,笑着说:“哈,原来你已经来了,害我好找!”
任秋瞪圆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灯盟之中见到故人!
朋友之间多年未见,他们疾步走近,互相拍打着肩膀,任秋脸上难得有了喜色!
“占渊!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出去拜师学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吴占渊拉着任秋坐下说:“此事说来话长,我六年前离开江阴,就是加入了灯盟,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是出门拜师学艺了。”
任秋感叹的说:“真没想到我们已经六年没见了,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二人谈笑了一阵,任秋拿出信来问:“是你写信叫我来地吗?你就是这个十三?”
吴占渊点了点头说:“是的。当灯盟接到任家被满门血洗的消息后,立即派我回乡调查情况,我得知你尚存人间地消息后,便一路追赶你到这里。”
任秋不明白的问:“灯盟……灯盟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为何对我家之事如此在意?”
吴占渊反问道:“你当真一点也不知道见任秋摇头,吴占渊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灯盟乃是前朝康德帝地四名亲信所建,为地就是光复康德帝的旧业!你地祖父乃是灯盟四长老之一,你的叔父是灯盟卧龙府分堂堂主,你说任家的事,我们怎么能不关心?”
“不可能,如果他们是灯盟的人,我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吴占渊解释道:“不止是你不知道,你的父亲也不知道。灯盟纪律严明,为了防止灯盟内出现拉党结派的现象,在位当权者只可引荐一位继承人入盟,任长老选的便是你二叔,其他人什么也不知道。”
任秋一时难以相信这件事,他沉思了一会问:“我任家之所以遭来横祸,定然跟我爷爷和二叔的身份有关系吧?”
吴占渊沉重的点头说:“应该是……这件事情灯盟尚派人在查,不过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人所为了!”
“谁?”
任秋急切的想知道凶手是谁,心急之下竟然将手心掐出血来!
吴占渊斟酌着说:“嫌疑最大的是当朝大元帅薛伏玉,只是我们一时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无法确认。”
听到薛伏玉的名字,任秋心中便冷了半截,敌人若是这样强大的人,灯盟只怕是难以与之抗衡了!
圣朝之人无人不知薛伏玉,当年他和好友易泊成身为前朝旧臣,一起掀起兵变,经过五年的战乱,竟然真的推翻了前朝,建立了如今的圣朝!他功名赫赫,众人本都以为他会登上帝位,却没料到,最后竟然是身为谋士的易泊成当了皇帝,成为了如今的圣高宗!
虽然他未登上帝位,但是这几十年来,全国从上到下无一不对他恭敬适从,即使是圣高宗,也一直和他兄弟相称,免了他的一切君臣之礼。
任秋定了定心神,问吴占渊:“为什么怀疑是他?”
吴占渊说:“江阴许记酒肆的许可心你应该认识的吧?”
提到许可心,任秋心中一痛,他点头说:“自然认得,跟她有何关系?”
吴占渊叹了口气说:“我在上京找你的途中和她相识,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薛伏玉的义女!本来我也对任长老的死毫无头绪,但是薛伏玉的义女恰巧出现在江阴,这怎么能让人不怀疑?只怕这件惨案跟她脱不了干系!”
任秋急忙摇头说:“不可能,可心决计不可能是薛伏玉的义女,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亲眼见宸亲王从她身上搜出薛字玉佩!薛字玉佩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薛字玉佩?玉佩……”一个景象忽然从任秋眼前闪过,他难以置信的说:“我知道玉佩是谁的了……难道……难道吴占渊着急的问:“难道什么?”
任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想起许可心手上的确又块特殊的玉佩,那是徐离生送给她的,难道说是徐离生是杀死任家的凶手?
这个念头在任秋脑海中闪过,他立即否定道:不可能……徐离生和他是朋友,他那样温善的人怎么可能做下那样血腥的事呢?
“没……没什么。”他不愿意去怀疑朋友,除非有确实的证据!
最近突然忙的厉害,时间紧迫,我也想多更新一些,可是写小说的时间有限,我尽力吧。
吴占渊见任秋一直出神,就说:“这样的事情我们在这里空想也没用,你放心,任家的事就是灯盟的事,我们定然会为任家报仇的!”
任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吴占渊又说:“当下之际,我们便是要找到许可心,必须调查她和薛伏玉的关系!今晚我们已经潜入过王府一次,不过宸亲王在她身边布置了相当多的高手保护她,想下手相当困难!”
听到“宸亲王”,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