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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带伤寻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当一个人为我雨天出门买药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自私的隐瞒,
可我知道我刻意的欺骗,
……
我紧紧抓着手边的衣衫,膝盖的疼痛此时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也是知道那些暗卫的,其实在宝瓶口时,那些暗门的高手们出手的时候他就知道我在撒谎了。但我甚至没有看见他的犹豫,他义无返顾的选择了相信我,让我逃生。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拙劣的谎言?只是我不说,他便不来问。其实他也在等,等我的答案,等我的解释,等我对他坦诚相见的一天。
一边流血,一边等待。
一边是我的自欺欺人,一边是他愈加迷茫的等待。
雨天,外面是一曲连绵不断的交响乐。
把所有的事情慢慢想起,那个突然的瀑布里的躯体,那个温暖宽大的后肩,那个毫不犹豫的投掷,一个人,在危机面前总是把最安全一片田地腾挪出来,那个在死亡面前也不曾却步的男人会害怕一个圣女的身份吗?
雨水连绵不绝。
我不是傅清清,我也不是圣女,可是那有什么不同呢?不管我是谁,我还是我啊,傅清清也好,圣女也罢,又有什么不同呢?
总是在下雨的时候让我发现意外的东西。
我想起一个剑眉星目来,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问问他,是否要知道我是谁,是否要知道我隐瞒的原因,是否知道如何勇敢面对现实,是否可以理解一个圣女的身份,是否知道原谅我的方法……
很想问问他,听听他的回答,告诉他,我错了,我错了,我错在谨小慎微,错在以己度人……
我跳下床,却情理之中的跌在地上。
小铛推门而入,速度之快,仿佛他一直站在门口。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他伸手又要来抱我。
我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我要见他!带我去找他!现在!”我感觉我全身都在颤抖。
小铛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家药店了……清清你别这样,乖,回去躺好。”最后一句几乎是哄人的语气。
“不!我要见他,现在!”
“可是我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现在外面又在下雨,你这样子怎么出的了门!”
我摇着头,固执的说:“不行,我要见他,我有话要问他。”
小铛轻轻叹了口气,“好,好,我去给你找他,我去找他,你先回床上去好不好。”
“带我下楼去,我去楼下等他。”
小铛知道再也说不动我什么便点点头,依言抱我下了楼,放在一楼大堂的角落里,叫小二沏了壶热茶来便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大堂里不是没有人的,商队的人聚成一圈在谈论峻邺山庄的第一美人,不时有哄笑的声音。我坐在角落里心中千头万绪。
长久以来,我都是在以我的观点来看待问题,以我的感官来揣度乌宗珉的反应,可我从未想过,乌宗珉是和我不同的。
一直以来,我只是希望他能继续在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不敢多求。可是就这个卑微却无理的愿望也只能在天山外实现。天山内呢?,天师不会答应,四大护法也不会答应,更何况,乌宗珉愿意为了这个苍白的守侯而放弃整个自由的天空吗?他说愿意,今天愿意,明天愿意,后天呢?一旦他说愿意,他这一辈子都会禁锢在天山的高墙内,他愿意吗?如果他愿意了又反悔呢?
高处不胜寒,圣女是这一界权利最大的人,也注定是最孤独的人。
圣女和浪客,一边是飞鸟,一边是水鱼;一只划过天际,一只沉在水底。只是偶然的契机,在这个季节相遇在一起,连名字都是莫须有的幻影。
我很珍惜我和乌宗珉能在一起的时间,一旦明白一切,我将回到天上,他也游不见了影。
更何况还有前圣女血淋淋的先例。
但是,乌宗珉呢?他难道也是这么想的?我是放不开羽毛的飞鸟,不会为了他而折断双翼,可是,乌宗珉,一个连在死亡门口还在唤我名字的人,会不会为了我褪去鱼鳞?会不会为我展开背鳍?圣女的身份划开的巨大鸿沟正是我所害怕的,那么他是否有逾越沟壑的勇气?
或者说,我的所有想法都是错误的。的
我只是朝暮公子路遇的小姐,救我只是他的骑士精神,太阳一个东升西落便可以把我忘在脑后?就算知道我骗了他也会马上在凝脂楼的烟酒中释怀?
我看不清乌宗珉的想法,所以我需要他给我个答案,给我个鼓起勇气说出真相的理由,给我一个义无返顾的冲动……
屋内的人说着峻邺美人的情事,说的很是高涨,我安静的做在角落里看外面的雨落。
穿过那么多生死离别,我抱着望穿秋水的等待,等待一个绝望却是希望的答案,等待一次重生或者是再一次的轮回,等待一个开始或者是一个终结……
若有神灵倾听,岂明我心;若有造化弄人,岂遂我愿;若有天意难测,岂知我与?
清水长天,云涛涌动,谁知哪里明媚。
天上人间,滚滚尘嚣,究竟何方是岸。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小蜜蜂大人总说我写的太少;今天就重磅出击。
之前好像是有大人说希望看到女主好好整顿天主教;好了;现在重回天主教就是个新的开端。
关于小乌;肯定不会就此结束的;我说他不是男主有人信吗*_*
雨中出现一把青色的油伞,向这边飞奔而来。走近了,看见伞下是一个挽着一个大篮子的人,那人把伞撑在篮子上,自己大半个身子却淋在雨中。
一双黑色沾满泥浆的鞋子跨进客栈的门槛,小跑堂跑过来接过了青色的油伞,乌宗珉淌着雨水的俊颜出现在门口。
我坐在角落,他并没有看见。
他直直的上了楼去,楼梯都是两阶一步。然后是门开的声音,他唤我和小铛的声音,门关的声音,下楼的声音。
乌宗珉一把拎着小跑堂的领子:“楼上的那个姑娘和少年呢?”
我出声道:“我在这里。”
他这才看到我,轻嘘口气,向我走来。
“怎么坐这里?临窗潮气大,你笨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他皱着眉说。
我定定的看着他,剑眉星目,皮肤光滑,丰神俊朗,线条分明。
“怎么了?”他看我眼光奇怪,低头审视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乌宗珉,”我看着他的眼,“你出来游历有多少年了?”
“有个五六年了吧,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还行吧。你问这些奇奇怪怪的干什么?该不是又发烧了吧。”他说着,把手放在我额头,“恩,还行,没发烧。走了,上楼去,别坐这里了。”边说边伸手扶我。
我刚站起来就又一个立足不稳,他一把扶住我,“怎么回事?”他又皱起眉头,“怎么变厉害了?”
“没什么。”我别开头。
他轻叹一声,抱起我来,走上楼去。
他把我安置好,问我:“小铛呢?”
“我叫他找你去了,还没回来。”
“哼,这小子,又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呢。”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清清,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他有点担心。“你坐好,我给你弄药去。”说着便站起来。
我拉住他的衣袖,“别走。”
他转过身,“怎么了?”
我抿着唇,捏着他衣袖手收缩着,都可以看见白色的骨节。
我想问他,问他到底如何想法,到底能不能理解我是圣女,是华焰圣女留下偿债的女儿……
想问他,是否可以原谅我的不诚实,是否可以感受我的苦衷……
想问他,是否愿意停下华丽的旅行,是否可以抛下花红酒绿的世界,成全我的自私……
千言万语要问他,却不知如何开口,或者是是否该开口。
我只是看着他,是希翼,是企求,是绝望,是哀伤……
乌宗珉定定的看着我,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他走进一步,坐在床沿上,伸手摸着我的长发,慢慢的,慢慢的。
“清清,”屋子里先响起的是他的声音,“不想说就不说了,其实……我也在怕你说出来……”
他长叹一声,起身站了起来,回头对我说:“你先躺会儿,我给你弄药。”
乌宗珉轻轻走了出去,反手把门阖上。
我低下头,看两边长发垂下。
我摸着他适才摸过的长发,心里还在交战不休。
长发上仿佛还有他掌心的温度。
突然的……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那个长发八尺的天主教圣女!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我一直以为我在逃避,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其实在宝瓶口他就知道了,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说,一直在逃避,可是,现在,我们两人都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我明白这点的时候,就是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事实面前,两个人都无处可逃……
我翻出那块玉锁,攥在手里,触手生温的墨玉传来阵阵勇气。
乌宗珉,去,还是留;朝暮公子,是走,还是停……
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翻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高洁如月下白莲。
“圣女。”易扬面色平静,轻轻的弯下身子。
“圣女!!!”门廊上站满了人,似乎一楼的大厅也都是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