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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视线对在一起,谁也舍不得离开,可谁也不敢有动作。
“慕容…… ……”再次昏睡之前还念叨着这个名字。可听入耳朵的却无关爱情,慕容青余说:“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易白梅不明白,慕容青余想要说的是:“你去了太远的地狱,我会跟不上你的脚步的,那你一个人该多孤单。”
当太阳跳出地平线的时候慕容青余才去秦芷见的帐子,从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一晚没睡。“她已经醒了,但是今天不宜启程,如果不赶得话,最好是歇息一天。”秦芷见听了就吩咐下去,说再安营一天,这个行军耽误其实是大事,很可能影响供给。他这样的命令下得任性,周围的人却不敢说什么。待营帐里只有两个人了,秦芷见又问:“我可以去瞧瞧她吗?”慕容青余没有回答,只是说:“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纵然最后只会害得她万劫不复?活在这样的仇恨里,她总有一天会吃不消的。”“那你的意思呢?”秦芷见冷笑:“我为她报仇是错,难道就束手旁观,看她一个人因为痛苦无法发泄而消瘦,甚至死亡?”慕容青余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犹豫不决,始终是走一步看一步。
“慕容公子,我听说你以前是易将军的幕僚。”秦芷见突然问:“那你知道易将军真正的死因吗?”慕容青余不答,脸色阴郁的看着秦芷见。秦芷见接着说:“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寻求一种超脱的中庸之道,那活着有什么意思?”他的话别有深意,慕容青余怎么会不明白。秦芷见说罢,就拂袖而去。只留下慕容青余站在原地。
耽误了两天,易白梅总算恢复了精神,可因为还是不能受寒,所以就只能乘坐马车,整个行军的速度被迫放慢,而且因为照料的关系,慕容青余也陪着她乘坐马车,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彼此脸色都有些尴尬。
中途的时候慕容青余倒是拿了个香包出来:“你可以佩戴一下这个,有安神的作用,夜晚也不易惊醒。”那是一个朴实的蓝色香包,也没什么花纹,香味也很清淡,但是闻着很是舒缓。
这之后两个人也没说话,倒是秦芷见,不时就会进马车来询问一两句,体贴得有些过分。特别在周围的人看来,这秦芷见有断袖之癖是坐实了的。而且慕容青余模样也是俊俏过分,同车倒是惹来许多人的非议。
安营以后因为没有大碍,易白梅就单独待着。已经要接近山阴地区,前面就是左贤王都奥衍的辖区了,所以秦芷见和慕容青余都忙着军事,倒是易白梅这边,因为闲来无事就将孙明之招了过来,孙明之派出的探子已经潜伏在都奥衍的王庭谷蠡多日了。这都奥衍倒是真的和中央王庭不和,只是他的反战并不是爱好和平之类的,而是因为沈天阔是个中原人,他是看不起中原人的,等到沈天阔继承单于之位时,他就打了退堂鼓,现在与中央王庭是分庭抗礼。
所以这都奥衍的态度也是暧昧至极的。正问着,外面却突然喧闹起来,听见士兵纷沓的声音,孙明之处去探了探,过了一会儿才进来说,有人袭击军队,看样子和规模,应该是小部分的匈奴游勇。因为人数差异太过巨大,已经被围了起来,大概一会儿就能擒获。
果然,还不过半个时辰,就把那群人都捉拿了起来。这些人都归孙明之审问,易白梅就裹着厚外套说:“走,我也去瞧瞧。”
第 66 章
抓到匈奴游勇大概有四五十人,死伤了十来个。反正就是一只很小的队伍就对了。其他人都没什么特色,倒是领头的那个人,面目粗犷,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只刻到下巴,划过了大半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凶恶。这些匈奴人大多不通晓汉话,只有这个领头的,可他也没有什么要开口的意思,大概就想着慷慨就义。
虽然随军的人有懂匈奴语言的,可这些人都叫嚣着要杀就杀,没有人愿意道出突然攻击军队的原因。易白梅还有些头晕,坐在高位上冷得发抖。虽然燃了炭火在旁边可心中的寒意还是不减。审了半拉个时辰,这些男人都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可还是没有嘴软的迹象,眼看着问不下去了。易白梅却突然将孙明之叫到身边:“这些人的随身物品多不多,干粮有几许?”“不太多,基本上没有。”“用的武器呢,是制作精良的,还是小作坊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小作坊出来的。”“哦。”易白梅站起身来边走边问:“这周围有没有匈奴的部落?”“有,昨日我们安营的时候就在一个匈奴的村落附近。”“那好。我来帮你审问这批游勇。”
被抓获的匈奴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易白梅走过去的时候还是被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带着一股腥臭味儿,还有些暗黄色的秽物。沾在易白梅的鞋面上十分的碍眼。易白梅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走到那匈奴游勇的首领面前。
“我听说沿路有一个匈奴村落。也不知道那里的精壮男人都被抓了以后,村中的老弱妇孺还有没有还手的力气。就是男丁都在,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对抗军队。”易白梅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可就是这样一番话。刚开始还一副倨傲神情的匈奴男人都抬起了头,面色紧张的望着她。易白梅来回的踱步:“你们身上没带干粮,证明你来去的距离不远,至多一天之内能达到。另外你们使用的武器都是村落的小作坊里打造的,证明你们不是正规的军队,连匪徒都算不上,这就说明你们不过是沿途的部落村落里面的男人。”
易白梅一条一条的分析,这些匈奴人的脸色就越来越差。“其实我知道你们来袭击军队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呢。以你们现在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我们不只是不放过你们,就连那个村落,我也会派人将他们烧得一点灰都不剩!”
“你,你这个魔鬼!”匈奴游勇的首领开始叫嚣起来,易白梅也不管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她喝药的时间又到了,这个时候外面的人端了一碗药进来,浓郁的药草味儿让人觉得作呕。易白梅皱起了眉,奇怪的是刚刚还大声叫嚷着的游勇首领却安静下来,只是满脸怒气的盯着易白梅。等易白梅喝完了药,又站起来走近他:“你想好没有,要不要现在趁我心情还好坦白一下,你们以卵击石的原因?”易白梅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倨傲的情绪,也许她自己也没发现,她比起以前不管是行为上,还是潜意识的态度上,都变化了许多。这也许就是被扭曲的原貌吧。
过了一会儿,那首领说:“好吧,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易白梅以为他松口了,刚走过去,就被一股力道勒住脖子:“别动!乱动就勒死你。”原来那游勇头目力大无比,竟然挣断了拇指粗的麻绳。双手像是铁环一样的环住易白梅。
易白梅在军中的地位很微妙,这个游勇首领一通呵斥,还真不敢有人上前,孙明之赶紧的挥手让下属去报告秦芷见。大概是看出易白梅的地位不低,那刀疤脸络腮胡的首领又道:“把我们的人都放了。”孙明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虽然武艺出众,但易白梅现在是个药罐子,他害怕一失手将易白梅弄个好歹,自己的仕途恐怕就再也无望了。
“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易白梅梗着脖子说:“你们逃得过这数十万的精兵,即使你们可以逃走,那个村子的老弱妇孺要怎么办?”被我军屠杀殆尽?”易白梅还在嘴硬,那首领就反着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住嘴!”也许是他的力气太过巨大,易白梅就觉得耳鸣了好一阵,嘴角一股咸咸的味道涌了出去,竟是咳了血。
“住手!”正在此时,秦芷见和一大批官员都已经进了帐子,一时间,审问嫌犯的帐子里挤满了人,外面的士兵也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你放开她!不然本将军一定将你扒皮剔骨!”秦芷见大喝道,哪知道那游勇首领并不惧怕,而是说:“我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乌洛兰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秦芷见有些气急,又不敢轻举妄动。易白梅此刻倒是冷静了下来:“你愿意死是你的自由,可你想过没有,你身后的这群人,他们是不是也想死,他们的妻儿老小是不是都想丢掉性命。你杀掉我,最多只是泄愤而已,最后能得到什么?”“只是泄愤又怎么样?就是你们,抢夺了我们村里的草药,乌洛兰才难产死的,我要为她报仇,就是以卵击石又怎么样?我心甘情愿!”那首领越说越气愤,竟然开始不可自抑的收紧易白梅的脖子。
易白梅的力气自然无法与他相比,双手用力也不能延缓一点痛苦,周围的人想要上前,又害怕激怒这匈奴人,只得劝说恐吓乱成一团。眼看着易白梅因为缺氧快要闭上眼睛,就听见“嗖”的一声,利箭破空,箭矢瞬间插入男人的眼眶里,他被突然的激痛弄得哀嚎起来,双手松开捂住脸颊。易白梅趁机脱困,蹒跚了两步,已经被孙明之救了过来。
周围的士兵趁着那游勇首领痛呼的时候围了上去捉拿,纵然如此,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制服,这次谁也不敢大意,就用铁索将他锁住。
白梅被救了回来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一直站在人群后的慕容青余放下弓箭,拨开了人群走过来,赶紧将她抱了起来,一通诊治。又开了方子让程军医煎了药来。他的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异常,跟秦芷见的焦灼状态成了反比,他并非不心疼,也并非不着急,只是明白着急和心疼都不能解决办法。只是这样的态度,在易白梅看来,实在是太过冷漠。
秦芷见这边冒了火,正准备将那匈奴的游勇首领给杀了泄愤,易白梅却突然睁开眼,说:“等等。放了他吧。”“什么?”众人不解,那些游勇也满脸惊愕。易白梅走到已经停止哀嚎的男人的面前,他的手脚都让铁链锁住,脸上都是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