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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悄悄寻到了前太子府,宫引万万料想不到宫弦竟敢回京,更想不到他敢回到太子府内,除了府内留了几个下人每日打扫,整间太子府都是冷清清的。
他们从後门跃入,直接住在前任太子的藏娇阁内,秦非情在此处住过许久,此时故地重来,心绪却完全倒转,此前一直觉得此处孤单凄凉,此刻却是甜蜜温存。这藏娇阁内机关众多,宫弦登基之前又曾封了大门,平日也无人敢进来,屋中已积了好几层灰。两人细细打扫过後,秦非情身手轻巧的去府外取了干净铺盖和食物来,宫弦料得他是偷的,取笑他一代高手却成了梁上君子。
秦非情毫不介意,只说是在贪官家里行的事,偶尔劫富济贫也不失乐趣,而且唯有如此方可掩人耳目,贪官家中失窃自然不敢声张,他们的处境亦可安全得多。
宫弦当晚便叫秦非情动手,道既然已来了,行动越快越好,趁著此时夜深,秦非情也可保踪隐秘。秦非情犹豫再三,终是拿著刀拉开了宫弦的下袍,那处胎记呈火焰之状,颜色暗红,位置正在大腿内侧肌肤最为滑嫩的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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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情犹豫再三,终是拿著刀拉开了宫弦的下袍,那处胎记呈火焰之状,颜色暗红,位置正在大腿内侧肌肤最为滑嫩的那处。
他往常在床第间经常抚摩,爱不释手,宫弦最恨他时也曾说过要挖了它。此刻想起,秦非情只觉心疼,那时待宫弦若稍稍好些,便不会累及两人经过如此多的曲折风波,说不定早已携手出海,逍遥快活。
宫弦似知他心意,摇头说道:「非情,从前种种譬如死,今夜之後才得新生。无论从前种下哪种因,也未必能得今日之果,世事多变、非人力所及,我们都无须後悔,珍惜眼前便是。你只当此举是挖去你我间所有不堪之事,短痛过後才是长久快活。」
秦非情苦笑释然,手起刀落,只求行动敏捷,方可减少宫弦之痛。
宫弦疼得一脸冷汗,眼中却无半分痛楚,兀自勉力露出笑容。
秦非情看著自己这心狠手辣的情人,深深吻去他额间的汗水,为他清洗了伤处、敷上伤药,又点了他减轻疼痛的穴道,之後抱著他轻声抚慰了好一阵,自己心中痛得翻江倒海。宫弦静静依偎在他怀中,神色安然,声音倒是疼得颤抖不已,「如此。。。。。。如此便好。。。。。。非情,你去吧。。。。。。」
秦非情再抱了他一会,将他放在床上躺下休息,起身奔往宫弦所说的那个私宅。
翌日晚间午夜时分,两人正在藏娇阁内小声说话,秦非情伸指一「嘘」,立刻竖起耳朵探听阁外动静。听了片刻,他声音极轻的在宫弦耳边说道:「只有贴身十来人。。。。。。」
宫弦轻轻点头,也不再开口,秦非情扯开他衣襟,弄乱他头发,对著屋外的冷风大声喝道:「宫引,我要你一人进来!否则立时扒光他的衣服扔出大门!他的身子美得很,你那些心腹手下想必垂涎已久!」
屋外静默片刻,宫引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大胆!你敢这样对他,朕定不饶你!」
秦非情哈哈大笑:「你与他长相有八分相似,不知身子是不是也如此相似?我若丢了他出来,你天颜何在?只怕今日到此之人须得尽数灭口!」
他话音方落,已听得屋外呼吸之声乱了一片,宫引震怒回道:「不许听他妖言惑众,把眼睛都蒙上便是!」
有个极低的声音颤抖著道:「皇。。。。。。皇上息怒,若蒙了眼睛,我们便看不到,却要怎麽保护圣驾?」
宫引略一沈吟,又再大声开口道:「朕只带两个贴身侍卫进来!」
秦非情仍是大笑:「对不住,你一人进来吧。他此刻已是赤条条的躺在地上,你若不想旁人欣赏他的媚态,便独自进门,我绝不敢杀你,若杀了你,我又怎麽脱身?」
宫引狞笑著道:「你若不出来,朕便也不进去,且这样围上个几天再说。」
秦非情嗤笑道:「好!那便如此!你可知这藏娇阁下本有暗道?可怜你身为新君竟懵然不知,宫弦待你尚有许多秘密不曾告知,你真是枉为人弟!我恨的只是他一个,要的也只是你手中之物,只要拿到东西,我自然抽身而去,永不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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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引又急又怒,沈思许久都不开口应允,秦非情又再开口大声威胁,「宫引!我懒得再与你多做纠缠,你快些做决定罢,我数十声,你若再不进来,我直接破门而出,这明日早上,他的裸尸便会挂在京城城墙之上!一、二。。。。。。」
随著他口里的数字逐渐增加,宫引的脚步在屋外不断回旋,待他数到第九声,宫引已大声喝道:「慢著!朕这便进来!」
秦非情赌的不过是这一时半刻,若宫引死活不肯,他其实束手无策。若出去硬碰硬的打上一场,他真气运行过猛,难保不会当初毒发。若屋外之人就此围上几日,他和宫弦便要活活饿死房中。亏得宫弦未死之事甚为机密,宫引绝不想旁人知道,自然不敢大肆声张,只带了几个心腹便来。
宫引一脚踢开大门,脚步极慢的踱了进来,秦非情本已守在门口,只待他一进得门便来将大门又再关紧。
宫引料得秦非情身中剧毒,若杀了自己定逃不出去,倒并不如何忌惮这人,反而快步走向宫弦的所在。
他虽铁心杀兄,看到宫弦衣襟大开、头发散乱的倒在地上不得动弹,也不禁心中恻然。他狠狠瞪著秦非情面上,沈声骂道:「你竟敢如此待他!秦非情,你好大的胆子!」
秦非情笑嘻嘻的道:「你何须如此愤怒?你不也想要杀他麽?不如我替你下手,你也好将这罪名推在我身上,屋外那许多人都知你今夜来此,若你亲手杀兄,难保秘密不会外露,到时便遗臭万年。你那些杀手,我也一个活口未留,我可是为了你好,留下任何一人,都难保有朝一日不会出卖你这个弑兄夺位的秘密。」
宫引目光闪动,并不答他的话,却是蹲在了宫弦身前低低唤了句:「哥哥。」
宫弦心中百般滋味一齐涌上,看著宫引轻声叫道:「小引。。。。。。你真的要杀我麽?我要听到你亲口说。」
宫引嘴唇掀动几下,眼泪已流了下来,伸手拉起宫弦,将之扶坐在椅上,脱下自己外袍盖住他赤裸的胸口。
「朕。。。。。。我确是要杀你。你已然驾崩,我才能登基。若你未死,我这个新君又从何而来?哥哥。。。。。。你别怪我。自古谁不想做皇帝?只是。。。。。。只是我想不到这个狗贼竟敢如此辱你!」
宫引说完此句,又抬头恨恨盯著秦非情的脸,「你不是很爱他麽?为何又要如此对他?他只不过对你下了几次毒,你就变了心!这算是什麽刻骨之爱?」
秦非情听得目瞪口呆,此时才觉得这两人果然是亲生兄弟,「下了几次毒还不够麽?」
宫引冷冷「哼」了一声,柔声对宫弦道:「哥哥,即使我要亲手杀你,也仍是你的弟弟,其实我知道这世间只有你待我最好。我杀了你之後,便将你埋在母妃的身边。我知道你恨父皇,绝不将你埋在皇陵之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几个妃子,待你忠心的臣子我也一个未动,你只管放心。这一世是我对不住你,到了下辈子,我再来偿还你的恩情,为你赴汤蹈火,死在你手里也好。」
宫弦微微一笑:「你果然是我亲弟,这番话便如我当初说与这人听的。是不是?非情?」
末路情枭51
宫引听他这一声「非情」叫得如此亲昵,不由心中巨震,推开他拔腿便跑,秦非情却堵住门口把宫引揪了回来,手也飞快捂住其嘴,将之狠狠压在宫弦身侧。
宫弦自椅上起来,蹲在了宫引身前,伸出手轻抚他头发,眼中虽隐有泪光,却无恨意,「小引,我确实不怪你。不过,我可不想死在你手上。若换了从前,你要杀我,我便让你杀了,现下可不行。。。。。。我还要陪著非情。小引,把东西乖乖的拿出来吧,否则我便让非情来好好搜你的身。」
宫引自然不想秦非情来碰他,满眼都是厌恶憎恨之色,秦非情也不著恼,笑嘻嘻的捏开他嘴,强塞了一物进去,又以掌中真气强行推下他肚中。他尚未反应过来,那样东西便已入腹,登时表情一黯、浑身冰冷。秦非情做完此举,也不必再捂住他的嘴,只与宫弦相视一笑。
宫引沮丧得片刻便再度强硬,冷笑著看向宫弦,「不管你们给我吃了什麽,他要的东西也不在我手。我根本没带来,你且让他随我回宫去取。」
宫弦笑著摇头,「你急著杀我,怎会不带?东西在你哪个心腹手里?你让他送进来。你若不肯,我只好杀了你重登帝位。非情愿意为我死,没有解药便没有解药吧,只要有你给他陪葬,他也算不虚此行。」
秦非情也笑著颔首道:「然也。我为了阿弦,死了也是心甘情愿。你既然长得像他,我便拉你一起去黄泉地府,也不寂寞了。」
宫引最怕的无非是做不成皇帝,听著他们如此说了两句,便神色大乱,一双眼睛也在他们两个身上转来转去。宫弦又再柔声开口:「不过,能不杀你那是最好。小引,我千真万确已经不想做皇帝了。若不是为了你和母亲、还有我自己所受的那些谋害折磨,我根本不会想去杀了他们,也不会去夺那个帝位,你应该全都知道。」
宫引深深看进他眼睛,面上也浮起一点迷茫,「。。。。。。我起初也并不想做皇帝,我们出身低微,哪里拼得过那些兄长?直到你杀了他们,立了太子,我才想取而代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