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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浪高,又艰难行驶了近二个时辰,无名岛终于岀现在眼前。
陵玥点醒了辰星她们,告诉要去不远处的无名岛暂避风浪。
一脸憔悴的辰星见那小船一放下水,便险些侧翻,船上打前站的六人有两人已跌入水中,幸好其余众人联手把两人打捞上船,小船艰难向无名岛前进,辰星的心也随着那船上下翻腾。然而一阵巨浪翻起,小船再也经不住折腾,径直撞向对面的巨礁,幸好船上六人早有准备,齐齐腾起,飞跃到礁石,拼命扒着礁石的突起,才算没被打落水中,但那小船已被砸得四分五裂。
辰星的眼泪顿时下来了,都是因为他们。她拉着陵玥的衣袖,抽泣着说道:“算了,别过去了,太危险了。”
看着辰星憔悴的容颜,陵玥轻抚她额前的碎发,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今日风浪太大,前行需要穿过风眼,更是危险,不若在此小岛暂歇,大家也可稍加整顿,待风浪过了,再前行。”
听如此说,辰星略为安心,便思考起渡海的法子来。只见那小岛已几乎近在眼前,只是岛周围,礁石密布,即使风平浪静,小船想要顺利划入港湾也需打起十分精神,更何况这风高浪急之时,就算拼了命进去,也难免船毁人亡。
辰星看着那一块块礁石出神,风雨中一只海燕飞过,在礁石上略作停留,又张开被雨打湿的翅膀,迎风飞去。
陵玥正指挥众人又要将另一艘小船放到水中。辰星尽快阻止道:“陵玥,慢点。”拼命忍住心头又一阵恶心,招来了轻功最佳的雪鹰。雪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辰星,问:“宫主,有何吩咐?”
辰星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胃安定下来,指了指小船,又点了点不远处的一块巨礁,对雪鹰说:“你看凭你的轻功,踏着这条小船,到达那块巨礁,可有问题?”
雪鹰打量了一下两者的距离,暗自衡量了一下,抱拳道:“可以一试,不知宫主要属下怎么做?”
辰星微笑道:“陵玥,你帮雪鹰准备一根结实的铁索,让他带过去,拴在巨礁上,以此为桥,在海面连起一座铁索桥,大家过去,便要方便许多了。”
陵玥眉心一挑,好主意!
于是叫人准备了六根结实的铁索,又选出五名精通水性,又轻功极佳的侍从,让他们随雪鹰前去。
小船再次被放下,船中四名膀粗腰圆的水手分立船中,拼命将船划到船与礁石中央,定住。
但见雪鹰手持铁索,飞身一跃,已站在船中,小船在风雨中仅轻晃了一下,接着雪鹰又轻点船弦,纵身一跃,正好落在巨礁上,在礁上的六人的帮助下,将铁索牢牢固定在礁上。
众人见成功了,都喜不自胜。随后五人,借着那根铁索,也纷纷借着小船的托力,跃到礁上,而雪鹰已经又跃上另一块礁石,将铁索固定。
如此这般,海面上,顿时架起一座铁索桥来,有了这条生命线,众人上岛便容易了许多。
陵玥安排十人在船上看守外,其余人皆平安上了岛。
这是一座荒岛,四周除了风雨声,一点人迹都没有看到。岛上除了树林,根本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秦浩指挥众人将从船上搬来的帐蓬搭建了起来,那是他按现代设计的行军帐,帐外凃了防水的桐油,帐内宽畅、舒适。四处还有铁杆加固,互相连接起来,交通也很方便。秦浩的野战优势在这里发挥地淋漓尽致,连陵玥这个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都佩服不已。
这风雨不知刮到几时,为了收集淡水,秦浩又带人冒雨挖了几个大坑,下填阔叶,坑周围铺沙子引水,方便过滤。
不一会,水便蓄了个满,陵玥见此,干脆让下人将另一石溪一边堵上引流蓄水,方便大家使用。
淡水解决了,晚饭简单吃了干粮。衣服在陆续烘干。
夜渐深,辰星见陵玥、秦浩依然在忙碌着,不觉长叹了口气:还是现代文明好呀,听一个气象预报,何来这趟苦出行。
不觉一夜天已大亮,风雨小了不少,但海上仍风紧浪高。
大家随身带的粮食本就不多,这么多人吃食的必须解决。
陵玥与秦浩商议,一面组织水性好的人去大船取,一面将人手迅速分成四队,每队由飞鹰队员带领,去山中猎食。
因为秦浩为飞鹰队员制订了严格的生存训练课,飞鹰个个是野外生存的佼佼者。
辰星本该留守,但她不甘寂寞,定要随秦浩他们一起,她好奇性重,又推说要采些草药以防船上再吐。
因此,她们这队人马明显增多。
这无名小岛除了躲避风浪,通常无人上岛。
因为它不在航线上,因此,岛中的荒山野坡杂草丛生,林木茂盛。
由于风雨,岛上小野兽并不多见,陵玥告诉大家,雨天小心蚂蝗叮咬。
话音刚落,就听见辰星大叫:“我这手背上有一条,弄不下来。”只见一条粗大的蚂蝗正落在辰星手背上,它的背蠕动着,甚至能看到辰星的血在它体内流动着。“星儿,小心!”秦浩忙跑到她身旁,用匕首将蚂蟥刮下,血即刻流了出来,他一边洒上药粉,帮辰星包扎,一边又笑着说道:“这东西还真会寻人,咱星儿的血多金贵呀,它也敢尝。”逗得辰星一乐,好象也不那么痛了。
陵玥见蚂蝗吸了辰星的血,更是恨之入骨,一招飞花摘叶顿时为它开膛破肚,在雨中成了一堆烂泥,全然不顾,这十足的大材小用。
突然,从树丛窜出一只动物,动作极快,看情形像一只野猪。为首带队的飞鹰队员墨鹰一见,嗖,嗖,几下暗器毫无悬念地将它放倒了。
陵玥过去一看,这还真的是一头受伤的野猪,一只獠牙已经残缺,也不像是自己碰掉的,顿时他警觉起来说:“注意警戒,这山中可能有人。”
队伍立即分散开来,对附近山林作了仔细搜索。
结果,直搜到山顶,什么动静也没有,连蛇都似乎冬眠去了,不见踪影。好在有了这只大猪,够大家吃一顿了。
陵玥一直不解,这荒岛上何来这打掉了獠牙的野猪?
秦浩说:“会不会是强盗在此暂住,无意中打了这野猪。”
辰星猜测道:“有这个可能!咦,你们听,好像有小孩在哭?”她突然听见婴儿哭声,但此刻又不见了。
众人凝神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唯有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残余的风吼声。
“是我听错了?”辰星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呢。
可当他们返程时,那婴儿弱弱的哭泣声又一次再现,这次大家都听见了,那是在谷底传岀。
众人顺山下到谷底。
没多久,金剑便发现了一个杂草零乱的洞口,那里血迹斑斑,顺着血迹,金剑、墨鹰小心进到洞内,便发现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凄景:那里横陈着三、四具尸体,一具尸体压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她也早已横死。离洞口稍近,一名衣衫破碎的锦衫男子一手持剑,一手护着婴儿,倒在血泊中。
“少主,还有口气。”金剑简短地说。
那躺在锦衫男子旁的婴儿似已饿极,在不断侧着嘴吮着流在她身旁的亲人的血。
血,救了她,她的哭声救了她的亲人。
辰星迅速脱下外衫,小心地裹起婴儿,为她擦干血迹、脏污。
银羽银针飞下,那中年男子终于苏醒。
看清了眼前景像,看着婴儿得救,他示意辰星近前,只说:“恩人,救救孩子!”便又昏死过去。
草草为那女子做了个坟,又处理了那具尸体,一路人马原路返回。
经过一番救治,那中年男子醒了,但任人怎么劝说,只是呆怔着,似是伤透了心,始终不哭也不语。
天渐放晴,风浪也小了些,看样子明天便可启程。
为了解开此人心结,辰星命人重新修了那女子的坟,然后用担架抬着他父女前去祭奠。
看着那男子对着坟头哀声不绝,辰星心中非常不忍。不住地劝解,然而没用,看着妻子惨遭凌辱至死,这气任谁也难咽!
看着这中年男子又一次从昏迷中救醒,辰星终于开口道:“大哥你别难受了,快将实况告诉我们,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那男子才将经过一一道来。原来,他姓狄,名笙。契梁云洲人士,世代经商。妻袁氏是鱼池国海边辛余县人,夫妇俩感情甚好。
前几日刚生孩子才四月的妻子,忽接人传信:母亲病重,速回。
故此才由狄笙陪着,带着才四个月大的婴孩,匆匆经海上近途,回鱼池辛余探病。
谁知在海上遇见海盗,将他们连人带船上货物,一起掳走。
途中,海盗船突遇风浪,船翻,人也死了不少。余下的几个便乘了他们的商船,在这岛上暂避风浪。
不料,在山洞中他们兽性大发,将他点穴后,当着他面将其妻子强奸致死。
说到这里,他狠声说道:“我只恨自己虽练过武,却不精。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妻受辱,待我暗中冲开穴道,乘他们不备,刺死了他们。可我的爱妻却还是……”狄笙又一次哽咽了。
“可怜我那女儿差点死在虎口,我那可怜的妻啊!……”他又失声痛哭起来。
辰星不忍,劝道:“你别伤心了,倘若查出是哪批海盗所为,我们定会为你妻子报仇。”
狄生这才止住了哭声。
一行人回到临时住所,天色已晚,陵玥与秦浩皆忙着准备第二天归去的事。
忽听暗中跟随狄笙的侍卫来报:狄笙不见了。
辰星问他怎么跟丢的?
那侍卫说,他说要方便一下,人便不见了,好不容易一通寻找,才见他悄悄进了海边一个礁石旁边的洞里,少倾进去寻找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婴儿在吗?”辰星问。
“还在,由银羽姑娘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