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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误会了,我不会说话,但我清楚一件事实,如果你因我而离开她,那我与她之间的情份便从此玩完,她绝不会愿谅我的!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针对你,我只想用事实来说服你,让我们共同来面对一切难题。陵玥,其实我打心里佩服你,你数次舍命救了星儿,她能活着,便是你永远抹不去的功劳。与之相比,我所做的实在太少,因此,我只想永远陪伴着你们。”
子洛大概一生都未一次说过这许多话,今天是被逼急了。
毕竟是多年朋友,陵玥听了子洛的话,顿释心中疑窦,轻笑道:“多年的朋友,知道你不是落井下石便好,你说的也是事实,星儿她心善,处处为别人想得多,这事,我自有主张。”
陵玥的体质,在圣风和辰星的精心调理下,已日渐好转。圣风说如此状况,再过几天等秦浩带着金剑、银羽归来,便可让辰星带着陵玥同赴西楚手术。
辰星明白,师父其实是不愿有其他人去打扰他在西楚的生活。
而金剑、银羽本就是圣风救下的徒儿,由他们护送陵玥,押解鸠陀祖,师父更放心。
这些天前方不断传来喜讯:
契梁哲皇宣布让位于四皇子哲寒绝,从此退位成太上皇,并定于半月后正式行登基大典,原太子哲寒冰也被押回契梁永久圈禁。
这段时间,哲寒绝代执朝政,处事作风与哲皇颇异,更与原太子哲寒冰的狠辣不同,宽严有度,以仁为先,颇得百官拥戴,不几日便肃清了原太子一党,控制了契梁朝局。
鱼池太子承修,在与新皇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后,本该立即返回。但禁不住新皇再三挽留,加上半月后受邀参加新皇登基大典,只得同意延期返回鱼池,只托秦浩带回一封告捷书信交与齐皇。
自陵玥与子洛在浴泉互诉衷肠之日起,西陵玥与辰星之间,便有了不小的变化。
正值晚餐,辰星身穿布服素衣,捧着一锅热气蒸腾的水煮鱼兴冲地踏入陵玥卧房:“陵玥,今晚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石锅鱼片,快来,趁热,别冷了……。”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房中气氛不同寻常。
陵玥一身白衣,似乎十分舒适地斜靠在床上。床边一排,四位衣着鲜亮的美貌女子,辰星认识,分明是日月宫下属妓院的梅娘,带着三位绝色佳人,她们的手中,有的拿着水果,有的拿着丝帕,显然刚才正服侍陵玥。
“参见燕宫主!”梅娘四人全认识辰星,恭敬地行礼。
辰星心中一楞,将石锅鱼小心放置桌上,笑着热情地说:“快免礼,想必你们来看望少主吧,难得来随便点,快坐下一起吃。”
陵玥心中暗叹,女子不是善妒吗?怎么到她面前却不灵了?不如再加些料,便压下心中的不忍,不悦地说:“怎么?叫你们来是服侍我,一个个怵着做什么?我饿了!”
“好,我已准备好了饭菜,这鱼冷了偏腥,来,让我来服侍你!”说完十分自然地挤开四人,为陵玥置筷盛饭,又小心的夹起薄如纸片的鱼肉,十分仔细的挑去鱼刺,送到陵玥嘴边。
看着梅娘四人忍着笑,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俩,陵玥顿有一种拎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沮丧。
“我让你们来看戏的?”陵玥气恼地说。
“少主好福气!”梅娘说得似乎文不对题,但其实俩人心知肚明,辰星如此贴心照顾感动了她们,她们宁可被少主责怪,也绝不会做对不起辰星之事。
“还不滚回去!”陵玥气恼却无可奈何道。
四女如释重负,偷笑着离开。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第二日一早,辰星一进陵玥房间,便见陵玥一反常态,早已让人洗漱停当,正躺在床上笑望着她道:“以后早上你不必来了,府中丫头使女多的是,她们早己为我洗漱妥当了。倒是你,你看看你的衣服,穿得还不及丫头光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虐待了你,来人,还不快服侍燕宫主去更衣!”陵玥横下一条心,近乎霸道地说。
辰星怪怪的撇了陵玥一眼,拦住正要过来的使女有些生气说:“不必了,我还要去厨房,换了也白换!”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厨房奔去,眸中隐隐含泪。
陵玥的目光便随着辰星离去,痴痴对着人去的方向收不回来,那满含泪光的一瞥,深深刺疼了他的心,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弥漫心间。
明知深爱,却要离开,明知不舍,却去伤害,心中犹如钝刀割肉,刀刀见血,每每伤害一次,自己心里却先痛得无以复加!
而辰星对于陵玥的忽然变态,心里亦十分奇怪,从陵玥卧房到厨房的一路上,辰星反复扯着自己的布衣围兜看着,这些天来,为了怕陵玥伤了自尊,自己确实有意布衣素裙,淡却容装。
陵玥你可知天下那个女子不爱美,我这全是为了你呀!
想到此,终于忍不泪珠夺眶而出,一出庭院便直奔自己闺房,一头扑倒在床上闷头痛哭起来。
想不明白往日十分亲和,邻家大哥哥似的陵玥,这两日为何突然变性,是被病魔拆腾得喜怒无常?还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正好子洛从花园练剑归来,路过辰星闺房,见里面有抽泣声,赶紧推门而入,取过一旁绢帕递到辰星手中,小心问道:“星儿,一大清早的,发生何事了这么伤心?”
辰星忍住抽泣,胡乱抹了把脸赌气说道:“没事。”说完起身要走。
“回来!你看你这个样子出去像什么?先把头梳好再走。”子洛说得柔和,语气中甚至有些疼爱。
谁知这话却触到了辰星的疼处,继而来了个大爆发:“你们一个个把我当成什么了?花瓶?插了好花供你们欣赏?哼!全是些没心没肺,只长眼睛没长头脑的家伙!”
子洛从未见过辰星发火,先一楞,继而忽然明白地笑了:“原来这样!陵玥也说你了!”
他取过一把椅子,想拉过辰星坐下,却被辰星一摔手拒绝。
他只得作罢。
感动于陵玥的痴情而为,他突然生起一种冲动,想要告诉辰星真相,却又怕破坏了陵玥的苦心付出。
左右为难了一会,忽然他一把拉住辰星略显粗糙的纤手,边走边说:“我让你去看看陵玥的苦心!”
俩人来到陵玥卧房窗外,稍一探头,便见陵玥手捧着辰星清晨送去的茶盅,茶早喝干,他却仿若不知,双目仍痴痴盯着辰星离去的方向。
一旁贴身侍卫莫问边替主子按摩双腿,一边唠叨着:“明明喜欢得紧,偏还惹她生气,弄得自己难过,日夜不得安生,少主你这是害苦了自已,这身子骨怎生受得……”
“莫问,那里来这么多废话,你懂什么?星儿大好年华,岂能浪费在我这废人身上?我,这不是……你再啰嗦,也滚开!”
陵玥说到这里,心中一酸,再也说不下去了,非是不爱,只是这爱太深,入心入骨,这才选择放手,让她幸福!
辰星听得入神,差点扒到窗框,被子洛一把拉离。
“如今你该清楚他的为人,还生气么?”子洛问。
辰星目含感动的珠泪,摇摇头谦疚地轻说:“不气了,知道你们全都为了我!”
少顿又补充道:“子洛,谢谢你!”谢谢你的豁达,让我了解了陵玥。
子洛几日来第一次舒心地笑了,有心替辰星抹去快落的泪珠,又怕唐突了她,递过一块绢帕,好看的剑眉轻扬,柔声说道:“别撑了,泪花快掉了,擦掉它。”
辰星接过绢帕擦去眼泪,这才发现这丝帕还是当日自己绣的不好,随便扔了的那块绢料。
上面绣着几朵并不精致的红梅,其中一朵,针脚特差,那是她第一次让丫头杏儿教着学绣花,绣得不耐烦了,随手往针线篓里一扔,从此没再学过。
不想子洛却不知怎么找到,还做成了帕子,看它丝质已有些发黄,却保存良好,想必主人定十分珍惜。
“这是我最难看的废品,你堂堂王爷带在身上不合适,我收回吧。”辰星有些脸红说道。
“这是我的东西,好坏由我作主,借你使用,岂能乱作主张!”子洛一把夺回丝帕说。
“太难看了,难以入目!换了吧!”
“除非你重绣来换,否则千金不换!”子洛抢了帕子扔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自从明白了陵玥的用心,辰星心里有了底,便更加用心地对他。
只是她不知,陵玥已恳请圣风岀面,将原来由辰星陪他去西楚的计划更改了。
三日后,秦浩带领金剑、银羽,率凌霄大部份人马顺利回归,只留下一支紫衣继续在契梁大都保护太子承修。
秦浩带回一纸太子的手令。原来这几月,秦浩向太子提议,若要解决三国纠纷,平衡天下势力,不若仿照现代联合国的方式,设立一个中立组织,并组织一支力量,斡旋天下纷争,给各国间的摩擦一个缓冲。承修深感为是,便联络哲寒绝和百里箫,决定共同组建这一组织,日月宫、凌霄宫所属兵马为基础,成立这支多国维和力量,队伍取名巡天阁。而这支维和力量便由秦浩、陵玥主持,辰星辅助。这三个颇得三国信任,又极富号召力的人物,无疑是这一组织最为合适人选。
而圣国师又推荐了一位人们预想不到的重量级人物——衣群辉!有了他在,巡天阁无疑如虎添翼!
而圣风正是借此为由,将辰星留了下来:“星儿,巡天阁刚筹建,秦浩又刚回程,这里离不开你。我带陵玥返回,有衣群辉在西楚协助,况且银羽的医术也不错,正可做我助手,你便安心留此吧。”
辰星怕陵玥不愿自己同行,做了诸多反驳准备。
却万万不想是师父圣风所提,而且又是这个理由,始料不及辰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答应。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月过去,巡天阁运行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