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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为难她。
宫深拓的手慢慢的握紧,但是脸色依还是无比平静的模样,“堇儿,告诉我,怎么样才算是不为难你。”
夏堇浅笑,“让我走,别拦着。”
果然是这样的吗?即便设想过无数次,但是乍一听到,他还是觉得心里被生生的捅下了一刀。
他没有料到,她甚至是笑着的,甚至像是请求。
她不是很恨他的吗?
他这么想,于是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你不是很恨我?”
为什么还要这样干脆的离开?既然她恨牧野泽静要她生不如死,那么,她恨他,为什么就要什么都不做的离开?
夏堇连一点考虑都没有就点点头,“是,我恨你。”她淡淡的笑着,虽然在笑,但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薄如云烟,“你强我弱,我恨你又怎么样呢?”
就是这样的,她恨他,那又怎么样?她能对他做什么,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在他的身边她会觉得很累,连恨都变得很累。
而此时的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如果,”他一点点的说道,“我说,我不肯呢?”
夏堇像是不懂,“为什么不肯?”
她不知道,他们这样在一起,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她连恨都不想做什么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问的那么自然,像是真的不懂为什么。
“我之前说,”他却答非所问,“让你不要恨我,但是想想,其实你已经这么恨了,再多一点,少一点,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任何区别的,是不是?”
夏堇怔住。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宫深拓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将她抱了起来。
“宫深拓——”夏堇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者说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应该放了她。
他们现在再一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
“你坐飞机会很累,先休息一下,晚一点再吃饭。”他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是低着头,温柔的说道。
夏堇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恐惧的,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平静和笃定。
如果说之前她会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很清楚,从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么痛苦她就知道。
如果他真的非要留下他不可,那么,他就根本不会再意她是不是不愿意,是不是很痛苦。
原本的淡然跟冷静迅速瓦解,“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淡淡的道,“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要每天看到你而已。”
夏堇冷笑,眉眼处都是嘲讽,“你想,再囚禁我吗?”
“如果需要的话。”
他抱着她,那动作甚至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夏堇知道,他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也不会容许她有半丝的逃脱。
或者说,她根本不可能从他的怀里逃出去。
她闭上眼睛,几分绝望和无力在里面,“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比她更加绝望,“除非我死。”
夏堇咬唇,看着他的侧脸,坚毅瘦削。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觉得很无力,很无力。
他不知道,她看到他,就会看到那漫长黑暗分分寸寸都是疼痛的一个月。
她会想起她一声一声求他放过他时的撕心裂肺,以及他面无表情,一个字都不肯说的冷漠。
她甚至不能想,不敢去想。
有些痛,真的太痛了。
她这辈子爱他,早就到此为止了,怎么还能继续,不可能再继续了。
就连这个时候,如果说,刚才看到牧野泽静,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是只想让她比她更痛,那么,现在,她只想让自己不再痛。
哪怕只是这样被他抱着,她也觉得心脏的位置在不断的绞痛。
他打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他的力气很大,随她挣扎,都挣不开。
最后,他禁锢住她的腰,淡淡的道,“堇,相信我,这一次,你不会再能从我身边逃走了。”
她不断挣扎,明明知道根本挣不开,但是还是无法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知道,这只是她本能的动作。
夏堇不肯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浅笑,“要不要我陪你?”
“你疯了是不是?”她真的觉得,他就是疯了,他看不到她的拒绝,看不到她根本不想呆在他的身边。
像是只要不是他想听到的话,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他都可以完全忽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到这句话,他并没有很大的反应,“还没有,我很清醒,我只是想要我心爱的女人陪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
他不等夏堇有什么反应,就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晚上再陪你,好不好?”
夏堇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想着逃走,我会派人守着,”他亲手帮她盖好被子,又淡淡的加上一句。
她觉得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无力的只能闭上眼睛。
直到他的脚步声离开,门外他在吩咐着什么,夏堇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从最初到最后,好像饶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她还是回到了远点。
不过是,最初的时候,是他恨她,而现在,是她恨他。
他恨她的时候,想要囚禁她。
她恨她的时候,他还是囚禁她。
书儿,她咬着唇的齿愈发的用力,几乎要将自己的唇咬烂,到底为什么,你当初不选择把我带走?
情到浓时情转薄,他们之间,早就穷途末路。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第三百零一章你怎么不杀了我
夏堇深深的呼吸,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她垂着头,坐在床上,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动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睫毛动了动,然后她像是醒悟过了一样,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守在门口的人就已经毕恭毕敬的开口问道,“夏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有什么需要。
这种话也敢问。
“我要出去。”她的脸上连一贯的笑容都没有了,冷冷的说道。
如果说这一次的囚禁跟最开始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那一次,她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放了她,他不可能一直关着他。
但是,这一次,她却有种十分清晰的感觉,如果需要,宫深拓可以就这样关她一辈子。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种无端的漫长的恐怖,就像那最漫长看不到一丝光亮的一个月,她像一只茧一个被死死的束缚着。
“夏小姐,”那保镖脸上露出十分为难但是坚决的表情,“老大说过,没有他的吩咐,您不能离开卧室,如果您需要的话,我马山可以去跟老大请示。”
请示,请示什么,请示她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夏堇双手握成拳,什么都没有说就退回了卧室,手用力的将门关上。
心底有微弱的火焰在慢慢的燃烧,像细细慢慢的火,一点一点,漫不经心的烤着她的心。
然后很快的,或者说,越来越快的,这火烧的很大,她靠着墙边站着,整个人的力气都靠着她身后的那一堵墙在维持。
她看着眼前的卧室,这黑色系的房间,摆放整齐的床和沙发,这熟悉的,曾经让她习惯甚至是安心的一切,都被她心底的那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她很痛,觉得全身都在痛,这种痛苦从她的心脏处往她身体的各个角落传去。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很乱,她需要发泄。
她站直了身体,朝着床头走去,一手抄起床头精致的床头灯,狠狠的朝着左手边砸去。
巨大的声响如闪电划破夜空,尖锐而突兀。
透明的玻璃在她的眼前碎了一地,那是卧室和阳台之间的一面墙,被巧妙的设计成了平面的玻璃橱窗的模样,里面摆放着很多精致名贵的瓷器或是摆饰。
这样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惊动了外面的保镖,几乎她手里的东西才飞出她的手心,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有人冲了进来。
夏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现在还是正下午的时间,外面的阳光正刺,落到碎玻璃上,发出流光溢彩的光。
她垂着头,黑发掩面,整个人安静到没有一点声息。
她的手落在身体的两侧,指尖不知怎么被划伤,有不大不小的血正在慢慢的低落着。
一滴一滴的,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门外本来有四个保镖守着,两个冲了进来,两个守在门口,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门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一个人离开转身就离开了。
指尖的痛楚,让她有种近乎报复般的痛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闻讯而来的男人很快赶了过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堇凉漠的双眼,然后是滴着血的手指,最后是她赤裸着,踩在一片碎玻璃中的脚。
他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拿着她正在滴血的手指举到面前,“还有没有受伤?”
夏堇看着他狂怒的没眉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问你有没有其他的伤。”见她没有回答,没有反应,宫深拓的怒气更深。
她这是在做什么,砸东西,还是想伤害自己?
细心敏捷的保镖已经很快的把创口贴的的递了上来,“应该没有其他的伤了,手指上的伤可能是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不会很严重。”
听到保镖的解释,宫深拓紧紧提着的心算是终于放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