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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只是你的温暖。
我曾以为,同性之间的爱更纯粹,如果不是爱疯了另一个人,有哪个男人是愿意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现在,这份信念就被我自己打破了。我不爱乔,但此刻我心甘情愿躺在他的床上。只要能给我一点安慰,现在躺在我身边的,大概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乔像品尝美味的食品一样一点点的轻噬我的身体,他的热情和不经意间流露的珍惜让我感动地几乎落泪。此刻我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属于我的怀抱吗。
后|穴传来的疼痛把我从迷情中惊醒,脑海顿时满满都是泰尔的脸,热情在刹那间降到了冰点。推开乔,我仓惶地逃下床,连道歉的话都没来及说出口就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进了门我才松了口气,摸索着想开灯。
“岳桦,我是来——”我一惊,黑漆漆的屋子里怎么会传来泰尔的声音?他是现在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随即身子落入了熟悉的怀抱里,我在刹那间浑身僵硬。
泰尔清冷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沉:“怎么有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真是可笑,他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话,我又不是你的恂儿。更可笑的是,我现在竟然有心虚的感觉。
“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有个同事说喜欢我,我就给他抱一下当留念了。”完全是赌气的口气。
“是你自己让他抱的?”黑暗中看不到泰尔的表情。
我故意笑得满不在乎:“我欲求不满找人发泄关你什么事?”
泰尔猛然用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想挣开没有挣动:“看来我努力得不够,竟然满足不了你,那个男人比我好是吗?”
我困难地点点头,然后咬牙切齿地请他滚出这里。真是受够了,你凭什么一副捉奸在床怒火中烧的样子?明明不要我的人是你!
事实说明,给一只狂怒中的老虎火上浇油是很不明智的。
泰尔用手在我喉咙上一抹,我的嗓子顿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他冷冷地问:“还让不让我滚了?”说着粗暴地撕裂了我的衣服,一把把我摁到了冰冷的地上。
泰尔大力地捏住我的下巴:“我的东西别人可以碰得,我却碰不得了,我今天就好好满足你一次,让你永远都不想再找别人。”我的肌肤上传来了毛茸茸的感觉,泰尔竟然化身成虎覆了上来。以它现在的尺寸要是强行进来的话,我一定会死。但我连喊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颤抖着等待接下来的贯穿的剧痛。
可是,想象中的撕裂迟迟未出现。我看不见泰尔在做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突然嗓子一疼,我听见一个不安的声音哑哑地在唤泰尔,但是没人回答。
爬起身来,我却不敢开灯,至少这样我就能骗骗自己他还没走。
彻夜无眠,我点起一支烟,看着它在黑夜里慢慢燃尽。
清晨,我像往常一样拿了悠娜最喜欢吃的东西去喂它。悠娜看见我开心地靠了过来和我亲热了一下才开始吃东西。
我有些不舍地抱住了它。我对你好,你就会对我好。但有的人,不管我对他多好,他都不领我的情。
“以后要好好吃东西,好好保重自己,我不能再来看你了,但乔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请你别忘了我。”
我知道悠娜不懂我在说什么,它只是在我的眼泪落在它耳朵上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我,但这已经够了。
留下告别的书信起身去机场,忍不住最后望了一眼泰尔常常等我的地方。
无比意外的,看见他正站在那里,身上是我们一起去小镇上买的那件米色外套。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我不生你的气了,别走行吗。”
泰尔,你的纯洁不通世故曾经是我的最爱,但此情此景你对我说这句话,我却恨你。
我生硬地挤出一句:“我的笑话闹得还不够吗,还要留下来继续娱人娱己?”
说完我转身就走,他跟了上来,一直送我到机场。
我想抱住他哭,问他我们为什么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我想强打笑容,祝福他和岳林能够幸福美满。
我想向他解释昨晚的事,让他不要破坏对我的印象。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一切都无济于事,我注定要失去他。
回到了纽约,西伯利亚已经成了遥远的名词,但我永远会记得,在广阔的白桦林里,有只美丽无比的西伯利亚虎,他曾是我的爱人。
结尾献给每一位支持、关心过这篇文的大人,布条深深地感谢你们。
19
我用最短的时间办理了辞职手续,也不急着再找一份工作,平时就在妈妈开的小型超市里帮忙。
妈妈一向主张每个人的路只有自己能够决定。她看到我做的一切,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给我关怀。我很感激妈妈无言的支持,不管孩子长到多大,母亲的作用都是不可替代的,现在我受了伤,更是贪恋母爱的温暖。仅仅是闻到母亲的气息,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安全,在被人保护着。
也许我身上发生了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改变,我走在街上或者坐在酒吧里的时候,开始有男人向我表示好感。他们不知道,我的爱情已经患上了名为“记忆”的绝症。
不知不觉已经回来了两个多月,我每天陪伴着妈妈,渐渐找回了快乐宁静的感觉。
接到妹妹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往货架上摆商品。电话那一边的声音就像我们的距离一样遥远:“桦,你回来好不好,泰尔快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只可恶的老虎活了好几千年,怎么会说死就死呢?我半点也不相信,闻言冷哼一声:“我去有什么用?你现在应该去找个大夫才对。”
妹妹的声音又急又气:“岳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可是泰尔他现在快死了你还不能原谅他?!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刚想骂回去,妹妹已经哭了出来:“哥我拜托你好不好,他这几天状况越来越差,老是把我当成你,你回来见见他吧。不然……不然我恨你一辈子。”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傻妹妹,我有预感,如果我回去了,你可能才真的会恨我一辈子。
直到站在海参崴机场的大厅里,我还不能断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离那次通话已经一周了,不知道泰尔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知道自己很傻,我知道自己不该回来,可是自从那天和妹妹通电话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泰尔和我告别时的样子。他说“以后安心回来工作吧,你不会再看到我了”,当时听起来很平常的话,现在却总是让我不安地联想到“遗言”二字。与其在美国日思夜想,不如亲自回来看看,如果他没事,我再离开就是了。
为了节省时间我没有回研究站,直奔了禁入森林。地上的雪已经融化了,一些早醒的植物抽出了嫩芽。我看着生机盎然的大森林,竟有种恍若隔世的迷惘。我记得每当有人踏入这片禁地的时候,泰尔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气”。可我往森林里边走了很久,直到看见那片湖水的时候,泰尔仍然没有出现。我心底凉凉的,不安地猜想他是已经病得不能来见我,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可怕的念头占领了我的脑海:泰尔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妹妹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那天你说的那么决绝,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来了。”
回过头,我下意识地抱住扑过来的妹妹,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她几拳。
她趴在我的怀里痛哭,我的心凉得更加彻底:“泰尔是不是已经死了?”。
妹妹抬头:“没有啊,他刚刚还让我来接你呢。”
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忍不住对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妹妹发作:“那你哭什么?”
妹妹扁扁嘴:“我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你哭一下都不可以了?”
我自知理亏,太过担心泰尔的安危竟然忽略了妹妹的感受。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样子好憔悴,可以想象这些日子她照顾泰尔一定很辛苦。
我帮她擦擦眼泪:“泰尔怎么样了?”
妹妹眼圈又有些红了:“他现在……唉……等会你自己看吧。”
原来有条隐蔽的路直通湖水下面。妹妹说这就是泰尔守护的神迹。
想不到这里竟和陆地上一样可以呼吸!我惊讶于眼前超自然的景象:七根类似图腾的巨柱支撑起天幕一般的湖水,使湖底成了温暖如春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妹妹告诉我,这七根巨柱是靠泰尔的法力来支撑的,分别叫做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也就是北斗七星的名字。其中,天枢之柱是所有力量的中心。我看了看,那根柱子确实很明显,柱身上镂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虎。
远远地可以看到“天权”之下有一栋小小的房子,不像我印象中古代人居所那般雕梁画栋刻,流露着一种温馨古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泰尔的杰作。
妹妹推开门对我说“请进”的时候,我心里一阵难受。和泰尔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提都没提过自己还有个家,想必是要把这里留给恂儿真正的转世。
进了门,妹妹停了下来,她转头看我:“桦,那天泰尔把你送走后就不对劲了,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肯说,如果你们吵架了等会好好谈谈。他的脾气就跟老虎没什么两样,你能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