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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边是禁入森林的深处阿!
怪不得他能发现我被虎袭击,原来他就住在这里。
这个禁入森林真是诡异,住在里边的虎怪,人也怪。
我还是乖乖抱起相机走人吧。
回到研究站,我看着空有数量没有目标的照片哭笑不得,若不是看见上边有东西的位置发生改变我还以为相机出了毛病呢。
也许是出于躲避危险的本能吧,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再去那片神秘的森林。在固定流程式的一天天里,除了研究工作,我几乎都和悠娜待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和它成了朋友。我有时会搂住它给它抓抓毛,它也非常高兴,会用牙齿轻轻地咬我一下,或者干脆咬住我的大腿,就像猫一样跟我玩。虽然这是它亲热的表示,但它毕竟不是猫,它的牙齿和舌头会弄伤我,这时候我会拍拍它的头抱它一下,它一高兴就会放开我然后把头蹭在我身上。
但是,看着悠娜的时候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只火红的西伯利亚虎,它盯着我的眼神令我终生难忘。我不明白为什么相机无法拍摄它,但我知道它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它锐利的犬齿曾深深刺入我的身体,留在腿上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片森林留给我的另一个后遗症来自那个奇特的男人。他几乎夜夜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们不发一言开始缠绵,但总在即将接近愉悦的顶峰时他抽身离去,惊醒后我不得不用手解决掉自己一触即发的欲望。快感过后接踵而来的空虚令我再难入寐。
据说梦境是一个人内心愿望的最真实表露,难道这意味着那天匆匆一见他就已经令我深深着迷了吗?我知道自己一向对特别一点的人感兴趣,而这个人无疑是最特别的一个。他独特的气质,绝美的容貌令我心动并不奇怪,可关键问题在于他和我是同性,我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将一个男人当作性幻想对象。
微微苦笑一下,原来我并不了解自己,二十八岁了才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潜质。
我想起了自己曾深爱过的一个女人。在大学的入学仪式上我们以非常戏剧化的方式结识,而后就成了要好的朋友。那年的圣诞节舞会上,我们跳了整整一夜的舞,谁也没有开口说爱,但是都懂得了彼此的心意。她的笑容陪伴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丽的十年。
就像大多数人的初恋一样,我和她拥有了美丽奇妙的开始,但却得到了最现实的结局。她选择了一个和她身份般配的富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这段感情就这样在我的舞台上落幕。
我消沉了些日子,直到把这段感情在心中钝化。我不是王子,但我知道,即使我爱上的人是个灰姑娘,我也会同样好好待她一辈子。也许男人和女人在这点上有本质的不同吧,这我真的不懂。唯一明白的是,掺杂了功利性或别的前提的东西,一定不会是真正的爱情。
这个男人是我生命中的意外,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我决定不给这份心动添加任何限制,是同性又怎么样?我不想错过这个人。即使会被拒绝,我也该让他知道。
就像我所钟爱的野生动物一样,我一向忠实于自己的感觉行动,这次也不会例外。
4
要去禁入森林里找那个人的话,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怎样才能避开那只恐怖的西伯利亚虎。虽然它炫目的红色身影令我着迷,但上次被咬伤的记忆已经成了困扰我的噩梦,光是想想已经让我不寒而栗。
我决定在它身上装个“电台”,使我随时可以掌握它的动向。这样既可保证我的安全,又可以让我在日后的研究中不会失去它的踪迹。
带着麻醉设备,我再次来到了禁入森林。其实瑞特和乔使用枪支都比我熟练,一般是由他们来作射手。但这次我不敢邀他们一起来,毕竟这只虎太诡异,我不能让同伴遭遇危险。
我放置好食饵,按照枪的射程选好藏身之处。这次我挑中一棵非常高的树,落脚之地选在一个刚好禁得住我重量的树枝上。这个位置我待着没问题,但对于六七百斤的西伯利亚虎来讲可就困难了,如果它来捉我的话,一定还没接近我就会踩断树枝掉下去。
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夜晚的来临了。我一边享受着枝叶间透过来的阳光,一边慢条斯理地检查带来的工具。
在野外,即使身处老虎的领地里,也不是想遇就能就能遇上老虎的,因为老虎的领地非常广阔,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的可能性比较大,除非你的运气很好,或者有和我一样的灾难体质——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只老虎就溜溜达达地出现了,看样子是在悠闲的散步。奇怪大白天的它不好好趴在窝里睡觉出来干什么!吓得我差点把瑞特的望远镜掉下树。我的望远镜已经毁了,再弄坏一个会被他们骂死的,而且乔肯定不会答应再把他的借给我了。
我迅速从致冷装置中取出麻醉弹装进枪筒,再抬头时,它已经停在了食饵前面。
老虎看到好吃的东西一般会先嗅嗅,然后警惕地环视周围,确定安全后就把美食叼到别处的草丛里慢慢享用。这只西伯利亚虎也不例外,它闻了闻食饵,然后转身看向四周。嗯,它的反应还是很正常的。我在心里暗暗祈祷,你快把肉叼走吧,等你吃东西的时候我好开枪。
不过……它环视周围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而且一直抬头往树上看,这是什么习惯啊?
呃?它怎么看向我这里?这次我保证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确定它看见我是因为,它自从把眼神移到我这里后就死死盯住,再也没有看向其他地方。
难道悲剧又要重演了?我果断地举起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由于太紧张,我竟然连手都忘了抖。以前射麻醉弹时,瑞特和乔总看不过去我端着枪手发抖的毛病,干脆抢过去自己射。
这次形象上大有进步,只不过没有射中老虎而已。请相信我是那种在关键时刻能够超常发挥的人,所以不是我的枪法不准,而是它竟然轻巧地躲开了子弹。
在它冲过来之前一定要射中才行,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开了一枪。还是没有打中。它好像在耍我似的,就在原地站着,不发怒也不跑,等子弹过去时它就躲开,然后继续看着我。
接二连三的失手后,子弹夹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了。我的手心都是汗,手也抖起来了,几乎无法握住枪。
勉强做了瞄准,射击后我脑中一片空白,闭上眼睛不想知道结果。
也许过了一秒,也许过了很久,我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西伯利亚虎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终于摔在地上不动了。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那哆哆嗦嗦发出去的一枪怎么可能射中它?这绝对是比小泉纯一郎会拆掉靖国神社的可能性还要低得多的奇迹啊!
麻醉弹的效力只有5分钟,我懒得深究为什么了,手忙脚乱地溜下树跑到它身边。
我先取下了扎在它右腿上的针管,然后飞快从包里拿出无线电项圈给它戴在了脖子上。这里面有个小型发报机,根据其使用不同的频率区分跟踪的对象。项圈的设计很独特,会在两年后自动脱落。
给它戴好项圈后,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它的行踪我就尽在掌握了。
老虎中了麻醉弹后,一般昏睡过去时是张着眼睛的,为了避免它醒来后觉得眼睛干涩,我扶住它的头给它上了一点眼药水。接着又往它的舌头上倒了一些水。
难得有这样近距离接触它的机会,它又乖乖躺在那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的工作狂综合症忍不住发作,先采集了生物样本,而后又记录了几项身体测量数据,包括它肉趾的大小和形状,还有犬齿的长度。肉趾和犬齿是我们识别老虎的主要途径,我虽然例行公事地做了记录,但我知道像它这样火红的西伯利亚虎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任何别的区别方式就可以一眼认出它来。
记下数据之后,它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用手摸了摸它的毛,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递了过来,证明它是一只活生生的虎,相机竟不能把它拍摄下来真令人不可思议。
它熟睡的样子好像一只可爱的大猫哦,我情不自禁低下头亲了亲它的耳朵,看看额头也很可爱,我又凑过去亲了亲,然后是鼻子……这样“爱虎成痴”的孩子气举动在同伴面前我是不会做出来的,而且清醒中的老虎有哪个是任人摆弄的?这次我东摸摸,西亲亲的,真是过足了瘾。
虽然玩得非常开心,但很快我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别的西伯利亚虎在中了这种剂量的麻醉弹后最迟15分钟也就醒过来了,它已经昏睡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瑞特曾告诉过我,“麻醉弹到达目标时的速度太快,容易导致伤亡”,但是我们一直没有遇上死亡的例子,难道这次真的让我赶上了?我心里一急,赶快为它做了一下检查,还好,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单纯的昏睡。
我不过是想避开它不被它伤害而已,怎么竟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如果它真的就此一睡不醒我肯定要内疚一辈子!它刚才还在这里开开心心地散步,下一刻就被我一枪打死了,原来生命比我想象得更脆弱,即使它是神奇的老虎也不例外。
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老虎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呢?虽然我现在的武器只有一支用光了子弹的枪,但我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