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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个烈性子。”老夫人怒极反笑,“你害我孙女伤心,哪能就休书这样简单。”
众人禀息。
“来人,楼怀玉和他侍僮各罚三十大板,锦衣,让七金写休书。”
“老夫人,饶命呀。奴才知错了。”
“饶命呀。”银平和小林哭喊出声,三十大板,挨过去也少了半条命,更别说出了金府,哪儿有他们容身之处。”
“娘,”二夫人见闹到这种程度上,有些不忍,“惩罚是必要的,那休书还是让七金自己决定吧。”
“这样的人,留他在金府,保不定哪天就让七金发疯。你没瞧见七金那样,我真怕她怒火攻心,有个什么……”
二夫人见老夫人又怒又痛,也不好再开口。唉,这楼怀玉呀。
隐隐听见她们对话的怀玉猛然抬起头,“她怎么了?”
“哼,你还关心呀。”老夫人冷笑,“七金素来身体就差,小时候差点儿就保不住。咱们金家哄在怀里宠着护着的宝贝,你就这样糟蹋。她要有个什么,你万死也不抵其罪。”看来,事情是严重了,老夫人不顾他是楼家长子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得罪楼相了。
听见保不住三个字,怀玉一阵哆嗦。他从不知道她宿疾在身,她看起来虽娇弱却不是弱不禁风的那种,也没见她吃药什么的。原来,比起她的背叛,这更让他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老夫人。”守在七小姐那的玲珑惊慌失惜地跑来,“七小姐,七小姐……”
“怎么了?”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全惊问,顿生不好的预感。
“七小姐,吐血了。”
“快快,请大夫。”
“来的路上,庆梅已经去了。”
“我的七金。”大夫人险些栽倒在地。“我的女儿呀。”
老夫人恨恨地望向已瘫软在地的楼怀玉,“给我打,狠狠地打。”
“是。”众小厮领命,将怀玉、银平、小林拖开,分别刑罚。
“老夫人,我求求您,让我看看她。”怀玉已不在乎这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一心挂念七金。“我要看看她。”
“哼。”老夫人哪还理他,由三夫人搀扶着着急去瞧七金。
“啊。”尖叫痛呼响彻整个大厅。
“老夫人,啊,求求您。啊!”怀玉要爬起来,又被小厮们摁倒在地,不得动弹。
来世还嫁你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呀。”碧玉摇着躺在床上的七金哭喊,“小姐。”
“嗯。”七金皱着眉按住心头痛呼。
“让开,让开。”老夫人挤进人堆。“我的心肝。”她抚着七金还残留着血迹的嘴角。“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呀。”激动得捶胸顿足。
“娘,别急。”担心她急出病来,三夫人劝慰道,一边让其他人都出去,让七金透透气。“七金,你哪儿痛?”
七金像是听不见她的话,维持着那个姿势,痛呼。
“胸口痛是不是?”老夫人伸手替她揉着胸口,“怎么会痛呢,以前也没见你会胸口痛呀。”
“我的女儿。”大夫人由得知消息赶来的楚贤扶持着进来。她已一脸是泪,楚贤也是心急如焚。大夫人扑倒在床沿,“女儿,你说话呀。怎么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不知谁喊了这一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年过半百的大夫穿过人群,刚要向各位夫人行礼。被三夫人拉着靠近七金,“现在还讲什么虚礼,快快,看看她哪儿不对。”
“是,是。”大夫急急诊脉,翻看七金眼口。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
“大夫?”
“老夫人,七小姐这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失去心神。”
“那要什么法子治?要什么药?”
“我开两帖安神的药,让七小姐服下歇息冷静下来,自会清醒过来。至于这刺激……”
“吞吞吐吐什么,快说。”
“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治。”
“说什么废话。”老夫人怒斥,转头向七金,“七金,不要气了,老祖宗已经帮你惩治了那不知好歹的东西。安安心,有老祖宗在呢。”
“惩治?”七金幽幽回过神。
“是呀,打了他三十大板。你再写了休书,我这就赶他出府。”
“休书?不要!”她猛然尖叫,“不要,不要写休书,我不要写。”
“七金,他这样气你,你还留着他做什么?”
“老祖宗,我不要写休书。”她真的清醒了,“我就是气他要我写休书。”
“好好,你说不写就不写。”三夫人拍拍她背,“三十大板也够他受的了。”
“三十大板?”七金惊跳出身,“你们打他……三十大板?!”
“是啊。”
“那会要他命的。”她叫着就要跳下床,“快快叫他们住手。”
“小心。”众人拉住她。“这就叫人去传话。你别下来了。”
“不,我要去看看。还有,大夫,叫最好的大夫。”
“这儿,大夫在这儿呢。”
“大夫,你跟我去。”七金硬撑着下床,三夫人上前抱起她走向大厅。
“小姨,您快点。我怕迟了。”
“好。”
“住手。”正在数数的小厮闻声望去,三夫人抱着七小姐,后跟着一大群人跑来。
“玉郎!”远远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怀玉,七金痛呼,下了地,趔趄着奔上前。“玉郎,你还好吗?”瞧见他背上臀上隔着衣衫渗出的血迹,她跌倒在侧,“玉郎,玉郎!”
“娘子?”听见她的声音,怀玉睁开紧闭的眼,“娘子,她们说你吐血了,你没事吧?”
“没事,有事的是你。大夫,大夫,快,来看看他。”
大夫上前,看见那伤也摇头惊呼。“快,扶他进房。”
旁边愣了的小厮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马上又帮着扶怀玉起身。他们稍一碰他,他就喘着气痛叫出声。血染红了外衫。
“玉郎!”瞧见这情景,七金又急又痛,一口腥味冲上喉,“哇——”她吐了自己一身的血,血滴溅到怀玉脸上,他惊呆。“娘子?!”伸手去搂她,又跌倒。
“七金!”
“七小姐!”
顿时,所有人乱成一团。丫环们抢着扶七小姐,小厮们则帮着抬七姑爷和他的侍僮们回房。
为了方便诊治,众人将七小姐和七姑爷放在同一张床上。大夫看过伤后,说姑爷伤势很重,伤到了精骨,要卧床休养三个月,药方也开好了。反而表面看不出伤的七小姐心神俱裂、恐有性命之忧。当场大夫人就旧疾复发,晕了过去。老夫人也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二夫人和三夫人指挥下人们去煎药、上香。
三天后,一直发烧昏迷的怀玉醒了过来,却看见他身边的七金还紧闭着眼,呼吸低弱,就像……弥留之际。他趴着,颤抖着伸手。“娘子。”
手抚上她苍白的脸,“你醒醒,醒醒呀。”两行清泪流下。“我错了,我答应过你不论什么事要听你解释。我真是混帐,为什么要和你呕气。自卑和嫉妒蒙了我的眼,我应该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不会对我如此温柔,如此关心。娘子,我好后悔,你给我一次机会来赎罪好不好?不要放弃我,不要。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天上地下我也随你去。”
仿佛听见他的话,七金皱紧眉头,她眉心的那颗朱沙痣忽明忽暗。
“娘子,娘子。”怀玉握住她的手,见朱沙痣似乎要燃烧起来。“快,快取冷水和冰块来。”一旁守着的人连滚带爬地去地窖取冬天储藏的冰块。
一时等不到冰块,怀玉接过碧玉递来的湿毛巾,擦拭七金的额头。她的额头已经烫得吓人。他把自己吓得冰冷的脸贴上去,“我求你。快醒来呀。”颤抖着亲吻她的眉心,干涩发白的嘴唇贴上她的眼睑,泪水滴在她脸上。
碧玉和庆梅已哽咽出声。
撑到第六天,七金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不可见,怀玉眼也不眨地守着她,不允许任何人动她,死死抱着不放。见到这情景的二夫人侧身到屋外流泪,三夫人也不忍地咬着唇。
“三夫人。”怀玉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惊了她一跳。
“什么事?”见他脸色一片死寂,竟和七金一样让人惊心。
“求您,劝劝老夫人和大夫人,不要写休书。今生今世我都是她的夫君。”
“怀玉,七金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上京请御医了。明日就到。”
怀玉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求你们,把我和她葬在一起。来世,作牛作马也报答你们。”
“怀玉?!你不要做傻事。七金不会原谅我们的。”
“娘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怀玉一脸温柔地抚着七金已无生气的脸。“我陪着你,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要跟你,直到再投胎,来世还要跟着你。陪你说话,陪你赏花,陪你看书,陪你下棋。我知道我很笨,不懂琴棋书画,不懂持家经商,不懂天下奇趣。可是你喜欢,来世我会努力学,努力聪明点。我会求阎王,让我出生在你身边,从小就认识你,这样就不用去找你,就不会浪费时间。如果不能,你要等着我,等我找到你,等我再嫁给你。你不要娶别人呀,要娶了……就是娶了我也要抢过来。娘子,来世,你还记得我吗?你还会娶我吗?”
见他已陷入痴狂,三夫人惊跳,“你们看紧点姑爷,不许他有任何轻生的动作。”
“是。”丫环侍僮们跪了一地,纷纷抹泪。
夜里,金府一片死气沉沉,怀玉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烛火在风中摇摆,一屋子的药味
还未散去。怀玉搂着七金的,靠在她已无起伏的胸前。她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金家已经准备好了棺木。
“姑爷,放手吧。”碧玉和庆梅试着分开他们。
“不要,再等等,等天亮吧。宫里的御医要到了。”
“姑爷。小姐,小姐已经……”
“没有,没有。她还好好的。御医会治好她的,会的,会的。”
“姑爷,您清醒清醒呀,不要让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