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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我说这种故事随便编,然后他说那天晚上他要去搞点恶作剧,还说不用自己掏腰包,又问我喜不喜欢来只手表?于是我问他恶作剧指的是什么?他说别告诉任何人,在什么地方要举行个聚会,他要去扮演一次假的打家劫舍。后来他把他登的启事拿给我看,我就大笑起来。他对整个事儿表示嘲笑,说这真是小孩的玩意儿——可英国人就是这个样儿,根本长不大——我问他这样说咱们是什么意思——跟着我们争吵起来,可最后又和好了。后来我从报上看到消息,了解到根本不是开玩笑,而且鲁迪·谢尔兹开枪打了人,又朝自己开枪。
当时我的心情,长官,只有您能理解我,不是吗?——真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当时想,要是我说事先了解,那会让别人觉得我参与了整个事儿。可他跟我谈起的时候,确实像是开个玩笑。我可以起誓他就是那个意思。我甚至还不知道他有一枝左轮枪。他根本没有说要带枪去。”
克拉多克讲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他有没有说过是谁安排的这次聚会?”
但他没有得到答案。
“他根本没有说是谁叫他去做的。我想谁也没有叫他去干,全是他自己干的。”
“他有没有提到过谁的姓名?他说过是他还是她?”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会有人尖叫。‘我会大笑着看那一张张脸。’这是他说的。”
他并没有笑多久,克拉多克心里想道。
4
“这只是一种推理,”他们驱车回到门登罕时,赖德斯代尔说,“理论的依据却没有,根本没有。就当是老姑娘的夸夸其谈,别去当真,嗯?”
“我宁愿不这么做,局长。”
“可能性非常小。一个神秘的X先生突然在黑暗里出现在我们的瑞士朋友的身后。他从何处来?是何许人?又一直呆在何处?”
“他可能从侧门进来,”克拉多克说,“就像谢尔兹那样,或许,”他缓缓说道,“他可能从厨房进来。”
“你是说她可能从厨房进来?”
“是的,局长,这是一种可能性。对那个外国姑娘我一直感到不满意。她给我的印象是个肮脏的货色。那些个尖叫和歇斯底里——可能是在演戏。她可能一直在算计这个小伙子,在恰当的时刻放他进来,操纵了整个过程,枪杀了他,然后把自己反锁在饭厅里,捡起一件银器和鹿皮,开始扮演尖叫的那一幕。”
“推论的事实是——呃——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啦,埃德蒙·斯威腾汉姆肯定地说过门外的锁上插着钥匙,他转动钥匙打开门放她出来。还有没有别的门通向宅邸的那一部分?”
“有,楼梯下有一道门通向后屋的楼梯和厨房,可门把手好像三周前掉了,还没有人把它装上。在这期间,门打不开。我得说这个说法似乎没有错。
门锁的转轴和两个把手都摆在门外过厅里的一个架子上,都生了厚厚的铁锈,不过当然内行还是有办法把门打开的。”
“最好查查那姑娘的档案,看看她的证件是否齐全。不过在我看来,整个推论还只是纸上谈兵。”
局长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下属,克拉多克平静地答道:
“我知道,局长,当然如果您认为必须结案的话,那就结吧。不过如果能让我再努力一下,我会感谢的。”
使他感到相当惊讶的是,局长不动声色地表示同意:
“好小伙子。”
“得查查左轮枪。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枪不是谢尔兹的,当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说谢尔兹有过一把左轮枪。”
“是一把德国造。”
“我知道,局长,但这个国家多的是欧洲大陆造的枪。美国人都带回家,我们的同胞也一样。您不能照此推论。”
“有道理。还有别的询问线索没有?”
“得有个动机。如果说这个推论有什么独特之处的话,它意味着上个星期五的勾当绝不仅仅是个玩笑,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打家劫舍,而是冷冷血腥的蓄意谋杀。有人企图谋杀布莱克洛克小姐。可为什么呢?在我看来,如果说有什么人知道答案的话,这个人就是布莱克洛克小姐自己。”
“我了解到她对此想法泼冷水?”
“她对鲁迪·谢尔兹想害死她这个想法泼冷水。她倒是没做错。还有一件事儿,局长。”
“哦?”
“有人可能还会下手。”
“那当然就能证明这个推论是正确的。”局长干巴巴地说道,“顺便说一下,照看一下马普尔小姐,行吗?”
“马普尔小姐?为什么?”
“我估摸她会住在奇平克里格霍恩的牧师住宅,然后每周会去两次门登罕接受治疗。好像有个姓什么的太太是马普尔小姐一位老朋友的女儿。那个老姑娘捕猎的直觉可好着哩。噢,对啦,我估计她的生活中没有多少激动人心的事儿,因此四处嗅来嗅去,寻找可能的凶手才会带给她刺激。”
“但愿她不要来。”克拉多克严肃地说道。
“要把她控制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局长,可她是个不错的老家伙。我可不愿她出什么事……我总是猜想,我的意思是,猜想这个推论有没有什么重要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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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门之奥秘
1
“我很抱歉又来打扰您,布莱克洛克小姐——”
“啊,没关系。我想查询停了一周,您希望得到更多的证据?”
克拉多克警督点点头。
“首先,布莱克洛克小姐,鲁迪·谢尔兹并不是蒙特罗的阿尔卑斯饭店店主的儿子。他以在伯尔尼的一家医院做勤杂工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那儿的不少病人丢失了小件的珠宝。他用另一个名字在一个冬季运动基地当招待。他在此处的特长是在餐厅里复制两份账单,一份没有的项目,却在另一份出现。
差额自然都进了他的腰包。在这之后,他进了苏黎士的一个百货商店。他在那里干活期间,商店因商品被偷所造成的损失超过了平均水平。看来很可能商品被偷并非全是顾客所为。”
“这么说,实际上他过去喜欢对无伤大雅的东西顺手牵羊喽?”布莱克洛克小姐干巴巴地说道,“那么,我认为自己以前没见过他还是对的了?”
“您说的很不错——毫无疑问,您在皇家游乐饭店被别人指给了他,于是他假装认出了您。瑞士警方逼得他在自己的国家里呆不下去,所以他用一套伪造得很漂亮的证件来到了这里,并在皇家游乐饭店找了一份工作。”
“相当不错的猎场,”布莱克洛克小姐干巴巴地说,“那儿极为昂贵,只有十分富裕的人才会去下榻。我料想,其中一些人对账单是不在乎的。”
“对,”克拉多克说,“那儿满载而归的前景是有的。”
布莱克洛克小姐皱起眉头。
“我全明白了,”她说道,“可干吗跑到奇平克里格霍恩这儿来呢?他凭什么认为我们这儿的东西就可能比有钱的皇家游乐饭店的好?”
“您仍然坚持原来的证词,说家里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当然没有。要有,我应该清楚。我可以向您保证,警督,我们可没有未被发现的伦勃朗绘画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话,看来您的朋友邦纳小姐说得对,不是吗?他是来攻击您的。”
“可不是吗,利蒂,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喂,胡说,邦尼。”
“不过,这真的是胡说吗?”克拉多克问道,“我想您心里明白这话没错。”
布莱克洛克小姐恶狠狠地瞪着他。
“咱们可要把这个说清楚。您真的相信那个年轻人来这儿就是——而且事先还通过登启事的方式,好让半村的人在特定的时间同时露面——”
“可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呢,”邦纳小姐急不可待地插嘴道,“也可能是对你,利蒂,对你的一种可怕的警告呀——当时我看到启事就是这样体会的——‘谋杀启事’——我的骨头里都感到阴森森的——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他就会枪杀了你,而且逃之夭夭。那么谁又知道是谁干的呢?”
“这是有点儿道理,”布莱克洛克小姐说,“可是——”
“我就知道那则启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利蒂。我当时就这样说过。再瞧瞧米琪——她也被吓得要死!”
“啊,”克拉多克说道,“说到米琪,我想更多地了解这个年轻妇女的情况。”
“她的工作许可证和其他证件都很齐全。”
“这个我不怀疑,”克拉多克生硬地说,“谢尔兹的证件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可这个鲁迪·谢尔兹为什么一定要谋杀我呢?这个您并不打算作出解释,克拉多克警督。”
“谢尔兹的背后可能还有人,”克拉多克慢吞吞地说道,“这您想过吗?”
他用含沙射影的方式说出这句话,尽管他的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即马普尔小姐的推理如果成立,那么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也是成立的。不管怎么说,这番话并未给布莱克洛克小姐留下多少印象,她依然面带疑色。
“问题仍然存在,”她说,“究竟为什么有人要谋杀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请您给我,布莱克洛克小姐。”
“可是,我回答不了!这是明摆着的。我没有敌人。据我所知,我一向跟邻居关系融洽。我也不知道别人犯罪的秘密。整个想法就很可笑!如果您是在暗示米琪跟此事有牵连,那同样荒唐。刚才邦纳小姐告诉过您,米琪一看到报上的启事就吓得要命。事实上,她当时就想打点行装,一走了之。”
“这也可能是她欲擒故纵的聪明之举。她可能知道您会硬要她留下。”
“当然啦,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