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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我只是开个玩笑啊,你那样生气做什么,再者说了,我说得本就是事实,难道不对嘛。”秦氏也不顾文氏他们在场,当下就拉了脸。
康宜文拧眉,心里涌上了浓浓的悲哀,怎么会又这样,他好无奈。王南华也沉了脸,对秦氏的印象又加坏了一分。
晓娴忍下心中的不适,笑着对秦氏说道:“娘,您说得没错,要是请伙计,的确要花不少钱。这就是家人与外人的区别啊,不然,家人和外人哪儿还有不同呐。爹,您别生气,娘是说着玩的,她是我和宜文的娘,帮我们做事,怎会想到要钱啊,呵呵。”特意加重了‘娘’字的音。
“还是晓娴明理儿,知道我的意思,哪儿像你这老东西,一天到晚尽不想好的,我是那种人嘛,呵呵。”秦氏嗔怪了康庆昌,借着台阶下了,在外人面前总算保全了些面子。
这件事在众人的笑声中一笑而过了,不过,秦氏还是掂记着那一锭银子,笑过后,她又问道:“刚刚那俊俏的公子是谁,出手可真是大方。”
王南华将苏简然的身份简单说了下,众人都点点头,方迎芬笑着说道:“晓娴,我可是瞧出来了,往后只要那苏公子来你铺子中吃饺子,他身后定会跟着一群人进来,噗。”
先前她就注意到,许多女客人的眼睛总是向苏简然那边瞟,眸含桃花,双颊带羞,因此才有这一说。
“为什么?”晓娴不解的反问着,她哪儿有空注意到这些,美男什么的在她眼里都是浮云啊。
方迎芬轻掩嘴笑着说了缘由,众人都笑了。
王南华笑着打趣道:“晓娴,宜文,若真是这样的话,你们该请苏公子在咱们银桥镇多待些时日,这样你们的生意就会客似云来,财源滚滚啦,哈哈。”
“噗,是啊,下次苏公子来时,我来和他说说,让他做我们铺子的形象代言人算啦。”晓娴也笑着开玩笑。
康宜文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不时的瞟瞟晓娴,他可不像晓娴和王南华那样乐观,他可不愿意苏简然天天来铺子里吃饺子。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后,康庆昌带着康家人先行离开了,铺子里只剩下晓娴夫妇和沈家三人,冷清了不少。
“哎呀,可真累啊。”众人一走,晓娴立马摆头扭腰舒展着身体,让酸痛的身体放松放松。
康宜文端着一杯热茶放在晓娴面前,柔声道:“喝口热茶解解乏吧,你一人太累了,要不,咱们也请个人来帮忙吧。”
“过几天再说吧,今儿是第一天,生意看着是不错,谁知道会不会只是大家图一时新鲜。”晓娴轻轻摇头反对。
喝了口热茶,茶叶里放了晒干的梅花,茶香中融着花香,顿时满口生香,先前的疲乏之感好像都松了些。
“可这样,你太累,不行,一定得雇人,可不要到时钱没赚着,将人给累坏了。”康宜文关心的说道,眉目之间的关爱无法掩饰。
康宜文的话让文氏和沈晓峰夫妇三人心中很满意,晓娴胸口微热了热,继续喝茶,没有接话。
文氏与沈晓峰夫妇对视了一眼,试探着说道:“宜文,晓娴,你们要是不嫌弃娘做事慢的话,我可以给晓娴打打下手,你们看成不成?”
“娘,这样可以吗?家里的活儿也不少,那二哥二嫂怎办?”晓娴心中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不能只顾自己,而忘了沈晓峰夫妇,自己只是个嫁出去的女儿。
不等文氏答话,李丽红就笑着说道:“妹妹妹夫,不瞒你们说,先前在后院见铺子里忙,我们就商量好了。反正我们只有两亩田一亩地,我与你二哥俩人能忙得过来。先让娘帮你段日子吧,妹妹你说得也有道理,铺子才开始,谁也不知往后会怎样。等到生意做稳了,妹夫你们再雇个伙计来帮忙吧。”
晓娴向康宜文看了看,他也正满脸笑意,能让文氏帮忙,那自是最合适不过,有谁能比自家人贴心的。
“娘,二哥二嫂,真是太好了,谢谢。有娘在,我这心里啊就更踏实了,放心吧,若铺子的生意做得好,我也会给娘工钱的,可不能让娘白帮我干活,嘿嘿!”晓娴喜悦的说道。
文氏与沈晓峰夫妇同时拉下脸,文氏道:“傻丫头,说孬话,要是提钱的话,我就不帮你。”
“本来就是啊,一家人说钱多生份。妹妹妹夫,娘帮你们,可不是为了钱啊,只是想尽份心力而已。”李丽红真挚的说着。
晓娴和康宜文俩人同时感动的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与沈家人相比,秦氏简直就该面壁忏悔去。
秦氏和康庆昌一行人沿街向家里走去,其他人还在兴奋的说着晓娴铺子里生意的事情,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伯父伯母,好巧,你们这是从哪儿来?”王春香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上前乖巧的与秦氏、康庆昌打着招呼。
“呵呵,春香好。”康庆昌笑着打声招呼后,继续向前走着,他并不喜欢王春香,可能是因为晓娴的缘故吧。
但秦氏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上前拉了王春香的手,温声道:“哟,春香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方迎芬向王春香看了眼,眉头蹙了下后离开了,不知为何,她对王春香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女子娇美外貌之下,隐藏了些什么。
王春香看着方迎芬的背影,低声怯怯的问秦氏:“伯母,那是二嫂吧。”
“是哟,别理她。”秦氏撇了下方迎芬的背影,不快道,想到康宜贵明天就要回了,她这心情就好不起来。
“伯母,我刚刚看到大嫂了,才知道,家里分家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家人住得好好的,为何要分家呐。”王春香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状似疑惑的问道。
秦氏长叹一口气,轻轻拍着王春香摇头道:“唉,一言难尽哟,咱们不说这些不快活的事儿。”
自从知道王春香要订亲嫁人后,秦氏一下子就觉得与她拉远了距离,不愿再将家里的琐事告诉王春香。
王春香轻轻颔首,有些委屈的沉了脸说道:“哎,伯母,您可别怪香儿嘴碎问这些事儿啊。主要是刚听大嫂在抱怨,说什么伯父伯母分家偏着谁向着谁啦,反正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香儿担心您,就随口问了。”
这些的抱怨的话儿,方才林氏的确是说了,不然,她也不敢说这些的,省得到时候弄巧成拙。
秦氏脸拉了下来,暗骂林氏嘴臭,怎么什么事儿都在外头说。
“春香,你莫听她胡扯,她那张嘴啊,一天到晚就闲不住,芝麻大点的事儿都能被她说成冬瓜大。她主要是懒,不想分家,才可着劲儿在你面前我们的不是。”秦氏忿忿的责着林氏。
王春香立马赞同的应和着:“伯母,香儿我当然信您啊,当时我就驳了句,说伯父伯母不是这样的人儿,可大嫂不但不信,反而还骂了我,说我不了解伯母您的真性子,说我管闲事,又让我往后莫要去康家,还说她要回去在您面前说我什么酸言酸语,让您讨厌我,反正很难听。
伯母,我……我真的很委屈,我只不过帮了您一句而已,大嫂何必如此待我,我与她无怨无仇的。“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下眼角,真真的受了委屈模样。她是提前给秦氏打预防针,提防林氏什么时候发神经,会将自己的所为告诉秦氏。有了这些话在前面,到时候秦氏相信林氏的可能性就会极小。
林氏她是信不过了,不但信不过,还得想办法让她永远开不了口最好。
秦氏长长叹息一声,摇头道:“春香,别生气啊,她那张嘴就是碎,别听她的,伯母家就像你自己家一样,你想何时去就何时去。咱们不说这些烦人心的事儿了,春香,你上次不是说要定亲吗?新姑爷是哪里人,家里条件好吧。”
她关心起王春香的亲事来。
王春香涩涩的笑着摇摇头:“伯母,还没,我……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文哥哥以外的男子。哎,伯母,不说了,您去忙吧,我沿街看看而后再回去。”
秦氏心底莫名有一点点儿惊喜,不过面上没有表现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后说道:“对啦,春香,忘了告诉你,宜文与沈氏在前面开了家饺子铺,今儿开张的,生意挺不错的,有空的话,你瞧瞧去吧。”
“啊,宜文哥哥开饺子铺?那他哪有时间读书,他难道开铺子不读书啦,怎会这样啊?那沈氏怎能让宜文哥哥做这些事儿,宜文哥哥将来可是要做官老爷的,怎能做这种事儿,真是的。”王春香出乎秦氏意料的埋怨起来,神情很是激动,话里话外是对晓娴的指责,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儿的事一般。
秦氏愣了下之后,也觉得王春香说得有道理,之前晓娴开铺子里,说是她一人开,不耽搁康宜文读书。可今天一上午,康宜文都在铺子里忙前忙后,如此长期下去,他还读什么书。
虽然她眼看着上午饺子铺生意好,她也高兴,她眼见着那钱进了康宜文的荷包。可那钱还是与她无关啊,这就让她有些不快了,她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跟在后面受苦。
秦氏决定去和晓娴说,哪怕晓娴累死,也不能再让康宜文做分毫事情,不然,就莫要开这个铺子。
“呵呵,今儿是第一天,宜文跟在后面做了事儿,明儿就不会了。其实吧,那沈氏也是个能干的,她开铺子是希望能多挣些钱儿,给你宜文哥哥做盘缠。”秦氏笑着应道,难得的夸了晓娴一句,这是看在钱的份上。
这样的话听在王春香的耳中格外刺耳,暗暗咬牙,但脸上却带了甜甜的笑容,红着脸颊柔声道:“伯母,宜文哥哥的盘缠,您不用担心,我会替他想办法的,绝不会让宜文哥哥在路上受苦。”
“春香,你可真是个孩子,难为你到现在还记挂着宜文,他要是知道,心里也定十分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