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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恶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莫教官的感受。
我和瑞琪边套衣服边打量四周,直到出门后,才发现这是一处山林,身后就是我们刚刚出来的小木屋。
“站好了,挺胸、收腹,让你收腹,你聋了?”那女子提起竹条就抽到了瑞琪的腹部,力道不似作假。
我的余光里,是瑞琪愤怒不服的眼神,他……大概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吧?
“看什么看?站好了!”那女子竖眉大吼,而后站在我们面前,到膝盖处的靴子后跟一靠,笔直地挺身将右手成掌平举于眉边,毫无表情地说,“我姓莫,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叫我‘莫教官’,我将教导你们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军人?
我和瑞琪都讶异了,我们相视一眼,皆有些惊疑不定。
“你们都是旗人出身,家族里大半为武将出身,将来必定也跑不了从军一条路,最重要的是,你们的资质不错,所以我决定用大清没有的方式,来训练你们成为比你们的族人更出色的军人。”
我有些意动了,别说从军能否晋升,单能得饷银这一样,就让我想去尝试。
“条件,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教我们?”瑞琪忽然冷下小脸,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对面之人。
“好小子,就凭你这眼神,我就教定你了!”莫教官忽地笑了一下,语气略显愉快地道。
瑞琪的话,也让我醒了神,是啊,如今身在何地尚且不知,更何况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说要教人就学吗?
“条件简单,只要你们从军了,在根基稳固之后的五年内,为我做一些事就可以了,放心,不会是很难的事,最多也就是安插个人,调军是绝对不会的。”莫教官认真地回答,她的眼睛看着我们,显示出了诚意。
“好,我学!”瑞琪爽快地应了,他转头对我道,“泰格,只要日后从军了,不让我们调军,就可以答应她,多学一些总是好的!”
我看出来了,瑞琪的眼底划过一道光,他……其实并没有信这个人,此时这些话,不过是说着给这个人听的。
莫教官给的衣服是绿色的,上衣和裤子分开,而且是很贴身的款式,听她讲,这样的衣服便于行动。一个多月,从穿上那身衣服起,我和瑞琪跟着莫教官在山林里待了一个多月,露宿都是常有的事,不过也是这一段日子,让我们充分认识了这个女人。
起初的怀疑、小看、防备,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中,渐渐变成了佩服、认真和尊敬。
莫教官明明是个女子,但是在山林中时,她一边督促我们进行各种奇怪的训练,一边教我们一些知识,比如野外生存的常识等等。而且,这一路上,明显可以发现,她的体力、敏锐力都万分出众,好几次带着我们避开了危险,紧接着就教我们如何发现危机,如果不慎中招,该如何救人或自救。
一个多月过去,我再次醒来时,还是在家中的柴房,天亮后一问额娘,居然只过去一夜?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自己告诉自己,那是梦,只是一场梦罢了。但是清晰的梦境,以及那真实的一个多月的经历,却让我犹豫了。如往常一样做活、打理家事,连着好几日,再没有出现那种奇异的事,我渐渐相信了,那是一夜之间的一场梦。
可是,就在十五天后的晚上,入睡后我再一次梦到了同样的人。
瑞琪也在,他和我面面相觑半晌,狠皱眉头道:“泰格,我问过阿玛和他的几位好友,莫教官所教的都是对的,行军在外确实很实用。”
“所以……”我咽了口唾液,似惊似疑地接了下半句,“这不是梦?”
瑞琪有些沉重地点头,拉了我起身:“先换衣服吧!”
果然,刚穿好衣服,小木屋的门就打开了,照样是和我们一样一身绿色衣服的莫教官,斜靠在门口等着。
木屋前,我们按照之前教过的姿势笔直地站好,莫教官靠脚敬礼,开始例行的训导:“之前学习了野外基本的生存方法,今天开始,我要教你们近身格斗的一些技巧,希望你们能认真学习。”
又是一个多月,体力训练,搏斗功夫,我和瑞琪每天都累得像滩泥,莫教官训练的时候简直就像阎王,可是一到晚上,她拿来一些瓷瓶装的药,教我们怎样揉捏缓解身上的酸痛,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好说话得很。
闲聊才知道,莫教官不过二十几岁,年纪并不大,但是她却说,比我们受的训练更残酷百倍的训练,她曾连续进行过两年。我和瑞琪对此是震惊的,毕竟莫教官怎么也不过是个女子,这……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当她教我们时,表现出来的超出寻常的体力和狠准,又老辣得非同一般,甚至对抗练习时,我和瑞琪两人也未曾占到她半点便宜。
再度在家里醒来,我万分确信这不是梦,虽然一夜和一个多月,实在是个很惊悚的差异,但是我肯定这不是梦。
果然,十五天后的那天晚上,我又重到木屋,又见到了瑞琪。
“泰格,我只想告诉你,莫教官上次教我们的近身格斗,我竟然用它打赢了已经参军的大哥,而我大哥还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瑞琪端着脸,表情很古怪,似是欣喜莫名,又好像疑虑重重。
“我觉得,莫教官不是坏人。”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没错,我总觉得莫教官不像个歹人,特别是她独处时,这种感觉最为深刻。
“这一次,我们来进行更深层次的体能、耐力、承受力的训练,希望你们能认真完成我的要求,如果有偷懒或投机的行为,那么你们的训练会加倍的,当然了,不要妄想逃掉,若是完成不了,会累计到你能完成为止。”
前两次的训练,我们都是喜欢的,可这一次……无论是瑞琪还是我,却有些受不了。在山林中奔跑,并完成一些取物、翻越的事,短距离的还行,可要是一座山,那就是件很痛苦的事了。
“怎么,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妄想上战场?我告诉你们,战场上从没有机会给你留下,不前进就是死亡,不坚持也是死亡,要死亡还是要懈怠?今日的选择,就是他日你们的下场!还不快给我跑,今天完不成训练内容,通通不准吃晚饭!”
这样的训练过后,没有晚饭真的很痛苦,没办法,我和瑞琪只能拼命往前。而莫教官,她就全程陪同在一旁,却半点没有疲劳或者跟不上的情况,看来,之前我们都低估了她的水平。
莫教官将这种训练,称之为越野训练,她说战场上瞬息万变,这不仅是说战况,更是战场的地势、环境等等其他的因素,一个将领,不止要会打仗、打胜仗,最重要的是带领士兵们打漂亮的仗,所以为将者的综合能力,定然要比士兵们更出色。
“莫教官,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能当将领,而不是个普通士兵呢?”瑞琪有些挑衅地问。
“小子,以你的家世,难不成还会从小兵做起?”莫教官轻笑,紧接着特别傲气地扬头道,“况且,我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做不了将领?”
我为莫教官的这句话感到自豪,我也是她教出来的,定然是比他人优秀的!
“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瑞琪撇嘴,可他眼里其实也划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我就是我,所以你们今后注定了是为将的命运。”莫教官认真地看着我们,而后笑了,“如果凭你们的本事做不到的话,我也可以花些银子、托托关系,放心啦,这点小事,我还是有门路的!”
闻听此言,我们都红了眼,瑞琪更是怒起大吼:“谁要你找门路,凭着我们的本事,不过为将而已,有何可惧?”
莫教官见此,摇头叹气:“就这一点,受不得激,已是个为将的缺陷了!《三国演义》看过吗?瑞琪,多想想里面的故事吧!”
瑞琪身形一震,沉默了。
“泰格,你也是,吃苦耐劳确实不错,但你的体能不如瑞琪,这是先天因素,即使好吃好喝也补不过来,若是为将,你最好做个儒将。”莫教官起身,指指脑袋对我道,“多多锻炼这里,想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罢了,日后兵策战略我都会教你们,也会拿一些前人的战例分析,你们还小,认真学习,总是有望成才的。”莫教官指指木屋后的一个小茅屋,“老样子,吃用都在那里,一切自己解决,要知道独立生存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战场上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扎营的,为将者总要比普通士兵会更多才行。”
康熙四十一年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接受了莫教官好一段日子的训练,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一切,只是相熟的人,却都能看出我的变化。
身板更硬气了,处事更有条例了,思维更细致了,就连气质,也越发从容有度了。
别人说阿玛和额娘的次子,怎么短短半年,就长进了许多,瞧着竟是不差那大家出身的了。
康熙四十二年,我和瑞琪仍旧每隔十五天,接受莫教官的训练,或地狱式的体能训练,或讲解战例、兵策,或推演沙盘。从最初的累得惨兮兮,到现在的轻松完成,从最初的只能听记,到现在的可以提出见解疑问,我们一点点在进步着。
莫教官刚开始讲得很多,到后来,她只是偶尔指出我们的错误,再不会多加开口了。
康熙四十三年,莫教官只是给我们很多的手抄书籍,一旦日常的体能训练、对抗比试结束,我们就可以看那些书,其中一半是各种有关兵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