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的男子开口,当看到那张绝胜的脸时,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趁着抬头的一瞬,足够徽音观察这里的情况。约摸二十过一些的年轻男子,样貌俊雅毓秀,略透着一股子儒气,服饰、配饰的名贵更衬出他一抬眼、一勾唇的雍容华贵,的确是天皇贵胄的命格。贵妃椅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放这个八龙戏珠的香炉,阵阵甜腻的香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是个标致的,”胤礽一笑,微微坐起来些道,“围场那事孤听说了,孤的大哥性子急了些,所幸你命不该绝,想要何物直言,孤赏你便是。”
啧啧,这话说的,真有水平啊!表面上不仅有代兄长致歉的那么一点点意思,还表现出了一个储君的大方,有意用赏赐弥补些许伤害。可实际上却是在高兴大阿哥的倒霉,更有赏赐造成此事的功劳之意。
“奴婢能得太医大人相救已是幸事,再不敢贪心其他,望太子殿下明鉴!”徽音故作惶恐,连忙跪到了地上。
“怎么,莫非你真肖想着飞上枝头?连孤的大哥都看不上,难不成想入了孤的府上?”胤礽站起来,慢悠悠地绕着伏地的女子转了一圈。
徽音有些撇嘴,不禁腹诽一句:说得像问罪一样,其实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奴婢绝无此妄想,望太子殿下明察秋毫!”
因为跪着的女子伏地不起,胤礽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听出这声音已是哽咽了,看来竟是个可人疼的美人,挺有意思的嘛!
“倒是个可怜的,孤且信了你!”重新坐下的男子轻笑出声,语气一转道,“不过孤倒是有些喜欢你,既然大哥消受不得美人恩,不如从了孤,如何?”
暗地里翻白眼的徽音想要抚额:这是调戏吧?这是红果果的调戏吧?
还好胤礽没有伸手来勾下巴,否则不是典型的街头恶霸行径吗?可惜很快,这想法就被证实了。
小桌上的香炉马上燃尽了,那种甜腻的味道越发浓重,徽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她的体内像是渗入了某种药物,但是她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害的气味啊?
第32章 博弈之物
很快地,药性已然发挥作用,胤礽含笑注视着伏地女子,如同神一样等待着他知道的反应。
徽音调动体内恢复的七成灵力,虽有些迂滞,可勉强还能使用那么两三分,但身体里的药物却绝非灵力可以消除,所以随着药效的出现,她慢慢意识到了着了什么道。为积存实力缓解这该死的催情剂,徽音放任自己斜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着咬牙让理智保持在最高水平。
胤礽见到跪伏的人摊在地上,方悠然起身将“囊中之物”抱起来,并轻柔地放在了贵妃椅上,他目光似柔情缱绻地抚摸着徽音的脸,磁性的声音略沉而低,仿佛害怕惊吓到佳人:“孤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不过能给大哥安上‘不孝’的罪名,孤还是看重你的,可惜女人终究只是女人,除了暖床、生孩子,实在不堪大用,所以为了谢你孤只好纳了你做个通房丫头,谁叫你身份太低呢!”
“那还真是要谢谢太子殿下抬爱了。”徽音猛然睁眼,一双美目盈亮清明地看着半拥着她的男人,不怒不急,不怕不惊。
“你……你居然没中药?”胤礽有些讶异,随即又否认道,“不可能,那是绝顶密药,不会无效的!”
“唔,的确不可能失效,但是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凡事总有例外’才对。”话音一落,那纤细的身影一花,再看时只见她轻轻推了愣住的男子一下,当朝太子竟直挺挺倒在了贵妃椅上无法动弹,唯有两眼不可思议地瞪着旁边俏生生立着的徽音。
“大胆贱婢,还不快放开孤!”胤礽怒道。
“放开你?难道放开你等着被□吗?”徽音声寒如冰,猛地跨前一步,狠狠揪住敢喝斥她的太子殿下尊贵的衣领,“本姑娘警告你,最好放聪明些,若非因为皇上之故,就凭用药之事阉了你都是轻的。”
胤礽心神一震,一时之间没敢开口。他明明白白看清了那双妙目中的狠辣和压迫他神经的杀气,这足以让人深切相信,刚刚的话是真的。
徽音冷哼一声,脑中一动,右袖中落下一把无涯居的水果刀,就在某道紧盯着她的视线中,撸起左袖划了一刀,随后整理好衣服,若无其事地往门口走去。打开殿门招手让守在较远地方的一个小太监过来,她摆出略微的主子款,以便传达着小太监脑补的某种信息。
“这位公公,我现在走不开,烦劳您到宁寿宫给海嬷嬷传个话,就说佛经在我房里呢,派个人去取就是了。”徽音说着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她的意思是,这样传话过去让太后不要插手这边的事,否则那位老人家若是冲过来,就什么都包不住了。
“好嘞,定给姑娘把话带到。”小太监摸摸感觉了下里面的东西,猜测是颗珠子或者宝石,高兴地应了。
看那小太监跑远了,徽音扫视一圈,发现了先前领她来的太监,连忙招手让他过来。这次她没有笑,反是严肃地道:“太子殿下有命,让你日夜兼程去寻四阿哥,记住一定要悄悄地找到四阿哥,告诉他白玉盆景入了毓庆宫,要他便宜行事。”
“是,奴才晓得了。”小太监听不懂,可他意识到这也许是太子开始信任他的开始,所以立刻转身去办事了。
徽音估算下圣驾距离京城的位置,知道如果快的话,今日绝对能够赶得及。她再度推门到殿里面,步态优雅地走到离贵妃椅几步远的一处软榻边,再自然不过地坐下,神色不明地盯着努力斜眼看她的胤礽:“太子殿下现在可否解释一下,所为何意啊?”
“哼,小小贱婢休要猖狂,孤定不会放过你!”
“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您这话塞外时皇上已经和我说过一遍了,不过……”徽音眸光森冷,唇边勾起个讽刺的笑,“让我猜猜,您为了好行事,怕是把守卫的人都支远了吧,放心,不用着急,我已经派人去给皇上报信了,最迟今晚就会赶回来,正好,我也想让皇上清楚明白地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你……你……”胤礽完全无法明白这个女子的用意,正常的不是逃走吗,为什么她能等着皇阿玛回来,好似根本不怕一样?
“说起来我还真不太懂您到底想干什么,塞外的事您是捡了个漏子,不好好谋划怎么会打起我的主意?”徽音视线不移,仔细观察着贵妃椅上的人的表情、眼神等细微变化。
“你不过是个女人,老大想要而不得,即使他被算计了,皇阿玛也没看在这份上下旨将你赐给他,孤就是要让他看看,皇阿玛放在心里的儿子只有孤一个,他得不到的,孤都可以拥有。”
这么说……是这脑残的想给众人显示一下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才弄出了今日之事?
徽音气血翻腾,因疼痛压下的药性再度出现,她平息情绪波动,伸出右手毫无犹豫地压在心脏处,使力击了一下,原本愈合没多久的箭伤重新迸裂,痛感立刻盖过了催情剂的作用。而此时,她左边的袖子已经渗出了血迹,显然那伤并不算轻。
康熙最疼爱的儿子,元后的嫡子,徽音大致猜到他的所求了。
“太子殿下错了,在皇上心中,你是他最亲近的儿子,再好的东西给你都是他的爱子之情,然而唯独我,是这片爱子之情绝不能给的!”坐着的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孤不信,”胤礽反驳,随即像是期待地开口,“孤宣你前来,就是为了证实皇阿玛对孤的重视,未见结果前,孤都不会信你所言。”
徽音无法容忍胤礽用药之举,可面对这个康熙最爱的儿子,她还真不能怎么样。可是,就算如此,轻易放过也不是她的性子,活了一十八年,吃哑巴亏的事从未发生过,眼下在清朝亦无法例外,这是她的骄傲,是司马家长大的她的骄傲。
徽音暗作假设,如果今日她着了道,就输了清白和尊严,放在清朝,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康熙恐怕会将她送给他的儿子,而且还怀着深深的忌惮和无孔不入的监视,生怕他的宝贝儿子遭到丝毫伤害。想到这里,徽音就觉得今天这事,她绝不能原谅,就算会和康熙针锋相对,也绝不能原谅。
从始至终,徽音根本没有主动参与过任何纷争,可为什么仅仅是大阿哥表示出个好感,都能差点毁掉她的名声,而她也不过是以一种不狠厉的方式反击罢了,就能引来输掉清白的算计?若说塞外之事和她有利益牵扯,那她认了,但是这次呢?
大阿哥和太子在立场上相互针对,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她,怎么就成了他们的博弈之物呢?
徽音之前隐约意识到东西渐露端倪了,她知道若是不能提前想办法,迟早会被迫卷入皇子阿哥之间,到那时作为皇帝和父亲的康熙,就算倾尽全力也会杀了她。莫璃曾说有皇子阿哥示爱也不错,可是曾将利益玩弄鼓掌之中的她清楚,这些站在权势顶端的天皇贵胄们,根本不会因为虚无飘缈的什么一两分好感,在面临舍弃的时候拿利益来换个女人。
所以一旦纠缠在皇子中间,哪怕并无任何瓜葛,也是康熙不能容许的事情。如此迫在眉睫的局面下,她该怎么办,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徽音陷入了一系列思考之中,在康熙抵达前,她必须找出一条较好的路,来保障基本的安全需要。
……
四阿哥见到一个毓庆宫的小太监,听到那句传来的话,不禁皱了皱眉。“白玉盆景入了毓庆宫,便宜行事。”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