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
胤禛注目纸上,随即抬头瞟了拿字显摆的女子一眼:“美人?爷没觉得,再说有你这样自夸自擂的吗?”
“四阿哥,您真是会打击人哎!”徽音泄气,低声抱怨了一句,结果额头上就被敲了一下。
“怎么和爷说话呢?”胤禛竖眉,眼底其实划过了一抹笑意,面上冷淡地吩咐,“爷头痒,你伺候爷洗洗。”
“好,奴婢这就吩咐她们取水来。”徽音放下手上的纸张,应了一声绕过旁边的男子,暗地里拿眼角横了他一眼,腹诽道:明明喜欢,你就装吧!
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离去,胤禛低头用手指掠过纸上的一个个字,勾唇笑了笑:“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看确实像个江南女子……”
打了水,调好水温,徽音坐在软榻边给躺着的男子散了发辫,听话的开始洗头,因她动作舒缓轻柔,还力道恰当地按摩了头上的几个穴位,胤禛慢慢松了心神,再加上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清洗头发,有一阵淡淡的香味飘出来,既好闻又安神。
“这是何物?”嗅了嗅空中的味道,胤禛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
洗发的手未有停顿,隐带笑意的清润之声答:“是奴婢身边的丫头用花瓣调的膏子,作胭脂作香料都不错,用来洗头可以宁神静心、养护发丝,奴婢见您容色不佳,便挑了这种味道的。”
“你会观人容色?”
徽音取瓢舀了一旁桶里备好的温水,冲掉胤禛头发上残留的清代洗发膏,慢慢顺着长长的发丝:“奴婢学了医,所以懂得一些,您最近要多休息,跟着皇上巡行在外,更要顾惜身体。”
胤禛默然片刻,感到头发上包了棉布后便坐了起来,他定定看了挪着桶盆的女子两眼,声音有些轻:“是何时开始学医的,皇阿玛……可知?”
重新坐到软榻边示意上面的男子转身,徽音为他擦着头发:“毓庆宫那件事以后,奴婢想,天下间应该没有人喜欢吃两次同样的亏。皇上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早晚都会知道的,由您去说也好。”
胤禛猛然转头,拭发吸水的棉布掉在榻上,有些愣神的女子重新捡起来,不去看他的眼神是何种含义,只继续在他背后忙活着:“您不能忘了皇上命您监视奴婢的事,即使您现在不说,以后也会有别人报上去,与其到时让皇上怀疑您,还不如此时博个信任呢!”
“徽音,爷……窝囊了!”靠出卖自己的女人博取皇阿玛亲睐,胤禛觉得,就算徽音是个危险而不可信的存在,这也难以抹杀她是自己侧夫人的事实,所以身为男人,这无疑是窝囊的。
抓着棉布的素手颤了一下,无所谓声音传来:“您只管按皇上吩咐的做便是,奴婢和皇上之间的事,您不该掺和进来,奴婢也从未想过扯您进来,相信皇上亦是有这个意思的。”
“徽音,爷一直想问,家宴那天……还有之后你送进宫的那两样东西……”
取了梳子的女子梳理着胤禛的长发,略微笑出声来:“奴婢以为您年节时就会问呢,没想到等到了今天。”她坦然直说,开始解释,“皇上要奴婢另外送份年礼,您也知道去年腊月成亲时,皇上就在惦记那些嫁妆,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类似的半强迫献礼之事,奴婢当时就和皇上暗中约定,日后他不得再打嫁妆的主意,而奴婢,当然也不能做出任何逼近他底线的行为。呐,就是这样了。”
胤禛只是听着,并没有对徽音所说的表示什么,两人忽然似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出声问话,语气淡然的就如平常一般,听不出半点情绪:“十五时为何称病?”
正在梳头的人停下了一切动作,徽音起身离软榻两步远后站定,侧身偏头看向同样转过视线的男子,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您猜想的那样,奴婢是只能称病。”大约是想到了旁的什么,她失笑道,“身在此处,奴婢虽然是您后院中的一个,却不能如夫人她们一样,皇上不会放松对奴婢的监视,即便不是郑嬷嬷,保护您的暗卫也会及时汇报奴婢的所作所为。后宅女子的争斗由来已久,想必您心中也清楚,若是奴婢与哪个格格或侍妾关系较近,就等于是在告诉皇上,四贝勒府的某些东西,奴婢有心一争了,如果真是这般,恐怕不止皇上,您也会想法子处理掉奴婢吧?”
胤禛心中略微萌发的那么一点情愫,此刻全部冻结了。是的,若是徽音有朝一日生出了争夺之心,哪怕他感情上再舍不得,也定会狠心杀了她,只为平衡府中,有些东西的确不能旁落于不明不白之人手中。
“所以说,诸如府中团聚的筵席之类的,奴婢最好少参加,与府中其他主子保持距离,深居简出地来安您和皇上的心。”徽音淡笑,其实这只是她对康熙和胤禛的说法,虽然的确有这方面的考量,却不是主要的。她不愿意和那些女人打交道,能少相处当然好了,避开麻烦和她们自以为是的争斗,表现出一种四贝勒府众女人中形单影只的样子,时间久了,旁人看清了,总能让她得到些平静。
“身为侧妻,却不与任何人交好,你是想孤立于众人之外?”胤禛深思,不像反问地道。
徽音点头:“除此之外,奴婢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能让皇上淡去杀念,这就像当日奴婢请求皇上允诺,关于奴婢的一切都不录入玉碟一样。”
胤禛摸摸干了的发丝,示意徽音过来给他绑辫子。拿背对人的胤禛表情冷肃,黝黑的眸子里时有精光划过,他们今日的交谈似乎就此结束了,不过思维却未曾止歇。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着天色晚了,徽音心知今夜又进不了须弥境,只得命丫头们准备膳食热水,做好一应安排。
入夜后,奴婢们都被遣出去了,两个人沐浴后穿着寝衣说话,胤禛想到不日要扈从巡视永定河,脑子一转出声:“过两日爷随皇阿玛去巡河,不如你给爷准备准备要带的东西。”
徽音一阵疑惑:“不是夫人给您准备的吗?奴婢昨儿听说,夫人得了消息后就在给您收拾,用不着奴婢准备了吧?”
胤禛气闷,府里哪个女人听他这样说不是喜滋滋的?偏这个像木头一样,真是,他哪里是这个意思了?
“对了,奴婢这有些药,效用都不错,您带一些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也好。”
看着去拔步床的柜子那翻东西的身影,胤禛别扭地暗想:还算上道,爷就说嘛,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爷的潜意思?
实际上徽音只是好心,所谓四阿哥的潜意思,估计除了他自己,没人能领会吧?
“这些药是奴婢配的,用法和用途都写在这小册子上了,若是遇到紧急情况,用了药等到太医来绝对可以,您若是不放心,命人检查检查也好。”徽音摆出好些个小瓶子,有玉的,有瓷的,全部是须弥境出品,药材肯定是顶好的。
接过那小册子翻了翻,字迹是那种有形无骨的楷书,胤禛有些感慨这般无处不在的谨慎心思,却也知道是应该的,他一一观察装药的瓶子,好像是在记特征,以免日后混淆,同时又道:“你这儿还有没有虎皮了,爷想用一张。”
徽音歪头想想:“您不说奴婢都忘了,应是有的,”她脑中浮现个念头,便说了出来,“四阿哥,奴婢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虎皮,不如给府里的主子们各送一张,您觉得呢?”
胤禛微感诧异,随即否决了:“《大清会典》规定,如果不是赏赐,她们没有使用虎皮的资格。”
同样想到这个问题的徽音拍拍脑门:“奴婢怎么忘了这个,明儿让诗韵把虎皮都取出来,您都拿去吧!”
不禁敲了下旁边女子的头,胤禛无奈:“你不是皇阿玛金口断的‘铁公鸡’吗?何时如此大方了?爷若是全部拿走了,日后有了孩子,你又用何物?”
徽音怔住,脱口问:“您……肯让奴婢育有孩子?”
胤禛身形一震,眼底的柔和之色尽数褪去,好久,他垂了眼帘开口,嗓音有些沉:“即便爷不肯,以你的心思,怕是也能有孕,爷何必浪费精力?”他不肯吗?不,他……只是刻意忽视了自己的想法,他以为徽音不会在备受忌惮的情形下要孩子,所以从未真的在意过此事。
“是,您说的是,奴婢毕竟是女子,哪有女子不想当母亲的?”说话的女子轻笑,她本没指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期待孩子的到来,至于有没有孩子,顺其自然就好了,她不愿强求。
气氛凝滞片刻,胤禛淡淡道:“夜深了,安置吧!”
第二日一早,因为康熙准许扈从巡河的阿哥们在家准备一应物什,所以胤禛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用了早膳便走,是以,徽音叫来了诗韵,想着问问还有多少虎皮的事。打从成亲后,像衣物、布料、皮草这些,都是诗韵在管,另外三个丫头也各司其职,每人管着一部分东西。
听了问话,诗韵有些怕的看了下胤禛的表情,凑近了自家主子道:“主子,您要用多少啊?”
“唔……”徽音不太清楚旁边的男人想要多少,就问了,“四阿哥,您是要送人还是自己用?”
“爷见十三弟冬日里所用单薄,想着送他一张皮子,可府中的库房里实在挑不出个好的,你去年不是猎了不少老虎,所以爷便寻思着问问你。”依胤禛的性格,本不会问自己的女人要什么东西,只是因家宴皇阿玛索礼之故,他也说不清是想证明这女子对自己是不同的,还是真的关切十三阿哥。
徽音未曾多想,她从不是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并不觉得胤禛问她要虎皮有什么问题,不过该想到的细节,她还是周全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