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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有着属于人鱼的高傲，不能为区区一个人类而悲伤，她眼中缓缓流淌着悲伤和痛楚，仿佛无尽的河床那般连绵不绝，盈盈悠悠的看着远方。
忽然她闭上眼，复而又展开，几滴冰凉的泪珠从那双绝望的双眸中滚落了下来，落入了她的手掌之中。
叶椿拖着下巴说道：“她的眼睛很会说话。”
用手掌抓住了落下的眼泪，白瑟长长的睫毛微微盖下，随后渐渐摊开她的手，手掌中却是一颗颗圆润剔透的洁白珍珠，传说美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这些珍珠，就是她的眼泪！
她的脸庞就像那巍巍耸耸开在悬崖之边的高岭之花那般清冷，但是那双我见犹怜的眸子却是整张脸唯一的突破点，把所有的凄凄然全部宣泄了出来，溃不成军。
一旦触及到那双眼眸，整个人都会那唯美而凄然的气氛所感动。
咔嚓，一张照片就这么形成了。
无功无过。
当评委们拿到照片的时候，正是白瑟清泪流下的时候，两行泪花顺流而下，滴到手中被她捧起，却是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那一颗颗珍珠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韩瑰丽咳嗽了一声，盯着照片看了会得出了这个结论，“眼睛确实漂亮，算是不功不过。”说完她心中纳闷了，之前对白瑟预期很高，没想到她也没给她太大的惊喜。
陈南音盯着那双棕色的眼眸看了良久，“照片出来确实很漂亮，也让我们感觉到了照片中的故事。”
宋之媚说道：“很不错，可惜在深度上，和刚才的东慕白还是差了点。”
“不过也算不错的了。”
“面部表情太僵硬了，不然效果会更好。”
没错，白瑟自己也知道，她没有把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表达的很到位，受到表情的限制，这种镜头，不露神色的悲伤总是比不过悲痛万分的神情来的震撼人。
白瑟也知道，她不是模特，像这种环节除了新意，她不可能在拍摄上胜过其他模特专业出身的人。她的身材也并非那么好，所以这个环节她没有任何优势。
只要她能晋级就行，她也不求成为这个环节的宠儿。
最后，在几位评委反复对着这张照片的讨论之后，白瑟的分数被定格在了86分。晋级无疑是没有问题了。
而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则是被那串断掉的珍珠吓得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出答案，最后只好放弃。
最终，第一场初赛生出的20名选手就产生了，楼遇霓和白瑟都晋级了。
而当晋级的二十名选手的照片被传播到了网上之后，网友们顿时炸开了锅。
【东慕白这演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竟然得了第一名？】
【我觉得白瑟用的那个梗有点俗。】
【白瑟的项链都被扯成那样了你怎么不说？这节目组有那么穷吗，换一条新的不行吗？】
【这也是一种考验好吧。】
【我觉得白瑟用断的项链能拍出这么好的照片，应该加分的，不然多不公平！】
【我还是喜欢莫茜的，在现在这种工业城市的氛围下，她那种水灵的天真多么沁人心脾啊！】
【你们这群傻白甜，东慕白演的东西没有点经历的人是不会懂得，我能理解他。】
【我喜欢那个混血的，没错我就是颜控，她真的好漂亮啊！】
【楼遇霓其实很可爱，你们不觉得吗？】
网上种种言论，楼遇霓和白瑟在酒店的房间内整整浏览了一整日，网友们对白瑟的评价基本都是觉得她眼睛漂亮，而对楼遇霓的评价则是她傻白甜讨人喜欢，对东慕白的争议最多。
不过这些言论，白瑟和楼遇霓也就是一笑置之，她们还要准备接下来的复赛呢。
没人知道复赛会出什么题目，这些日子反倒是人心惶惶。
睡前，她收到一条顾决的短信，【记得吃药，如果你想早日康复的话。】
白色心底有些暖意，伸手把治疗神经的药物倒出几粒用水过下去，那双宁静的眼镜似乎藏着琉璃色易碎的神采。
☆、第十五章
这几天，白瑟很忙，不只是忙着录制节目，更是忙着清空邮件。自从这档节目播出后，她总是会收到莫名其妙的邮件，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要给她介绍儿子，孙子或者是侄子的，正儿八经问她有没有经纪公司的反而没几个。
她这两天除了每天处理被迫看着几百封邮件或者私信，其他的时候就是会在网上浏览大家对节目各位选手的评价或者和楼遇霓对下戏找戏感，毕竟在电视台准备复赛的这段时期，他们选手还是比较闲的。
奈何她没有助理，为了在几百封乱七八糟的邮件中找到那些经纪公司发来的简直把眼睛都要看瞎了。
后来她索性不看了，温初晗当初那句话她还记得，在国内除了熠影，找不到第二家她想签的公司了。
每个演员都有人黑，白瑟刚刚感受到了有人粉的滋味，立刻就被黑上了。
【白瑟为什么每次出场都没表情啊，连评委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就是啊，她为什么那么高贵冷艳啊。】
【我觉得她整一个面瘫，为什么大家都说她演得好？】
这时候，楼遇霓进来了，她凑到屏幕前看了看这些，不削一顾地说道：“这种人就是这样，看不得你红，我和你说，过段时间，你的什么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都会跳出来的。”
白瑟是过来人，自然都是明白的，她关上电脑不再去看，“明天就是复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楼遇霓立刻像一只小萌犬一样，扑闪着大眼睛泪汪汪看着白瑟说道：“亲爱的，我紧张~”
白瑟摸了摸小萌犬的头，“对付紧张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偶像的作品，想着有一日要追上他，就会有动力了。”
楼遇霓将自己的大波浪卷发往脑后一甩，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她说：“你猜猜我最喜欢的女演员是谁？”
白瑟撑在桌子上把电脑椅转了一个身，对着楼遇霓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你这戏路我还真猜不出。”
楼遇霓说道：“是白栀啦！我超级喜欢白栀的！”
“哦……”白瑟意味深长地回答了一声，不过她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楼遇霓竟然最喜欢她。
楼遇霓咽了咽口水，似乎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那些美好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甜甜的说道：“白栀的《大汉皇后：卫子夫》是我最爱的古装戏，她的《一夜成名》是我最爱的现代戏，《虞家姐妹》是我最爱的民国戏，总之我爱死她了！我的女神是她演的卫子夫，真的，”说完她兴奋地拉着白瑟的手说道：“看戏虽易，女神难得，白栀就是我的女神！”
说到这儿，她的表情忽然一转，变得落寞无比，硕长的睫毛微微覆下，这一阴一晴的转变，还真像是在戏台子上演戏一样。
楼遇霓怅然若失地说道：“哎，可惜，女神走了。”
白瑟则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明天要比赛了，你这一哭一笑的，是要吓死人吗？”
楼遇霓在白瑟身上蹭了蹭眼泪说道：“段玲玲的陈圆圆，赵心容的武则天，白栀的卫子夫，堪称三大国民度最高的女神，可惜是再也看不到了。”楼遇霓忽然眼眸一转，带着些疑问地看着白瑟，“瑟瑟，你的偶像是谁？”
白瑟指尖轻微地在杯沿上打了一个转，随后慢慢吐纳出三个字，“陆东荒。”
楼遇霓转眼一想，“对！你在海选上已经说过了！嘿嘿，听说陆东荒……在和颜色谈恋爱哦，有人抓到他们在巴黎街头牵手。”
白瑟瞥了她一眼，“这些八卦就别关心了，做演员就是要专业和静心，哪像你这样的。”
楼遇霓这才甩甩手，“好嘛，那我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候，她们住的802隔壁的801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像是硬生生在黑夜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骇人的魑魅。
隔壁是莫茜和海伦的房间，楼遇霓本来就活蹦乱跳的和一个兔子似地，听到后她立刻冲出去跑到隔壁开始敲门。
白瑟也很快跟着过去看了，敲了半天门才看到莫茜一脸从容地打开了门，而房内传来了海伦的哭声。
楼遇霓走了进去，然后惊呼一声，“天啊。”
海伦看到有人进来，混血而唯美的脸上，泪花闪的更厉害了，只是那一张原本白皙水嫩的脸，此刻却长满了红色的小颗粒，有经验的人一看就是化妆品过敏。
明天就是复赛了，这叫海伦能不伤心吗，脸变成了这样。
楼遇霓立刻走过去安慰了海伦，可是海伦依旧是泣不成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要怎么办。”
莫茜作为室友，却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赶快去找医生看看吧。”
“就是看了医生，要褪掉过敏起码也要一周吧。”白瑟环顾着她们的房间说到，她的语气比莫茜更加轻淡。
莫茜冷笑，一只手揽着另一只手臂靠在门上，看着她们说道：“可是难道这就放弃治疗了吗？”
海伦紧紧地抱着楼遇霓，整张脸都埋在里面，“我平时都很小心地，因为我是敏感肌肤，可是没想到，不知道碰了什么变成了这样，我要怎么办，没有人会喜欢我的。”
楼遇霓将海伦的脸捧起来，帮她拨开沾了泪水而贴着脸庞的头发，说道：“海伦，我们先去看医生好吗，坚强一些。”
白瑟手指在房间的化妆台上划过，她一边走一边看着化妆台上的那些化妆品，随后她随手拿起了一品海伦用的面霜，扭动几下刚把盖子打开准备看一下，莫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抢过那面霜，冷冷看着白瑟说道：“乱翻别人的东西真的好吗，我的面瘫小姐。”
白瑟当然不是要乱翻海伦的东西，她只是闻到了一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