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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不在意的说道:“那倒也是。”
“你不教吗?不教就算了。”我正要站起来,便听到他说:“之前可弹过琴?”
我楞了一下,不愿意再去回想,“应该算有过吧,可是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便好。”他招手让我过去,“可知道宫商角徵羽?”
“不知。”
“这就不怎么好了。”他皱皱眉头,拉过我的手,按在琴弦上,那种不属于我的温度让我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的缩回。
“抱……抱歉……”
“没事,看你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对男女之防倒是看得慎重。”
“不,我只是在想,我还伤着呢,你手劲没个大小,到时候我要是疼死了能怪谁。”
“你会怕疼?”他突然一笑,“我当你没有感觉呢。”
我摇摇头,“不,我怕疼,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疼。”可是疼多了,那便习惯了。
仓惶之下我逃一般的回了屋,总是要把那个不愿意记起的回忆给唤醒,我懊恼的倒在床上,肩膀上又是一阵疼痛。
记得路过裕子国的时候,这个仅仅一个西隅边城大小的国家正欢天喜地的迎接九天圣女,这是裕子国一个特有的节日庆典,一年一度我们有幸遇上了,便多留了两天。
因为国家小,基本上不用十天就能把整个裕子国给玩遍了,而这里的人民是出人意料的热情好客,只要有需要,他们能帮的就一定会帮你。
我记得第一次进入裕子国国界的时候就被路边挑水的大叔也吓了一跳,他突然停下来一直看着我,我以为我怎么了,后来才知道,他觉得我一定口渴了,想等我问他要水喝。
九天圣女是这个国界的一个神话人物,传闻圣女是天神的女儿,当时整片大陆都战火四起民不聊生,九天圣女心怀怜悯,便带着她的子民建了裕子国,让他们有一处净土安居乐业。
午间的太阳暖洋洋的,我们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听说书的讲陈国太子收了周边小国的故事,权当做是打发时间。
“当年陈国方侯将陈国交予太子喻世子治国,喻世子下令,但凡陈国内的王侯大臣只准穿绸缎衣物,同时又禁止国内种植桑树。那一年,绸缎可以说是到了千金的地步,于是周边的国家便都纷纷停止种粮改重桑树,一连数年过去了,喻世子突然又下了令,全国只准穿布衣,且不得将粮食贩卖给其他国家。就这样,因为绸缎需求一连下滑,而那些国家又都弃粮而桑,纷纷陷入了饥荒当中,如今,怕是气数已尽,这陈国也就不战而胜……”
说书的夫子讲这话的时候我正把汤喝完,君少伊问我,“为什么都还没打呢,其他国家就都投降了?”
我想了想,“打个比方吧,比如你有个漂亮的老婆,一天,有个人要和你比谁的老婆漂亮,你刚想答应,却发现自己的老婆被偷了,那你还能应战吗?”
君思意咳嗽了一声。
君少伊一脸疑惑。
我想了想,继续说:“再打个比方吧,有人要和你比十年后谁的子嗣多,可你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不行,那还怎么比,一看就知道不会赢,还不如自己投降了比到时候被人发现你不行还到处宣扬来得好吧。”
君思意继续咳嗽。
君少伊仍旧疑惑。
我还想解释,说书的那一块突然吵了起来,掌柜的连忙跑过来劝架:“莫谈国事哟,大家听听也就算了,莫要多想。”
君思意笑了一声,“不战而屈人之兵,喻世子倒是有远见。”
我嗯的一声,不再说话。
当年我遇到凤梧的时候,她独独一句:主子想见你。便把我打包走了。
喻世子是个病秧子,野心却大得很,这些年来,我不管逃得多远,却也逃不开他的掌心,既然这样,那我便不再逃,他利用我,我便也利用他。
他说,总有一天会放我走,那一天便是他死的时候。
我说,总有一天我会走,那一天便是你死的时候。
我不想再依附谁而活了,我可以帮你夺得这个天下,但是你也要帮我把那些曾经伤过我的人,一个也不少的全部报了仇。
国土扩张是我复仇的第一步,我用了两年来完成这个计划,我不怕再等两年再去撒一张网。
下午的时候有个活动是迎圣女,我们出去的时候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一个穿着盛大艳服的女子坐在轿子上,由远处不断的向祭坛前进,一路上当地人都念念有词,大概是祈祷国兴昌盛的祈祷文,届时还会有免费的圣水分发给众人。
我带着君少伊往祭坛的方向跟进,更快的人群就把我们给冲散了,我踮起脚尖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却被那念经一般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人群碰碰撞撞,压到了我的伤口是一阵刺痛,我咬着牙侧身挤过,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人,反倒被挤到了祭坛前圣女的轿子下。
“汝为何人?”圣女开口,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声音飘渺而不可琢磨,空灵而迷惑人心。
我抬起头,只看到她一双眼睛,漂亮而不可方物。
“对不起,我儿子不见了,我正找……”还没说完,哐当一声响,一枚暗器就这么落在了我前方轿子的杠杆上,圣女大人手中一柄铁扇,站在那里,好不威风。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她的面纱,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她漂亮的唇线正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四周静得可怕。
一群的侍卫冲了上来,立刻围在了圣女的周围,我尴尬的爬起来,刚想走,就被抓了起来,将我的手反压在身后,痛得我尖叫了起来。
“不会是她,放了吧。”她看了我一眼,总觉得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我蹙起眉头,突然,一群黑衣人从人群中跳出。
我满脸黑线,我说同志,你要是大半夜的穿这样我还能理解,这大白天的您老是怕没人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吗?!
紧接着一阵嘚哩哐当,刀剑无眼,我后退了一步,一把刀闪过,我急忙低身闪过,又倒了两步,背便靠在了轿子上,圣女威风凛凛的跳了下来,提我挡了一剑,侧头与我说道:“快走吧,这里危险。”
我苦笑:“我知道,可是也……得……我……走……得……了……啊啊啊啊!”说着,一个人就直接倒在了我的脚下,而另外的人敌友不分,看到人就是砍,我捡了地上的剑后退了两步,就碰到了圣女。
“后面交给你了。”她是这么说的,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那些小强一样的黑衣人扑了过来,我楞了一下,为了自保只得和他们打上了,哐当一声挑起他的刀,压柄上前刺!左脚右钩屈膝踢!
我的左手几乎是不能动的,肩上传来的疼痛越发的明显,冷汗都被憋了出来,圣女一声喝,紧接着又是一波的侍卫军冲了上来。
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现场可以说是人仰马翻的,人太多了,最后那群撤退的时候又埋没入了人海中,现场一面血腥味。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全是血,我甚至忘记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会拿起那把剑,会和他们一起杀人,这就像是一种来自体内深处的好战因子,我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今天的意外真是抱歉,作为赔礼,本宫将邀汝千万皇城,汝可愿意?”
“不,我还要赶路,遇上这事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有血光之灾啊。”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靠近我,“喻世子在我这里,他想见你。”
我一愣,看向她,才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眼熟,这双眼睛,像极了凤梧。
可是这个人确实不是凤梧,确切的说,她是凤梧的姐姐,凤栖,也是裕子国的三夫人,更明白点,她也是喻世子陈殷的影卫之一,按等级来说,比我还低上一级,是安插在裕子国的一颗重要棋子,看来,这个国家也难逃喻世子之手。
我催下眼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远处观景楼上的君思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君少伊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
“我随你去。”
凤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那时候观景楼上已经没有了君姓的身影。
☆、66一个全新的人生
程一绯自从和他逛了御花园之后就没有再注意我了;我也不知道是真不注意还是假不注意,反正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插手;比如,他儿子的教育大业。
教不到十岁的一群孩子《劝贤》这种我看着都闷得慌的教科书显然不是我能应付的,于是我就变着花样儿来上课;上数学;玩游戏;画画课,想到什么我就玩什么。
今天上的是家政课;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早上吃少了;早朝那会儿就山上开荒的问题都吵了好一会儿,托了不少时间,站得我饿到眼花缭乱。
我的厨艺不是太好;但是喂饱自己已经足够的,而且这帮孩子压根就用不上什么大厨的手艺。
我清清喉咙,先来了一段煽情的开场白,大概说的是父母生我们养我们,要多伟大有多伟大,每天辛勤的劳作,作为子女,应该要懂得报答,替他们打个洗脚水,煮顿饭,洗洗碗,从我做起,从身边的小事做起,在父亲节来临之际,回报他们。
小胖子问,什么是父亲节?
我掌好锅,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父亲节就是要报答父亲的节日,以示我们的感恩之心。
小家伙们很认真的听我的话,我迅速的打好蛋,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米饭,“今天教你们蛋炒饭,回去做给自己的父亲吃,然后写一片作文,明天上课之前教。”
小胖子纠结了一脸,“可是我家有厨子和下人,我什么都不用做。”
“这你就不对了,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懂事明理,你亲自下厨的和厨子做的能一样吗?即使不好吃,他们也会笑着吃下去的,不准找借口,你明天要是没教作业就罚你站走廊。”
“切,谁做那种蠢事。”程昱一脸不屑的远远站着。
“你的太子,做饭这种事当然轮不到你了,你就可